《》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章 幫海陵王出謀劃策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09-17
完顏宗干被押走了，一干人等都傻了眼，總算智信和尚在，分派了隨路護送的金兵回去，自己則帶同隨身護衛和趙天等人往上京城裡，完顏宗干的府上去了。
到了府上，知道趙天等人是宗干極看重的生意夥伴，倒也不敢怠慢，安排了貴賓才用的客房，招了一班人慇勤服侍，趙天等倒也樂得逍遙。如此過了一日，外間並無任何消息傳來，趙天有些不安，忽想起一事，招來劉成等，讓他們到上京的街市上去查問查問，有沒有盛世記所開的店舖。三人前來，卻走了兩個，原來燕浪和時當都是伶俐人，金國方言頗會一些，劉成嘴笨出去也是白搭。看看紅著臉的劉成，趙天笑著安慰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每個人能力不一，長處不一，用不著掛懷，讓他陪自己在宗干府中走走，熟悉一下環境也是好的。於是眾人各自分頭行事。
宗干府上十分寬大，足有數十畝的樣子，分前後兩部分，也不知道有幾進房屋，只知道前部自是宗干會見賓客和處理事務所在，後部是內眷居住的地方。趙天等人所住是在前半部靠近府門不遠處的第二進，既然閒來無事，就一路往府內逛去。
走了半響，路過一個園子，忽然聽得園中傳出一陣呼喝聲，趙天和劉成不禁停住了腳步，仔細聽了起來，「宗磐老賊著槍，哈！正中眼睛。」「我打——！哈哈，又戳瞎了一隻。」「再來——！好！戳中嘴巴，看著老賊今後還如何造謠生事。」
趙天兩個不禁莞爾，顯見是宗干家的什麼人對宗磐不滿，在此發洩呢，這個倒要看看，兩人四下一張望，找著園門正想進去瞧瞧，這才走進園子沒兩步，忽聽耳邊傳來一聲呵斥，「來人止步，不得擅自入園。」話音一落，自園子的樹叢裡竄出兩個家丁打扮的壯漢來。
趙天見狀，行禮道：「兩位莫急，我等是宗干大人的客人，閒來無事四處走走，若是不能進我等離開就是。」
正自轉身，還沒走幾步，耳邊傳來一聲喊：「且慢！」
停步回頭一看，見是一個少年邁步而來，那少年身材長大，很是壯實，只是臉上的稚氣透露了他的實際年歲，他鷹眉細目，有些陰蟄的摸樣，剛才似是經過了一番運動，有些氣喘，面上微微帶了汗水。趙天暗自猜測，比自己總是小上那麼幾歲的，忙道：「這位公子可是叫我等？」
「不錯。」那少年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你們就是智信大師所說的，跟著我父親大人一起回來的那批南人行商？」
「不錯，請問公子是——？」
「我叫迪古乃說這個估摸你不明白，你就叫我完顏亮好了，是父親的第二個兒子。」
「嘶——」趙天暗暗吸了口冷氣，原來是今後的海陵王，也就是金朝的第四個皇帝完顏亮到了。
急忙再施一禮，「不知是二公子在此，冒犯了，冒犯了。」
「哈哈，無妨無妨的，既然你們是我爹的貴客那就沒啥好顧忌的，來來來，我帶你們進去，一起玩耍玩耍。」
「也好，也好。」趙天順勢推舟，跟著完顏亮走進了園子。
進了園子才知道，其實這是個演武場，裡面擺滿了兵刃和石鎖、弓箭等物，十幾個漢子正在揮汗如雨的操練著，不遠處一棵棗樹長得極高大，只是此時已是秋天的季節，樹葉已經落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在那粗壯的樹幹上幫著個木牌子，那木牌子上面畫了個極猥瑣的老頭，老頭的頭臉和胸部以上洞洞穿穿的都是刀槍砍殺過的痕跡。
完顏亮見趙天好奇的盯著木牌看，不由笑了笑，「那就是完顏宗磐那個老烏龜，害我爹進了天牢，在外頭奈何不了他，只得在家裡找他出氣了，聽智信大師說，我爹對你很是看重，咱們是一夥的，所以跟你說說沒事，你可不能到處亂說啊，不然我爹到時候可饒不了我。」
趙天不禁莞爾，海陵王這時候還是個半大小子呢，果然是童言無忌，金史上說，「廢帝海陵庶人亮，為人慓急，多猜忌，殘忍任數。」那應該是他長大以後，受環境影響吧，至少這個時候，他還是像是一個淳樸少年郎。
完顏亮見他笑，不樂道：「怎麼，敢是你見我所做之事上不得檯面，恥笑於我嗎？」
「不是不是。」趙天趕緊搖手，「我是覺得公子所畫的完顏宗磐很有些猥瑣，覺得好笑，公子應該是故意的吧？不過我倒是覺得很好看，解氣的很。」
「你也覺得好看嗎？」完顏亮雙眼一亮，「我就覺得宗磐那個老狗就該是那個樣子的，可我手下的幾個人非說難看。」
「公子，這要看怎麼來說了，要說身形上，只怕確實是不像的，極是難看，可是公子所畫的是宗磐老狗的神，也就是說，完顏宗磐在私底下的樣貌就是這樣的，是一個面貌醜陋，壞事做絕的烏龜王八蛋，就跟公子您所畫的一樣。這就是所謂的神似，據我所知這在畫工中應該是一個極高的境界了。」趙天一通神侃，直把那完顏亮說得眉花眼笑。
「好，你這人直爽，我喜歡，不好的就是不好，好的就是好，不偏不倚的，咱可以交個朋友，還不知你叫啥呢？」
「小的姓梅，叫梅華。」
「好，梅華，好名字，今後你可以跟著我一起混了。」
「多謝公子。」
「不用謝，眼下文武學完，原本還可以出去溜躂溜躂，只是此時乃非常時期，我娘讓我在家裡呆著，省得出去惹禍。」
「哦？！那你父親的事情怎麼辦？」
「我娘說了，此事自有父親的門生故友們幫忙，用不著我們自己操心。」
「這樣啊。」趙天皺了皺眉頭，俗話說人走茶涼，此時完顏宗干入了牢獄，原本的一些個朋友能出多少力，實在是難說的很，若是全都靠別人打點營救，只怕有點不靠譜。
完顏亮見狀道：「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趙天想了想說：「公子，人世間自有真情在，這毋庸置疑，相信你父親的一幫門生故吏也會出力，可是想來你也見過的，有些人平日裡朋友長朋友短，熱乎的不行，可一旦這朋友倒了霉，那人立刻就走得遠遠的了，這樣的人有，而且不在少數。」
完顏亮聽完，沉思片刻，點點頭：「你說的不錯，確實是有這樣的人的。」
「另外一個，若是單單等著靠別人營救你父親，自家一點動作沒有，只怕於理於情也都說不過去的，眼下你們都還小，出不上力是正常的，但是並不是說出不上力那就啥也不幹，其實你也可以到幾家跟你父親親厚的人家裡去走走，哪怕就是去聊聊天，問候一聲也是好的，至少讓人覺得你家裡人有這份心。」
趙天一邊說，完顏亮一邊點頭，「你說的一點沒錯，其實原本我也有你這心思，只是既然我娘說了，我也就沒再堅持，現在經你這麼一說，我倒真該出去走走，說起來原本我那大哥該去的，只是他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也罷，只有我去了，走走走，你跟我一起去。」
「等等。」趙天這才發覺，完顏亮是屬於行動派的，說風就是雨，做事很是果斷利落，只是似乎有點盲目，他伸手攔住完顏亮，「這事不是這麼辦的，你要出去拜訪，總要先安排一下，看看都要拜訪些什麼人，該要送些什麼禮物，那些人該盡早拜訪，那些人可以遲些，這個都要安排好了，才可以去做的，若是你不管不顧的走去，有些出大力的你沒拜，卻去先拜了那些個沒出力或是出力很少的，那你讓那幾個出大力的如何看？那就冷了他們的心，反倒是辦了壞事了。」
「對啊！」完顏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個我倒是真沒想過，還好有你提醒，不然可就要闖禍了，跟我爹最是親厚的是完顏宗弼叔叔，他和我爹都是主張進攻大宋的。所以這回我爹出事，據說頭一個就是宗弼叔叔在皇帝跟前求了情，讓我爹免於一死的，現如今急著幫我爹脫罪的也是他，要不咱先去他那裡？」
趙天聽了不由一笑，居然是金兀朮啊，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臨安城下一戰，自己打得他大敗輸虧，如今卻要求到他頭上了。「嗯，去是可以，但你準備好了說什麼話了嗎？打算送些什麼禮物呢？」
「這個——」完顏亮又是撓頭，這樣的問題要他一個半大小子來解決，確實是為難他了。
「那你說咋辦那？」想了半天他依然問了趙天。
「既然你那完顏宗弼叔叔跟你父親親厚至此，那你就可以帶一些家常禮品過去看看，順便直截了當的拜謝他營救你父的情意，他原本就是你親戚，你也就當是平日裡走親戚就是了，要透著一種親熱勁兒。」趙天支招道。
「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好今日就去看望我宗弼叔叔去。那誰誰誰，吧我昨日打來的那只狍子扛上，讓宗弼叔叔見見他侄兒的本事，順便到他那兒蹭頓飯。」
「好！」趙天對於完顏亮的反應力大是讚賞，「這樣就對了。」
「那行，你就跟著我一起走一趟吧。」
對此趙天自然是樂意的，他也很想看看當初自己的對手，這金兀朮如今是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