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宗干大鬧宜君城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09-11
第二天一大早,完顏宗干、趙天一行起身向關嶺告辭,關嶺告訴他們自己將拿著趙天的那封信,投那天盛齋去了。
兩起人不打不相識,臨別之際倒生出些不打不相識的味道來,特別是窩倫忽,所向無敵慣了的,突然間冒出一個比自己強的,很有些英雄重英雄的樣子,只是知道這人今後只怕是個對頭不好過於的展露自己的好感。完顏宗干在一邊沉著臉一直不曾說話,直到下山良久,這才長歎一聲,「天下英雄不能為我大金所用,可歎!可歎!」
掉轉頭,他問趙天道:「梅小哥,我心中有個疑問。」
趙天心中一跳,「請大人講。」
「你大宋與我大金乃生死敵國,你看如適才那年輕人無不以戰敗我金軍為其人生之志,老夫我閱人無數,自信看人還是看的來的,梅小哥你人品並非卑下,言談舉止間透著一種非一般的氣質,想來你絕非出身商戶那麼簡單,你幾次幫我脫險,我也不來探查你的底細,只有一個問題,請你實實在在的說與我知道,你為何要如此幫我這敵國的大官,若是如你所說你是圖財的,你完全可以設計將我拿住去請賞的嘛,所得錢財一樣可以讓你衣食無憂啊。」
趙天心頭大顫了幾下,原來老早就被人看出馬腳來了,還自以為隱藏頗深呢,不由的尷尬一笑,「其實老大人這個問題小子我一樣無解,初遇大人相識出於無意,可自從與大人一見就覺得有些親近,因此萍水相逢就毫無戒備的想與大人做生意發財,再後來得知了大人的真實身份後,竟然也生不起什麼仇敵之心,一如初識般的親近。」趙天一副愁眉苦臉很是自苦的樣子,沉吟許久,這才接著道:「莫非、莫非這便是一種緣分?」
「緣分?!」完顏宗干也自沉吟道:「或許你說的沒錯,老夫初見你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倍感親切,似乎以前就與你很是熟識的一般,有人曾說過一種前身緣,說的是兩人前世乃是至交,後世相逢才會有如此的親切感,你說的緣分,或許就是如此了。」說罷,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趙天卻不知該如何接口,一行人就在這不知所以的沉默中,向北而行。
就在完顏宗干一路向北的時候,這一天鄜延路坊州的宜君縣城前來了一彪人馬,那城門處的守卒遠遠見了,不知對方來路,慌忙關上了城門,上城牆守衛,待那彪人馬走近了,卻見前頭一個老者,身邊帶同了幾個將軍,不等城頭上的守卒問話,其中一個高壯的大將高喝道:「我乃金國大將窩倫忽,大金國左勃極烈完顏宗干大人在此,趕快打開城門,讓你們的城主前來迎接!」
守卒們一聽,登時倒抽一口涼氣,原來這就是完顏宗磐大人要就地格殺的人物來了,自家城主可是說過的,他們上頭是神仙打架,卻是為難了自己這樣的小鬼,自己若是幫了宗干大人,若今後他果真失勢,那自己一定倒霉,可如果不幫吧,萬一宗干大人回了中都重掌大權,那自己也一樣倒霉,所以就目前看,兩不相幫最好,若果宗干大人路過咱們縣城,大伙就推說城主大人不在城中就是了。因此幾個守卒壯著膽子道:「窩倫忽將軍,咱們城主不在城中,你等可有印信,送上城來驗看驗看。」
那大將頓時大怒,「哪裡來的潑賊,連左相大人的印信也敢看得?快快開門,不然休怪我砸開你城門,宰了你那城主。」
「將軍沒有印信我等是實實的不敢開門啊!」
「放屁!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攻城!」
隨著大漢的一聲喊,數十名扛著巨木的兵卒衝向城門,守卒們通共也就二三十個老弱殘兵,見此情形全都傻了眼,才一言不合這就開打啊!?
「轟——」一聲巨響,那數十兵卒扛著巨木已經狠狠的撞擊在城門上,守卒門只覺得整個城牆都抖了三抖,互相看了一眼,發聲喊,飛也似的逃下了城牆,跑了。廢話,能不跑嗎,就自個的這幾十號老弱,怎麼能跟門外的數百精兵干啊,那不是找死嗎!
這才跑了沒多遠。只聽身後轟隆一聲響,不用看也知道是城門被撞倒了,當即跑得更快了,當一夥人氣喘吁吁的趕到城主府時,正趕上城主往外跑,一見這幫人丟盔卸甲的樣子,急問道:「什麼、什麼事如此驚慌!」
「大、大人!打、打進來了!」
「什麼打進來了,說仔細!」適才已經聽見一聲巨響,心下不安,再見這幫子守卒如此模樣,更是驚慌,「快說!什麼打進來了?」
「是完顏宗干大人,是完顏宗干大人帶兵打進來了!」
「什麼?!」城主傻了眼,左相大人親自帶兵攻入大金的城池,這、這實在是滑稽了點吧,難道他竟是要造反?
想到這兒,自家也不禁的有些慌了,造反這種事可是要人頭落地的,自己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們慌什麼,趕緊外頭守著,宗干大人又不會吃了你們,快!快出去!」
那城主正想著把守卒們趕出去頂著,自己好悄悄走人,卻聽得外頭皮靴嘓嘓,一行人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一個高壯將軍喝道:「兀那賊子,還不趕緊迎接左相大人!」
城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大人,卑職該死,卑職該死,饒命啊!」
「我要你命做甚?」一個淡淡的聲音在他身前響起,「我知道你明哲保身的想法,怕跟我有甚瓜葛,今後只怕說不清楚,因此躲著不敢見我,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跟你說句實話吧,這中都我一定會去,而且一定會到,那完顏宗磐那個老賊我一定會找他算賬的,今日我也不難為你,我的這些個手下餓了,你抓緊時間弄些吃食,我們吃飽了好趕路。」
「遵命,大人。」那城主哆裡哆嗦的爬起身,分派手下趕緊四處採買吃食供給左相大人。自己則從城裡酒樓訂了一桌豐盛的酒菜,請左相大人享用,一邊強顏歡笑的陪著,一邊暗自嘀咕,巴不得完顏宗干早早吃完走人,咱惹不起,只有躲著了。
誰知,自來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那完顏宗干大人中午一頓酒肉吃得嘴滑,下半晌竟是在城主府裡迷瞪著睡著了,一直睡到月上柳梢,這才起身。立馬吩咐一直在房外守著的城主安排酒宴,又要了城裡唯一的一個戲班子,邊聽戲,邊喝酒,好不快哉!
城主卻在一邊苦著個臉,不說這麼個整法,自己荷包負擔很重,今後只怕跟左相大人是再也掰扯不開了。如此這般,這完顏宗干竟是在這宜君城呆了足足兩天,在這兩天裡,一個消息飛速的傳了開去,「大金國左勃極烈完顏宗干大人帥兵將攻破了宜君城,如今正朝著中都一路北上,誓要扳倒完顏宗磐,以雪心頭之恨。」
就在完顏宗干率著隊伍走了不足一天的功夫,這天一大早宜君縣城門口又來了三十多人的一支隊伍,這幫子人一副的行商打扮,推著幾大車藥材,來至城門前,眼見著城門傾斜,破爛不堪,多處地方是經過刀砍斧剁的,似是經過了征戰,只是此地離宋金交界處已經有些路程了,照說不應該有什麼戰事才是,難道是遭了流賊了?眾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其中一個老者眼見邊上無精打采的站著幾個守卒,走上幾步,掏出幾錢散碎銀子,塞了過去,那幾個守卒一看,眼睛登時就亮了,「老人家,您有什麼事。說話就是,如何這樣客氣的。」
「這位軍爺,請問這城門口如此慘狀,卻是為何呀?」
「噓——」那幾個守卒趕緊以手掩嘴,示意老者噤聲,「老丈,這事可打聽不得,不過看在你人老誠實的份上,我與你透個小風,這事啊,是咱們大金國的左相,完顏宗干大人坐下的。」
「什麼?!」那老者面色一肅,兩眼放射出駭人的光芒。
「咦,你這老頭,你叫個什麼勁兒啊!不說了不說了,快走!」那守卒看著老者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安,伸手就趕。
此時這幫人中,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人擠上前來,隨手塞過一個足有一兩左右的小銀元寶,「大哥,莫急麼,小的給您行禮了。」
那守卒看著手裡沉甸甸的元寶,不由笑了,「你個兔崽子,怎麼說話?」
「軍爺,咱們一邊叨咕叨咕。」說著話,將那守卒拉到了門邊上,正好在那老者的身邊,「這位軍爺,到底發生了何事,跟小的我說說吧,小子也就好奇,想聽個新鮮。」
「嗯,看你是個會說話的,我就跟你說說。」說著話,那守卒就把三天前所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卻發覺眼前的眾人全都一臉震驚,傻愣愣的看著那個老者,默不作聲。那老者皺著眉頭呆立半響,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完顏宗磐,我跟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