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六章 酒樓裡的爭執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08-13
吳拱聽趙天所言,愣了愣,「哪裡有我表現的機會啊?」
「你聽,樓下有人鬧事呢,這裡的掌櫃的可跟我熟,在他這兒鬧事,就是不給我面子,我沒面子了,你想你這做哥哥的有啥面子啊?在美女面前丟面子這樣的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吳拱看了一眼梅芳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哪個兔崽子如此沒有顏色,敢是活得不耐煩了。」
騰騰騰,衝出門去。
趙天趕緊跟出了門,這熱鬧得看!
只見樓下一間雅間的門口,站著一個五短身材的公子哥,頭戴大落肩的蘭帽,身上花團錦簇的袍子,耳邊簪著一朵大紅的芍葯花。袍子很美,花也很艷,只是配上這公子的一張馬臉,兩隻金魚眼,一張鯰魚口,那就實在是有點暴殄天物了。
此時這公子正一臉的怒意,拖著一個夥計罵道:「你這賊小廝,敢說公子我錯了,你看看這是你家做的魚,嘴巴都還在動呢,怎敢送來我吃!」地上一個破碎的盤子,一條「神仙魚」的嘴巴正自一張一張的動彈的緊。
「公子,這魚就是這麼個做法的,況且這也有只是拿來看看而已,並不入口。」被抓著脖領子的夥計分辨道。
「你這混賬王八,越發說的沒邊了,我花了銀子買你的菜,你卻只給我吃一半,這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嗎?小的們給我把這店給砸嘍!」
話音剛落,轟的一下從門外衝進一幫家丁手舉棍棒就要打砸。
「住手——!」一聲暴喝響起,樓上走下了吳拱,來到那公子跟前笑瞇瞇的道:「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吳小四啊,真是好大的威風!」
那公子哥一見吳拱,忽地渾身一抖,兩眼明顯透出了一股懼意,「你、你,吳、吳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才剛到而已,好幾年沒見了,小四你的能耐見長啊。」
「我、我不要你管。」吳小四的口氣軟了下來。
「某家才不來管你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呢,不過,這店家跟我可是朋友,你在這兒鬧事就是跟我過不去,怎麼著?以前吃的苦頭還不夠嗎?」
那吳小四顯見以前在吳拱手下吃過不少苦頭,被他如此一說,登時喏喏不敢言。正在此時,從那雅間裡又走出一位年輕公子,只見他手搖一紙扇,丰神綽約,雅淡冶逸,卻是一個標準的美男。
此時,梅芳華和雲定跟著趙天都下了樓,兩女一見這公子都不禁暗暗讚了一聲,好俊俏的小哥兒!
那公子一出門,就自問道:「吳公子,怎麼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啊?既然是來砸店的還要甚的理由?給我砸了就是!」
那公子真真的一副好皮囊,說話間亦是極雅、極有風度的,可是說出來的話怎麼聽都不是個味兒。
吳拱兩眼一瞇,「哪裡來的一隻兔爺啊?在這裡亂吠真是有夠討人嫌的,有這賣相去到青樓賣屁股多好,出來現的什麼世。」
那公子聽得這話,驀地轉過身,直盯著吳拱,兩眼透射出狠厲的光芒,趙天簌然一驚,好狠毒的眼光,就像是被眼鏡蛇盯住了般,全身不寒而慄,這人應該有些來歷。
只聽那吳小四乾笑道:「吳、吳哥,趕快賠罪吧,這可是咱們瀘州安撫使、知州馮楫大人的公子,馮一帆,馮公子。」吳小四很為吳拱即將的碰壁而高興。
「馮公子?沒聽說過,咱只知道人在世上走,無非講的是個理字,平白無故要砸人酒樓,這種人再如何也不在我吳某人的眼裡。」
「你是何人?」那馮一凡輕搖著紙扇終於開口發問,一改適才的陰狠摸樣,滿臉的雲淡風輕,趙天見狀,暗自警醒,這是個頗有城府的人物,如是要跟他打交道倒是要小心些。
「公子,他就是我常說的那個吳拱,他爹就是那個新得了川陝宣撫使官銜的吳玠,這小子當初在城裡的時候,依仗在自己力氣大老是欺負我,公子可要幫我討回公道。」那吳小四搶著說了。
「哦——,原來是吳公子,久仰久仰!」那馮一帆滿面春風,一絲也看不出適才生過氣的樣子。
「久仰個啥?才見面而已,咱這人實話實說,是套不來近乎的。」
趙天在邊上聽樂了,看來這吳拱倒是個直脾氣。
「呵呵,吳公子夠爽快,正是我馮某人喜歡的脾氣,不若這樣吧,現下由小弟做東,請公子喝一杯如何?」馮一帆依然一臉的笑意。
「呵呵當不起啊,馮公子不是嫌這裡的菜不好,準備砸人家的酒樓嗎?那還吃個什麼飯啊。」
「吳公子說笑了,小弟怎是如此不見道理的人呢?來來來,請樓上坐樓上坐。」
吳拱沒好氣的道:「吃飯就不必了,別跟人家不相干的過不去就好了。」
轉身拉住趙天的手,「走,兄弟,咱們接著喝酒去。」
掌櫃的上來拱手道:「多謝吳公子。」
「小意思,走了走了。」邁步往樓上走去。
趙天帶著兩女跟在後面。
梅芳華轉身之際,終於引起了那馮一帆的注意,「嘶——」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女娃子哪裡來的?竟然美至若斯,還帶著劍,顯是個練家子,更加好啊!
「小四,那幾個是什麼人?」他問著吳小四,兩眼卻緊盯著梅芳華。
「這幾個人都沒見過啊,這些日子說是峨眉山有千年靈芝出現,大批的武林中人趕了過來,瞧他們的樣子,應該也是趕來找靈芝的吧。」
「哦?!這倒是好事。」馮一帆自語道。揮揮手,「我們走!」
「啊!那、那這店呢?」吳小四一臉的不情願。
「來日方長!」說罷抬腿走了。
卻說趙天等人回到原來的雅間依然坐了,問那盛世國掌櫃的,「他們兩人為什麼要砸店呢?」
「此事說來話長。」盛世國開口說道,原來那吳小四的爹是此地的一個知縣,前幾年有個商賈就借了他的名頭在瀘州城裡開了一家酒樓名叫飛燕樓,分了他幾成干股,因此在他的庇護下,生意倒也做得風生水起。只是一年前,樓上樓將分號開到了瀘州,以樓上樓的實力和嶄新的經營理念,飛燕樓又怎是對手?幾個回合下來,飛燕樓敗了陣,生意漸漸的大不如前,原本那吳知縣也想報復的,只是樓上樓有著皇上的背景,只得作罷。誰成想,半年前這瀘州安撫使、知州馮楫大人到來之後,那知縣不知如何就攀附上了他,近日來時常有人到樓上樓來搗亂,今日居然連他們家的公子都赤膊上陣了,若不是恰巧趙天拖了吳拱來,還真是不好收拾。
聽得盛世國如此這般說了一遍,趙天眉頭緊鎖,這馮一帆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顯然是有所依仗的,他爹只是個知州而已,他能有什麼依仗呢?
這邊廂吳拱滿不在乎的道:「怕他怎地?有我在呢,沒看那兔爺後來的那個寒顫樣嘛?我在瀘州只怕要住上些時日,若是有事,找我就是。」
趙天笑了笑,就目前情況來看,只能先如此了,因此放開心懷,與吳拱暢飲。他身懷神功,千杯不倒,萬杯不醉,只用了不大會兒的功夫就把吳拱給灌到桌子底下了。
看著小鐵錘吃力的攙著吳拱蹣跚遠去的身影,雲定在邊上樂了,「哥你好壞哦,人家可是衝著梅姐姐來的,結果還沒正眼看看梅姐姐就給你灌趴下了,虧、實在是虧大發了。」
「他那也叫虧?虧的是我好不好!他說了要請客的,結果呢,還不是因為我的面子讓這小子白吃白喝了一頓,你知道那道神仙魚嗎?那在臨安可是二百兩銀子一份,就是那火燒赤壁也要二十兩,龍井蝦仁是十兩……。」趙天掰著指頭一道道菜的數下去,雲定聽著瞪大了兩眼,呆若木雞。
「你、你是說,這、這樣一桌菜,只怕是要三百多兩銀子吧?」雲定有點結巴了,只怕她從小到大都用不上這麼多銀兩。
「可不是咋地?你說他虧還是我虧啊?我還白饒了一個美貌小妞給他看了兩眼呢。」
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響,臉上挨了一大嘴巴。
轉頭卻是見著梅芳華一臉的煞白,「你、你怎可如此作踐與我。」兩行熱淚忍不住奪眶而出,轉頭衝出了酒樓。
雲定呆了呆,急道:「哥趕緊去追那梅姐姐啊。」
「他這麼打我,我還追她作甚?」
「你個呆子,梅姐姐是喜歡你呢,你這樣說她,自然是要著惱的。」
「啥?她會喜歡我?你沒見先前在臨安城邊客棧裡,她恨不得走路都繞遠道躲著我,她還喜歡我?」趙天鼓著紅腫的腮幫子,沒運神功的時候,自己跟普通人沒啥兩樣,這一巴掌竟是不曾躲過,結結實實的拍在了臉上,火辣辣的疼。
「跟你這呆子說不清楚,趕緊去追,不然可是要後悔了。」
「後啥悔啊!行了,看她一個女人家怪可憐的,就去找她回來吧。」拉起雲定衝出酒樓。
梅芳華漫無目的的跑在瀘州城的大街上,任由那淚水肆意灑落,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委屈,那、那個土包子!知道他是開玩笑呢,可是就是受不了他拿自己開玩笑,看他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根本就沒將自己放在眼裡,白費了自己的一番心意。我、我好恨!
就在梅芳華跑過一家錢莊的時候,路邊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咦,隨即一個身影悄悄的綴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