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七章 偶遇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07-25
官道上悠悠閒閒的跑著四匹戰馬,馬上端坐著四員武將,打頭一人禿禿的腦門,五短身材,圓臉龐,皮膚黝黑,暴突雙眼,塌鼻闊口,正是劉成,他邊上跟著燕浪、時當和姜海生。
一邊晃晃悠悠的走著,幾個人一邊扯著閒篇,「當今其他都好,就是不理國政,不修軍事這點實在讓人受不了,當初少主在的時候,咱神策衛那是什麼光景?一天一練,三天一大練,那軍伍的精氣神嘖嘖!哎——,如今再看看,完全不是一個事了。」劉成感慨道。
「劉哥還是慎言的好。如今可不是少主在的時候,你那張大嘴巴說啥,少主不跟你計較,這回你不就是言語上得罪了張統領,這才派了這麼個差事,把你支出臨安的嗎?咱哥幾個可是給你陪綁來的。「燕浪笑著道,一邊的時當和姜海生都微微笑了起來。
劉成一時語塞,隨即又開心起來,「不就是看不慣那廝一味巴結上官的嘴臉損了他兩句嗎?看把他張某人給急的,就差點要打我板子了,總算眾兄弟幫忙求了情,記下了這一頓,讓我來幫皇上找什麼千年靈芝,不過也好,正好可以出來透透氣,如今的臨安城裡,實在是讓人憋悶不過。」
「說的也是,哎——!想起當初跟少主一起的日子,那是真的舒心呢。」燕浪長長的歎了一聲,一時間四人都黯然無語。
正在此時,只聽身後的道路上一陣馬蹄聲急,「嘩楞嘩楞」一匹馬由遠及近疾馳而來,原本四人並排而行,聽得蹄聲,趕緊讓開道路,給身後的快馬留出了空擋,才讓了開,一匹黃驃馬如一道閃電,嗖的一下竄了過去,眾人嚇了一跳,好快馬!還沒回過神來呢,只見前頭的那騎士勒住了馬的韁繩「吁——」一聲喝,那馬前蹄騰空長嘶一聲,停了下來,騎士撥轉馬頭,拱手道:「劉侍衛,幾位指揮使、都頭大人,小人藍嶺給各位見禮了。」
「喲!是藍老哥啊,好俊的騎術,你不在少主母身邊呆著怎麼偷溜出來了?」劉成打趣道。
「回劉侍衛的話,小人正是奉了少主母的令旨出來的。」藍嶺恭敬道。
「行了行了,跟咱哥幾個就別來那套虛禮,你侍奉少主母多年,難不成還讓咱們幾個稱呼你一聲藍公公?」
「這——」藍嶺一時傻眼。
「沒詞兒了吧?不說這個,今後咱都以兄弟相稱,你叫我們幾個兄弟就好,話說少主母閒常是不喜歡差遣人的,這回怎麼會讓你出臨安了呢?」
「這個——,告訴你們幾位倒也無妨,少主母的心思想來大夥兒都知道,雖則她嘴上不說,只怕心裡也是知道少主凶多吉少的,所以幾年來從沒提起過要找尋少主的話頭,只是這幾天她聽說峨眉山出了一棵千年靈芝,引得武林中人都去搶奪去了,她就跟我說到,自從少主失蹤之後這武林中一旦出了什麼靈藥之類的寶物,必定會引起一番爭搶,而最終寶物必定會被一個武功奇高的蒙面客搶走,而這蒙面客顯然是志在必得的,好幾次哪怕傷重,也必是要得了寶物才肯干休,幾年來沒一次不是這樣的,這事就透著奇怪,照理此類靈藥有一味就已足夠了,如此接二連三的要,除非是這蒙面客的家中至親得了某種絕症,一直不見好。」藍嶺看了看幾個聽得專心致志的人,還不曾接著往下說,只見那燕浪和時當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少主母的意思是不是懷疑是少主需要那靈藥?」燕浪道。
「沒錯,少主母想讓我去瞧瞧到底是誰搶了那藥,又送到了哪裡去,順籐摸瓜,說不定就會有驚喜呢。」
「嗯,少主母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讓藍老哥這麼一個普通人去查這種江湖中人事,實在是不對路數,不過,這事倒是有些湊巧。」
說著話幾人都笑了。
藍嶺則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怎地?」
「我們這次出臨安,為的也是這個千年靈芝,所以咱們是一路的。」
「真的!?」藍嶺驚叫到,看幾個人都衝他點點頭,不由的喜上眉梢,「呵呵,這下好了,走走走,先下已經快到晌午了,我知道前頭有一家客棧,晌午這頓我請了。」
幾人一陣快趕,果然不一會兒,就見前頭官道邊上出現了一家客棧,一溜七八間的大瓦房,外帶著一個大大的院子,很有些氣派。
外頭小二一見幾人,慌忙迎了上來,「幾位軍爺請下馬,咱店裡自會幫幾位爺照看得好好的,另外本店有南北小吃,各色野味,還有乾淨的上房,要吃喝、要住宿隨您的意了。」
打頭的藍嶺笑罵道:「倒是會說,一會兒若是不好,咱可不付銀錢。」說笑間,下了馬先自往院裡走去,自是給各位安排酒食去了。
劉成一見也樂了,「別看藍老哥在臨安跟個悶嘴葫蘆似的,可一出門就完全換了個人了,不過這倒是挺對俺老劉的脾氣的。」
大夥兒樂呵呵的將馬的韁繩交給上來的夥計,一起往裡走去,只是那姜海生不知為何,若有所思的落到了諸人身後,因為就在藍嶺走進院子的剎那,姜海生忽地一愣,他的背影又讓姜海生起了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這背影不是他所熟知的這個魚莊夥計,而是另外的一個什麼人,這感覺當年在宋五嫂魚莊也有過。姜海生搖搖頭,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還沒等他想明白,劉成已在院門口扯著大嗓門叫道,「姜兄弟,站那兒發的什麼愣神啊,趕緊的!就等你了。」
姜海生一看,大伙都進院子了,自己還在院外傻站著呢,趕緊緊走幾步,趕了上去,「來了來了,剛剛想點事走神了。」
「就你們這種識得幾個字的人麻煩,每日裡想這想哪的,忒傷腦子了,看咱老劉,每日裡吃吃喝喝,開開心心的多好,費那神作甚!」
「你劉哥的本事是那麼容易學的?不然咱也不會到今日還混不出人樣來呢。」
「得了吧,你這不是指著禿子罵和尚嗎?快走吧!」
倆人說笑著進了客棧。
走進客棧,正堂就是個酒館,此時正是飯點,七八張桌子竟也坐了五六桌的人,靠窗的位置已經坐滿了,他們只在靠裡的位置尋了一副坐頭。才一坐定,夥計們就送上了面巾、茶水,在一旁慇勤伺候,劉成開心道:「想不到這樣的荒郊野外竟有這樣一家店,倒也有趣,藍嶺,咱家見你每日裡除了送魚,從不出門,怎會知道這地方的?」
「嘿嘿,當初進臨安的時候在這裡歇過腳,也覺得挺特別的,所以就記住了。」
正說話間,門口又進來兩人,卻是一對鄉間的年輕男女,男的樣貌普通到也罷了,那女的卻是醜的可以,男青年進門一見劉成等人先是一愣,隨即若無其事的跟著夥計來到最後的那副坐頭,隨意點了一些吃食,份量卻實在是有點多,十斤牛肉,五十個炊餅,外加兩碗湯。劉成一見頓生親切之感,當初殿下也很是能吃的。
還沒等那倆年輕人擦完面,就聽門口「嘓嘓嘓」一陣皮靴聲響,又走進一群人,五六個一身勁裝,身上亂插著兵器,面目兇惡的漢子站在堂中四下一看,沒位子了。打頭一個一腦袋焦黃的頭髮,暴突的環眼,歪斜著大嘴巴,兩顆長歪的牙齒外露在唇外,就如兩顆獠牙一般,瞅了瞅,也就鄉下人這一桌合適,橫著身子晃到倆年輕人桌前,「小子,快給咱怒獅師黃大爺我滾開,不然你可自己掂量掂量。」說著話,從身後拔出一柄開山大斧,「光——」的一聲按在了桌上,一時間,桌上碗筷亂顫,叮噹作響。
「你——」那鄉下少年按桌而起,一時間眾人眼前一暗,一個樣貌普通的少年身上,竟是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血煞之氣,師黃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好怪!還沒等他發話,卻是那個醜女拉了拉青年的手,「哥,咱出門的時候,娘可是再三交代過的,出門在外不可惹是生非,你難道忘了?」
年輕人聽得此言,渾身氣勢一瀉,悻悻然的坐了下來。卻見那醜女沖師黃道:「這位英雄,我們兄妹拿了吃食,自去外頭吃就好了,座頭讓與英雄吧。」說著話,自顧自收拾了桌上的吃食,帶著哥哥要往外走。
劉成先就覺著年輕人親切,再見他似是個有骨氣有本事的,當即起了惺惺相惜的念頭,見他們走過,開口道:「這位兄弟請留步,若是不嫌棄,咱這裡還有幾個空位置,不如一起坐了吧。」
年輕人轉過身,看了劉成一眼,沒看出啥來,當即一抱拳,「多謝這位官爺,敢不從命。」當即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全沒有一絲鄉下人的瑟縮之意。
「好!」劉成讚了一句,「請問姓甚名誰,可會飲酒?」
「在下濟靜雲,臨安左近人士,這是舍妹,酒倒是會喝一點。」
「好」劉成再讚道:「頗合咱家胃口,小二再來壺酒,咱要跟這位兄弟喝一回。」
那師黃見是幾個軍官,倒也不敢過於造次,自顧自坐了,點酒點菜一通忙亂。原本尚算安靜的酒館頓時沸反盈天。
嘈雜聲中一陣佩環叮噹,從門口又走進一撥人,正在吵鬧中的師黃等人聽的聲響回頭一看,頓時如中了定身法一般,呆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