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三章 神功煮魚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06-17
臨安城臨近御街的一條小街上，緩緩來了一頂二人小轎，轎邊跟著四五個家奴，其內一黑瘦老頭，只見此人乾瘦的長臉，綠豆眼，兩撇老鼠鬚，活脫脫像隻大老鼠一般，這人一雙綠豆眼正自往轎外亂撇，忽見路邊一小酒樓圍了一大堆的人，頗覺詫異，忙道：「停下了，著人去問問看，出了什麼事了。」
一家奴跑去不久又回來了，一臉的詫異道：「東家，前頭是一家魚莊，名叫宋五嫂魚莊，專門賣魚菜的。」
「哦，聽說過，是外地來的父女倆吧，魚羹做得有那麼點意思，怎麼了這是？」老頭道。
「今日有一個少年公子來此用飯，卻將他這裡的魚羹整治的別具風味，現在又說是要做一道絕世奇菜，叫什麼會喝酒的魚，說是這魚做熟了還是活的，還會喝酒呢，以此在此地哄傳開了，人人都來看個新鮮。」
「哦？！有這等事體？那我等也不可錯過了，進去看看。」
「喏！」東家發話，眾人立即掉轉轎子往魚莊而來。
不說外頭的熱鬧，此時在魚莊的灶間內，趙天正把「糖醋活魚」這道菜的要訣說與宋麗娘聽，這道菜用的是鮮活鯉魚一尾，不去腮，用濕毛巾包上，保持濕潤，把魚的身子浸入沸油鍋，油炸成熟，澆上糖醋汁，上桌後先以黃酒一杯澆在這魚頭上，因為魚頭未經烹製，還有活氣，受酒一激，盤中魚會張嘴動彈，宛若喝酒一樣，然後食客分享魚身，有時甚至魚已吃完了，魚嘴巴還一張一合的，所以也叫「活吃魚」，是清朝滿漢全席中的一道菜式，雖然有些殘忍，卻是很能吸引眼球的，其實說穿了這菜就是賣得個手法和噱頭。()他把這菜的手法原理跟麗娘說了一回，麗娘有些領會，照著做了，只是火候很難把握，不是燒過了頭，煮透了，把魚直接煮死，就是沒煮到位，裡頭的魚肉還是生的，接連報廢了五條魚，還是不成，麗娘有些沮喪道：「師傅，還是你來吧，這活計得多練才成，你煮一回，讓徒弟學習學習嘛。」
看著女神一臉希冀的俏麗摸樣，趙天實在硬不起心腸拒絕，在後世他是吃過這菜的，也看別人做過，可自己絕對不曾試著做過，只是眼下女神當面軟語相求，男子漢大豆腐怎可以回絕？況且還是人家的師父呢。咬咬牙，趙天心道，反正試試再說，說不準瞎貓碰上個死耗子，居然一次成功，那可就大有面子了。
「好吧，且讓為師做一回。」
麗娘大喜之下，趕緊又撈了一條魚來。
拿魚在手，趙天想起前頭幫麗娘片魚、磨刀的情形，那是他在不自覺間運起了《易筋經》之故，將魚片得特漂亮，刀也磨得特鋒利，運功的時候六識大進的狀況他是有體會的，或許運起功法來燒這魚，會有所幫助也不一定的。
沉吟片刻，他拿定了主意，暗運神功，一時間六識大進，但當他只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魚上時，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眼中只有一條魚，伸手輕輕的拂過魚身，他立刻清晰的感受到了魚身上的一切，魚鱗的多寡，肌肉的紋理，魚骨的走向，五臟六腑的位置，甚至血液的流動，他都瞭然於心。
宋麗娘在趙天邊上，看著自己的小師傅，起先是看他默然沉吟著，隨即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一股讓人不可抵擋的氣勢從他身上蔓延開來，就如瘦小的師父正在迅速變大，變成了一個傳說中的巨靈神一般，麗娘心頭一顫，正要退後，忽覺小師傅身上的氣勢一收，整個情景又是一變，她的眼前看到的還是原來那個手裡拿著一條魚的小師傅沒錯，可感覺中又不太像，似乎這小師傅是他那手裡的魚，又或者他手裡的魚卻是他自己一般。人魚合一？！宋麗娘心頭大動，這是傳說中一個廚者最高的天人合一境界，這世上絕大多數的廚者究其一生也不可能達到的，只有極個別的人偶爾會在某次瞬間進入這種狀態，可、可是眼前這個少年怎麼輕易就達到了呢？宋麗娘瞪大了雙眼。
正在這時，趙天動了，他順手抽過之前他磨快了的菜刀，只見刀光一閃，開膛破肚，再一閃，魚鱗內臟剔除乾淨，一抖手一塊乾淨的濕布包住魚頭，魚身已經入了沸水。
手握著魚頭，趙天感受著水的熱力和魚身的顫動，他清晰的察覺到魚身似乎在吸收著水中的那股熱力，隨著吸收的熱力越來越多，魚的顫動也漸漸變慢了起來，再過片刻，他發現手中的魚身在吸收熱力到一定程度時，忽然停止了吸收，似乎在這一刻，魚身和沸水的熱力達成了某種平衡。
就是這時候了！趙天急急將手中的魚拎出鍋，裝入盤中，倒入湯汁，退去神功，再看案板上，只見雪白的磁盤中盛著一尾鯉魚，整個魚身被一層鮮亮的湯汁包裹，散發出誘人的酸甜香氣，一如剛才宋麗娘做的醋溜魚。提筷嘗了嘗，熟度和味道剛好，還好做成了，他抬頭衝著宋麗娘微微一笑。
直到此時，宋麗娘才回過神來，這小師傅給了她太多的震撼，小小年紀他怎會有如此高絕的廚技呢？宋麗娘再次衝著趙天盈盈一拜，「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怎麼還拜，剛才不是拜過了嗎？」
「剛才徒弟在拜師的時候並不存了多少恭敬，只是因為要跟著師傅習學技藝才拜的，哪知道師傅的廚藝竟然已經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麗娘拜服，這次是誠心誠意的拜了。」麗娘微紅了臉道。
趙天聽得，大是滿足，自己硬是憑著本事折服了心中女神，天人合一的廚技啊！爽很！只是今後若是被師傅發現，自己用少林寺絕不外傳的神功做菜、吊馬子，會不會狠k自己一頓啊？不過這是後話哈，如今先爽一回再說了。
想到這兒，趙天很是自得的道：「這就先把菜端出去讓大夥兒見識見識再說。」
「是，師傅。」麗娘脆生生的應了聲，端起菜盤，走出灶間，趙天隨後端起一杯酒，也跟了出來。
只是當他們倆來到店堂裡的時候，雙雙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趙天心道，這、這是幹啥？看、看耍猴戲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