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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93.093:靖王爺的心情 文 / 素衣凝香

    白澤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一個男人,竟要為了背負傳宗接代的任務,按著月亮的陰晴圓缺寵幸後宮的女子。

    為了收穫,每天要換不同的田地來耕耘,這不得不說是件讓白澤越來越厭惡的事情。他的身體竟慢慢地虛弱下去,對於男女情事的需求越來越少,直到變得憎惡起來。除了偶爾與紅月還有幾分興致之外,白澤寧願把時間都打發在御書房和「明霞殿」。只是縱慾過度的年輕皇上到底難掩虛弱的身體,這幾日倒是愈發地咳嗽起來。

    身為六宮之首的硃砂,自然要擔負起照顧白澤的責任,她吩咐了御廚房熬了甘草雪梨湯,親自捧著去往御書房。

    卻不想這御書房不見白澤的影子,卻靜立著一個月白的身影,默默無聲地背對著自己。

    「靖王爺?」硃砂微微地一怔,急忙轉過頭去瞧左右,白隱卻微微地笑著,轉過身來道,「不必看了,你的皇上被人匆匆地叫走了,許是沒一兩個時辰不會回來。」

    被人叫走?

    硃砂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可是這後宮裡又有甚麼事了麼?

    妙涵與夏青看到白隱便識趣地退到了門口,白隱便慢慢地走過來,黑眸含著濃濃的笑意望住了硃砂。

    眼前的女子只披著一件白狐大氅,因為路程不遠而沒有繫上衣襟,裡面的明黃色平胸對襟長裙刺著明艷的牡丹,襯得那裸露在外面的修長頸子既粉且滑,似乎,還散發著隱隱的芬芳。

    硃砂自然知道這是哪裡,即便是眼前這個靖王爺白隱有包天的膽子,可自己也是萬不能由著他胡來的。於是硃砂便側過身子,皺著眉頭道:「既然皇上不在這兒,本宮便告辭了。」

    「你又要逃走麼?」白隱卻身形一閃,橫在了硃砂的身前,笑道,「難道除了『明霞殿』,你不敢在任何一個地方見本王了?」

    「你!」硃砂的臉紅了一紅,隨即嗔道,「靖王爺,此處乃是皇上的御書房,請自重。」

    「自重?」白隱攸地笑了起來,「你的皇上夫君尚且能在金殿上做出那樣瘋狂的事情來,難道本王在這御書房還做不得麼?」

    「靖王爺!」硃砂厲聲喝斥,卻被白隱打斷:「將那個青樓女子封為正五品的才人,可是你的主意?」

    硃砂見白隱不過是要與自己說話而已,原就是自己緊張過了頭的,臉便不由自主地更加紅了。她扭過臉去,點頭。

    「讓宮妃之間相互牽制,這倒是一個好手段。」白隱緩聲道,「只不過,你的心思恐怕還在你對莊太后的誓言上罷?想保護那個皇族的血脈?想做一個不違反誓言的人?還是……你的心裡還懷著愧疚?」

    這一連串的問題像是一枚銀針,針針紮在硃砂心中那最柔軟的地方。()她的唇微微地動了動,卻連半句話也未說得出來。

    「你以為即便是你保住了那個孩子,你心裡的愧疚就會少一些麼?」然而眼前這若毒蛇一般的男人,卻根本不打算讓硃砂的心裡有半分好過,他一步步地逼近硃砂,黑眸裡閃著殘忍的光芒,「你以為即便是你緊守這份承諾,就會有人感激你麼?我的皇后娘娘,你未免太過天真了罷。」

    硃砂已然被白澤逼得無處可退,她的身子已然抵在了一個朱紅色的柱子上,只能抬起眼睛看向白澤。

    「告訴你,皇后娘娘,」白隱伸出手來,捏住了硃砂的下巴,「你而今早已然全無退路了,你和本王一樣,根本沒有許下承諾的資格,更不配為誰提供保護。你只能和本王一起,看著這個江山徹底傾覆,看著火焰吞噬皇宮,看著人間血流成河!」

    硃砂的身體都在禁不住地顫抖著,她何嘗不知道白隱所說的話,其實正是那不二的事實?只是她不願意承認,不願意去看。彷彿這樣不聽不想不看,那末日便不會來臨一樣……

    「你可知,你的皇上夫君去了哪裡麼?」白隱突然間話題一轉,笑著問道。

    哪裡?

    硃砂莫名地看著白隱,但見白隱湊近了硃砂的耳畔,輕聲道:「他被那位新冊封的紅才人召去了,說是紅才人病了,只有看到皇上病情才能緩解。說不定,此時兩個人正在交頸纏綿罷……」

    白隱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硃砂的頸間,然而在那某個不知名的心裡,卻有著一股子隱隱的痛楚。原來是……去看紅月了麼……

    「你吃醋了?」白隱的聲音陡然間冰冷下去,但那張俊美的面容上卻依舊掛著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別忘了,是你把他推向那些後宮裡的女人們的。為了什麼?是為了報復他對你用情的不專,還是為了緩解你那要命的負罪感,或者是……因為害怕自己會投入真的感情在他的身上?」

    「夠了!」硃砂憤怒地喝斥著,用力推開白隱,抱著那甘草雪梨湯盅匆匆地奔向門口。

    「你想就這樣從本王的面前逃走麼?」白隱卻一把捉住了硃砂的手腕,他的力道之大,令硃砂的手腕吃疼無比。硃砂輕叫一聲,剛想掙扎,卻怎奈那甘草雪梨湯灑了出來,濺到手上,燙得她再次輕叫起來。

    「放開我!」硃砂想要用力甩一白隱的手,卻被白隱一把拉入懷中。他奪過硃砂手中的湯盅,放在地上,又接手捉來硃砂被燙傷了的手。那潔白如玉的手立刻紅了大片,白隱的眉閃過一抹不耐煩,卻將硃砂的手舉到眼前輕輕地吹了吹,然後從腰間拿出一隻潔白的小藥瓶,滴了幾滴凝白色的凝珠在硃砂的手上,替她輕輕地揉著。

    不知道是藥的清涼,還是白隱那微涼的手使然,硃砂只覺得自己被燙紅了的手上傳來陣陣微涼,灼熱之感也少了大半。眸光微動,硃砂抬眼看向白隱。但見這傳說中壞事做盡的靖王爺正極為認真地盯著自己的手,神色之間竟透出了幾分關切。心,莫名地一動,硃砂卻將視線轉向了別處。

    「靖王爺就不怕別人進來看到麼?」硃砂突然莫名其妙地就說出了這麼一句。

    誰知白隱卻淡淡地,不急也不惱地道:「記得,即便是要實現諾言,也是與本王。曇花之約,本王要你記住!你的命,是由本王賜予的,你的一切便都是本王的。從此不必再將你卑微的善良與愧疚給予那些不必要的人,你只要遵照本王的命令而行即可。至於你那害怕交付給白澤的感情,呵呵,就暫時全部放在本王這兒好了。」說著,他又再次湊到硃砂的耳畔,悄然道,「待到江山傾覆的那一天,本王若是心情大好,說不定會將它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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