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78.078:人證 文 / 素衣凝香
有人要了文菁皇后的性命?
白澤的眉微微地皺了起來,他看著蕭淑妃,似乎是在掂量這蕭淑妃話裡有幾分可信任的程度。然而目前為止,無論是對莊太后還是對白澤來說,誰殺了文菁皇后都並不是首要的問題。他們早已然把明日的立後大典看得比甚麼都重要。可是為何這蕭淑妃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鬧這麼一番?
「蕭淑妃,你想說的到底是甚麼?」白澤皺眉問,「要說便快些說來,朕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你打啞迷。」
竟是這樣……不耐煩的語氣麼?
蕭淑妃緩緩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澤,像是報復,又似絕望般地笑道:「皇上,臣妾想說,這個害了文菁皇后娘娘的人,不是別個,正是明日即將登上皇后寶座的皇貴妃娘娘——硃砂!」
死女人!
妙涵與夏青齊齊怒視著蕭淑妃,就連莊太后也緩緩睜開了眼睛,瞄向硃砂。
然而硃砂的臉上則帶著淡淡的溫和笑意,既不吃驚,也不生氣。
「蕭淑妃姐姐,你把這樣一宗罪過加在硃砂的身上,倒是折煞硃砂了呢。」硃砂笑著,彎身將那些藥碗的碎片慢慢拾起,道,「這就是蕭淑妃娘娘你匆匆地趕來,寧願打斷太后娘娘吃藥也要說的話麼?」
吃藥?
白澤這才看到那碎了一地的藥碗,和飛濺四處的藥湯。
「蕭淑妃,」白澤咬著牙,一步步地走近蕭淑妃,「你最好把話解釋清楚,為甚麼要在這個時候衝進來,為什麼會打斷太后吃藥。你安的是甚麼心?嗯?」
「皇,皇上,」蕭淑妃驚慌地看了眼白澤,但隨即便沉聲道,「皇上,臣妾只覺文菁皇后娘娘的死別有蹊蹺,便差人在暗中調查,才發現果然有一件事情是甚為令人吃驚的。那便是,在文菁皇后娘娘離開人世的那一晚,敬庭的一個小太監親眼看到一個黑衣人將文菁皇后娘娘帶走了。而過了幾個時辰之後,皇貴妃娘娘硃砂與一個宮女一併抬著文菁皇后娘娘回到了敬庭。第二天一早,便發現了文菁皇后自刎在敬庭裡。」
甚麼!
那白澤與莊太后都震驚不已,白澤看著硃砂,然後猛然回過頭來看著蕭淑妃,繼而他笑了出來:「蕭淑妃,你以為你這樣信口雌黃,朕便會相信麼?硃砂不過是個弱女子,如何能夠自由出入敬許?你說敬庭的侍衛和太監們都是擺設麼?竟任由有來去自如,況且還將文菁皇后帶走了?」
「回皇上的話,關鍵就在這裡,」蕭淑妃轉過頭來看了眼硃砂,冷冷道,「那個小太監說,他親眼看著敬庭外面的那些個侍衛和太監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卻不知道是被甚麼所迷。而且那個帶走文菁皇后娘娘的人……與皇貴妃娘娘硃砂又是甚麼關係。」
一席話說得白澤的心裡疑雲大起,白澤更是難以置信地看向了硃砂:「妖,妖兒,蕭淑妃說得可是真的?」
「皇上,」硃砂啼笑皆非地說道,「是不是真的,得看皇上您相不相信,您若是相信臣妾能帶著哪個宮女前往敬庭刺殺文菁皇后娘娘,臣妾又能說甚麼呢?既然蕭淑妃姐姐說有人證,何不將人證喚來問一問呢?」
此言正和那蕭淑妃的心思,但見她轉過頭去朝著殿外高聲喝道:「把人帶進來。」
白澤更覺好奇,自己來的時候,只看到殿門口停著一頂小軟轎,何見甚麼人了?莫不是……但見那殿門口緩緩走進來一個形容瘦小的太監,哆哆嗦嗦地看著這寢殿裡足以決定他生死的主子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地道:「奴才金寶,參見皇上,太后娘娘,皇貴妃娘娘,蕭淑妃娘娘。」
「你是敬庭的太監?」白澤問道。
「回皇上,奴才正是敬庭的太監。」這太監點頭道。
「文菁皇后崩的那夜,你在敬庭當班?」白澤又問。
「這……回皇上的話兒,奴才當天並不是當班,而是替秀生當班。因奴才欠了秀生一個班,所以就在那天還他回來,可是誰知那天奴才鬧肚子,跑了好幾趟茅廁,可是就在回來的時候,卻看到……看到敬庭當班的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奴才嚇了一跳,慌裡慌張地跑過去,卻看到他們一個個地都像睡著了似的,怎麼叫也叫不醒。奴才害怕了,剛想要奔進文菁皇后娘娘的屋子裡,卻突然聽見裡面有人說話。奴才嚇了一跳,就趕緊趴在地上,假裝也睡了過去。不多時,便聽見……」那小太監說著,吞了吞口水。白澤卻聽得甚不耐煩,厲聲問道,「你聽到什麼了?」
「回皇上,奴才聽見一陣腳步聲響,有人從文菁皇后娘娘的屋子裡走了出來。奴才偷偷地抬頭瞧了一眼,可是這一眼卻差點沒把奴才嚇死!」這小太監說著,渾身瑟瑟發起抖來,「奴才看到一個黑衣蒙面人和文菁皇后娘娘一起走了出來,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竟有這種事嗎?
白澤緩緩地轉過頭,面色凝重地看著硃砂,然而硃砂卻完全不以為意。然而蕭淑妃卻在這個時候焦急地問道:「接著說,之後你還看到了甚麼?」
「是……」那小太監低下頭去,道,「奴才當時心裡極為納悶,想著為何會有人帶文菁皇后娘娘離開了?奴才原本是想要偷偷跑開的,卻看到那文菁皇后娘娘的屋子裡走出來了一個人,竟是那文菁皇后娘娘的近身宮女雲霓!雲霓好像在盼著什麼,然後奴才看到她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盞燈,又折回到屋子裡了。看雲霓的模樣,似乎是在等甚麼人。奴才有心想要知道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便也沒有離開,就在那躺了一會子,大約有一個時辰左右,便見……便見……」這小太監竟不敢說下去了,他哆哆嗦嗦地看了眼硃砂,又迅速地低下頭去。
「看到什麼了?你說!」白澤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