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卷 020:孤男寡女 文 / 素衣凝香
那男子沒有想到硃砂會說這樣的話,他愣了愣,轉過頭去看向硃砂。
但見這小女子膚色嬌柔美好,面容甜美出眾,偏是那雙眼睛裡秋水盈盈,竟有著幾分同情自己的神色。
「你不怕?」他突然問硃砂。
他的聲音既低沉而又粗獷,充滿了男人的氣息,在硃砂的世界裡還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男人。所以也免不了有些害怕,臉也攸地紅了。
硃砂扭過頭,不去看這個男子,然而那微低下去的嬌羞神態與那粉嫩而又修長的頸子卻惹得這男子一陣的失神。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微妙而令人緊張了,硃砂不安地動了動,心裡直懊惱自己的莽撞。孤男寡女,這男人又分明是個不懷好意的刺客,若是他果真是個奸人……那豈不是……
腦海裡混過一個又一個亂七八糟的想法,硃砂覺得越來越緊張了。然而當她抬起頭,卻赫然發現那男子正在低頭自顧自地解開了上半身衣服,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朝著被砍傷的肩膀灑著白色的藥末。
那**的身上肌肉虯張,既結實而又充滿了力量的擴張之感,讓硃砂的臉「騰」地紅成了柿子。她迅速地扭過身去,用手拍著發燙的臉頰,緊緊地閉上眼睛不住地告訴自己「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對於男女情事的訓練,硃砂不是沒有經歷過。
然而男子真正**的身體她卻是第一次看到,心跳的速度讓硃砂快要窒息過去了。她的手又拍著胸口,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不過是**上身而已,不過是**上身而已,與那綠雲給自己講述的房內之事還隱諱得很呢……
然而那男子卻突然喚出了聲:「姑娘,能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他的語氣很客氣,並不似方纔那般殺意濃濃,倒是讓硃砂驚訝了一下。轉過頭,又看到了他那肌肉結實的胸膛,硃砂的臉更紅了。
看到這個小小的少女紅彤彤的臉,恰似那枝頭綻放的桃花兒,男子那先前因忍痛而緊緊皺起的眉竟然不自覺地舒展了一下。
「你不用怕,我身後的傷口,麻煩姑娘你幫我灑些藥。」他說著,眼睛裡似乎有著隱隱的笑意。
硃砂瞟了一眼他手裡的小藥瓶,終是勉強點了點頭,走過去,從他的手裡拿過了小藥瓶。她纖細的指尖碰到了他的,硃砂的手便輕輕地一抖。那男子眼中亦有抹光亮閃耀而過,看著硃砂的目光裡不覺間增加了幾許異樣。
硃砂匆匆地替他灑上了藥末,又將藥瓶歸還了他。
這男人探手從腰間取出了一條汗巾,動作熟練地包紮上了傷口。然後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一眼硃砂,道:「今日多謝姑娘相救,此恩此情,在下定會有一日相報。」
說罷連硃砂的回復都不等的,逕自打開窗子跳了出去。
外面傳來一陣驚駭的喊叫,緊接著便聽到了兵器交錯的尖銳聲響。
硃砂一個人在這突然寂靜下來的屋子裡,只感覺到一陣的心有餘悸。她竟然……暗中幫助了一個刺客,這可真是件令人後怕的事情。她輕輕地拍著胸口,看起來白隱萬般周全地**,卻還是漏了一樣。
那便是保命的武功。
硃砂癱坐在那椅子之上,感覺到從椅子上傳來的陣陣那男子的餘溫。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男子手上的溫度竟然如此熾熱,這才是……男人真正該有的溫度嗎?
印象裡似乎只有李蕭哥哥的手是溫暖的,而白隱則像是一條沒有溫度的蛇,永遠都帶著那不溫不火的體溫。兩者的體溫是那樣不同,卻都無一例外地帶她疼痛的感覺,硃砂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不要再去想了罷……
或許她現在能做的,便是等待著屬於她的機會。那個讓她登上權利頂端,與仇人面對面的機會。
鹿死誰手,誰又會知道?
這場刺客的風波眨眼便平息了下去,或者說,便是再大的風波,對於硃砂這等小小的宮女來說,都是八桿子打不著的事情。她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謄寫經文,等待著天黑,和天明之後又一場輪迴的譽寫。
有人說,宮裡的女子便是在這樣無聲的寂寞中老去的。硃砂蘸滿了墨汁,又旋下去,看著那黑重的墨汁旋轉成濃厚的起伏,唇邊微微地泛起一縷笑意。
寂寞……嗎?
恐怕便是自己想要這樣寂寞地老去,有人也是會不甘願的。那個人不是說了?一切由他來安排麼。
眼看著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去,莊太后卻突然在一個傍晚來到了藏經樓。
所有的宮女都來到了藏經樓外接駕,那莊太后的面色慈祥地看著這些宮女,然後將視線落在了站在角落裡的硃砂身上。
想不到這孩子明明是一界文官之後,卻是武將之妹。太祖及高祖十分崇倡武學,對武將十分器重,偏莊太后這個江南女子,耳濡目染的都是些詩情畫意,便對那些書香門第的女子格外偏愛。而今看著硃砂容貌雖然美好秀麗,脾性又是如此剛烈正義。而她又如此淡泊,能耐得住這一個月的寂寞生活。可見這少女不僅美麗,而且德行兼備,況且她與自己如此有緣,竟然都寫得一手楹花小楷,很是讓她中意。
「在此譽寫經文之時,你們都辛苦了。」莊太后環視了一下人群,臉上露出了笑意,「哀家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白氏皇族的基業也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跪了下來,連連叩首。
莊太后示意眾人平身,然後喚人拿來了賞賜,每人一份,不偏不倚。莊太后一面看著柳公公給每人發著賞賜,一面漫不經心地在人群裡踱著步,若有心,若無心地走向了硃砂。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卻突然看到那隨行的宮女裡突然跳起了一個人,直朝著莊太后便飛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