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卷 013:厄運降臨 文 / 素衣凝香
那翠香的手剛剛高舉起來,便聽得身後傳來輕輕的一聲咳嗽。
這聲咳嗽顯然不是出自女人的聲音,但更沒有可能會是男人。所以照著排除法來看……似乎……只能是一個人……
翠香肢體僵硬地轉過頭來,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身著深褐色圓領小衫的胖太監侯吉侯公公。
「侯……侯公公!」翠香被唬了一跳,急急忙忙地放下手來,朝著侯公公施禮。
嫣秀等人也唬得呆了,慌裡慌張地施禮。
侯公公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算是回應,便道:「這都是甚麼時候了,還不快點歇息?明兒一早說不定便有太后娘娘的賞賜,若是睡得遲了仔細明兒頂著個黑眼圈見駕。」
這句話顯然像是一句規勸,識相的眾人皆藉機告辭而退。
「翠香,你且慢走。」侯公公獨獨喚住了翠香。
嫣秀被唬了一跳,害怕翠香欺負硃砂的事情讓侯公公知曉,急忙緊張地朝著翠香看過來。然而翠香卻只是朝著她眨了眨眼睛,一副讓她放心的模樣。
唯有硃砂的心頭微微地動了動,她轉過身走向自己的住處,眼角的餘光卻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翠香與侯吉。
還不待走到門口,卻突然瞧見一個欣長俏麗的人影正手持銅盆站在長廊上。看到硃砂發現了自己,那人便扭過頭去,挑起門簾便走入了她的房間。
清荷,又是她?
但說那獨獨留下來的翠香,站在侯吉的旁邊臉上顯露出了少有的恭敬與謙虛,低頭站在那裡。
「翠香啊,不是咱家說你。你平素裡行事凌厲些,不喜歡讓人也便罷了,但是像今天這樣為難別個小主兒,可不能再有二次。」侯吉瞟了瞟翠香,歎息著勸道,「要知道這些新入宮的小主兒,就連侯吉我都不敢輕易去招惹。你道是哪個小主兒日後是你的主子?你若是招惹了你惹不起的角色,恐怕到時候就連你父親都救不了你!」
雖然心裡有諸多的不平和不憤,但是翠香的臉上還得做出虛心接受的模樣。那侯吉侯公公苦口婆心地訓導了幾句,便揮手遣走了翠香。
「還沒有開始得寵,便這樣沒有腦子,就這樣的角色便是使了錢,在宮裡又能活得了幾日?」望著翠香迅速溜走的身影,侯公公搖頭歎息,「莫不是她的老子沒有告訴過她,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不能惹的道理麼?算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便是有咱家救不了你的那一天,你也不要怪咱家才是。」
說罷,他又朝著硃砂那亮著燈的房間深深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如此美貌的女子,皇宮裡著實難見。或許,咱家應該多對她留心觀察一陣?」
但說那翠香事後聽說了清荷站在長廊之上的事情,心中對這清荷更加的妒恨。先前她曾托人打探到了侯公公已然睡下了,卻不曾想又突然出現在那裡。天下哪有這樣的巧合?肯定是那清荷又在替那個狐狸精打抱不平了。
「哼,敢在我尹翠香的頭上動土,她們倆個也忒不知深淺了。」翠香憤憤地攥緊了拳頭。
話說,這新皇白澤的子嗣之事素來十分艱辛,首先是文菁皇后大婚三年一直沒有任何的身孕。其次是後宮佳麗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有子嗣之消息,這讓身為太后的莊雅雲十分發愁。而今那平陽王的侄女蕭淑妃傳出了喜訊,如何不是全武昭國的一件大事?
所以那莊太后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焚香祭祖,以感激先祖皇帝顯靈,保佑武昭國皇族人西興旺。而身為一國之母的文菁皇后則責無旁貸地前往殷山祭祖,全後宮也要齋戒三日,以求上天保佑皇族的龍脈得以保住。
皇后不在宮中,掌管後宮的大任便落在了太后娘娘的手裡。而那些個宮妃和宮女們,則把這看成了一個是可以上位的好時機,那後宮的花似乎開得更盛了,就連蝴蝶都飛舞得更加起勁兒,四處都是一片超乎正常的蓬勃生機。
除了「集秀軒」。
因為就在這一日,內務府的人發現了「集秀軒」裡有人與外面的男子私自通信,並且證據確鑿。
而那通信之人,竟然是……清荷。
內務府是在深夜前來拿人的,那時候所有的人都尚還在睡夢之中。硃砂只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腳步之聲,緊接著便火光沖天,映紅了窗欞紙。她奇怪地披好了衣裳,打開門探頭瞧著。卻赫然發現有兩個小太監闖進了清荷的房間,把清荷架了出來。
那清荷尚且只穿著一件輕薄的中衣,頭髮凌亂,被迫跪在冰冷的地上,一張臉在初春寒冷的夜裡蒼白無比。
「呔,林清荷,你可認罪?」內務府主事戚公公的聲音又尖又高,清荷卻是一臉淡然地望著他,把個戚公公氣得直跳腳。
「林清荷,你竟然私通外面的男子,你好大的膽子!」戚公公指著清荷的鼻子大喊,「事到臨頭你還不低頭認罪,今日若不將你嚴加查辦,怎能以儆傚尤,一正法紀!」
「戚公公,奴婢根本沒做那種卑劣之事,何來認罪之說?」清荷可絲毫沒把這戚公公的話放在眼裡,她清高地掃了一眼戚公公,漠然說道。
「你!你你你……」戚公公怒道,「來人,給我打!先打她二十大板!」
頗時,立刻有兩個小太監奔了過來,一把架起清荷,就要把她扔倒在地上。
有許多的宮女都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了清荷被扔倒在地的一幕,一個個兒地唬得腿都軟了,恨不能立即退回到屋子裡面再不出來。然而那翠香和嫣秀等人,卻站在門口,用帶著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清荷。
就在那執掌法懲之人舉起了板子之時,突然傳來了一個嬌美而清冷的聲音。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