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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4.雷磊軒的心願 文 / 寧怡

    064.雷磊軒的心願

    雷磊軒把左側的車簾挑開一條縫隙。(小說手打小說)觀看那遙遙在望的學堂,心中的緊張在加劇。學堂那位嚴厲的先生,是不會輕易放過打架鬥毆的學員的。

    如月坐在雷磊軒的對面,微閉眼睛養神,讓自己充分放鬆。雷磊軒停學三天的期限已到,看出雷磊軒忐忑不安,對即將面見先生充滿了恐怖,如月親自送這個比自己還高出半個頭的少年到學堂。

    凌姑坐在如月身邊,挑開右側的車簾往外看,警惕地觀察四周的動靜。

    雷府的馬車駛進學堂,停歇在寬敞的庭院裡。

    凌姑先行一步走出馬車,與李靖宇等人站在馬車外,等候如月和雷磊軒下馬車。

    「母親,你說先生會不會不再收留我了?」雷磊軒看到如月即將走下馬車,揪住如月的衣襟低聲問。

    看出雷磊軒的緊張,如月用手輕輕拍打雷磊軒雙肩,溫和地安慰:「不會的,先生說過只要你停學三天,是決不會食言的。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雷磊軒抬頭看這位年輕的母親,她顯得輕鬆自在。根本就沒把面見先生這事當作一回事,緊張的心稍稍放鬆,跟隨如月走下馬車。

    時間還早,尚未到唸書的時候,學友們三三兩兩散落在庭院的四周,他們看到雷磊軒跟兩個年輕的女子從同一輛馬車裡走出來,都遠遠地觀看,大多數人的眼睛裡充滿了敬畏。這位沉靜的雷大少爺,在他毒打了仇大公子之後,學友們才知道,這位文質彬彬的雷大少爺,有一身好武藝。

    雷磊軒沒有心思去理會學友們的敬佩,此時此刻的雷磊軒,頭腦中裝的都是先生嚴厲的面孔,以及先生手中那把又長又厚的戒尺。緊張的雷磊軒抓住如月的手,只覺得這纖細的手中,正向自己傳送出一種神奇的力量,可以讓自己保持鎮定。

    「不用怕,沒事的。」如月反手握住雷磊軒的大手,又一次安慰他。

    李靖宇、凌姑以及雷府的其他護院、家丁看到雷磊軒對如月的依賴,暗中偷樂。這位大少爺比夫人足足高出半個頭,在平日裡舉止老練,此時像二少爺一般依賴夫人。

    那些遠遠觀看的學友,在正面看的,從雷磊軒的驚慌失措和如月的從容不迫中,看到雷大少爺對這個年輕女子的依賴;那些從側面和後面觀看的學友,只看到雷大少爺跟一年輕漂亮的女子手牽手。就浮想聯翩了。

    學堂的差役帶如月等人走入先生的小書房。

    先生是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得知是雷磊軒的母親親自送他來學堂,彬彬有禮地請如月入座,叫差役上茶。

    雷磊軒不敢抬頭看臉帶寒霜的先生,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如月身邊,眼睛看向自己的腳尖。

    如月大方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飲茶,她看到先生臉色難看,手中握一把又長又厚的戒尺,知道先生要責打雷磊軒。如月有心袒護雷磊軒,讓他免去這一場責打,決定先發制人,她假裝糊塗,對先生歎息說:「先生不知道,磊軒在家這三天中,是寢食不安,總想早返學堂唸書。我們勸他出來散心,這孩子老是呆在院子裡,獨自唸書,說是害怕落下功課。」

    雷磊軒迷惑不解地抬頭看如月,懷疑母親急昏了頭。這三天中。自己有兩天半是在周家村遊玩,只念了半天的書,母親怎麼就說自己天天在家中唸書?

    先生聽了,繃緊的臉放緩和,滿意地望站立在如月身邊的雷磊軒,再想到這位雷大少爺平日的刻苦用功,心中的怒意消失了許多。

    如月拿起雷磊軒的手,注視這位高大的兒子,含笑說:「這孩子,是難得的懂事,在家裡總是抓緊時間唸書,有空時照料弟弟妹妹。」

    雷磊軒不好意思地低頭,心裡是一陣滿足:原來在母親的心裡,自己是這樣的好。

    「這孩子,是個十分孝順的孩子,見不得別人說父母的壞話。就拿這次打仇大少爺來說,他一聽到仇大少爺抵毀父母,就氣得把什麼都忘了,才失手把仇大少爺打成那樣」如月把雷磊軒足足誇獎了一番,然後換了一副黯然神傷的神色,歎息說:「事後,這孩子想到自己違反了學堂的規定,後悔莫及,對我說:『學堂不會收留我了,我不去學堂唸書了』。」

    雷磊軒急得搖如月的手,焦急地看如月。雷磊軒本人可沒有說過不想來學堂唸書,他真害怕先生會趁機不讓自己留下。

    先生也急了,望向如月和雷磊軒:「怎麼會?我派出的差役已經說明了,只要雷大少爺停學三天。難道差役們沒有說明白?要是一般的人這樣痛打學友。是要驅趕出學堂的,念在雷大少爺一片孝心,平時對學友融洽相處,就格外從輕處置的。」

    像雷磊軒這種品學兼優的學員,打燈籠都難找,先生還指望雷大少爺為學堂爭光呢。

    「對呀,學堂派去的兩位大哥也是這麼說的,我聽得清清楚楚。」如月現出一副高興的樣子,抬頭望站立在身邊的雷磊軒:「磊軒,我都說過不用擔心的。你在家裡老擔心被先生責打,你看,先生不是剛剛說過:只是停學三天,其他的處罰一概免去。」

    「謝夫人,學堂裡有規定」先生要跟如月說明,戒尺擊打手心,是對每一個犯錯學員的懲罰,是不可免除的。

    「先生,我知道學堂裡的規定,會頌揚忠孝的精神。像我們家磊軒這樣,一心要維護父母的名節、孝敬父母的學員,學堂會對其行為進行嘉獎的,對不對?」如月搶先一步,在先生說出處罰雷磊軒之前。說出自己的看法。

    先生一時語塞,忠孝精神確實要頌揚,可學堂的規定也要執行。有什麼辦法既可以頌揚忠孝精神,又可以執行學堂規定的辦法的呢?先生苦惱。

    雷磊軒吃驚地看如月,他已經作好了挨戒尺的準備。學堂能夠讓雷磊軒繼續在這裡唸書,雷磊軒就心滿意足了,讓先生嘉獎自己痛打了仇大公子?雷磊軒想都不敢想。

    李靖宇和凌姑聽到如月的話,是相視而笑,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學堂會嘉獎打架的學員。

    「怎麼,先生難道認為磊軒做錯了,他應該聽任仇公子繼續造謠、誹謗父母?」如月看到先生猶豫不決。目視先生,進一步逼問。

    「不!不!雷少爺制止仇公子造謠,維護父母的名節,是對的。」先生連連擺手,語氣猛地一轉,「不過」

    「磊軒,你看,先生都稱讚你做得對。你既然是對的,怎麼還會受到懲罰呢?這下你總應該放心了。」如月不等先生的下文出來,興高采烈地看雷磊軒,然後才徵求先生的意見,「先生,從來只有處罰做錯的人,哪裡有處罰做對的人,是不是?」

    「當然。」先生一說出這話,就後悔了。

    先生要例行處罰雷磊軒的話,一直都沒有機會說出口,就身不由己地承認雷磊軒是對的,這讓他不得不重新打量這位年輕的母親。

    先生發現,雷磊軒這位年輕的母親不僅擁有出眾的容貌,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自信,明白這是一個可以左右一切的角色。再看看如月和雷磊軒牽在一起的手,以及如月望向雷磊軒那撫慰的目光,先生就知道,自己要是不趁早放過雷大少爺,這位謝夫人還會跟自己糾纏不清的。

    先生果斷決定息事寧人,再次對雷大少爺從輕處置。

    「謝夫人,雷大少爺的孝心,確實讓人敬佩,因為學堂另有規定,嘉獎就免了。」先生無可奈何地對如月說後,轉向雷磊軒,「雷少爺,你毆打仇大少爺的事,學堂就不再追究,希望你以後不再毆打其他學員,安心唸書。」

    「磊軒。還不上前謝過先生。」如月放開雷磊軒,推他上前。

    雷磊軒老老實實地上前給先生致謝,猶如做夢一般,不敢相信自己能夠免去先生的那頓責打。

    如月帶人離開先生的小書房。

    幾個跟雷磊軒要好的學友,看到雷磊軒走出先生的小書房,都圍上來,驚訝地發現雷磊軒居然毫髮無損。很快,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如月身上。

    如月含笑看這些少年,用友善的目光迎接他們好奇的目光。

    這些學友們看到,在雷磊軒身邊這位年輕的女子,年紀似乎比雷磊軒大一點,穿著考究,長得花容月貌,舉手投足間隱隱流露出不可褻瀆的威嚴,身後那些隨從們對她是畢恭畢敬的。

    「雷少爺,她是誰呀?」一個學友輕聲問。

    雷磊軒才地回答,另一個學友從遠處跑來,這個冒失鬼推開眾人,擠到如月跟前,笑看如月:「雷少爺,這是你房中的人吧?真漂亮。」

    李靖宇、凌姑等人,聽到這個冒失鬼的話,是啼笑皆非。

    「胡說,這位是我的母親。」雷磊軒急忙向學友介紹,以免鬧出笑話。

    在場的學友一聽說如月是雷府的女主人,再細看如月看向雷磊軒那柔和的目光,不是情人間那種柔情似水,更像長輩對小一輩的關懷,他們都收起隨便的舉止,給如月請安。那個冒失鬼就訕訕地,喃喃自語:「我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年輕的母親。」

    「我很年輕?謝謝你的誇獎。」如月溫和地沖那個冒失鬼笑,「我還以為自己變成老太婆了。」

    周圍的人都笑了,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如月叮囑了雷磊軒幾句,就上馬車回家去了。雷磊軒站立在原地,目送如月乘坐的馬車遠去。

    雷磊軒的學友們興奮地議論:

    「雷少爺,你母親真美麗。」

    「雷少爺,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年輕貌美的母親。」

    「雷少爺,你母親對你真好,要不是她太年輕,真看不出她是一個後母。我母親對我,都沒有你母親對你這樣好。」

    「我母親是世間最美麗最溫柔的人。」雷磊軒驕傲地面對周圍的學友,說出埋藏在心底的心願:「我以後要找一個像我母親這樣,既美麗又溫柔的女子為妻,否則寧可終身不娶。」

    (道歉:原本要在2月4日開始更新,飯局太多了,身不由己。請親們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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