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6.美夢成空 文 / 寧怡
026.美夢成空
第二天清晨,雷振遠一如往常外出練武。(小說手打小說)再回到房間時,如月依然在沉睡。坐在床邊凝望睏倦地躺在床上的人,陣陣愧疚向雷振遠湧來:自己一心要她快樂,總是在不經意中,傷害到了她。
蓮兒打開房間出來,照例和晴兒、周媽一起給如月準備洗漱用品。很快,蓮兒察覺到,玉馨院中的幾個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禁有些心虛,只有裝得若無其事地站在如月和雷振遠的房間外,等候如月起床。
猜測著昨晚如月和雷振遠爭吵的結果,蓮兒心中是患得患失。
廚房的管事李媽帶領幾個人,到玉馨院來送早餐。李媽從一個籃子中親手捧出一碗稀粥,這粥熱氣騰騰香氣四溢,李媽把稀粥送到蓮兒跟前,笑呵呵地說:「蓮姑娘,快喝了這碗銀耳燕窩粥。按照雷府慣例,前一晚上服侍過老爺的人,老爺都會賞一碗銀耳燕窩粥。快趁熱喝了。」
晴兒望向李媽手上的這碗粥,不屑地瞟蓮兒。
蓮兒露出了得意之色,接過李媽手中的銀耳燕窩粥。到一邊去喝了。銀耳燕窩粥,可是上等的美味,在雷府只有如月常喝這銀耳燕窩粥,用以滋補身體。
能喝上這銀子燕窩粥,就是享受了夫人的待遇。昨天晚上才為老爺暖床,今天就享受了夫人的待遇,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好處在等待自己。
蓮兒是喝得佘香滿口,心中樂滋滋的。
廚房的管事李媽接過空碗,打趣了蓮兒幾句,放下其他人的早餐,帶人走了。
在房間裡,如月睜開眼睛就看到滿是胡碴的臉湊近,立即想到了昨天夜晚發生的事,厭惡地將臉扭向一邊去。
強行把躺在床上的人摟抱在懷中,雷振遠的聲音竟有些顫抖:「夫人,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那樣,原諒我。」
聽到這異樣的聲音,如月抬頭看近在咫尺的臉,發現雷振遠比昨天似乎蒼老了許多,整個人顯得心事重重。回想昨天夜晚雷振遠在月下的寂寥,如月的心再也硬不起來,使勁擂打雷振遠,哽咽地罵:「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欺負我。你這個渾蛋!」罵了沒有幾句,如月自己忍不住了,伏在雷振遠的胸前哭得全身顫動。
摟住懷中泣不成聲的夫人,雷振遠是心慌意亂:「夫人。對不起,對不起。」
待如月平靜下來後,雷振遠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打算:「夫人,用過早餐後,我就叫人送走那丫頭。」
「送走那個丫頭,你不喜歡她?」如月驚訝極了,抬頭觀看這個威震江湖的雷老虎,發現自己對他是難以瞭解。
雷振遠搖頭,他對夫人身邊的丫頭向來不太注意,更不要說喜歡蓮兒了。回想昨天夜晚發生的事,雷振遠察覺到,蓮兒接近自己是蓄謀已久的事,事後給雷振遠的感覺是受到了別人的暗算。雷振遠喜歡掌控一切,最討厭別人計算自己,何況這計算自己的人是家中的一個丫頭,讓他以生具來的征服欲如何受得了。
「夫人,留下那個丫頭,會成為禍害。」雷振遠若有所思地看如月。
如月仔細觀察雷振遠,看到他對蓮兒是沒有一點的眷戀,是滿腹狐疑。原以為雷振遠看上了蓮兒的年輕美貌,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也許昨天夜晚還有一些是自己不知道的。
聰明伶俐的如月,隱隱約約想像到了個大概。看來,昨天的事,並不能全怪他。如月心中的怨恨減少了許多。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惹下的禍,自己來處理。」如月當然不希望留下蓮兒在身邊。要是蓮兒整天在眼前晃來晃去,昨天夜晚的事,就成為如月和雷振遠間不可磨滅的陰影。
房門打開了,雷振遠出現在門口,臉色陰沉沉的。
「老爺,你今天沒有出門?」蓮兒搶先一步迎上去,嬌媚地看這個老爺。在別人眼中板著臉的雷振遠,在蓮兒看來竟是畜滿柔情。
雷振遠面無表情地看蓮兒,沉聲命令:「這裡沒有你的事,回到你的房間去,過一會兒我叫人去找你。」
回想起昨天夜晚老爺的狂熱,蓮兒嬌癡地望雷振幾下,才愉悅地回房間等候。
雷振遠坐在床邊,看周媽和晴兒服侍如月洗漱完畢,把周媽叫到跟前,把一張賣身契和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遞過去,命令說:「你拿上這個,送那個蓮兒丫頭回家。從此以後,她不再是我府上的人。」
周媽接過賣身契和銀票,答應了一聲,向外走去。周**心中,充滿了疑惑。
晴兒心中瞭然,暗暗為蓮兒歎息,這位堂姐一心要攀上高是枝煞費苦心。結果美夢成空。晴兒對此並不感到奇怪,過去的幾位是老爺自己看上的,都要送走,何況蓮兒是自己貼上去的,更加留不住了。
雷振遠心事重重地陪同如月去小廳用早餐,此時的他除了哄如月回心轉意,就沒有別的念頭了。
晴兒跟隨在後面,看雷振遠小心翼翼地攙扶大腹便便的如月,是那樣的體貼入微,那份深情,哪裡還能容得下別人的介入。蓮兒真是鬼迷心竅了,長年服侍在夫人身邊,就看不出來,老爺的一顆心全在夫人身上?!
蓮兒滿心歡喜地坐在房間內,對盧夫人充滿了感激之情。要不是盧夫人這位貴人在暗中指點,自己恐怕是想不到用這種方法可以成為老爺的女人,可以由一個奴婢變成這雷府的主人。今後有機會,得好好報答盧夫人的恩情。
周媽走入房間,沉著臉看蓮兒:「不知道羞恥的丫頭!快收拾東西,我送你回周家村。」
「回那個村子幹什麼?我在這裡呆得好好的,我不回去。」蓮兒心慌,意識到事情沒有自己想像的順利。
「你憑什麼要呆在這裡?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這雷府的人。」周媽沉聲喝斥。
蓮兒驚呆。坐在床上半晌沒有反應。周媽將蓮兒的常用衣服和幾件首飾打成一個包袱,拉住蓮兒往外就走。
「姑媽,我不走,我要去找老爺。」蓮兒掙扎,不想離開,她的好夢才剛剛開始,哪能輕易離開。
周媽不管,拉住蓮兒往外拖:「是老爺叫我送你回家的,你還有臉找老爺?」
「不,我不相信。肯定是夫人背著老爺叫你送我走的,老爺肯定不會捨得我離開的。」蓮兒拚命掙扎。最後掙脫了周**手,跑去找雷振遠。
蓮兒不能相信,昨天夜晚才要了她貞潔的老爺,今天早上就叫她走人。
如月和雷振遠在小廳裡用早餐。如月用銀勺子慢慢攪動盅子裡的銀耳燕窩粥,熱氣騰騰的稀粥香氣四溢,仍難勾起如月的食慾,她只是本能地舀起稀粥往嘴裡送。
雷振遠本身也是食不知味,卻在勸說如月:「夫人,多吃點,你和肚子裡的孩子都需要補充營養。」
如月不回答,只是心不在焉地喝粥。
「老爺——,老爺——。」
隨著驚慌失措的叫喊聲,蓮兒披頭散髮地跑進來,晴兒上前阻攔,差點被蓮兒撞倒。精神快要崩潰的蓮兒,完全沒有留意到雷振遠正深情地凝望如月。蓮兒看到雷振遠如見到了救星,不顧一切地抱緊雷振遠的胳膊,泣不成聲:「老爺,他們要送走奴婢,他們要瞞著老爺送奴婢走。」
看到蓮兒抱住雷振遠痛哭,如月的心是惡劣到了極點,扔掉手中的勺子,皺眉看這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眼前又閃現出昨天夜晚剛進入蓮兒房間看到的情景。
「放肆!」
雷振遠大吼一聲,把蓮兒甩到地上,虎眼圓睜殺氣騰騰,逼視地上的蓮兒:「你不過是服侍夫人的一個丫頭,竟敢這樣放肆!我叫人送你回家,已經是從輕發落了。我若是要按家法處置,就將你亂棍打死。」
「老爺,真是你叫人送走奴婢的?」蓮兒絕望地看雷振遠,癱軟在地上。
雷振遠只是冷冷地盯住蓮兒,一言不發,那眼中射出的寒意,叫蓮兒連連打寒噤,雷振遠的眼中,不但沒有一絲的柔情。還漸漸露出了殺氣。蓮兒再看如月,後者也沒有了往日的溫和,蓮兒焉了。
為什麼,事情並不像盧夫人所說的那樣,只要上了老爺的床,就可以在老爺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現在,自己不僅沒有成為老爺的妾室,連夫人的丫頭都做不成了。
周媽跑來,向雷振遠和如月告罪,用力拉起癱軟地上的蓮兒向外就走。才走到小廳的門口,蓮兒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雷振遠溫和的聲音:「夫人,別理她。來,再喝一點,你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我們的孩子著想。」
蓮兒忍不住回頭觀看,剛才還殺氣騰騰的雷振遠,正在撿起桌子上的銀勺子,勸如月繼續喝粥。蓮兒這才想起晴兒昨天夜晚說的一句話「我才不會傻到跟夫人搶老爺」。
自己,真是太傻了,為什麼就沒有晴兒看得透。
盧夫人站在雷府大廳旁的拐角處,遙望蓮兒乘坐馬車離開,懊惱地對身邊的仇洪良說:「還以為那個丫頭能夠出來攪和幾下,這樣快就完了。枉費我在她身上花費的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