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9.決不輕饒(上) 文 / 寧怡
o99.決不輕饒(上)
從回春堂回到雷府。如月才進入玉馨院,就聽說廚房的管事李媽有事要稟報。
如月心中一動,就想到了叫李媽暗中查找證據的事。李媽急於找上門來,難道是
「夫人,我們找到那個秀蓮投毒的證據啦。」李媽草草地向如月行禮,就急急地說,望向如月的眼睛中閃爍著異彩,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找到了秀蓮的罪證,她自己就不用當替死鬼了。
「你詳細說來。」如月心中怦怦地跳,終於找到證據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處置那些人了。
因為一連三天都找不到秀蓮的蛛絲馬跡,如月和雷振遠昨晚就悄悄地商量過,準備要暗中收拾秀蓮一家子。偷偷地處死這些人,不是如月的本意。如月不僅想要謀害小鵬軒的人去死,還要警告那些潛伏在暗中心懷鬼胎的人,給他們來個殺一儆百、以儆傚尤。
侍候在旁邊的晴兒和蓮兒驚訝地看如月。早就聽說秀蓮跟投毒無關,因此得以釋放出地牢;三丫關在地牢中,等待著被處死。現在怎麼說找到了秀蓮的罪證了呢?
凌姑站在如月身邊,面不改色,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李媽告訴如月,幾天前如月吩咐後。廚房中的人以及他們的家人都在暗中留意沁芳院和帳房,監視秀蓮和盧管事的一舉一動,從不間斷。今天下午,如月出門不久,就有人現秀蓮鬼鬼祟祟地拿一個小包袱到帳房中。不久,帳房裡就有人拿秀蓮帶去的小包袱出府了。三丫的哥哥尾隨而去,帶人在外面攔截了帳房中的那個人,在小包袱中搜出了一小把有毒的蘑菇。
抑制住心中的激動,如月追問李媽:「那個帳房中的人現在何處?府上的人可知道了這件事?」
「回夫人,夫人你不在府上,奴婢不敢輕舉妄動。那帳房中的人仍關押在府外,在這之前,只有攔截的人和奴婢知道這件事。」
「好,你做得好。現在你們能夠找到秀蓮的罪證,我決不會食言,將會從輕落你們的。當然了,適當的處罰仍是有的。你本人應該也明白,小少爺中毒,你們也是有一定過錯的。」如月正色地對李媽說。
「奴婢謝過夫人。」李媽面露喜歡的神色。廚房送到玉馨院中的湯裡有毒,致使小少爺差點喪命,不被活活擊斃或者趕出府外,已經是萬幸了,哪裡敢指望把所有的過錯一筆勾銷。
如月登時忙忙碌碌:先吩咐李靖宇帶人押回帳房中的那個人;然後馬上叫人綁了秀蓮和盧管事,防止他們逃跑;接著叫人關上府上東西兩側的門,不准人隨意出入大門;再派人到鏢局中,請雷振遠即刻回府。
審訊,在一個小偏廳裡進行。廳外站滿了護院和家丁。戒備森嚴,廳內只有雷振遠、如月和雷振遠的隨身小廝。如月和雷振遠身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小包袱,就是帳房中的那個人從雷府中帶出去的那一個。
帳房中的那個人被押進廳內,就看到如月和雷振遠端坐在正中,一眼遇到雷振遠殺氣騰騰的眼睛,就嚇得喪失了站立的力量,自覺地跪下叩頭,全身哆嗦:「老爺饒命,夫人饒命!不關奴婢的事,這個包袱是盧管事叫奴婢送去給他的一個親戚的,奴婢不知道包袱裡面有問題。」
雷振遠狠狠地盯住這個帳房中的人,冷哼一下,叫帳房中的人差點暈厥。帳房中的人不敢抬頭看上面端坐的人,雷振遠的模樣簡直就是活閻王,看一眼就叫人魂不附體。帳房中的人只想著快點把事情說清楚,讓老爺和夫人知道自己只不過是被人利用,最擔心雷振遠馬上就責打,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成了冤死鬼。
如月一開口詢問,帳房中的人就馬上老老實實地說出今天拿包袱出府的經過。經過三丫的哥哥和帳房中的人對質。如月和雷振遠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今天下午,秀蓮拿個小包袱到帳房中後,盧管事就叫這個帳房中的人帶出府去,送到某個客店交給他的親戚。帳房中的人帶包袱才走到半路,就被三丫的哥哥帶人截住了,連人帶包袱押到了一間陰暗的小屋內。直到三丫的哥哥在包袱中搜出了毒蘑菇,帳房中的人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盧管事被帶進來。狡猾的盧管事從如月帶走帳本時就知道大事不妙,早已暗中想好了對策,老於世故的他明白,憑借他跟盧夫人的關係,只要如月和雷振遠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好輕易處置他。因此,盧管事對於三丫哥哥和帳房中人的指證,矢口否認,說他根本就沒有叫人帶包袱出府,三丫的哥哥和這個帳房中的人純屬造謠中傷、栽贓陷害。
三丫的哥哥和那個帳房中的人說不過盧管事,氣得乾瞪眼。
雷振遠巍然坐著,靜靜地觀看眼前的一切,眼中寒光閃動。
好個狡猾的老狐狸,把所有的事情撇得一乾二淨。幸好我已經牢牢地抓住了你的狐狸尾巴,看你怎麼逃。
如月冷笑地逼視盧管事,拿出另外一個殺手鑭:「盧管事,先別把大話說在前頭。就算是投毒的事與你無關,那麼我們來說帳房中的事。我查核過帳本,傳了各處的管事來核對帳目,並叫人外出查看各種物品價格,我現你僅在今年這半年中,就貪污府上銀兩達八千多兩,在本月為小少爺辦滿月這件事中。就貪污了兩千五百三十兩白銀。就憑你貪污府上銀兩一事,於公,我可以將你押送官府治罪;於私,我可以按家法把你亂棍打死。」
世上還有什麼話語,比這些具體的數據更具有說服力。盧管事啞口無言,心中虛,冷汗直冒。半天,盧管事才訥訥地說:「銀子,不是我一人佔據的。」
「是你一手操縱的,你有意抬高物品價格,有時買進一樣物品報多次帳,貪污出來的銀子你佔大頭,分一小部分給其他的人,堵住他們的嘴。沒錯吧?」為了這次審訊,如月預先做過很多準備,才這樣胸有成竹。
盧管事汗流浹背,低垂腦袋,心中猶不肯相信:就這樣被擊敗了?
「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如月怒目而視,大聲喝令。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就先讓你一隻腳先踏進棺材中,讓你感覺到死亡的恐怖。
盧管事再出現在如月眼前時,渾身血痕斑斑。叫人不忍目睹。如月不太習慣於這種血腥的場面,屋內濃濃的血腥味叫她心中堵得慌。
「說!這小包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雷振遠將桌子上的小包袱擲到盧管事的面前,惡狠狠地瞪眼看盧管事,冷森森地說:「再不從實招來,我先把你的手指頭一個一個地跺下來,再把你女兒秀蓮送到窯子裡去,幾天後扔出去餵野狗。」
太殘忍了!
聽到這些話的人都禁不住打寒噤,沒有人懷疑雷振遠是在說笑話。雷老虎,本來就是以凶殘出名的。
盧管事掙扎著爬起來,向雷振遠和如月跪下叩頭,欲為秀蓮開脫罪責:「此事與我女兒無關。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幹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老爺,夫人,要處罰就處罰我一人好了,秀蓮只是個孩子,請老爺和夫人網開一面。」
也許,沒有看到地牢中的那一幕,如月和雷振遠可能會被盧管事的護犢之情感動,網開一面放了秀蓮。如今,只要想起秀蓮在地牢中咬牙切齒的仇恨,如月和雷振遠還肯放過秀蓮,除非將自己的親人安危置之不理。
雷振遠冷哼幾下,凌厲的目光射向盧管事,幾乎要射穿他的五臟六腑。
盧管事驚恐萬狀地低頭,為女兒的安危煎心。
如月大聲喝斥盧管事:「此事與你女兒無關?盧管事,別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你女兒秀蓮將毒蘑菇熬成的湯裝進一個竹筒裡,故意在半路上攔截三丫,支使三丫爬上樹去取毽子。三丫不知情,爬上大樹。秀蓮趁機將預先藏匿於大樹下草叢中的竹筒拿出,把毒蘑菇的湯倒入湯盅內,神不知鬼不覺地向奶**湯內投毒。事後,秀蓮又將曾經裝過毒蘑菇的竹筒藏匿於三丫床底下,嫁禍於三丫。你女兒秀蓮,親手向湯中投毒,欲毒害小少爺,你敢說你女兒與此事無關?」
如月的描述生動具體,將其中的許多細節都說得清清楚楚,彷彿是親眼所見。盧管事聽了,知道如月和雷振遠已經將事情調查得清清楚楚,看來女兒秀蓮也保不住了。盧管事大叫一聲,暈厥過去。
一盆涼水潑下去,盧管事甦醒過來。
雷振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撥出腰間佩刀擲向盧管事,寒光閃閃地擺在他眼前:「說不說?再不如實招來,我馬上跺下你的手指頭,即刻把那秀蓮送到翠紅樓中,三天後再扔出大街喂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