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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7.周媽警告 文 / 寧怡

    o77.周媽警告

    這天清早,如月與雷振遠在玉馨院的小廳內用過早餐。()閒聊了幾句後,都站立身體要離開。

    周媽在旁邊服侍,她一直盯住如月的腹部觀察。周媽看到雷振遠要離開,忍不住叫住雷振遠:「老爺,奴婢看夫人的樣子像是快要生了,得叫府上的人早作準備,免得到時慌了手腳。」

    「是嗎?」

    雷振遠聽說,轉身看如月的腹部,沒看出有什麼異常。看女人是否要生孩子,對於雷振遠來說,就像是叫一個瞎子看書。

    如月低頭看隆起的腹部,用手在上面輕輕地撫摸,裡面居然有類似翻身的動作。如月靜止不動地感覺著,驚喜地對雷振遠說:「哎呀,這小傢伙在裡面翻身呢。」

    腹部內的動靜,是雷振遠感覺不到的,他好奇地彎腰湊近如月的腹部觀看,只看到淡黃色的衣裙從裡面鼓起來。雷振遠這樣近距離地觀察很久,都沒有什麼現,才站直了身體,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周媽:「真的快要生了?」

    雷振遠這一串動作,叫收拾碗筷的晴兒與蓮兒這兩個丫頭感到滑稽,她們偷偷地抿嘴笑。

    周媽換幾個角度觀察,肯定地說:「據奴婢看,夫人就快要生了。」

    「不會這樣快,還有十多天時間。」如月自信地說,這是如月根據科學方法推算出來的。

    周媽低頭細看如月的腹部,搖頭說:「不會有十多天了,隨時都會生的。小孩子提前出生是有的。」

    雷振遠結束對如月腹部的觀察,果斷地說:「早準備的好。我出去就叫管家娘子預先聯繫清州城最有名的產婆。」雷振遠要到鏢局去了,他臨走前吩咐周媽也作相應的準備。

    周媽與晴兒、蓮兒一齊動手,將預先做好的小孩子衣服拿出來,用竹竿在玉馨院搭了許多架子,將小衣服晾掛起來。周媽還搬來一大疊小布片,掛得到處都是,玉馨院內是到處彩旗飄飄。

    受到這種氣氛的感染,如月撫摸腹部嘀咕:「難道真的快要生了?」

    凌姑從外面走入玉馨院,看到隨處掛小孩子的衣服、尿布,疑惑地想:「謝夫人生小孩了?」才想著是否要離開,就看到如月從房間內走出來,用手擂打僵硬的腰身。

    苦難的歲月快要結束了。如月望這些衣服、尿布感慨。這幾個月來,如月是站、坐、睡都不得安寧,特別是晚上休息,正面躺在床上,胸口會憋悶難受,側躺著肩膀酸痛難忍,要費很大的勁才能翻身。睡上一晚上醒來時,往往是腰酸腿疼。這幾個月中,如月是站著累,坐下累,躺下更累。

    孩子要出生了,腹部內沒有了這個沉甸甸的小傢伙,身體肯定輕鬆很多。如月很嚮往孩子出生後的生活。

    看到凌姑的身影,如月心中就有些不舒服,這幾天如月天天都外出,要跟鴻運布莊的掌櫃對帳,要看看城北四合院中收藏的東西,因為凌姑跟得緊緊的,都沒有能夠辦好這兩件事情。

    不行,今天再出去時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兩件事情辦妥,孩子出生後更加沒有時間出去了。今天就是要迷倒凌姑或者用袖箭小筒對付她,都要設法甩掉她。

    如月走回房間,自己對鏡子收拾一下,就走出房間沖晴兒和蓮兒叫喊:「快點,我要出府了。」

    在玉馨院,如月要出府時向來都是晴兒和蓮兒跟隨,周媽負責看守院子、整理房間等事務。

    晴兒與蓮兒放開手中的活。走到如月的身邊,凌姑也走到如月身後,三個女子簇擁著如月就要走出玉馨院。

    「等等,你這要幹什麼?」周媽丟下手上的活計,一路小跑地走到如月面前,垂下目光打量如月的腹部:「你現在這種樣子,為什麼要天天出府?不能出去,老實呆在家中。」這種命令的口吻,就是雷振遠都很少用來對如月說。

    凌姑、晴兒和蓮兒這三個站在如月身後的女子,偷偷地互相使個眼色,就低頭看腳尖,側耳聆聽下文。

    如月被周媽嚴肅的語氣震暈了,愣了半晌才回答說:「我今天再出去一次,以後就不再出去了。」

    「今天都不能出去。」周媽沉住臉盯住如月,警告說:「小心把孩子生在外面。」

    如月身後的三個女子就偷偷地笑。把孩子生在外面?好像挺有趣的。

    把孩子生在外面?如月嚇了一大跳,這件是個可怕的事情。如月低頭望腹部,安慰自己似的說:「還有十多天才到產期,不會今天就出生的。」

    「還是小心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生了靖宇後,曾經懷孕過一次,就因為不注意,到外面去種蔬菜,結果小孩子提前出生了十多天,生在了菜地裡,當時又天寒地凍的,結果孩子沒了,我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懷孕過。」

    如月聽得眼睛中流露出畏懼,不敢再堅持出府。孩子沒了,從此以後失去生育能力。這種嚴重的後果,太可怕了。就是今天不出去,外面那布莊和小四合院會消失,如月都不敢冒這種風險了。

    如月身後的三個女子怔忡地看周媽,這些事情是她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

    下午,如月正坐在廣玉蘭花樹下縫小孩子的衣服,她一針一線地縫得很認真,專注地穿針引線時的從容,顯得賢靜雍容,讓凌姑這個從小舞刀弄槍的姑娘看得心中癢癢,坐在如月身邊看那均勻的針腳,更加羨慕,就把如月當作師傅,請教做針織的方法。

    如月把僅有的那點做針線的知識,大方地傳授給凌姑。

    這個時候,盧夫人忽然前來探訪如月,帶來了一盤子香噴噴的棗糕。

    「夫人,這是我親手做的棗糕,特意送一些來給你嘗嘗。」盧夫人臉上堆笑,將棗糕擺放到如月前面的小几上。

    這香噴噴的棗糕誘惑力不小,原來在玉馨院中的幾個人都被吸引住了,都望向小几上的那盤棗糕。

    盧夫人熱情洋溢的目光落到如月的身體上,在如月的身體上探索。捕捉蛛絲馬跡。盧夫人心中感到失望了,如月的臉上安詳平和,沒有一絲逃跑失敗的狼狽。如月第二次逃跑被捉回來已經有好幾天了,雷府上下的許多人包括盧夫人和仇洪良在內的人,都在等待雷振遠的下文,可是雷振遠都毫無反應,似乎忘記了如月逃跑的事實。

    一向暴戾成性的雷振遠,開始轉性了?盧夫人在如月的身體尋找答案。

    盧夫人的目光又轉移到凌姑身上。這個夫人的貼身護衛,在老爺沒有回來之前,與夫人形影不離,老爺一旦回來就縮回秀春院中去練武。據服侍凌姑的小丫頭說,凌姑將一條綢帶舞得呼呼地響,便得出神入化。這個貼身護衛只買老爺和夫人的帳,對於其他人是不理不睬,很奇怪。

    棗糕散出濃濃的清香,如月卻望著猶豫不決,遲遲不敢伸手拿。如月吃東西向來是要測試過有毒無毒,盧夫人親手做的親手端來的,當她的面測試是否有毒,太失禮了。

    盧夫人現這些人只是看棗糕並不吃,慇勤地說:「夫人,凌小姐,請品嚐一下,試試我的手藝。」

    如月轉臉看凌姑,微笑說:「來,試一下。」如月想,這凌姑看她處處顯出老練,十足一個老江湖,她應該知道有毒無毒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凌姑大方地拿了一小塊棗糕,放到鼻子邊聞一下,才放到嘴裡輕輕地咬來吃,誇獎說:「好吃,好吃。」凌姑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一小塊,又拿了另一小塊。

    如月看凌姑吃棗糕沒有什麼不對勁,給站在旁邊的周媽、晴兒和蓮兒各拿了一小塊。

    看這四人吃了,都沒有什麼問題,如月終於可以放心了,她拿起一小塊棗糕,慢慢地品嚐,入口柔軟,味道清香,口感不錯的。

    如月吃掉了一小塊棗糕,又拿起另一塊來吃。可是,第二塊棗糕才吃到一半,如月就感覺到肚子有些不舒服,她以為是坐得久了腹部受到壓抑引起的。就站立身體,想讓腹部放鬆一些。但是,腹部中疼痛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

    半塊棗糕掉落地上,如月用雙手捧住肚子,眉頭緊皺。

    凌姑馬上站立,觀察如月許久,回頭瞪眼看盧夫人:「你的棗糕有問題。」她眼睛中射凌厲地光芒,心中思忖是否要將盧夫人捉拿起來關押。

    晴兒與蓮兒憤怒地盯視盧夫人:找上門來下黑手!

    腹部中強烈的下墜疼痛叫如月難以忍受,她要走回房間中去,只邁出了兩步就痛得不能移動身體,雙手抱緊廣玉欄花樹的樹幹,不讓自己摔倒,呲牙咧嘴地吩咐身邊的人:「我不行了,快去叫老爺回來,請回春堂的周小姐來。」

    蓮兒答應著飛跑出院門。

    盧夫人面對凌姑和晴兒的逼視,慌慌張張地解釋:「我沒有謀害夫人。你們都吃過棗糕,你們都沒事。」

    「可夫人吃了有事。」凌姑和晴兒不相信盧夫人是清白的,或者這棗糕裡的東西只對孕婦有害。

    周媽攙扶住如月,竭力保持鎮定,細問如月疼痛的感覺,然後對慌成一團的三人說:「你們都別爭了,那棗糕沒事。夫人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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