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4.沒收了 文 / 寧怡
o64.沒收了
如月與周媽一起走進擺放「嫁妝」的屋子。如月又在打這些「嫁妝」的主意。
如月要盡快離開雷府,別人輕易地就能叫雷振遠懲罰自己,要不是自己想出以愚制愚的辦法,現在恐怕還要跪在祠堂裡。呆在這裡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了,不趁早離開的話,一定會死得很慘。
臨走之前,如月想要再籌備多一些盤纏,以作今後的生活費用。
能夠輕易搬走的,都已經搬運完了,剩下的這些都是比較粗笨不好攜帶的。如月叫周媽打開所有的箱子,搬來張小凳子坐在擺放金銀玉石器皿的箱子旁邊,從幾箱子的金銀玉石器皿中挑選出碟子、杯子之類比較容易攜帶的,擺放到地下的小包袱裡,要另外放到一處,到關鍵時刻能夠帶走。
周媽站立在一邊,看到如月挑來揀去,忍不住問:「雪兒,你拿這些東西,難道你又要離開?」周媽記起上次如月拿了東西馬上走人。
「哪裡。」如月含糊其辭,並不正面回答周**話。有一些事,沒做時千萬不要說。說出來就做不成了。
周媽就不厭其煩地勸說如月不要再起離開的念頭,還是老實呆在這裡,跟雷振遠過日子,逃到外面去並不一定比這裡好,可能會更糟。
如月裝聾作啞,一聲不吭地挑選東西。
周媽說著說著,就不作聲了。
如月逐個箱子挑選東西,想起今天上午的事,精神恍惚。今天上午,雷府來了三個不之客——百里灣三雄。
雷振遠剛離開家不久,就有人到玉馨院向如月稟報,府上來了三個客人,說找夫人有急事。如月到會客廳一看,是喬裝打扮後的百里灣三雄。
「你們怎麼能來這裡?要是雷老虎回來現了,我可保不了你們。」如月吃驚地斥退所有的人,不悅地責怪這三人莽撞。要是在這個時候雷振遠忽然回來,這百里灣三雄肯定逃不掉,如月也會跟著受罰。
張老大不理會如月的臉色難看,振振有詞地說:「我們兄弟在外面轉悠,都不見你露面,今天好不容易看到雷老虎離開了,我們才冒險進來。再過三四天,我們身體上的**就要作了,你還沒有給我們解藥。」
張老2和張老三跟著催促如月給解藥。
如月叫周媽進來,讓她回玉馨院拿幾錠銀子來。
如月對百里灣三雄說:「你們來了也好,要不我還要派人去找你們。等一會我給銀子你們,你們在這三天內置辦好一輛馬車。居住在跟這裡相隔一條街的客店中,我隨時會派人去找你們的。」
銀子帶來了,如月催促他們快走,不要讓雷振遠回來碰到。
百里灣三雄又催要解藥,擺出解藥不到手,決不離開的架勢。
如月無法,在香囊裡掏出三顆安神丸給他們服下。這三兄弟時時擔心身體上操作,精神太緊張了,確實需要使精神放鬆下來。
百里灣三雄服下安神丸,放心地離開了。
如月想來想去,鑽進了擺放「嫁妝」的屋子,要盡可能地把裡面的東西變為今後自己的生活費用。一個人帶個小孩生活,肯定很辛苦,銀子是不可缺少的,雷老虎掏銀子養他的孩子,理所當然的事。
這些精雕細刻的金銀玉石器皿,在前世中只有在博物館才能夠看到,現在要把它們拿去當銀子,實在捨不得。如月小心翼翼地擺弄這些器皿,想到這些珍貴的東西很快會變成銀子,變成生活中的柴米油鹽。真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沒辦法,生活所迫,享受美好生活才是最要緊的。如月心疼地把這些精美珍貴的東西放置到一個小包袱中。
雷振遠在鏢局忙碌了一個上午,放心不下家裡,就沒有像往常那樣在鏢局用餐,匆匆忙忙趕回家。
在前面的大廳中,何管家告訴雷振遠今天府上來了三個男客,與夫人單獨談話一會,就匆匆離開了。雷振遠聽了心中疑惑。
回到玉馨院,雷振遠走進擺放箱子的屋子,一下子就看到如月在把箱子裡的一些東西揀到一個小包袱中,心中一驚:她要把這些東西放到包袱幹什麼?難道
雷振遠的頭腦裡閃現出如月上次攜帶貴重物品逃離的情景,心中變得異樣沉重:她還沒有打消離開的念頭,她還要離開自己。
周媽看到雷振遠,要向雷振遠行禮問安,讓雷振遠止住了,雷振遠揮手示意周媽離開。周媽悄悄地退出屋外。
雷振遠慢慢地走到如月的身後,居高臨下地看坐在小凳子上的人。
如月的手上正拿著一套白玉雕琢成的杯子,這四個晶瑩剔透做工考究的杯子,讓如月愛不釋手。如月知道身後站有人,她以為是周媽,頭也不回了說:「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不知道這渾蛋從哪裡弄到手的。嗯,你看這玉的質地,這做工,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太好了,這套杯子不能當了,我要留給自己慢慢欣賞。」
什麼,她要把這些東西拿去當了。雷振遠的心不住地往下沉。更加確定了如月是在謀劃要離開自己。
如月渾然不覺身後換了人,自顧自地看手中的杯子,自言自語。
雷振遠聽坐在前面的人一面抵毀自己,一面稱讚這套杯子,又是生氣,又是感到可笑。
「這套杯子我要另外擺放,以免一不小心忘記把它們給當了。周媽,你給我拿回房間放好。」
如月轉身把四個小巧玲瓏的杯子遞給身後的人,雷振遠想也沒想,就彎腰接過杯子。
四個杯子都放到別人的手掌上,如月才覺得不對勁,接過杯子的是一雙粗糙的大手,再往上看,吃驚地瞪大眼睛,慢慢地站立:「怎麼會是你?」
太出乎如月的意料了,身後站立的人居然是雷振遠這個惡霸。如月有種末日到來的恐懼。
雷振遠不答,沉默不語地專注地看如月。如月被看得低頭不敢與雷振遠對視,有種做賊被人當場捉到的狼狽,掉頭要離開。
雷振遠放下手中的杯子,一伸手就拉住了如月,將她禁錮在身邊,不動聲色地問:「夫人剛才自己說,要當了這些東西。為什麼要當了?你要那麼多銀子幹什麼?」
如月分辯說:「這是我的東西。我有權處理。我覺得它們礙手礙腳的,就處理掉了。」
「真的是這樣?」雷振遠湊近如月,凝視她的眼睛。
如月感受到了壓力,竭力保持鎮定說:「是的。」
雷振遠的心中有火苗慢慢地竄起。她對自己沒有一點的誠意,明明是畜意要離開,卻不肯承認,自己對她是掏心掏肺的,她卻總想著背叛自己。
雷振遠一手托起如月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眼中射出寒光,凶光畢露一字一頓的說:「你在撒謊。你又在籌集盤纏。計劃要離開我。對不對?」
「誰說的,我沒有。」如月弱弱地否認,頭腦中一片轟響。
這個惡霸察覺了自己的意圖,他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如月想起了那黑沉沉的地牢,成群的老鼠,情不自禁地打個寒噤,眼睛中不禁流露出絕望和恐懼。要再被關到地牢中,還不如死的好。
感覺到如月渾身抖,正在驚恐萬狀地看自己,雷振遠愣住了,自己在她的眼中就有那麼恐怖?自己又不是索命惡鬼。雷振遠囚禁如月的手不覺鬆開了。
「你害怕什麼,我又沒有要傷害你。」雷振遠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問。
如月閉上眼睛,平息一下心情,才睜開眼睛,遇到雷振遠正用溫柔的眼光看自己,好像剛才的殺氣從來不曾存在,只是如月的幻覺。如月知道危險暫時過去了。
雷振遠受傷地看如月,傷感地說:「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刻意要傷害你過,你卻把我當作惡魔,我真的讓你這樣覺得恐怖,讓你總想著要避開我。」
「沒有,我沒有這種感覺。」如月矢口否認,勉強笑笑。要是承認自己要遠遠避開這頭老虎,如月明白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還是不要刺激他的好。
這是明顯的言不對心,雷振遠的心在酸痛,衝動地一把如月拉入懷中,低啞地說:「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的。」
如月身體僵硬,掙扎幾下沒有成功離開雷振遠,只得應付著說:「誰說我要離開的。」
雷振遠俯看胸前的人,她的身體緊貼著自己,而她的心卻離自己很遠很遠,兩人雖然近在咫尺,卻像遠在天涯。
為什麼會為樣,他們曾經親密無間地生活過。雷振遠不甘心。他是從來不會認輸的人,他要如月一如過去那樣毫不設防地生活在自己的身邊。那需要一定的時間。
當務之急,是不讓如月離開自己。
雷振遠放開如月,拿起那套白玉杯子放到如月的手中,將其他的東西統統放回箱子裡,賭氣一樣把箱子飛快地關上,抬起其中一個箱子往外走。
「喂,你要把它搬到哪裡去?」如月反應過來後,慌忙問。如月還打算讓它們成為今後的生活費用呢。
雷振遠打開西廂房,一口氣把所有的箱子統統搬入內,重新上鎖。
「你說過那是我的東西,你為什麼要把它們鎖到那裡去?」如月不甘心地看向大銅鎖。
「沒收了,這些東西不再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