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1.祖先顯靈(上) 文 / 寧怡
o61.祖先顯靈(上)
傍晚,雷磊軒從學堂回來。聽說如月被父親罰跪祠堂,就急急地趕來祠堂看望如月。
雷磊軒蹲在如月的身邊,擔心地看如月的膝蓋,低聲問:「母親,你的腳痛嗎?」
看到這個小男孩很擔憂,如月不想給這個小孩子增加心理負擔,安慰他說沒事,自己支持得住。雷磊協顯然是不相信,在與如月說話時,眼睛一直盯住如月的膝蓋看。
今天是過年後雷磊軒去學堂的第一天,雷磊軒告訴如月學堂裡的一些事,因為心情不好,不像過去有興致。雷磊軒要離開祠堂了,說他吃過晚飯後還會再來看望如月。
如月的心中一動,說:「磊軒,你再來時,把你院子裡的李靖宇一起叫來。」
「母親想看到李靖宇?」雷磊軒好奇地看如月。
如月用手撫摸這個小男孩的頭,半真半假地說:「母親來這裡之前,一直都是李靖宇一家人照顧母親的,李靖宇就像是母親的哥哥。母親跪在這裡很悶,很想和李靖宇說說話。」
雷磊軒似懂非懂。答應如月到時帶李靖宇一起來。
夜幕降臨,雷振遠的心情空前緊張,親自出馬安排六個護院和六個家丁在祠堂的四周巡邏,今天夜裡分兩班人馬輪流在祠堂外巡邏。雷振遠本人在祠堂面前踱來踱去,總是記掛跪在裡面的那位,於是踱入祠堂中去。
搖曳的燭光照映在如月的身體上,在黑暗中展現出一個剪影,顯得這樣的孤寂、淒清,看得雷振遠的心中酸:自幼嬌生慣養的夫人,此刻一定是全身酸痛難忍;今晚的漫漫長夜,不知道她會怎樣度過。
如月焦急地盼望李靖宇的到來,不知道今天的準備是否充分,今晚的計劃能否順利實施。如月沒能夠盼來李靖宇,反而看到了雷振遠高大魁梧的軀體從外面踱進來。
該來的沒來,不應該來的卻來了。如月真是洩氣。
雷振遠靠近如月,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仔細打量這個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人,低聲問;「夫人,你身體難受嗎?」
半天,如月才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明知故問。」
雷振遠沉默,過了一會兒又說:「夫人,我知道你受苦了。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這祖先的」
如月的一聲冷笑打斷了雷振遠的話,如月不屑地說:「假惺惺,噁心!」
夫人不能體會自己的良苦用心,雷振遠很是鬱悶。久久地望如月不作聲。
如月索性把身邊的人當作石頭。很明顯地,這是有人在給自己設局,可這惡霸居然蠢到叫自己來跪祠堂,逐了那些人的心,叫如月受這種折磨。
時間,在一點點地消逝。如月開始著急,雷振遠要是老在自己的身邊坐著,雷磊軒與李靖宇來了,就不能進來,影響今天晚上的計劃實施。
沒辦法,如月不得不壓制心頭的厭惡,用平靜的語氣對雷振遠說:「我沒事,你忙了一天,回去休息吧,用不著在這裡陪伴我。」
這些話,似是關心,又似是下驅逐令。雷振遠久久地注視如月,長歎一聲站起來往外走。剛走了幾步,雷振遠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對如月說:「你放心,這祠堂外到處都有巡邏的人。不會有事的。」
按理,如月得知有人在外面保護自己,是應該高興才好,可實際上,如月聽了雷振遠的話,心情很惡劣。
真糟糕!到處有巡邏的人,叫今晚半夜裡李靖宇怎麼行事。如月暗自叫苦,思索著應對的方法。
雷振遠走出祠堂,看到兒子和李靖宇站在外面等候,心中有些奇怪。
雷磊軒和李靖宇走入祠堂,雷磊軒緊靠如月蹲著,李靖宇跪在如月的旁邊。
如月很高興,與雷磊軒談論一些愉快的事情。
如月懇求地看向雷磊軒:「這大門開著,從門外捲進來的風很冷,你能不能去關上大門?」
雷磊軒走去關上祠堂的大門,把父親的目光關在了外面。
「白天的事,準備得怎樣了?」如月抓緊這個時機,詢問李靖宇。
「都準備好了。只是,雪兒,現在這外面到處是人,難以找到機會行事。」李靖宇望向如月的目光有些為難。
如月想了想,又問:「那東西,你帶有來嗎?」
「沒有,我都放在房間裡了。」
如月沉思,轉頭看走過來的雷磊軒,如月本來不想要雷磊軒介入,現在看來沒有他的幫忙是不行了。如月示意雷磊軒走到自己的身邊,一手放到雷磊軒的肩膀上,注視著雷磊軒說:「磊軒。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嗎?」
雷磊軒想都沒想,一口答應:「能,只要我能夠做到。」
「好孩子。」如月感動地輕輕拍雷磊軒的肩膀幾下,在如月的心中,雷磊軒只是一個小孩子,而自己是個成年人。可實際上,如月現在的身份只比雷磊軒大了六歲。
「母親現在需要從李靖宇那裡要來一小包的東西,有了這包東西,母親可能明天不用再跪祠堂了。你能夠幫助母親從李靖宇那裡拿來嗎?」
「真的?」雷磊軒驚喜萬分地叫喊起來:「母親明天不用跪在這裡了?行,我一定拿來。」
如月嚇得用手摀住雷磊軒的嘴巴,擔心地望幾外面,低聲地說:「小聲點,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母親又要來跪祠堂了。」
「連父親都不能說?」
如月點點頭:「今天晚上你在這裡聽到的事情,都不能對其他人說,包括你父親。」
雷磊軒不是很明白,還是點頭同意了。
如月悄悄地囑咐李靖宇,今天晚上自己先把外面的人吸引進祠堂來,李靖宇在外面趁機行事。李靖宇認真地聆聽,不時與如月商討其中的細節。
雷磊軒在一邊聽了,興奮得眨眼看看如月,又看看李靖宇。
夜,深了。遠遠地傳來了三更的鼓響。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如月懷疑雷振遠所說的巡邏人員純屬子虛烏有。祠堂裡只有神台上的幾排燭光出亮光,距離神台比較遠的地方是一片陰暗,房樑上不時出老鼠吱吱的叫聲,讓如月不由得聯想到那黑沉沉的地牢、在身體上肆意爬動的老鼠。
如月的身體禁不住微微地顫抖,驚恐地閉上眼睛。
這個鬼地方,我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是動手的時候了。
如月困難地站立身體,活動了一會麻木的腿腳,走近神台,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將裡面的東西傾倒在最高的牌位前,取下了根香火點著了那堆黑色的粉末。
在最高的神台上,竄起了一團奇異的火陷,那隨風搖曳的火陷,閃出藍瑩瑩、綠油油的光。
如月喜歡這奇異的火陷,這藍瑩瑩、綠油油的火陷將會給如月帶來希望。如月從容地把香火插回香爐裡,退回蒲墊上,重新向上面的眾多牌位下跪。
好戲要上場了!
如月沖那神台上奇異的火陷微微一笑。
如月閉上眼睛,從屋樑上偶爾傳來的吱吱叫中,想像著地牢中的恐怖,想像著手指上劇烈的疼痛,心理感覺培養好了,才出一聲淒惶的慘叫:「啊——」
夜深人靜之時,這叫聲傳送出去很遠很遠,震懾人心。要是心理素質不好的人,估計聽到這慘叫聲,細胞肯定會死不少。
雷振遠在祠堂附近走動,聽到祠堂中傳出慘叫,一顆心就猛然在顫抖,他以最快的度,第一個推開虛掩的門,衝入了祠堂。
一眼看到如月跪拜在神台前的身影,雷振遠的心稍為平定下來,再順著如月的目光往上看時,不禁目瞪口呆大驚失色:最高的神台上,一團詭秘的火陷在風中搖曳,藍瑩瑩綠油油的光時而竄向四周,時而打著捲向上衝。
奇異的火陷,叫人恐怖的火陷。
如月跪在蒲墊上,一副嚇壞的模樣,呆若木雞地看神台上的那團奇異的火陷。
雷振遠反應過來,跑上前去抱住如月往後退,距離神台很遠的地方,才放如月下來,瞠目結舌地看神台上的那團火陷。
在祠堂外巡邏的護院和家丁都先後湧入,站在雷振遠身後看神台上那團藍瑩瑩綠油油的火陷,個個僵化當場。一時間都失去了思維能力。
如月故作驚恐地倚靠在雷振遠的身體上,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我剛剛跪著,忽然聽到上面有異樣,抬頭看時,就看到這一團火從,從上面掉落下來。」
鬼火?!
在場的很多人就想到了這個詞,於是有很多人身體開始抖,只是看到雷振遠站在前面,不好轉身逃跑。在場的人看到那團火明明吞沒了最高的那個牌位,可最高的那個牌並沒有燃燒起來,讓人更加感覺到祠堂中陰風慘慘,叫人毛骨悚然,寒毛乍起。
「老爺,真恐怖。」如月用顫抖的聲音說著,抱緊雷振遠的胳膊,把臉埋入雷振遠的身體上,一副嚇壞的樣子,在縫隙間偷偷地往後看,現後面站立的人有很多臉上現出畏懼之色。
雷振遠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景,正心中納悶,聽到如月這樣說,將如月摟抱入懷中,要用自己結實的胸脯給她帶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