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我的大學時代 第二章 —又是一年放假時 文 / 小小二胖
匆匆忙忙回到宿舍,還沒來得及開門,便聽見宿舍裡面嘰嘰喳喳如同一窩鳥兒在等食兒吃的聲音般吵鬧聲從裡面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和外面走廊裡大家紛紛拖著冗沉的行李,那塑料滑輪和水泥地面摩擦碰撞出來的聲音相得益彰。我本來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場奇遇的後續發酵的情緒之中不能自拔,卻又在此刻被這種種離別和鄉愁濃濃的味道不情願的拽回到了現實的世界裡來。
「你回來啦?幹嘛呢?在這愣神。」許是愣神時間太久了,太入神了,掏出的鑰匙在手中握了許久也沒能做出開門的動作來,杵在哪裡,到真像個木頭一般。之道薇薇猛的開了門才緩了過來。
「我正要開門呢,你就開了。」
「哎,你過來。」還沒等我開口再說話,薇薇便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左邊樓梯死角處盤問起來。我們宿舍裡一共住著六個人,來自全國各地,五湖四海,有湖北的鑫鑫和小穎,山西的薇薇和紅紅,還有新疆的大美女楠楠和河北的我。除了紅紅是才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不久的新成員之外,其餘我們五個人都是從一進入這個學校便住到了一起。不說大家的感情會有多深吧,最起碼,從相處下來的這些日子看起來,我們還算是和諧的一家人,至今,還沒有發生什麼翻天覆地的重大爭吵和破壞和諧的事情,要說偶爾的小爭吵,那是一定不可避免的。社長小穎的話來說,就是適當的給無聊的大學生活加些調劑品也是對調節這單調生活的很有好處的。我們對這句話都是深信不疑,也對這個宿舍裡年齡最小的小穎當這個捨長都沒有異議。不過要是說感情喝我更為深一些的,那就要算是薇薇了。我們都互相稱為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可不是很好啊。」薇薇關心又緊張的問著,我這個當事人反倒是比她看上去平靜許多。
「能怎麼樣啊,早上到醫院就做了,也就一個小時吧,大夫說要我多注意休息,別操勞就好,沒多大問題,對以後也沒什麼影響。」
「那你臉色咋這麼不好呢?我可跟你說,我上次做完那一個月我都沒敢跑步啊做運動什麼的,光在床上躺著了,還好是放假在家,有時間休息,你這次回家也要好好休息才好,要不落下毛病可就不值得了。」
「知道了,你怎麼婆媽起來和我媽一樣啊。我臉色不好還不都是凍的唄,哪知道會下這麼大的雪呢,等車都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等到,還是別人送我回來的,要不都得遲到了。我可不想看這老張那張臭臉說讓寫檢查,想想都煩。」
「誰送你回來的?」
「一朋友,也不是太熟,還說呢,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都沒接,你忙什麼呢你?"面對薇薇的追問,我沒有多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
「我電話正衝著點呢,不知道你給我打電話啊。行了,會來沒事就行了,剛廣播通知今天的自習取消了,大家都在忙著收拾行李準備回家呢,小穎買的今天晚上的票,一會吃了飯就下山了。」
「那她不考試啦?」
「還考什麼什麼呀,考也是鐵定不過的,還不如早回家過年呢,你看看,這現在誰不比你想的開,也就你,碰上這麼大的事,還非得去考試。」
「也是,這年頭,什麼都得想的開才行,要不活著太累了。我這也是被逼的啊。你說平時我要是喝你們一樣活的瀟瀟灑灑的,想不上課就不上課,想睡懶覺就睡懶覺,那我也值了,我肯定是想不考試就不考試了。這付出了這麼多,最後考試錯過了機會,你說我冤不冤啊。」
「你這是說我們都不好好學習了是吧,小心我揍你啊。」薇薇假模假式的筆劃起小拳頭朝我打過來。
「我哪敢啊」我笑臉迎合著裝出怕怕的樣子。我們之間已經習慣了拿彼此心知肚明的那點事開玩笑。
「哎,今天是今年咱宿舍最後一次團員飯,小穎偷偷的買了酒我們在食堂買好了飯菜,說好了要大吃一頓的,就差你了。你這平時嗜酒如命的人,今兒可是一滴酒不許沾啊,要知道這人流後最怕喝酒傷身了,你可得對你自己的身體負責,不許逞強。再怎麼難過也不能喝酒,實在撐不住就乾脆上床睡上一覺,其他的事情我來搞定。」
「知道了,我哪有那麼傻,怎麼著我也得先管好自己的身子呀,再說,這一天折騰的我也是真累了,沒心情和你們一起high了,走吧,回去吧。」
二十平米的宿舍裡,平時住著我們六個人倒也不是很擁擠,偶爾還能擺下些某些人男朋友送的什麼大型物件,像是什麼大玩偶啦,大的抱枕啦,最為誇張的一次,是去年聖誕節的時候,楠楠對像送的那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超大聖誕老人(後來因為管理員的介入,楠楠不得不忍痛處理掉了),可是一到像今天這樣放假離別的日子,整個屋子,我簡直都難以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大箱,小箱,吃的,穿的,用的,滿地都是,連我的書櫃和床上都被這幫傢伙的東西佔了一席之地。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我的東西又一直是所有人裡最為少的一個,騰出一些地方分給他們也是資源合理利用了,對於這些,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雅妮,幫我把這個箱子抬下去吧,太沉了,我一個人弄不動。」只見鑫鑫在上面的床上指著她那碩大的行李箱讓我幫忙。我有些猶豫,但也本能的應了一聲。
「唉,鑫鑫,我幫你吧,你看雅妮今天臉色不太好呢,像是病了,別一會腿一軟的再抗不住你這一箱的寶貝。」剛從廁所出來褲子還沒來得急扣上的薇薇見狀忙替我解了圍,這一刻,我真是打心眼裡的感動。
「雅妮,你臉色是不太好啊,你咋了?不是真病了吧?還是考試沒考好啊?」被薇薇這麼一說,鑫鑫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今兒出門穿少了,凍的,沒啥大事,一會躺會睡一覺就好了。」
「都是這破自考鬧的,哪天考不成,偏挑這下雪的日子考,本來什麼都不會,再這麼一鬧更沒心情考了,誰能過才怪呢。」
「我說,你咋不說,這老天爺的不是呢,哪天下雪不成非要挑今天下。平時不用功,今天倒把考試不過全推給老天啦,你這對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吧,再說,剛考完,成績還沒下,誰知道誰過誰沒過啊,就算你不過,雅妮也得過啊,咱宿舍可還靠她爭光呢。」薇薇那張嘴一說開了便沒了把門的,什麼都敢說,還好大家都習慣了,也沒人和她計較,只是自己忙自己的,沒人再回應她。只是在上面的鑫鑫表情有著些許不容易被人察覺的微妙變化。
「行了,別說這些了,姐妹們,我說今天這些酒菜我真是無福消受了,我得上去躺會了,今天是又累又困的,昨天沒睡好。你們玩的開心啊,小穎,我們明年再見了,一路順風。」
「行,你不舒服就休息吧,回家了再聯繫。」
我慢悠悠的爬上了我的床,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裡,努力的尋找著那柔軟棉花和我肌膚親密接觸時帶給我心靈上的安慰和一絲些許的安全感。我不自覺的摸摸自己的肚子,雖然和平日裡並沒有很大的區別,但是我的心裡卻像是少了什麼東西一般。腦海裡滿是醫院裡那些大夫們熟練的動作和穿梭於那裡的時髦年輕女孩兒,或許,這些,都應該是對我心理上最大的安慰吧。大家都這樣,這個社會就這樣,並非是我特立獨行,是的,我應該欣慰些,別無他法。至於這個孩子的父親,我不愛他,也不恨他,更永遠的不想再提起他。
在嘈雜的行李大轉移聲中,我漸漸的睡去了,不知道白天與黑夜為何物,只知道,我太睏了,我真的該好好的睡一覺了。腦海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孩子,睡吧,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我順著這個聲音的指引,沉沉的睡了下去。
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廁所的位置傳來流水和洗漱的聲音,我想找手機看看表,卻發現已經被我聽歌搞的自動關了機,而充電器卻還在下面的書桌上,我依然處在半清醒半沉睡的狀態之中。
「喂,誰在廁所呢?」我大聲的呼喊著,只想確定一下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宿舍裡。
「是我,你醒了呀?」薇薇聞聲探出半個頭,嘴上刷牙留下的沫子還沒有來得及沖洗掉。
「怎麼就你在?他們人呢?」
「大姐啊,你是睡的真死啊,她們考試的考試,回家的回家,早都走了。」
「幾點了現在?」
「快中午了,睡醒了咱去吃飯吧。我請你,不不買了下午回去的車票?咱倆正好一起去車站。」
「中午還是我請你吧,下午我還有點事情,不能和你一起走了。」從昨天回來,我都一直在想著那個他會不會真的在學校等我去還衣服。
「那成,你快起來吧,我都餓壞了,我洗完了,你快去收拾一下。」邊說著薇薇邊頂著一張濕漉漉的臉走到了自己的床下邊開始?意療鵠礎?p>「我說你呀,人家是一天不吃飯餓的慌,你呢,我看是一天不化妝要了你的命。真受不了你了。」我像風一樣從薇薇的身邊飄過,留下了一股風一般的話,在她的左耳進右耳又冒了出去。
「這女人啊,天生就是愛美的動物,趁著年輕不讓自己更美麗些難道要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再去徒傷悲嗎?」薇薇邊自古自的說著邊熟練的在臉上進行著各項步驟,根據我平時對她的瞭解,三十分鐘,她一準能搞定這一整套流程,所以我並不是很著急。」
「喂,你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新情況沒有和我說呀?」我正在洗臉,聽到薇薇在那邊有些故作神秘的語調說到。
「什麼新情況?你說什麼呢?」
「昨天晚上,你睡著了,那件男人的外套從你床上掉了下來,我給你放桌子上了,你還說昨天是有人送你回來的,說說吧,什麼情況啊?」
「什麼什麼情況啊,不就一件衣服嘛。」
「對呀,只不過是一件衣服,,可這是一件男人的衣服,而且還是件名牌,這個號碼,說明這個男人身材還不錯哦。」
「你幹什麼啊你,犯花癡了吧。」
「我一直都是花癡你不知道啊?可惜我家那口子不爭氣,我也沒辦法不是。不過我可提醒你,這次要是真有機會,可要擦亮眼啊,女人啊,不能以而再而三的被傷害。」
「行了,這些我都知道了,我要是真有什麼情況我一定第一個向你匯報還不行嗎?走了,走了,吃飯去了,我都餓死了。」
「好吧,知道你昨天晚上都沒吃飯一定餓了,走吧,看我今天怎麼宰你這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