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五十一章 抹不去的記憶 文 / 亦假亦真
我看見那個東西實在太瘆人了,一對大眼睛,白眼珠子多黑眼珠子少,根本就沒有鼻子,就倆鼻孔留著喘氣。說是人吧,其實更像一隻猴子,身上的長毛長著青苔,我還沒有看清楚,這時那個水猴子忽然兩眼血紅,張開大嘴露出尖銳的牙齒,淒厲的叫著,我當時一激靈直接就嚇尿了。
由於那個水裡的小孩比我小,我正好全部尿在他的嘴裡。這時那個小孩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竟然放開大牛哥,一下子竄到很遠的地方哇哇大哭起來。我這時去拉大牛哥,大牛哥才反應過來,我們兩個人迅速的跑到岸上,我也不知道大牛哥嚇沒嚇尿,我就聞見一股尿騷味,肯定不是我,我當時光著屁股。
這時那個小孩坐在淺水裡,哇哇大哭,不過這個哭聲可不是平常的小孩哭,而是一種淒厲的哭聲,拖著常常的尾音,力竭聲嘶震人耳膜,就像破碗碴在石頭上磨一樣,使人心臟扭曲說不出的難受。
唉我當時那個年齡就是個惹禍精,記吃不記打,剛才的害怕,轉臉就忘得乾乾淨淨。聽見那瘆人的哭聲,我當時惡從膽邊生,直接拿起一塊石頭砸在那個東西的身上,心想反正不是人,砸破頭不用賠雞蛋。那時候農村老莊戶處的很平和,我們這些孩子也特別皮,有時一不小心就會把別人的頭砸破。
那個時候還沒有精神損失費,醫藥費這一說,只是砸人的這家大人端幾個雞蛋,到被砸的這家說清楚,也就行了。被砸破頭的這一家也不會為難人家。我記得小時候砸破過人家的頭,也被人家砸破過,基本上都是這樣解決的,其實那時被人砸破頭還有點小高興,因為這一般不需要處理,用煙灰痷一下就行了,還能賺幾個雞蛋吃。
我使勁把石頭砸在那個東西的身上,,那個東西吱吆一聲鑽到水裡,這時二牛和狗蛋才清醒過來,拿起石頭砸向那東西消失的地方。我們砸了一陣,不見那個東西出來,我們才放棄。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大牛哥,大牛哥當時都差點嚇傻了,這時看見我們把那東西砸到水裡不敢出來了,又翹起了尾巴。
大牛說;「曉東你的膽子咋像個雞膽。水裡的那個小東西就把你嚇尿了?」
我說:「大牛哥得了吧,咱們莊上都沒有牛了。」
這時狗蛋說:「曉東哥咱們莊上怎麼會沒有牛?」
我說;「都叫大牛哥吹死了唄。要不是我的童子尿,大牛哥就只有在水底給那個東西作伴了。」我瞅了一眼大牛哥,大牛哥被我說的低頭不語,我更加得意的說;「其實大牛哥也尿了褲子,要不你們聞聞,大牛哥的身上還有一股尿騷味。」
我這麼一說,大牛哥受不了了,直說:「曉東兄弟哥哥錯了還不行嗎?」
經歷了這麼一出,狗蛋和二牛就要回去,我其實也想回去,可是一隻螃蟹沒有抓到,怎麼有臉回去,現在我是逼上梁山,就是再害怕也要去照螃蟹,而大牛剛才嚇尿褲子的事被我揭穿了,這一回去膽小鬼的名聲,就會傳出去了,以後會在夥伴們面前抬不起頭來,所以堅決支持我繼續去照螃蟹。
我這時給二牛、狗蛋打氣說:「聽說青龍潭那一溜的螃蟹好吃,咱們抓回去以後養著,想吃的時候就抓幾隻,用油煎著吃,你想想多香呀,那螃蟹腿又酥又脆。」
對付吃貨的最好辦法就是用美食,我這麼一說,狗蛋和二牛的口水都流出來了,兩個人用袖子擦了擦口水,意見很快達成了一致,我們就朝青龍潭走去,這時青龍潭已經不遠了。過了那個土壩就是一個小型水庫,水庫上面就是青龍潭。我們走的很快,爬上來大壩一看水庫裡平靜的像一面鏡子,天上一個月亮,水中一個月亮,當時真想下水把月亮撈上來。直到學了猴子撈月亮這篇課文,我才知道猴子很聰明,竟然和我的想法一樣……
這青龍潭我來過多次,都是白天來的,當然像我、二牛和狗蛋這樣的吃貨,一般都是來抓螃蟹的,這時的螃蟹一般都會在泥窟窿或者石頭底下,石頭底下的好抓,你只要扣住螃蟹的兩邊,螃蟹的兩隻螯就成了擺設。我小時候一直以為,蠍子這東西是螃蟹變的,仔細想一下這兩個絕對是近親,都有八條腿,一對大鰲,只是螃蟹的那個尾巴護到了肚子上,成了育兒場所,而蠍子的更絕,直接在背後開條縫,把小蠍子整天背在背上。這種情景夏天和秋天就能見到,所以那個時候我們只是春天抓蠍子,到了夏天和秋天我們就不去抓了,一個是蠍子生養的時間,再一個就是那時的草深了,容易遇見土狗蛇。
這東西是我們這裡最常見的毒蛇,一般和土一樣的顏色,這個東西極富攻擊性,沒有咬人之前不動,把身子拱起來,一旦咬了人會迅速逃跑,可以說蛇是我那個童年的噩夢,直到現在見了蛇還打冷戰。
說起對這東西的畏懼,記憶最深的就是一次白天來捉螃蟹,那一次沒有抓到螃蟹,還差點被嚇死,捉螃蟹在石頭底下的都是小螃蟹,只有在土窟窿裡的螃蟹才是大螃蟹,我抓這個的經驗,就是把土窟窿的入口擴大,然後把手伸進去,直接把螃蟹提出來,當然這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你不怕被螃蟹的那兩隻大鰲夾,還得迅速扣住螃蟹兩邊的硬殼。這個經驗一直好用,直到有一次我抓到了一條蛇,我這個吃貨竟然長了耳朵眼,再也不敢輕易的把手伸進去了。
曉東的這部小說,更多的像是雜談,是童年的回憶,所以別人說沒有邏輯性,曉東的小說有些隨意大家勿怪,希望大家喜歡我的這種敘事風格,或者說忍受一下我的糟糕邏輯。
那次是這樣的,我們三個鐵桿夥伴來青龍潭抓螃蟹,狗蛋看到一個大的螃蟹窟,認為那裡絕對有一隻大螃蟹,於是就用手去掏,掏著掏著對我說;「哥這裡面肯定是一條大血鱔,俺勁小掏不出來。」
我一聽血鱔兩眼直冒光,這東西咱們說過可是一種美味佳餚,狗蛋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我認為我的力氣大點,於是就把狗蛋拉到一邊去,我自己去掏那只血鱔,就這一回,我的心裡留下了一個抹不去的陰影,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打冷戰。
我過去一看,這個窟窿可真不小,我的小手可以輕鬆的放進去,摸這個東西靠手感,我伸手摸進去,覺得軟軟的,長長的,身上冰冷,心想這絕對是個大血鱔。唉想想當時我真是傻,血鱔應該有滑滑的粘液,可這個東西沒有,只是一股透心的涼,我把手伸進去,這個東西還不老實,一個勁的想往裡鑽,我那時有一股蠻勁,心想你越往裡鑽我越要把你提溜出來。
我記得這東西非常的滑,常常是我剛一抓住,這個東西就從我的手指縫裡轉出去,越是這樣想抓住它的**就越大,狗蛋和二牛在那裡替我加油,可是這東西太狡猾,就是抓不住。倒是狗蛋有辦法,說:「讓我把背心脫下來,用背心包著手去抓。」
我一聽真是好辦法,就和狗蛋一遞眼色,把二牛的背心脫下來,包著手去抓那條大血鱔,你別說還真管用,我這一伸手,就覺得那個東西竟然一下子咬住了我包手的背心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