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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1章 內憂外患 文 / callme受

    劉駿恨不能一巴掌把楚江郡主拍死,他最恨別人敢打他皇位的主意,這件事情完全越過了他的底線,進而引起了他心中真切的殺意。

    只不過劉駿不開心歸不開心,還是專門讓仵作仔細檢查了那具屍體的。因為是從衣物開始燃燒的,導致頭顱燒得並不嚴重,勉強還可以分辨出五官來。

    劉駿忍著噁心親自看了看,確定這人跟劉御長得應當是一樣的——那位被選中的少年本來就同劉御長得很相像,燒得面部發黑後看得也不真切,本來出席宴會時貼在臉上的面具被驗屍的王大夫趁機拿走了——劉駿也就最終斷定,這人是自己實際上的大兒子。

    死了一個兒子還是小事兒,橫豎劉駿也不是真的在意一個兒子的死活,但是這個兒子的死法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楚江郡主的心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老子可是都已經在著手要幫著你兒子成太子了,你卻還非要弄這樣的小手段,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呢,還是直接把我也歸類到敵人的範疇去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支會一聲,你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如果說楚江郡主只是偷偷摸摸想要殺劉御,那劉駿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但是那「明君將至」的四字真言著實讓他惱怒。

    山陰公主的屍體還停著沒有下葬,民間已經在瘋傳南宋皇朝的黑暗統治將要被推翻了的言論了——要怪只能怪宋武帝平日裡的統治太不得民心了,不僅弄得民間怨聲載道,朝廷中稍微有點良知的官員都很不齒他的作風。

    百姓斗大的字都不識幾個,朝廷對於這種人一則用**,二則就是用神佛輪迴觀來洗腦,不停告訴民眾,你這輩子吃苦下輩子才能享福。

    而如今彷彿連天道都看不下去劉宋皇族的做法了,明明白白提出要找人取代劉駿當皇帝,劉駿管得住百姓的嘴,管不住百姓的心。

    事情剛剛發生,弊端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看起來確實也是風平浪靜的,然則劉駿很明白,再過上一兩個月,那才是大麻煩將要到來的時候呢,很可能全國上下武裝起義頻發,不少人都要打出「替天行道」的旗號來,點齊兵馬轟轟烈烈殺向建康城。

    如果只是有百姓在都歪腦筋那則還罷了,關鍵是連朝廷百官也都不安生,他們可是親眼看到了山陰公主的屍體燃燒的境況,至今想來還是驚駭欲死。

    就算王大夫在當場就說明了屍體燃燒是因為衣物浸泡過羊油,還加了火信子引燃的緣故,但是最開始那折返了方向的陽光可是被在場上百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這可是用現有的知識無法解釋明白的。

    這也是導致傳言極具感染力和蠱惑性的一大原因,許多人是真心覺得這是天罰,不然為啥別人不燒,非要燒掉你劉駿的大女兒?為啥其他時候不燒,非要在你的太子訂婚宴上出事兒?

    有些事情本來很簡單,但是備不住有人多想,一多想就容易壞事兒,本來沒有的事情也給說成了有,而且越傳越神叨。

    其實這倒不是說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但是十個人中就算只有三個人信,會影響得中立派也變得相信,進而讓不信派變成了中立派。更何況神鬼之道,本來就沒有一個明確的解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直是大家的普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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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駿焦頭爛額萬分不悅的同時,劉御正待在雞籠山上謀劃大事。因為他之前玩了那一出,搞得人心惶惶,求人拜佛者不知凡幾,雞籠山上人擠人人挨人幾乎落不下腳,偏僻的小院不時有人進進出出也根本就不顯眼。

    大隱隱於市,這是人來人往最頻繁的地方,就算是以皇帝的能力和勢力範圍,也不可能把每天上山這麼多人的底細都摸個一清二楚,更何況如今劉駿根本就沒有心情來搭理這邊,為劉御招兵買馬、同各路人馬聯絡都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劉御這段時間的心情很不錯,他開心有很大程度在於劉駿的不開心,不過這也不是主要原因,劉御真正高興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拓跋燾當真沉不住氣了?」他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緊盯著蘇濤,唇角微微上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一下子笑了。

    這是他們安插在北魏的釘子傳過來的第一手消息,有娛樂的地方最起碼都具備消息靈通這一大優點,尤其去消費的都是非富即貴的牛人,就算不是明著說的,調動大批兵馬這種大事兒仍然能夠很容易捕捉到蛛絲馬跡的。

    本來內憂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了,再加上來了一個外患,北魏雄赳赳氣昂昂過來撿田螺貪便宜了,估摸著劉駿得狠狠頭疼一段時間。

    劉駿這人心情一不好就喜歡遷怒,一遷怒就把火往大臣身上發,更加弄得人心惶惶,讓朝野上下瀰漫著一陣不祥的緊張氣氛。

    蘇濤很上道,立刻接話道:「殿下,小的聽人說,這幾天皇上天天責罵楚江郡主呢,任憑郡主如何辯解,皇上也不肯相信的。」

    劉御冷笑道:「正和博弈變成了負和博弈,這兩個人的無形聯盟雖然沒有土崩瓦解,但是彼此也只能夠給對方拖後腿罷了。」

    正和博弈和負和博弈都是指的雙方在合作中發揮作用的術語,蘇濤沒有聽懂,但是很知趣地並不詳細追問,只是道:「殿下,若是楚江郡主擺脫了自己的嫌疑,那皇上豈不是會更加厭惡皇后娘娘了嗎?」

    蘇濤雖然已經棄暗投明了,但是好歹也是在劉駿身邊幹了這麼多年,很清楚對方的腦回路,他如今這樣痛恨楚江郡主,但若是楚江郡主想辦法證明了自己的無辜,那劉駿肯定就會反過頭來懷疑王憲嫄的。

    這樣的憤怒堆積起來,可能會讓王憲嫄的地位徹底不保,那對劉御就會十分不利,蘇濤一直以來對這一點心有疑慮,如今見劉御心情正好,連忙把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就憑楚江郡主?」劉御真心不覺得楚江郡主有這樣的本事,劉駿這種人十分固執,不容人分辨,一旦他認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

    稍稍停頓了一下,他瞇了瞇眼睛:「楚江郡主確實沒有這個能力,但是若是她跟劉駿真的鬧翻了,那對我們也有不利之處——我們本來預定的是在劉駿出京城送葬的時候動手,若是他死賴在京城,那就有點麻煩了。」

    蘇濤精神一震,頗為期待地看著他。

    劉御輕哼了一聲:「不妨直白地告訴你,我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情的走向,劉駿如今百般折磨楚江郡主,而對方本來就病體沉痾,這樣肯定會加快死亡。」

    蘇濤低低應了一句,他相信劉御對此肯定有詳細的計較,不然當初在訂婚宴上,也沒有必要費那樣大的力氣來陷害楚江這樣一個本來就沒有幾天活頭的人。

    他對此是很清楚的,楚江郡主恨不能劉御下一秒就去死,但是劉御卻懶得搭理楚江,畢竟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那你說,如果劉駿在楚江死後,驟然發現原來心愛的人是無辜的,他會怎麼做?」劉御托著下巴擺出在思索事情的模樣來,裝模作樣歎了一口氣,「像他這種自詡情深的人,承受了這樣大的打擊,再加上這幾天事務繁忙——我聽說他連續三天都沒有休息過了——說不定會直接一口血吐出來呢。」

    他的語氣擺得很淡,但是言辭中卻又流露出淡淡的期盼來,蘇濤低頭垂目權當沒有聽出來。

    劉御繼續說道:「就算他身體好能夠忍下來,那肯定是愧上加愧,總要把屍體親自送出建康城吧?」而他們本來的計劃就是,等劉駿一出了國都,直接就動手謀反。

    劉駿對楚江可能真的有真心,不然這都幾年了,不僅沒有厭煩,照樣對人家一往情深,甚至還千方百計想要把楚江郡主的兒子立為太子,前段時間楚江臥病,劉駿接連寫了好幾首詩寄托哀思,還親自侍疾表達心意。

    他說到這裡難免感覺到有些無趣,對著蘇濤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多做準備,楚江郡主被劉駿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就算拿參湯吊命也肯定活不過十天,讓手底下的人都做好準備。」

    如今內憂外患,南朝宋王朝中每個人的心頭都壓著一塊大石,尤其到了十天後,大概北魏出兵的消息也該傳得人盡皆知了,到時候他打出旗號來,救國家於水火之中,正好能成為平民百姓心中的救世主,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喜歡為自己尋找一個精神支柱。

    時間掐得剛剛好,劉御端起茶盞慢慢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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