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9章 劉御打算 文 / callme受
李萍傳來消息,說自從賜婚聖旨下了之後,褚淵天天以酒買醉,對月抒懷,似乎惆悵得不得了。
劉御聽得很納悶,褚淵既然都已經知道他是個男人了,就算嫁過去也只不過是緩兵之計,能夠為劉御爭取到很多的時間,又不存在**的說法,何至於讓褚淵難受成這樣?
他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當初的一句話讓褚淵整個人都思維跑偏了,想了半天都沒能夠想明白,只能搖了搖頭放過了這個問題,皺眉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李萍臉上帶著興奮的紅色,重重點頭道:「殿下放心即可,二貓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嫁入何家一年後,您就可以假死徹底擺脫山陰公主的身份了。」
劉御對此很滿意,點頭道:「讓蘇濤做好準備,留給他的就只有一年的時間,能不能成事兒就看他的了。榮華富貴近在眼前,蘇總管一向不是把握不住機會的人。」
這句話說是在激勵手下,其實含著一點點對蘇濤的不滿,略有些指責他背信棄義,是喜歡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李萍聽得真切,心頭一動,知道這是劉御給自己的暗示,就算成事兒後,自己才是主子手邊的第一得用人。
——劉御這種生性多疑的性格讓他肯定不會百分之百信任蘇濤的。
李萍微微勾動唇角做出來一個不明顯的微笑,見王狗狗正緊貼著劉御在給他端茶倒水,覺得這兩人之間氣氛正好,自己十分知情識趣地站起來告辭離開。
劉御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笑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李萍的時候其實心中感覺是非常驚艷的,用了三年才找到她性格上的弱點,這樣的人足可以委以大用。」
李萍對權利其實沒有太大的期待,她畢竟是一位女性,性格中還是有很柔軟的成分的,只不過單論李萍的個人能力是超過蘇濤的,她在感念蘇濤把自己培養成才的同時,也覺得蘇濤並不應當取得比她更高的個人地位。
這是一個驕傲無敵的人。
劉御輕輕笑了一下,看了看杯中的酒,心情大好:「馬上就能夠離開這個鬼皇宮,進而擺脫『山陰公主』這個該死的身份了。」
只需要再忍一年的時間就能夠解脫,他很難做到不喜怒形於色,看向王狗狗的目光也格外柔和。
王狗狗心頭鼓跳入雷,湊上前去輕聲道:「恭喜殿下。」
劉御擺了擺手:「你之前不是還問我,為什麼偏偏要嫁給何戢嗎?」
以劉御的性格,這確實是一種不小的侮辱,不過想開了也就算了,他現在的能力確實不足以跟劉駿做鬥爭,倉促發動政變只能夠把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野心的一半是耐心,劉御當然能等。
王狗狗其實對這個問題不怎麼感興趣,他當時專門拿出來問劉御是為了藉機表達自己耿耿的忠心,只不過劉御今天難得這麼有傾訴之意,他當然要加以配合,笑道:「二狗愚笨,想了這滿打滿算兩個月都沒有能夠想通,還望殿下明示。」
劉御淡淡開口道:「當然是因為死在宮中容易出事兒,不若到外面去,真死了也未必有人會查。」
他故意跟楚江郡主交惡,楚江郡主恨不能他當天就嚥氣死人,若是劉御真的嫁入何家後沒多長時間就撒手人寰了,楚江郡主在拍著巴掌稱快的時候,也定然會阻攔劉駿深入調查這件事情。
畢竟劉御如今的公主駙馬還是楚江郡主推薦的,要是何戢真的跟公主之死有啥不清不楚的聯繫,楚江郡主也會被牽扯進去。
劉御感覺這人雖然蠢歸蠢,不至於連這種事情都不能夠解決,因此進一步解釋道:「橫豎就是一個中轉站,我得把事情做得完美一點,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日後的皇帝『劉子榮』還曾經是一個女娃兒,因此才不能夠嫁給褚淵,楚江希望我在何家受罪,才更容易早死夭折。」
王狗狗其實是第一次聽說事情原來還有這些門門道道,略感到有些茫然,卻沒有表現出來,笑道:「殿下思慮事情周到無比,真讓二狗佩服。」
這句話一般都是李萍經常說的,王狗狗豎著耳朵偷聽了無數遍,此時揣著李萍一貫的淡然笑容,裝模作樣比著葫蘆畫瓢學了出來。
劉御恨鐵不成鋼道:「你的腦子裡面塞滿了稻草,這麼一句簡簡單單拍馬屁的話,怎麼就能夠讓你說得跟便秘了一樣呢?」
王狗狗很傷心,他作為一名這個世界上的人,其實並不瞭解「便秘」究竟指的是啥,但是聽劉御的話音,也知道人家肯定是不高興了。
他耳朵好使眼睛也好使,就是腦子不好使嘴巴也不好使,連帶著連好話也不會說,本來背過了李萍的說辭,以為終於可以拍一次劉御的馬屁,沒想到因為面部表情擺得不對,仍然遭到了狂風暴雨般的鄙夷,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他自顧自低頭垂淚,哭得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劉御看得頗為開心,看他梨花帶雨哭起來還挺好看,笑瞇瞇招了招手:「過來一下,我跟你說件事情。」
難道自己這輩子就注定被李萍那個烏龜王八蛋壓在屁股底下,不能超過她了嗎?憑啥啊,論時間算,他才是跟在殿□邊時間最長的一個。
王狗狗雖然很傷心,卻不敢違背劉御的意思,乖乖地蹭了過來,被劉御照準臉蛋用力掐了一把。
這種動作著實有點親暱,王狗狗一下子就愣住了,連哭都給忘記了,張大嘴巴傻呆呆看著劉御。
結果劉御掐完人就直接變了臉,一臉嫌惡地把手在王狗狗衣服上抹乾淨了:「沾了我一手的眼淚還是鼻涕什麼的,噁心都噁心死了,你還不快點擦乾淨?」
王狗狗聽得更委屈了,怎麼可能是眼淚呢,誰家哭還把鼻涕流到臉頰上去呢?這難度未免也忒大了一點。
他紅著眼眶一邊擦臉一邊繼續抽噎,哭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其實劉御根本就是在逗弄他,當不得真的,抬頭一看,劉御已經都不正眼看他,自顧自低頭翻看卷宗了。
王狗狗偷偷吐了一下舌頭,心中頗為得意,覺得能夠跟殿下走到這一步,足見在殿下心中自己還是比李萍親近的,輕輕咳嗽了一聲,慇勤道:「殿下,可還用二狗幫您捏肩捶背?」
劉御上輩子有很嚴重的肩周炎,這輩子就格外注意這一點,每天都要享受王狗狗最少一個時辰的全身按摩。
他一點頭,王狗狗慇勤萬分地擼起了袖子幫他捶背,還時不時注重著幫他端茶倒水,遞送瓜果。
劉御是一個很注重享受的人,他被伺候得還挺舒坦——王狗狗對他的個人喜好確實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研究——因此破天荒開口道:「你最近不是一直想要對著我說好話嗎?我給你推薦一個,正合適你呢。」
王狗狗聽得紅光滿面,眼睛發亮,李萍雖然說話一直都挺合劉御心意的,但是再合心意也不如被拍馬屁者自己提出來的合劉御的胃口。
他嚥了嚥口水,實在難以相信這麼大的餡餅竟然從天而降落到了自己這裡,激動得渾身顫動,見劉御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頭,生怕錯過了這個機會,趕忙道:「還請殿下賜言。」
劉御卻不甚樂意地掃了他一眼,慢吞吞開口道:「不怪蘇總管天天罵你比二貓笨,你的腦子就是比不上人家——我給你提意見,難道你就支著兩隻耳朵這麼傻呼呼地聽著,就沒點別的表示?」
他的意思是王狗狗聽歸聽,手上伺候的活計別停,得繼續給他按摩才對。
沒想到王狗狗一下子就想岔了,誤解了他的意思,重重一點頭,手忙腳亂從蒲團上站了起來:「二狗蠢笨,二狗該死,二狗這就去焚香沐浴,齋戒三天,把耳朵眼睛都洗乾淨了,再來聆聽您的教誨!」
這小子的智商已經低得突破人類極限了,劉御心中大感有趣,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既不抬頭也不點頭,不動聲色低頭端著茶杯喝茶。
王狗狗把這種反應當成了默認,二話不說扭頭就走,看那手舞足蹈的模樣,真是開心到了極點。
劉御斜著眼睛看了半天他的背影,倒難得對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行徑進行了反省。
因為某些特殊需要,他說話一直都喜歡說一半含一半,這就導致了一般正常人很難理解他的意思,看來以後得想辦法注重改正了,不然對王狗狗來說,每次聽到了命令恐怕都要想錯了。
這樣一想,他端著茶盞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沉黑色的鳳眸中閃過幾許深思——觸類旁通,該不會褚淵那個傻子也誤解了他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