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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尋找九 文 / 漫語非歌

    「正是!」君逸也不掩飾,看起來很是坦然,「小王才站了不久,剛巧趙將軍便來了。小王便與趙將軍談了起來,卻不曾料到竟是十分的投機,如今小王更是視趙將軍為知己了。俗話說:人生難得一知己,今日小王遇上了,當真該好好慶祝慶祝才是。」君逸說罷,故意看了看兩人的神色,斂下眉眼。

    這是君逸臨時有的主意,東齊國主孫闊是一位十分喜歡猜疑的人,因為他的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他便更是忌憚著自己的江山有一天會被別人用同樣的方法給奪了去。對於孫闊而言,私下同別國政要人物來往是大罪,甚至是其罪可誅。趙拭雖然美名遠揚,戰功赫赫,但是一旦功高蓋主,難免會成為國主的眼中釘,肉中刺,必然是不顧他於江山社稷的好處,要拔之而後快的。況且如今,君逸還故意如此說,將賣國通敵的罪名按在趙拭的身上,這樣一來,趙拭必然會被孫闊所猜忌。一旦兩人有了嫌隙,這對於南華國,也是好的。

    趙拭似乎也曉得此重的重要性,君逸此話一出口,趙拭的面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凝重,小心的看一看孫闊的反應,見他也是看著微笑著看著自己,便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力微笑,「是啊,臣與七皇子相談不久,就覺得十分投機,倒也難得。只可惜臣一直被瑣事煩身,不曾親自拜見過七皇子,到如今才曉得,原來東齊國皇宮裡,住著臣的知己。」

    趙拭也是個厲害的人,幾句話,就不動聲色的說明了今日與君逸,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即便稱他為知己,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他趙拭可是謹記自身立場,從來不肯輕易將自己置身於不利的境地。雖然他對君逸,也是十分的賞識,可是與他的地位性命比起來,還是無足輕重的。

    君逸聞言,恍然大悟般,連連點頭,「啊?是是是,我確實只同趙將軍說了幾句話而已,幾句而已。」君逸的重複強調,更是令孫闊覺得兩人的關係非同一把,甚至覺得,君逸似乎在有意幫著趙拭講話,不知不覺間,看著趙拭的神色又是多了一分深意。

    趙拭何等的聰明,若說君逸一開始的講話,是一因為視他為自己,凸現對他的賞識。那麼後來的話,便是故意為之了。()趙拭曉得君逸的心思,暗暗罵了一聲小人,倘若不想讓君逸的計謀得逞,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再作聲,這樣一來,君逸便是無機可趁。可是往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趙拭將君逸的心思看得透徹,孫闊卻還是被悶在了其中,如今君逸這般說,都不見趙拭解釋,孫闊心裡更是生氣,便也坐實了趙拭與君逸私下有來往的心思了。

    冷哼一聲,不再搭理趙拭,而是轉向了君逸,還是相當的客氣,「不曉得七皇子專程前來,有什麼事啊?!」

    君逸笑笑,「自然是好事!」

    孫闊擺明了不相信,且不說他們如今身份有異,又非同一國的人,便是孫闊將君逸硬留在東齊國的這一舉動,孫闊也不相信君逸會這樣以德報怨,會特地來給他送什麼好事。

    君逸瞅著孫闊的面色,曉得孫闊此時一定是在心裡尋思著自己究竟打的什麼算盤,君逸也不等孫闊問,就自己說了,而且一語中的,「小王私底下想,如今國主最頭疼的事,大約就是我南華國君不肯與貴國結交了吧?其實小王認為,國主若是想穩固貴國在各國中的地位,也未必非得與我國結交不可!」

    君逸的話,成功的勾起了孫闊的興致。孫闊此時確實正在為此事傷腦筋。南華國君是個頑固的人,既然說了不肯,想來也是難有迴旋的餘地因此他方才才發了那麼大的脾氣。眼下如果君逸果真有什麼好法子,那孫闊定然也是願意洗耳恭聽的。微微急迫,「七皇子有什麼好法子,不如說來聽聽。」

    「好法子算不上,只是法子,小王也確實有一個。」君逸瞅瞅窗外,笑道,「今日天氣甚好,不曉得國主可有興致,隨小王一同去御花園走走?」

    孫闊急著聽君逸的好法子,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看著君逸不陪我遊園我就不告訴你的樣子,孫闊無奈,點點頭,移了聖駕。

    兩人來到御花園中,如今正值冬季,萬物蕭瑟,雖然身處皇帝的御花園,也並沒有如春的景色。好在今日陽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也不覺得冷。君逸賞的悠哉悠哉,可是孫闊卻是沒有那樣的興致,他被來就是一介武將,對於風花雪月之事,本就是毫無興趣,強笑著讚歎,「七皇子真是好雅興,這樣的天氣,也想著要來寡人的御花園中賞景。只是寡人向來不喜這奼紫嫣紅的景色,因而御花園中並沒有熱鬧的花海可供七皇子觀賞,真真是對不住。」

    君逸客氣的回答,「國主說得哪裡話,說是遊玩,重要的是心竟,而不是景色。況且,小王約國主出來真正的用意,並非是賞花,只不過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而已。」君逸說著,四下看了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亭子說,「國主若是不介意,我們便去那裡詳談吧。那裡不僅有陽光,有景色,更是安靜不易讓人打擾?」

    「如此甚好!」孫闊便同君逸坐到了涼亭裡,孫闊屁股剛一落坐,就迫不及待的問君逸,「七皇子如今,可否將你的法子告之啊?」

    君逸打趣,「國主當真是飢不擇食了麼,連我的法子也敢用?」

    孫闊訕笑,「自古賢君都是從諫如流,廣納善言,我雖然不是明君,可也希望我的國家能夠在我的統治下更加的繁榮昌盛,國泰民安。況且,寡人相信七皇子定然是不會騙我的。若是您提的法子果真有用,那麼寡人可以保證你與觀音手先生的安全。」孫闊看著君逸,面露奸笑,以兩人的生命安全做威脅,想必君逸也是不敢耍什麼花樣。

    君逸卻是叉開了話題,「不曉得國主有沒有興致,聽小王講一個故事?」

    孫闊一聽皺眉,不曉得君逸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並不是十分的願意。君逸解釋,「或許國主聽完了這個故事,對於國主的治國之道,有所啟發也不一定。」

    孫闊在心裡大罵:文人就是麻煩,說個法子還得賣個官司,一點都不痛快。面子上卻還是帶著笑,「七皇子的法子,寡人自然是要洗耳恭聽的。」

    君逸站起,負手看著園中蕭瑟之景,開始講故事,「很多年前,某座山上有一股子土匪,土匪中的頭子帶著土匪打家劫舍,收取過路費,真的是無惡不作,還命當地父老鄉親每月定時交上保護費,若是沒有按時交的,輕則家中被砸被燒,重則喪命。土匪的這種做法,讓那一帶的人都深惡痛絕,幾次三番的去報官,想求官府將土匪消滅,可是由於土匪每月也會定期給官府銀子,因此當官的對於土匪的行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在實在推脫不過的時候,才會派兵繳匪,卻從來都不曾傷過土匪的命脈,反而是讓土匪越發的猖獗。父老鄉親們在批評官府無能的同時,也只得從了土匪的規矩,每月繳納銀兩。雖然人人心中都不甘願,可是既然能花錢消災,也總比家破人亡來得好啊!」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有十餘年,當地的百姓似乎都已經習慣了每月給土匪交錢。剛開始還需要土匪每月挨家挨戶的催,到了後來啊,每到月底,百姓們都會自動將錢財送上。人一旦行形成了一種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百姓們對於土匪的怨言也隨之少了。有一天,當地百姓去交錢的時候,土匪們突然說從此以後不用再交錢了,百姓們沒有因此而感到開心,反而惴惴不安起來,不曉得土匪又在搞什麼鬼。多番打聽之後,人們才曉得,原來是土匪頭子換了人,現在的這個,不僅不讓弟兄們打家劫舍,收保護費,還帶著原來的土匪們在山上開闢了田地,做起了農夫。」

    「按理說如今土匪不做土匪了,應當能夠和當地百姓們和睦相處了才是。可是鄉親們的思維啊,覺得土匪就是土匪,就算現在人家看起來很是良善,可畢竟從前做過土匪,保不齊哪一日發了狂,又回了從前的野性子。因此,百姓誰也不願意近土匪的身,只當土匪是一時的好奇才做了農夫,不會長久。土匪們雖然希望鄉親們能夠接受他們,可是鄉親們總是避之如災禍,土匪們也是無奈。」

    「後來有一天,村子裡突遭洪災,大雨連續下了半個月,鄉親們種的水稻全部都被大水給淹沒了,可是土匪們在山上種的糧食卻躲過了一劫,村中當年顆粒無收,鬧了饑荒,好在土匪們將他們的糧食拿出了一部分分給了鄉親們,才讓村子裡的人免於餓死。也就是在那時,鄉親們才真的曉得了,原來土匪真是變好了,不在是土匪了。」

    君逸說完,轉向了孫闊,笑問,「不知君主可從小王的故事中聽出了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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