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尋找四 文 / 漫語非歌
這般客氣,趙拭卻還是不肯放人,依舊堅持,「七皇子身邊的人,是名震天下的觀音手,趙拭又豈敢有眼無珠不曉得。恰好我王寵愛的妃嬪生有頑疾,我王還想請觀音手先生為其診治一二,萬望七皇子與觀音手先生能夠成全!」
「這……」趙拭如此說,君逸也不好再做推辭了,只得回禮,「貴國邀請,小王不勝榮幸。煩請您稍等片刻,小王進去問一問觀音手先生的意思。」說罷又進了馬車內。車外君逸與趙拭的對話觀音手都聽得清楚,君逸進了車,便看見觀音手狠狠瞪著他,連鬍子都翹起來了,起了小孩子的性子,壓低著嗓子威脅道,「我告訴你啊小伙子,我是斷斷不肯為東齊國主的老婆治病的,況且他還是個舉旗造反的國主。老朽行醫自有原則,像他這般有違天倫的人,我便是一頭撞死,也不會醫治!」
觀音手的話,倒讓君逸也十分的為難,用眼睛示意觀音手注意車外,好言相勸,「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我們人少力弱,不宜與他們相抗衡,便委屈先生了。東齊國主妃嬪的頑疾,倘若先生不願治,就走個過場,說您也束手無策,想來,他也不敢拿先生怎麼樣!只是如今,煩請先生同我走一趟。」
觀音手聽了君逸的話,更是生氣,吹鬍子瞪眼,「你說得倒輕巧,老朽我行醫半輩子,有個觀音手的稱號我容易麼?!如今說不會就不會,以後,誰還相信我啊?!」
「可……」君逸也急了,「這不是不得已而為之嗎?今日即便我們不隨他去,也是出不了這個城門的,搞不好還會受些皮肉之苦。到時隨隨便便按個外國奸細的罪名在你我的頭上,你還想不想回南華國了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先生神醫妙手,無需介意他人怎樣評論的。」
「可是……」觀音手也被君逸辯駁的無話可說,卻還是不肯死心,低聲抗議,「老朽一生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實在是不想同任何的皇室宗族扯上半點關係啊!」
君逸安慰,「先生儘管放心就是,待到了東齊國的皇宮裡,晚輩會想法子給我三哥,也就是南華國的太子傳一封信,將這裡的情況一一告之於他,定然不會叫先生在此處久呆便是。」
「如此,也只能這般了。」觀音手雖然還是不清不願的,卻也是無奈的點頭答應。可是觀音手略一思索,驚訝抬頭,「這些天老朽倒是忘了問,你說你叫君逸,卻沒想到你竟然是南華國的七皇子,方纔若不是那人一口一個七皇子,我還不曾反應過來呢!」
君逸以為觀音手這樣說是在怪他,又想起觀音手說過不想同任何皇室家族扯上關係,生怕觀音手會改了主意不幫他們的忙,連忙道歉解釋,「先生莫怪,晚輩並非是有意要欺瞞先生的,只是身在別國,公開這樣的身份反而行動不便,因此晚輩才沒有明說。還有,雖然晚輩是皇室中人,但晚輩的朋友玉婉姑娘卻只是一介平民百姓,還請先生不要介懷。」
觀音手無奈擺手,「罷了罷了,如今這樣的處境,也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你且放心,老朽既然答應了要助你一臂之力尋找那位姑娘,便不會再在乎她是何許人也。」
君逸點頭,略略放心,伸手邀請,「先生如此說,晚輩便可放心了。只好先委屈先生了,請!」
君逸將觀音手請出了馬車,趙拭對著觀音手又是一番客氣,只是觀音手只當沒看見他的盛情,愛理不理的,弄的趙拭也是十分的尷尬不討好,只當凡是一方聖手總是有些古怪的脾氣,便也沒有太過介意,呵呵笑著將兩人請進了東齊國的皇宮。
兩人進宮當晚,東齊國國主孫闊就大擺宴席,為兩人接風洗塵,以盡地主之誼。可是兩人懷著心思,也是食之無味,只是客氣應付著,並未真正吃多少。
孫闊雖然是個奪位反叛的主,卻也是個爽快人,曉得他們沒有心思吃菜喝酒,便也是放下手中的筷子,開門見山的說,「今日這般堅持請兩位來呢,一是想七皇子甚少來我東齊國,如今既然來了,我東齊國如果沒有表示,不款待款待,未免顯得我東齊國太不懂得禮數了。二來呢,聽聞觀音手與七皇子同承一車,本王甚是高興啊,早就聽說觀音手能夠妙手回春,即便是人肉白骨,觀音手先生也能夠使他鮮活如初,如今本王妃嬪身有頑疾多年,還想勞先生一看。這三嘛……」
孫闊閃著精光的眼睛掃向了君逸,「這三嘛,本王初登基,在東齊國的根基不穩,本王的反對者也是十分的多,擾得本王夜不能安寢,本王想著,若是能得到貴國的支持,局勢定會有所扭轉,不知貴國,意下如何啊?」
這是要求建立外交關係的意思啊!君逸想,若是正常的時候,相鄰兩國建立外交關係,自然是對雙方都有好處。只是如今,大國皆為東齊國現任國主孫闊的奪位方式所不齒,這個時候同他們建交,勢必會引起別國的唾棄,到時,南華國對外失了人心,反而會不好。為今之計,便只有想法子拖延了。
君逸笑笑,「貴國的提議,自然是好的。只是如今小王只是微服來貴國遊玩,這樣的事,是小王不能做主的。況且,小王只是一位富貴閒王,從來不會插手朝廷中的事,因此也不能給貴國答覆。貴國若是真心想同我國建交,不如小王明日回去,將這個提議告知小王的父皇,由小王父皇來定奪,貴國以為如何啊?」
「呵呵……七皇子這樣講,自然是好的。只是七皇子也不必急著親自回去,本王還想留七皇子在此處多住些時日呢,我東齊國的風光,想必七皇子也沒有盡數閱覽,不如明日本王親自陪同,與七皇子同看我東齊國的名勝古跡,至於回國稟報的事嘛,就交給下人們去做吧。七皇子放心,本王會派人跟隨,定會將您的隨從,安全送回南華國,您的話,也會盡數傳到南華國君的耳裡的。」
這樣的架勢,分明是要將君逸和觀音手二人扣在東齊國做人質呢,卻還是說得這般的冠冕堂皇,真真是小人一個。君逸雖是不願,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隨他去了,只求南華國的君凜,聽到這樣的消息,能早做決策才好。
孫闊看出了君逸的勉強和不高興,神秘笑笑,「七皇子無需擔憂,本王曉得七皇子有急事要處理。只是……七皇子的急事,或許本王還能夠為你助一助力。」
君逸一聽,忙問,「國住此話怎講?」
「七皇子想要尋一個人,是也不是?」
「正是!」
「此人還是一位姑娘,本王講的可對?」
「國主如何知道的這般詳細?」
「想想這件事大約發生在幾個月前,那時我才剛登基不久,因我東齊國有賊寇逃入了貴國以求庇護,本王不想驚動貴國,便暗地裡派人去追殺之,不料在貴國邊境之地突然遇到了另一波黑衣人,本王派去的死士以為那些人是來救賊寇的,雙方便打了起來,打鬥中發現車內有人,原以為是我國賊寇,卻不料竟然是一位女人。我國死士本想追趕以問究竟,奈何後來有來了一批人將那女人劫走,如此才作罷。」
「那國主可曉得劫走那姑娘的是何人?」君逸一聽到這個線索,略一思考,時間與玉婉失蹤的那些日子剛好也能吻合,不免激動起來。
「這個……」孫闊有些抱歉的笑笑,「我派出去的死士後來發現馬車內坐著的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便也沒有再多做追究。本王能想起這件事,還是聽說七皇子似乎在找一位姑娘,才想對七皇子提一提,看是不是同七皇子要找的,是同一個人。若真是有幸同人,也算是一件喜事!」
君逸感激,「國主的這個線索,確實對小王有很大的幫助,小王在此先謝過了。只是……」君逸還是擔憂,「若是能曉得究竟是誰劫走了婉兒,便更好了。」
孫闊寬解,「這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聽本王的死士回報,那幫人遁走的方向,似乎是要離開南華國。如今既然在南華國找不到七皇子要找的人,我東齊國也沒有。那麼,必然就在北越國和西息國其中之一了。」
君逸點頭贊同,「多謝國主提醒!」
吃過飯後,孫闊便派人將觀音手和君逸兩人送回了為他們安排的寢宮裡,並且在門外派了重兵把守,美名其曰是要保護兩人的安危,可是誰都清楚,不過是為了防止兩人逃走罷了。
兩人進了門,君逸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指尖敲著桌面憂心忡忡,「今夜東齊國主的話雖然不曉得是真是假,但他提供的婉兒的消息,想來不會是誆我,他如今迫切的想要拉攏我南華國成為其同盟國,想必也不敢耍什麼花樣。只是我總覺得他今夜的話有所保留,似乎,還是有意瞞著我們什麼!」
觀音手回到寢宮,便一頭倒在了床上,醉意朦朧,迷迷糊糊間聽到君逸的話,安慰道,「我說你也別太糾結了,再大的事啊,也不敵睡覺來得要緊!」觀音手說完,便睡了過去。君逸看著不免搖了搖頭,不曉得那個發誓不侍奉有違天倫國主的硬氣漢子去了哪裡?今夜一看到美酒,就什麼氣節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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