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劫難(六) 文 / 漫語非歌
皇甫澤回的很是客氣,只是頓了一下又說,「方纔見大哥想請玉婉去坐坐,不知,是有什麼要事啊?」
皇甫洋卻是聞言坦然一笑,回道,「我哪裡有什麼要事,不過是見這位姑娘長得美麗不可方物,想趁機認識一二而已,如今,既然她是三弟的人,那我自然是退避三舍,不該再有妄念了。」
「原來大哥也是看上了玉婉啊,看來大哥不喜女色的傳聞,也不見得全是真的嗎?只可惜,若說是平時,大哥看上的人,小弟自然是應該拱手相讓,只是這次,大哥恕罪,我是認了真的,大哥若是有意,小弟再為您尋一個美人來如何?」皇甫澤的一番話,說的有板有眼,聽起來似乎真是對玉婉用情頗深,不願放手呢!
「三弟的人,我是斷斷不能覬覦的。三弟從來處處留情,這次當了真,倒也難得,想必這位姑娘定然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吧。我不能一親芳澤,真真是十分的惋惜啊。只是其他的美人,三弟倒是不用為我尋了,左右我也是一時興起,對女子還真沒你那樣多的心思。」皇甫洋也是不甘示弱,區區幾句給頂了回去。
「哈哈哈……」話說出來,兩人皆是笑了,彼此拱手,一場醞釀中的戰爭無聲無息的被澆滅了。
皇甫洋帶人客氣的走了,只是臨走時還是忍不住看了玉婉一眼,眼中很有深意。玉婉被他看的一驚,忙低下了頭裝作不知。
皇甫澤也一聲不吭的轉身,看見玉婉心虛的樣子,冷哼一聲,「你倒是了不起,那樣多的人看著,你也能瞞天過海逃了出府,真叫我疑心我養那些人是做什麼吃的?」
皇甫澤的話音並不是很重,可是玉婉一聽,卻冷得連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裡祈禱可不要因為自己的任性出什麼事才好。
眾人一路無言回了府,玉婉被花朧伺候著休息了,對於皇甫澤回府後的情形也沒有太多過問。府中看似平靜,可是玉婉一覺醒來,府中除了花朧,其餘伺候的人居然都換了新的面孔。
玉婉奇怪,不由得問,「怎麼換了人?」
「回姑娘,小王子嫌其他的人伺候不好姑娘,便給姑娘都換了。如今來了一批新人,希望能夠盡心伺候姑娘,再不叫姑娘受驚了。」花朧屈膝,回答的很平淡,可是話裡的意思,分明在責怪玉婉不分輕重,擅自離府了。
玉婉悻悻笑了笑,隨口問道,「那原先的那些人去了哪裡?」
「昨夜已經全部杖斃了,如今應該已經被送去亂葬崗了。」依舊是平靜無波的聲線,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
「什麼?!」玉婉驚坐而起,「怎麼能這樣隨隨便便就將那樣多的人杖斃了呢?!」太沒人性了,玉婉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這麼多人,就因為沒有好好看著自己,就被無辜的杖斃了,怎麼能這樣?
「這是小王子的規矩,他們來的第一天就已經懂得規矩了,如今既然沒有守好規矩,受罰便是應當的。」似乎玉婉的話在花朧看來十分的可笑,人性?這裡哪裡是可以講人性的地方,這裡的奴才,因為一點點小的事情便送了命,可是常有的事情,她花朧看的慣了,便也無所謂了。其實只要奴才們時時刻刻將規矩記在心裡,便可性命無憂。
可是玉婉不能習慣,不能當做無所謂。畢竟是那麼多的性命,怎麼可以因為一時失了規矩,就枉送那麼多人的性命?
太殘忍了!玉婉突然覺得,其實外表冷酷的人,或許有一顆火熱的心,而外表溫潤如玉的人,也有可能有一副蛇蠍心腸。
突然看不清皇甫澤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突然好疑惑他究竟要拿自己怎麼樣?為什麼要在皇甫洋的面前說自己是他的寵姬?為什麼要讓北越國的人都誤會小王子帶回來了一位新寵?為什麼擄自己回來卻至今不肯說是為了什麼?
這是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玉婉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找皇甫澤問個清楚。
可是她還沒能見到皇甫澤,就被皇甫澤打發來的人帶她轉到了另一個地方。她被蒙著眼睛走了很久。玉婉能感覺到,自己在一層一層的下台階,又似乎走了很長的路。終於停了下來,僕人為玉婉拿下了蒙眼的布,玉婉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想緩一緩,再慢慢睜開時卻沒有預想的刺眼,玉婉環顧四周,這樣的地方著實讓玉婉驚訝。
如果玉婉猜得沒錯,那這裡其實是一座地下室,因為四周都沒有陽光射進來,普通簡陋的屋子裡點了幾根蠟燭,散發出微弱的光,因為不透光,不透風,所以屋子裡還隱約有些潮氣。
玉婉看了看,在蠟燭照射的範圍之內,就只能看到一間小小的房子,裡面的擺設也很簡單,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個凳子,其餘的什麼也沒有。甚至,連桌子上都沒有放茶具,玉婉想,這一定是皇甫澤臨時為她安排的住處。
屋子裡面一覽無遺,至於唯一的一扇門外面到底是什麼,玉婉也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玉婉皺了皺眉頭,不明白皇甫澤突然將她移到這地下室是個什麼意思。疑惑的看著帶她來了人,她也只是淡淡的解釋,「由於突發情況,所以小王子想暫時委屈姑娘住在這裡,姑娘放心,只是一段時間,過幾日,小王子就會派人來接姑娘出去的。姑娘好生在這裡呆著,奴婢就不打擾了。」
那個丫頭簡單說了幾句就屈身行禮出去了,玉婉想叫住她再問問,她也沒理。玉婉無奈,只得在屋子裡東看看,西瞧瞧。突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玉婉慣性的回頭,花朧已經一個步子踏了進來。看見玉婉,屈膝行禮,「花朧見過姑娘。」
終於看見了一個自己認識的人,玉婉很高興,忙親自過去扶了花朧起來,驚喜的說,「你如何會在這裡?」
「小王子吩咐我來伺候姑娘。」花朧回。
「嗯。」玉婉點頭,住在這麼個地方還能有人伺候,皇甫澤想得還是挺周到的。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和疑惑,玉婉還是問,「你可笑曉得小王子為何要將我移到這裡來?」
花朧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小王子的事情,我們做奴才的哪能過問呢?花朧自然也是不知的,只是小王子既然這樣做,必然是有他的打算,姑娘只要安靜聽著就可以了,左右小王子是斷斷不會傷害姑娘的。」
不是想要的答案,玉婉無奈,曉得從花朧的嘴裡自然是什麼都問不出的,可是如今又被困在了這裡,雖然沒有那麼多的人看著了,可是想要出去幾乎也是不可能。玉婉喪屍的坐在了凳子上,將屋子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抬頭看著安靜立在一旁的花朧。
「花朧。」玉婉輕喚。
「是。」花朧幾步走到了玉婉的面前,曲了一曲,「姑娘有何吩咐?」
玉婉看著她正經的模樣,微歎口氣,豈口,「既然不允許我出去,我在這裡也是無聊的很,你可否找些書來讓我解解悶?」
花朧偏頭想了一想,說道,「姑娘稍等,奴婢這就去看看。」
玉婉沒想到花朧會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只是她說去看看,想必是去問皇甫澤了,玉婉也無所謂,安靜等著便是。
可是這一等真的是等了很長的時間,就在玉婉以為皇甫澤不會答應的時候,花朧卻回來了,手裡還捧了好些的書。花朧似乎是累到了,額頭上都是細汗,將書放到玉婉面前的桌上,回到角落裡幾乎是靠在了牆上。
玉婉看她累極的樣子,心裡過意不去,便招呼她,「花朧,過來坐一坐,喝口水吧。」
「奴婢不敢。」花朧一聽玉婉這樣說,立即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回答。
偏偏玉婉的倔性子也上了來,親自過來拉著花朧走到桌旁。因著玉婉如今雖是住在地下室裡,可好歹還是花朧名義上的主子,所以現在玉婉拉著花朧,即便花朧不願意,可是還得跟著玉婉走。
玉婉將她拉到了桌邊,對著凳子努了努嘴,「坐吧,別客氣!」
「花朧不敢。」花朧卻是不肯坐。
玉婉一生氣,直接按著她的肩膀就讓她坐下了,邊為花朧倒水邊說,「你就安心坐下吧,曉得你們的小王子對你們要求嚴格,時時要你們守規矩。可如今這裡面就我們兩個人,你也無需這樣小心翼翼了,來,快喝水,幫我拿這麼多書,真是辛苦你了。」
花朧還是想要拒絕,可是玉婉那麼慇勤的又為她倒水,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了,愣愣的接過,「謝謝姑娘。」
「該是我謝謝你才對。為我拿來了這麼多的書解悶。」玉婉高興的翻著桌上的書,不由得驚喜,看著花朧滿臉的笑意,「這竟然是南華國的詩書?!」
花朧被玉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頭,「奴婢想姑娘去國離鄉,定然是無比的想家,所以奴婢找來這些書,希望姑娘能借書緩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