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劫難(一) 文 / 漫語非歌
靈隱寺的大殿內,唐詩畫在約定的時間地點等玉婉,可是玉婉卻沒有按時出現。唐詩畫以為玉婉跟君逸一時聊得高興,忘記時間了,便又耐著性子多等了一陣子,可是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玉婉卻還是沒有出現。
唐詩畫隱隱有不好的預感,玉婉不像是那樣不守時的人,於是便親自去了後院查看。推開禪房門,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唐詩畫瞬間感覺被雷轟了一般,連站都站不穩了。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藉著身邊丫頭的力道緩了緩,才急急吩咐道,「快!快回太子府!另外,快派人去七王府,問問七王爺可曉得婉姑娘去了哪裡?」
一行人急急忙忙往回走,已先有人快步回去報了信,待唐詩畫回到太子府時,君凜已是怒氣沖沖侯在了門口,一見到唐詩畫就衝了上去,恨恨道,「好端端去拜什麼佛,也不提前告知我一聲,帶那麼幾個人,如今你將婉兒弄去了哪裡?」
唐詩畫也為著玉婉失蹤的事著急自責。聽君凜這樣說,更是難過又委屈,不免就落了淚,低著聲音說,「我也不曉得,本來約好在靈隱寺大殿見面的,可是我等了許久也沒見著人,如今只好等七弟過來,看他可曉得了!」
「七弟?」君凜聞言瞇了眼,又是走近了一步,步步緊逼,「你們今日還看見七弟了?」
唐詩畫怕事情洩露,有些閃躲,連連後退,說話都支支吾吾,「是……我們見著了七弟。婉姑娘看見七弟,便多說了幾句話,我因看著靈隱寺中景色不錯,便離了他們觀賞了一陣,誰知回來就不見了婉姑娘!」
可唐詩畫這樣的話,怎麼騙得了君凜,當君凜聽說君逸今日也去了靈隱寺時,便知道了,這一定是他們早先就商量好的,不由得怒氣更是加深。
馬蹄聲由遠及近,是君逸騎著快馬趕來了,他迅速的翻身下馬,趕至君凜身邊還未站穩,便被君凜一個拳頭給掀翻在地。唐詩畫嚇得一聲尖叫,趕忙過去扶起了君逸,對著君凜就是一頓責怪,「你打他做什麼?」
「做什麼?」君凜冷笑,「做什麼你難道還不知麼?你們瞞著我在靈隱寺裡幽會,又是要做什麼?」
唐詩畫見君凜一猜便中,也不想再瞞著,便也是冷著臉回,「這件事是我的主意,婉姑娘一開始並不曉得,是被我騙著去了靈隱寺,到了之後才明白真相,你要怪便怪我好了,打他做什麼?」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與七弟若是沒有謀劃,難道就是這樣的心有靈犀,竟剛好同一天想起了要去廟裡燒香,還都去了靈隱寺?」君凜斜睨著君逸,又是看了一眼唐詩畫,依舊冷笑,「說起來你到底是我的太子妃,如今這樣同自己丈夫的弟弟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況且,還幫著他見婉兒,你們私下往來,可真是親密啊!」
唐詩畫聞言立刻鬆開了扶住君逸的手,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了兩聲,卻是不曉得講什麼好。
君逸卻是沒有怪君凜的那一拳,依舊上前,很是誠懇的道歉,「三哥,今日之事錯全在我,我是怕三哥誤會婉兒,所以才求了三嫂將婉兒帶上靈隱寺,婉兒對此事確實不知情,三哥要怪,我自然是首當其衝,只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得弄清楚婉兒究竟去了哪裡,我們也好有方向去找。」
君逸的一襲話似乎驚醒了君凜,他便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君逸看了看,又說,「我與婉兒說了一會子話,她說快到了與三嫂約定的時辰,怕三嫂等得著急,便走了。她走後,我也沒有多留,也隨著下山了。只是我走的路同她走的不是一條,再後來的事我也是不清楚。只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婉兒不見的時間,便是我同她分開後的半個時辰裡。()如今,我們不如多帶上一些人,一部分去靈隱寺附近找找可有婉兒的蹤跡,一部分去打聽打聽,在那斷時間,是否有人瞧見可疑的人出現在靈隱寺內。」
君逸的策劃很好,君凜便也顧不得生氣,馬上派人去執行了,自己也帶了一隊人,連夜上了靈隱寺。
唐詩畫本來也想去,到底玉婉是她帶上靈隱寺的,如今卻未能安全將她帶回來,多少心裡自責,又有著擔心,待在府裡也坐不住。可是君凜怕有人會因為錢財而擄走了玉婉,便還是堅持讓唐詩畫呆在家裡,以免萬一有人來送信,家裡沒個能做主的人。
一時便都按計劃展開了,打聽的打聽,尋找的尋找,這一夜,原本是青燈古佛相伴的靈隱寺,倒是異常的熱鬧。
再回頭說說玉婉。她同君逸道別後,是直奔與唐詩畫約定的地點的,可是行走途中卻是聞到了一股子異香,玉婉覺得十分的好聞,還以為是什麼花的香味,便多聞了幾下,誰知還沒走幾步,就軟綿綿的倒地不省人事了。
待醒來時,玉婉卻是身處在一輛飛奔的馬車上,被顛得七葷八素。
馬車內很黑,玉婉只能感覺到顛簸,其他的什麼都看不見,想摸索著查探查探,奈何手和腳都被繩索給緊緊的綁了起來,玉婉第一個感覺便是她被人綁票了,不禁心裡一直驚慌,不曉得別人綁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若是為財,自己或許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可若是為著其他,就難說了。比如是君凜從前在外頭得罪了什麼人,別人便拿她來出氣,那肯定就是有去無回了。
玉婉在心裡盤算了一陣子,還是沒什麼頭緒,雖是一陣失落,可還是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眼下,是要弄清楚究竟是誰綁了自己,要將她帶往何處才是最重要!
有了念頭和目標,玉婉也有了動力。便用力又移了一點點,伸出綁著的手慢慢往前探了探,卻是碰到了一個軟軟的物體,玉婉還沒明白那究竟是什麼,便聽到耳邊一聲男子的斥喝,「你幹什麼?!」
玉婉嚇了一跳,趕忙收回了手,努力呼吸平穩了下心跳,卻還是結結巴巴的說,「敢問……這位大俠,我們如今……是在哪裡?」
黑暗中的人一聲哼,話中儘是嘲笑,「你都被人給綁了,想曉得如今在哪裡,難不成還能讓人來救你麼?」
玉婉被他這樣一說,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有人來救她是肯定的,只是不曉得能不能救得及時,若是不能及時救活口,救回個屍體也不一定。
憂傷的歎了口氣,玉婉卻還是堅持問,「那……大俠能否告訴小女子,為何要綁著我,還有,要綁我去哪裡?」
男子又是一聲哼,似乎是極不耐煩搭理玉婉,沒好氣的說,「要到哪裡去,待你到了,自然就曉得了,問那麼多做什麼?」
玉婉卻是不理會男子不耐煩的話,依舊說著,「問得清楚,也能死得明白。」
男子一聲嗤笑,「原來是擔心著自己的小命,放心吧,你死不了。別再多問了,路還遠著呢,仔細休息吧。」
玉婉聞言便也沒再多說話,她雖是不知道男子為何那樣說,可男子的話,無疑是給玉婉吃了一劑定心丸,玉婉也安心了不少。既然不會死,那麼就不用冒險中途逃跑了,況且,中途也不一定有逃跑的機會,不如先隨他走,到時再靜觀其變。
只是,男子說路還遠著,讓玉婉疑惑了,他說的遠,究竟是多遠,會不會遠到,讓君凜的營救人馬鞭長莫及的地步。一時疑惑從生,可是馬車的顛簸著實累人,玉婉竟在思考中,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那邊馬車飛馳,這邊靈隱寺周圍,一大隊人馬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仔細的搜尋著。可是時至半夜,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玉婉的蹤跡,更是沒有人清楚。
君凜站在山頂,負手看向山下的萬千燈火,卻等不來玉婉一絲一毫的消息,眼中的怒氣與擔憂便更是明顯。
君逸過來安慰,「三哥,別太擔心了,婉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天也黑了,再搜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君凜還在氣著君逸私會玉婉的事,並沒有理他,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君逸一時也有些尷尬,這時突然有兩個護衛跑過來說,「啟稟太子殿下,靈隱寺中有兩個小和尚說今日在後院中突然聞到一陣異香,爾後便昏睡,不久前才醒過來,屬下覺得事有蹊蹺,特來稟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否過去看看?」
君凜一聽到終於有了蛛絲馬跡,立刻就去了。
兩位小和尚當時正在清掃後院,卻有一股異香飄來,不一會兒便暈死倒地了。君凜問他們是什麼香,他們卻是說不出來,只是從前未曾聞過,也不曉得是哪裡出產的,而且那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十分的香。
這樣的線索,同沒有也無異,世上那樣多的香,小和尚又說不出名字,難不成全部找來讓他們一一聞過麼?
君凜稍有些緩和的神色便又回到了方纔的嚴峻,不發一語的譴退了兩個小和尚,君凜坐在椅上吃力的回想是否是自己平日裡開罪了誰,才會有人要拿玉婉出氣,可是思慮良久,卻是半點頭緒也無,在他的印象裡,還沒有人有這樣的膽子,敢動他身邊的人。可是婉兒究竟是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