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因禍得福(十) 文 / 漫語非歌
「傻瓜,你不曉得我有多高興。()」夏侯敬緊緊摟著玉婉,彷彿要將她揉進骨子裡,「我慶幸你從太子府逃了出來,慶幸是我遇見了你,救了你,慶幸你如今也不想著回去,婉兒,我那麼高興,因為你。」
玉婉呆愣在夏侯敬的懷裡,委屈喃喃,「你不準備將我送回太子府麼?你會得到很多你想要的。」
「若是哪天你嫌我身份地位太低,或許我會將你送回去,求個一官半爵回來,可如今,你不是還沒嫌棄我麼?」夏侯敬玩笑著,摸了摸玉婉柔順的頭髮,手指繞圈玩弄著。
「嗯,不嫌棄。」玉婉順著他的話回答,半晌反應過來,瞪大眼睛怒到,「你身份地位高不高,與我走什麼關係?」
夏侯敬「撲哧」笑了,坐在凳子上,將玉婉拉到他的腿上,玉婉別彆扭扭就是不肯坐,夏侯敬無奈,一把抱起玉婉就按在自己腿上,還百忙之中抽出手敲一下玉婉的額頭,「不聽話的女人,非要我動粗,才肯乖順下來麼?」
玉婉翻翻白眼,伸手抵住夏侯敬的胸口,將兩人推開些距離。
「你這樣怕我做什麼?難不成我能吃了你?」見玉婉這樣,夏侯敬微微不悅,搞得自己就跟什麼狼一樣。
「誰怕你了?」玉婉卻辯解道,一張小臉昂在夏侯敬的面前,因是坐在他的腿上,玉婉直起腰比夏侯敬還要高,這讓一直抬頭看夏侯敬的玉婉頓時感覺很有優勢,又默默挺了挺身子。
「那你這樣是什麼意思?」夏侯敬指了指玉婉抵在自己胸口的手,好意提醒。
「我就……練練手勁。」玉婉偷偷鬆開些力氣,汕訕笑了,「怎麼樣,是不是氣色好多了。」
「嘁!」夏侯敬嗤鼻,說出正解,「別裝了,你是怕我對你怎麼樣吧?」
「誰說的?」玉婉卻還是不肯承認,死死撐著「我怎麼會怕你,再說,你有什麼好怕的?」
「你若真不怕我,離我這麼遠做什麼?而且,婉兒,你的臉紅得好厲害。」夏侯敬邪魅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玉婉的側臉,玉婉能感覺到他手指上粗糙的繭微微刺著她滑嫩的皮膚。
一陣燥熱。
「我、我、我就是不怕你,誰離你遠了?」玉婉一把抱住夏侯敬的胳膊,「這樣還遠麼?」
「不遠。」夏侯敬歎息一聲,握住她柔若無骨的腰,笑了,「這樣正合我意。」
玉婉突然發覺自己被夏侯敬耍了,猛地推開夏侯敬站起來,靈動大眼瞪著夏侯敬,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登徒浪子。」
夏侯敬指著玉婉站起,眼中是得了便宜的促狹的笑,眉間的痣似乎都高興的跳了起來,「哎,婉兒你說這話可是冤枉我了,明明是你主動撲到我懷裡來了,我還沒怪你輕薄我,你倒先說起我的不是來了。」
「明明是你逗弄我的。」玉婉的臉更紅了,她抬頭看著夏侯敬,眼中儘是不服氣。
「你既知道我是在逗弄你,還這樣的投懷送抱,可見真是對我有意了,婉兒你這樣,真真讓我受寵若驚。」夏侯敬嘖嘖兩聲,看著玉婉的小臉紅彤彤如天邊彩霞,玩味的笑著。
「你……」玉婉氣結,平日裡的伶牙俐齒在夏侯敬的面前似乎就失了作用,她只好狠狠瞪一眼夏侯敬,「我不要同你講,你愛怎樣想,就怎樣想吧。」說著提起裙擺就往外走。
夏侯敬卻過來攔住了她,「外面這樣大的日頭,你出去做什麼?」
「要你管,散散心不行麼?」玉婉吃了夏侯敬的啞巴虧,還是氣鼓鼓的不願理他。()嬌俏的臉透著勃勃的怒氣,瞪著夏侯敬的眼比外面的太陽還要毒上幾分。
夏侯敬卻不同她計較,也不哄她,只是一本正經的說,「嗯,總是悶在屋子裡也不好,我隨你出去逛逛吧。」
「我自己會走,不要你隨!」玉婉還是一口拒絕,搶先一步跨出房門,走了幾步又回頭,生怕夏侯敬跟上來似的,「你做你的事去,不要管我。」
「嗯,好。」夏侯敬居然答應了。
玉婉聽他這樣說卻是更生氣了,便也真不理他,轉身怒氣沖沖的就走了。
走了不一會兒,玉婉放慢了腳步,仔細聽著後面的動靜,可身後並未傳來她預料的腳步聲,玉婉皺眉,難道他沒跟來?
玉婉又走了幾步,這次她故意將腳步拿得很輕很輕,可身後還是安靜的很,地上的葉子被風吹得刮著地「絲絲」響,可就是聽不見有腳步聲。
玉婉忍不住回頭,身後空無一人,夏侯敬果然沒有跟來。玉婉氣得身後一起一伏,重哼一聲走出了院門。
街上張燈結綵,都在為夏侯敬大敗北越國的事而高興,玉婉一路走著,便聽見有不少人在談論夏侯敬,皆是夏大將軍英明神武云云。
玉婉白眼,什麼英明神武,就是一不知廉恥的紈褲子弟,人家身子不好,也不來追人家。玉婉想想就好生氣,便更不想回去了,一路走著,不知不覺間竟穿過叢叢人群,來到了郊外
日光灼灼,玉婉走得累了,便走到湖邊楊柳下坐著歇息,隨手捻起地上的碎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投到湖裡,蕩起層層漣漪,水花暈暈散散,映著日光粼粼,照著玉婉的眼微微苦澀。
玉婉忽然想起,多久前的某一天,也是在一個湖邊,因夏侯敬扔石子激怒了她,她便設計將他推到了湖裡,結果卻又被他反設計,自己也弄得一身濕。想到這些,玉婉不自覺的笑了。
可後來,自己因不會鳧水而失去意識,又是夏侯敬救了自己,還……還……
玉婉的臉燒得厲害,彷彿比日頭還要熱上幾分。似乎每次自己本意要害他,可結果都是被他佔了便宜。玉婉不敢再往下想,似乎整個身子都要燒起來了,她趕緊走到湖邊,掬一捧溫涼的水灑到自己的面上。
舒服。玉婉輕歎,冷熱交替的感覺當真爽快的很。一捧涼水似乎將她的心也澆舒暢了,玉婉低頭,想再掬一捧水,卻驀地被倒影在湖面的身後頎長的身影嚇了一跳,回頭,是夏侯敬手搖扇子溫潤親和的笑。
玉婉瞪他一眼,一下站起,卻因著身子虛弱而兩眼發黑,眼看著就要倒下湖裡了,夏侯敬驚得扔掉扇子,抓住玉婉的手將她拉了回來。
玉婉重重撞在夏侯敬的懷裡,頭磕在他的鎖骨上撞得生疼,玉婉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用手揉著額頭,委屈的抬頭,等著夏侯敬的安慰,又忽然想起自己正在和他置氣,又立刻換了顏色,掙扎著就要離了夏侯敬的懷抱。
夏侯敬這次卻沒有再順著玉婉的意,無論玉婉怎樣掙扎,他就是不放開,玉婉氣得對著他緊握她的手就是一口。
夏侯敬沒有掙脫,卻是輕輕笑了,待玉婉放開,他才看著手上淺淺的紅印問,「可舒服了?」
玉婉還是不肯輕易理他,他似乎知道玉婉在氣什麼,捏著玉婉的鼻子寵溺的笑,「可是屬狗的麼,這樣愛咬人。」見玉婉還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夏侯敬只好妥協,「好了,是我的不是,婉姑娘原諒在下可好?」
玉婉見他主動示好,偷偷抿嘴笑了,卻還是裝出一副「誰稀罕」的表情別過頭去。
夏侯敬也不再多說什麼,只用手輕輕揉著玉婉剛剛被撞的地方,小心的吹著氣,揉了好久,卻見還是有些腫,不免皺了眉,彷彿在責怪自己的不小心。
「疼不疼?」夏侯敬掏出帕子細細擦著玉婉臉上所剩不多的水,不小心碰到了玉婉撞傷的地方,玉婉輕輕一顫,夏侯敬的手就如同碰到了火一般縮了回去。
「疼!」玉婉重重點頭,泫然欲泣,拉著夏侯敬的衣角委委屈屈的來回摩擦著,不一會兒便皺得不成樣子。
玉婉這副樣子讓夏侯敬更是心疼,他又是伸手輕輕揉了揉,「是我的不是,還好不是很嚴重,若是留下了疤可怎麼好?」
玉婉順著他的話接過,「若是留了疤怎麼辦?」
「那可能就沒人願意娶你了,你本來長得就不美,再有疤,誰還要你。」夏侯敬想也沒想,逕直回答。
玉婉原以為他會說些好聽的話來哄她開心,一般這種時候,男子都會講一大堆掏心掏的扉的話的,然後女子就會幸福的倒在男子的懷裡,有時候說過了頭,女子還會被感動的掉眼淚。
可夏侯敬,他不說什麼好聽的也就罷了,居然還火上澆油。這樣不會講話,你這輩子也別想有娘子了,玉婉氣壞了,推開夏侯敬往回走。
清涼的手被另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一個用力,玉婉便被帶著回轉過身,再次撞進夏侯敬有著男子氣息的懷裡,夏侯敬帶著輕笑卻認真的聲音在玉婉的頭頂響起,「婉兒這樣小心眼,以後便真的無人敢要你了。」
玉婉不滿的捅了捅夏侯敬的腰,夏侯敬卻將她摟得更緊了,「婉兒,且不說你沒有破相,你即便是真破相了,我還是一樣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這還差不多。」玉婉躲在夏侯敬的懷裡,低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