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歡喜情(一) 文 / 漫語非歌
斷了?玉婉愣在原地,這可是一個嚴肅的詞,她不由的又近了一步,伸著脖子煞有介事的問,「你什麼斷了?」
男子抬頭,一臉不可理解的看著玉婉,似乎不敢相信她會問出這樣的話。()自己為救她弄成這樣,她過來不問自己傷得怎麼樣了,反而問,你什麼斷了?我的手現在直直懸在肩膀上搖搖晃晃,難道還看不出來嗎?男子顯然很是惱火,我夏侯敬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她在拿他尋開心嗎?
不願理她!夏侯敬從地上站起,撇下玉婉獨自走了,沒走多遠,便有士兵迎上來,絮絮對他說著什麼。
「開什麼玩笑!」夏侯敬一聲呵斥把玉婉嚇了一大跳,她想知道怎麼了,又不好走近,只得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好在夏侯敬此時怒火沖天,聲音洪亮高亢,足以讓玉婉聽清。
「何時走的,怎地也沒個人來回我。真是胡鬧,營中軍醫怎能說走就走,真真是平日裡對你們太過鬆懈了,如今還拿不拿我當將軍了?」夏侯敬越說越氣,對著那士兵就是一腳,卻被士兵躲了過去,夏侯敬瞪著眼不敢相信,「還反了你?!」
士兵見他真是怒了,單膝跪下,雙手握拳,「屬下知錯了,只是閻軍醫家中卻有急事,若不趕回,恐怕再回去就是奔喪了,所以屬下就斗膽讓他走了。屬下想著,如今還未開戰,又還在我國境內,相對安全的很,許也用不到軍醫……」那士兵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看一眼夏侯敬那晃晃蕩蕩的手臂,不敢再說。
「你分析倒很全面,但你可知天有不測風雲。你放走了一個為什麼不再找一個,你說,現在怎麼辦,啊!你說怎麼辦?難不成讓我吊著一隻胳膊去打仗?!」夏侯敬越說越激動,側著身子將那隻手給士兵看,臉上全是怒氣。
「這……」士兵也很是為難,「屬下這就去找大夫。」
「找?去哪找?我們從那邊過來的,方圓幾十里可看見有一戶人家?反正我是沒看見,你有本事就去找,給你一個時辰,找不到就別回來了。」夏侯敬不再理他,從士兵身邊走過,想想不解氣,又抬起腳,還未踢下去那士兵就躲開了,夏侯敬瞪著眼看著他,士兵不得已,陪笑著又回到原處,將夏侯敬高抬起的腳輕輕放下,「將軍可得小心點,若是腳再有個不測……」還未說完夏侯敬的腳一震,那士兵立刻兔子一樣跑開了,聲音從遠處傳來,「屬下去給您找大夫……」
看著士兵飛奔中還帶著得意的身影,夏侯敬氣不過,掄起地上的石頭就砸了過去,見沒砸中,咬牙切齒,「回來再收拾你這個渾小子!」說著轉身,找了個樹樁氣呼呼坐下了。
聽見他們的對話,玉婉很是好笑。偏他這樣倒霉,無辜受傷又碰上軍醫不在,哼,活該,誰讓他輕薄自己來著。玉婉在心裡高興,卻又想起他是為救她才受的傷,又有點過意不去,思索良久,便蹦跳跳過去。
「嘿!」玉婉從他身後突然叫到。
夏侯敬唬了一跳,一個不穩,差點從樹樁上摔下來,正想發作,待看清玉婉後摀住手臂退了一步,很是警戒,「你還嫌我斷了一隻手不夠?」
「我……」玉婉正想解釋。
「別說了,方才馬上是我的不是,不小心輕薄了姑娘,可姑娘若是不突然抬頭,你我也是相安無事,我如今已傷成這樣,於情於理,姑娘都不該再做糾纏。」夏侯敬在心裡後悔,當初真是沙子瞇了眼,見她長得清清秀秀,又昏迷不醒,一時心軟便救了她。本還以為是個溫柔女子,如今看來,便是一隻野蠻的母大蟲了,我可得趕緊撇清關係,若是她借此要我負責,我可受不起。
「糾纏?」玉婉不太明白。
「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雖是一表人材,也尚未娶妻,可是姑娘若是借此想讓我娶你,那是萬萬不能的。」夏侯敬生怕她看上自己,要真是被她纏上娶了她,可不是鬧著玩的。她那麼野蠻,他不願天天對著一隻母大蟲。
「呃……原來你竟是這樣想的?」玉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夏侯敬湊近玉婉,對她挑挑眉,「你不是想讓我對你負責?」
玉婉一臉黑線,只好解釋,「其實,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會醫術。但,如今看來,你定是不願讓我救你的,唉,那我只好走了,不知這荒郊野嶺的,能不能找到大夫,若是不及時接上,那手,可就廢了。」玉婉邊說邊轉身走,還裝模做樣的歎口氣,很是惋惜的搖搖頭。
「哎,那個……你等等!」不出所料的,身後傳來了夏侯敬的聲音。
玉婉回頭,笑容和煦中帶著調皮。
「就……給你個機會,替本將軍接骨,免得你過意不去,抱憾終身。」夏侯敬吞吞吐吐,求人之時還不忘自我誇讚。
玉婉剛想回嘴,突然眼珠一轉,狐狸般的狡黠一閃而過,她宛爾一笑,「多謝將軍。」
「啊~」一刻鐘後,一聲慘叫衝破雲霄,驚得樹林中的鳥兒撲稜稜飛起,被翅膀打落的樹葉打著旋兒緩緩飄下,在夏侯敬的身邊饒了個憂傷的弧度。
眾將士聽見夏侯敬的叫聲,嘩啦啦拔刀而出,快步走到他身邊,虎視眈眈的盯著玉婉,只等夏侯敬的一聲令下。
玉婉『啪』地放開夏侯敬的手,舉起,心中後悔,只顧著整人而忘記防人了,玉婉覷一眼那密密麻麻明晃晃,陪笑著,「各位英雄莫慌,我在給你們將軍接骨呢。看!」玉婉指一指因自己的突然放手而疼痛無比的夏侯敬,「你們要是再這樣嚇我,他就要死了。」玉婉說得很認真,將士們見夏侯敬的樣子也似乎是真的痛苦,一個士兵走近夏侯敬,「將軍,你可還好。」
「滾!」夏侯敬終於爆發,「都給我滾,湊什麼熱鬧,想疼死我啊?」
將士見夏侯敬發怒,也不敢再說,都迅速退了,誰也不想當他怒火的炮灰。
待人都走光,玉婉捂著嘴吃吃的笑,一臉得意。夏侯敬疼的滿頭滿臉是汗,萬般艱難抬起手,「你故意的。」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將軍這樣講,小女子可是惶恐的很。」玉婉故意裝作很驚慌,「小女子只說會醫術,可是許久沒看過病人了,生疏的很。將軍若是嫌疼,不讓小女子治就是。」玉婉說著賭氣般的轉身就走。
「你回來!」身後一聲呵斥,「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治不好,小心我跺你的手。」夏侯敬疼得著實受不了了,連恐嚇人都沒什麼底氣。
玉婉翻翻白眼,撇撇嘴,哪家教出來的破小孩,求人還那麼沒禮貌。自己都疼的快死的人了,還想跺我的手,你有本事現在就來跺啊,嚇人的話誰不會說,你以為我吃素長大的啊。
玉婉在心裡早就將他刮了千萬遍,磨磨蹭蹭走到夏侯敬身邊,毫不憐惜的提起他的手。
「啊~」又是一聲慘叫,只是這次,再也沒人動了。
一拉一推,外加卡嚓一響和夏侯敬的一聲慘叫,玉婉拍拍手,「好了。」
夏侯敬不相信,瞄一眼玉婉生怕她又整她。玉婉哧一聲,雙手插腰看著他。夏侯敬小心翼翼抬了抬手,果真不痛了。
他很高興,站起來又大幅度活動活動了手臂,果真一點也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