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鎖愛(五) 文 / 漫語非歌
君凜在接到錦瑟偷偷送來的消息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從外面趕回。他很擔心,不知性格剛烈任性的唐詩畫會對玉婉做些什麼。
其實詩畫的本性並不壞,只是從小一人獨大慣了,又十分欽慕君凜,從來是不准別的女人近君凜身的。從前清漣在的時候,她也總是處處找清漣的錯,好在有著自己護著,她雖是生氣,也不敢太過份。
都怪自己,怎麼就沒和下人們打個招呼,讓他們無論如何也得攔著。婉兒身體一直不好,若是再被她弄出個三長兩短,該如何是好。君凜在心裡譴責自己,手中的馬鞭也舉得越來越高,腳下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到了府門口,只見到錦瑟滿臉焦急的走來走去,君凜飛身下馬,衝到錦瑟面前,語氣是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焦慮,「究竟怎麼了?婉兒呢?」
「奴婢也說不清,只是玉婉姑娘現在正和太子妃單獨在屋裡,也不許奴婢們陪著,奴婢想,太子殿下還是去看看得好。奴婢們出來前,太子妃發了很大的火,奴婢怕……」錦瑟不敢再說,只將餘光瞟向君凜。
「不中用的奴才!」君凜怒罵一聲,推開錦瑟,直奔回情閣。
「婉兒!」君凜一腳踢開房門,急呼出聲,生怕玉婉出了什麼事。
可是眼前的情景卻讓君凜著實看不懂。
此時兩人正對面坐著,臉上和善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君凜的突然來訪而加上了驚訝的表情。這樣和諧的畫面,看不出一點針鋒相對的樣子。
「凜哥哥怎麼來了,還這樣的急躁做什麼?」唐詩畫見門口站著的是君凜,聽見他驚呼玉婉姓名時臉上有一刻的暗沉,隨後又笑著站起,走到他身邊,為他理了理因焦急趕路而微有些凌亂的衣裳,「凜哥哥何時也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了,讓下人們看到可怎麼好?」
「你來這裡做什麼?」君凜問得很直接,直直盯著唐詩畫,似乎生怕她說謊一般。
「我……」這一問,倒真叫唐詩畫真的猶豫了,她沒想到,君凜竟會為了玉婉這樣質問自己,好歹,自己也是太子妃,他難道,不該給自己留點臉面嗎?
「太子妃是來看我的。」玉婉忽的站起,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唐詩畫,復又說到,「太子妃性格開朗大方,我與她談的很是投機,倒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覺了。玉婉獨自一人住在這裡很是無聊,若是太子殿下應允,能讓我與太子妃時常過來聊聊,真是再好不過了。」玉婉雖是這樣說,卻依舊表情淡淡,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異樣的神色。
「若是如此,倒是我打擾了兩位的興致了。」君凜握著唐詩畫的手,笑得雲淡風輕,彷彿剛剛疾言厲色的質問都是假像,「難得你有心,肯來陪陪婉兒,方才是我莽撞了。」
這便是道歉了?玉婉皺皺眉頭,君凜,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似乎,一切都憑你高興。當你想對一個人好時,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你也會想著法子摘給她,可當你厭惡一個人時,你也會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對她出言羞辱。玉婉想,或許自己錯了,或許自己思念的,一直都是山中那一刻的君凜,可那,只是君凜的一個方面,並不是他的全部。所以,如今,真實的君凜擺在眼前,她才會無法接受的想逃避。君凜的好無人可以抗拒,可他的變化也會將你一瞬間從天堂打入地獄,遇上他是個錯誤,愛上他更是個錯誤。
玉婉突然可憐起唐詩畫,她本是那麼高傲的,可是在君凜的面前,卻是卑微到了塵埃裡。君凜似乎都不用說話,只將她的手握一握,她眼中的驚喜便立刻透露出來,毫不掩飾。她其實,也是單純天真的女子吧,只不過心氣傲了些,才讓人覺得十分的盛氣凌人。此刻,她對著君凜,也完全是一番小女兒的姿態,含羞露怯,好不動人,只不知,君凜能否感覺到。
「若是這邊住著無聊,你本是可以早些來告訴我的。明日我便請著戲班子過來,讓府裡熱鬧熱鬧。」君凜走到玉婉面前,暗黑的眼發出熱切的光彩,他盯著她,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
多少天了,多少天沒這樣近近的,靜靜的看著她了。嗯,她的氣色比以前看起來好些了,臉上似乎也多了些肉。君凜仔仔細細觀看著玉婉一絲一毫的變化,忽然笑了,身為太子,自己何時這樣注意過別人,怕這輩子,也就只有這女子一人了。真真是一物降一物,玉婉,定是自己的剋星。
君凜自顧自的笑,玉婉卻急著出聲,「玉婉不愛看戲,也不想什麼熱鬧,玉婉只想能時常有個人陪玉婉說說話,不那麼悶就夠了。我與太子妃同為女子,總是有數不盡的話的,太子殿下也不必費心思再找什麼熱鬧,多讓我們相處便好。」
「你既這樣講,就隨你吧。詩畫,你若無事,也常過來走動走動吧,你們能和睦相處,我也高興。」君凜說著看向玉婉,等待她的反應。
玉婉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偏偏不動聲色,裝做不知,「太子妃性子開朗,待人和順,玉婉又是府裡客人,自然能相處得好的。」
「是啊,玉婉姑娘來了這麼久,我都不曾過來看看,倒是我這個女主人,怠慢了呢。好在玉婉姑娘心思寬廣不計較,不然可叫我怎麼辦好。」唐詩畫接口到,特意將『女主人』三個字說得很重,彷彿在提醒玉婉,又像是在說給君凜聽。
君凜的臉色在聽到兩人話的時候有一點不悅,也不好發作,只得說,「既是你們小女兒家的悄悄話,我也不便打擾。你們接著聊,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君凜說著跨出了門,唐詩畫與玉婉對視一笑,心下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