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鎖愛(三) 文 / 漫語非歌
玉婉還來不及想該怎樣教訓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唐詩畫一行人就走到了眼前。唐詩畫並不說話,只看著玉婉,眼中儘是不屑。
玉婉也干看著她,沒有動作。倒是身後的錦瑟偷偷推了她一把,小心翼翼從嘴縫裡擠出兩個字,「行禮。」
玉婉本是不想行禮的,這樣一來就顯得自己更像個妾了。可是好歹人家是這府的女主人,自己又在此居住了這麼久,雖然自己不願意,可還是得意思意思。
於是,玉婉屈膝,「貴人移賤地,不知太子妃有何指教?」
唐詩畫見她行禮,也不叫她起來,收回不屑卻又顯出驕傲,轎俏的聲音彷彿三月屋簷間的風鈴叮叮噹噹,清脆悅耳,「你便是花玉婉?」
「民女正是。」玉婉回答。
「民女?呵呵,你真是謙虛了,再過幾日,怕是該輪到我對你屈膝行禮,你在我面前自稱民女,真真是妄自匪薄了。」唐詩畫說得不清不楚,倒叫玉婉迷惑了。
玉婉抬頭,不解的看著唐詩畫。她其實生得很美,和清漣不一樣的美。清漣的美是成熟內斂,溫柔可人,是小家碧玉裡養出的天仙美人。而唐詩畫不一樣,她除了與生俱來的美麗胚子之外,還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傲氣與尊貴,彷彿一不小心褻瀆了就會要了命一樣。
這樣的女子是吸引人的,難怪君逸會對她癡迷,只是,這樣的女子,也是很難迎得她的芳心的。她這樣的高傲,看得上的,也必定會是這世間少有的高高在上者,比如皇帝,比如太子。而君逸,一個不問政事的逍遙王爺,又怎能擄獲她的心?即便他其實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但這,並不是她看重的,又有什麼用?
玉婉突然為君逸難過,為什麼,喜歡的,偏偏是這樣的女子。七哥,你如今陷在這裡,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從此遺忘,另尋佳人,要麼從此振奮,爭奪皇位。可這兩條路,對你而言,無一不是難上加難的。真正喜歡的,哪能說忘就忘,可為此要與自己的哥哥明爭暗鬥,也是你不願的吧?
你又該,如何是好呢?
玉婉靜靜看著唐詩畫,她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看不見一點點的亂髮,挽的是時下流行的飛天髻,全部頭髮裹著,高高翹起,頭上的珠釵看得玉婉的眼睛都花了,黃燦燦的一片,很是繁華。
她的皮膚如同羊脂白玉,光滑潔淨,似乎天生就很好,所以並未用太多的脂粉修飾。那一雙杏核眼此刻也正在細細打量著自己,果真是目若朗星,她那一雙眸子讓人看一眼便覺得裡面流光溢彩,漂亮的不像話,只是許是頤指氣使的久了,總感覺她的眼中有些輕視的意味,讓人不甚舒服。
彎彎的柳葉眉修得很精緻,兩眉中間貼著一枚花鈿,大紅的像顆美人痣,讓整張臉多了幾分魅惑。她的嘴不知真的很小,還是因為畫了唇線的緣故,看起來濕潤小巧,極盡誘惑。從進來到現在,她的嘴角一直保持著微笑,不愧是太子妃,言行舉止真心讓人喟歎。
她光潔的脖頸上垂著一串瑪瑙,晶瑩剔透,顯得她的臉更加嫩滑。服制的料子自然是極好的,選的是黃色的皮面,上面繡著嬌貴的牡丹,不知是如何做的,將唐詩畫的腰身修飾的十分完美妖嬈。她的個子並不很高,身材卻是難得的好。鞋子此時隱於長裙之中,看不到樣式,不過想來也定是不俗。
唐詩畫的一身,從上到下都透露出一股貴婦的氣質。端莊大方,得體自然,絲毫不輸她太子妃的身份。
果真富貴人家出來的女子就是不一樣,從前覺得,清漣便是天下第一美了,如今看到唐詩畫,才知道什麼叫,這樣的女子,真真叫人一眼難忘,只不知,君凜是否喜歡。玉婉在心裡暗暗想著。
而唐詩畫,也在玉婉打量她的時候將玉婉細細看了一遍。
「你也並不是什麼美麗的女子,連霍清漣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唐詩畫看著她脂粉不施的只稱得上清秀的小臉,太過素淨的衣裳,平平板板的身材,想不出君凜到底看上了她什麼。
「太子妃說得是,民女本來就不美,也從不敢和漣夫人相比。」玉婉不知她特地前來竟是為了羞辱自己的長相,心裡不悅,語氣淡淡,已是不想再和她交談。
「什麼漣夫人,她如今,在凜哥哥心中,哪裡還稱得上夫人,不過是看在她肚中孩子的面上給她個安身之所罷了。」唐詩畫說得刻薄,彷彿在說一隻可憐的螞蟻。那樣無情的話語和她誘人的外表格格不入。
玉婉皺眉,「不知太子妃特地前來所為何事,民女身子向來不好,太子妃若是久留,過了病氣怕是不好。」這便是你若無事我便送客的意思了。
唐詩畫突然笑了,頭上的釵子隨著顫了顫,看著玉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雖長得不是絕美,倒是聰明的很呢。我就說嘛,凜哥哥能看上你,總是有原因的。」
凜哥哥,便是太子君凜了。她叫得這麼親密,看來就算如傳言般君凜不喜歡她,對她,定也好得很,也是,逢場作戲哪個皇子不會呢?
「太子妃過獎了,民女不敢當。」玉婉敷衍著,著實不想再繼續這樣的談話。
「你敢不敢當,凜哥哥都是喜歡你的,可我眼裡卻揉不得沙子。你若想嫁進太子府,我是斷斷不會同意的,即便凜哥哥喜歡你,護著你,我也決不會應允。我可不想,走了個霍清漣,又來一個花玉婉,天天叫我頭疼。今日我便實話告訴你,好讓你斷了念頭,別再對著凜哥哥吹耳邊風,讓他一日一日去求他父皇准他娶妻。呵呵……可笑,若你是妻,那我算什麼?我娘家護國公的身份難不成還配不上做他的妻?」唐詩畫說得激動,一直維持的太子妃形象瞬間崩塌,只為著他心愛的男人,說要娶另一個女人為妻。即便她再怎麼是大家閨秀,也是受不住的,況且,她也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子,哪裡肯把自己的夫君拱手送給別的女子做丈夫。
可玉婉,卻聽得不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