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冰雪融化 文 / 傅小蔚
鄧諾天聽林思琪說陳陽一整天脾氣暴躁，不讓任何人靠近，還說蘇曉瑾好像生病了，這讓他心急如火，坐立難安，鄧諾成脫離危險之後，他不顧疲憊連夜從g城趕了回來。
護士既不敢得罪了鄧諾天，又不敢得罪了陳陽，正在那裡左右為難中，病房的門開了。
陳陽轉動著輪椅走了出來，對著鄧諾天說道：「她還沒醒，我們到那邊茶餐廳坐一會兒吧，別打擾了她休息。」聲音很平靜，冰涼的目光掃過鄧諾天，冷若冰束。
「好。」鄧諾天應道，轉身又對那兩個護士說道：「你們幫我照顧好裡面的病人。」
那兩個護士沒想到全z城最有身價的男人居然是為了裡面那個女人而出現在這裡的，驚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愣了好半天，才如夢中初醒般，弱弱地應道：「鄧先生放心，這是我們應盡的職責，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鄧諾天和陳陽在茶餐廳面對面地坐了下來，兩個人一整夜都幾乎沒睡覺，滿眼的血絲，一臉的疲憊。四目在空氣中相撞，氛圍忽然降到了冰點，周圍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那一分一秒的沉默宛若千年等待般的寂寥。
「真沒想到和全z城大名鼎鼎的人物見面居然是這種方式。」隔了好一會兒，陳陽打破沉寂，開口說道。
「長話短說，陳先生，我今天來是把曉瑾帶走的！」鄧諾天看著陳陽覺得厭惡，這個騙子正如林思琪所說完全就是個無賴，一直都在騙蘇曉瑾。
陳陽淡然一笑，自顧自地說道：「我很高興你今天會到這裡來，還會跟我說這些話，這說明你是在意她的，蘇蘇沒有看錯你！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只是一條腿不會走，我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我瞞不了多久的。我從來就不曾想過騙她，可我卻還是騙了她一次又一次！第一次我騙她時把她傷得很痛，雖然我的心裡一點都不比她好過。她離開的那些日子，我一天天地數著日子在過，每天徘徊在和她一起去過的那些地方，期待著哪一天能突然看見她。」陳陽沉浸在回憶中，眼裡閃著淚光，此時的他不是在向一個情敵挑戰，而是在向他陳述一件事情，一件一直藏在他的心裡的事情，心平氣和，不溫也不火。
「今年年初她終於回來了，站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好高興，我終於又看到了她，為了這一天，我整整等了七百一十五天！接著，我看到了你，你們看上去是那樣的親密，我的心像被刀戳了般的痛，我在想如果當初我沒狠心地拋棄她，那麼站在她身旁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你！儘管如此，我從沒想過去破壞你們，我也希望她幸福，只要她幸福，我痛一點也無所謂。可是，車禍醒來後，一眼看見她坐在我的床邊，我便起了貪念，再也不捨得放開她了，我覺得她心裡還是有我的，否則不會守在我身旁，我還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可以慢慢地再次佔據她的心，我一直都是這樣想的，所以一直不肯放開她。或許在別人眼裡你比我有錢有勢，各方面條件都比我好，可我知道蘇蘇她不在乎這些，她只希望找一個真心愛她的人，我自問我對她的愛絕對不比你少，為什麼我不可以和她在一起？是，你各方面條件是比我好，可你的世界太大了，那麼大個公司要打理，那麼多職工得養著，而且依你的性格，肯定不會讓公司只停留在目前的狀態，這就意味著你會很忙，忙得根本照顧不到她，而我的世界很小，小得現在只剩下蘇蘇。」
「你對我倒挺瞭解。」鄧諾天沒想到陳陽會跟他說這些，他的雙眉略略舒開，臉上的敵意少了幾分。
「當然瞭解，z城響噹噹的人物，以前即便我不想瞭解你，身邊也不乏有人向我提起你，而在這半年裡，我更是想方設法地搜集各種有關你的資料，因為我太想戰勝你了！可顯然我失敗了，有人曾經對我說，讓我放了蘇蘇，說她跟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我一直不信，這兩天我終於信了，她陪我的這些日子裡一天比一天消瘦，幾乎沒見她笑過，而我和我的親人卻還那樣殘忍地傷害著她。」說到這，陳陽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昨日陳大海和劉惠娟說的那些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裡，讓他覺得心寒，輕歎了口氣，他又繼續說道：「昨天她發了一天一夜的燒，我陪了她一天一夜，她一整天都在叫一個人的名字，我模模糊糊地聽見她在叫你的名字，我不甘心，心想或許過一會兒她會叫我的名字，我一直等著，等著，可她始終叫著你的名字，她在夢裡夢到的也只有你，根本沒有我。」
聽到這，鄧諾天忽然覺得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說不出什麼話來，眼圈也跟著紅了起來。
「她的心裡只有你，我再也無法插進去了，不管我如何不承認，如何不甘心，這都是不得不面對的事實！我必須鬆手了，不是我不愛她，而是我不捨得再折磨她了，我會一直長長久久地愛著她，她在我心裡始終是那樣的完美，沒有一絲瑕疵。」說到這裡陳陽哽咽了，他仰著頭長長地呼了口氣，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在情敵面前流下一滴淚。
那一刻，兩人都沉默了，隔了好一會兒，陳陽又問道：「你父母喜歡她嗎？」
「喜歡，他們都很喜歡她！」鄧諾天說道，他的父母的確都很喜歡她，他們對她的喜歡之情溢於言表。
「這就好，蘇蘇總算找到了一戶好人家！」陳陽又有些哽咽了，想著曾經和蘇曉瑾經歷過的那些事，又想著蘇曉瑾即將要過的日子，他的心裡有悲也有喜。
「如果那些事發生在你身上，你會怎麼做？你會像我那樣拋棄自己愛的人，和一個並不喜歡的人定婚嗎？」忽然他看著鄧諾天問道。
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鄧諾天略蹙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會先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的，畢竟這將影響著我和她的一輩子，我不會輕易答應的。」
陳陽聽了他的話，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這就是我跟你的區別，你做任何決定都不會看表面，而我卻輕易地被假象給迷惑
了！所以失去她，我不怨別人，說到底都是自己的錯！」
鄧諾天聽了他的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隔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裡也不好受，在這件事裡，你們倆都是受害者！」
陳陽的臉上露出絲詭秘的笑容，這太滑稽了，自己的父母無法理解的事，情敵倒理解了！
「謝謝，謝謝你能這麼說。」轉動輪椅準備離開時，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對了，你那個前女友，就那個姓謝的，我特別討厭！」
鄧諾天聽陳陽提起謝怡琳，心不禁往下沉了沉，「怎麼了？她又來找過曉瑾？」
「有沒有找過蘇蘇，我不清楚，但她來找過我，說了一大堆蘇蘇的壞話！我特別討厭她！我警告你鄧諾天，把你的前女友解決清楚，不要讓她傷害到蘇蘇！」一想到謝怡琳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臉，陳陽一掃臉上的憂傷，頓時變得怒氣沖沖。
「我知道了，她的確變得越來越不可理予，我會保護好曉瑾，不讓她受到傷害的！」鄧諾天的兩個拳頭緊了緊，對男人他可以用許多狠招，可對一個女人他常常感到有些無力，但謝怡琳這個女人是真的太可惡了。
「那就暫且信了你吧！以後不管你有多忙，都必須把蘇蘇放在首位，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如果哪一天讓我知道她過得不幸福，我一定還會來把她搶走的！」陳陽說道，兩根濃眉略蹙，雙眼似火般地盯著鄧諾天。
「你放心，絕無此機會！」鄧諾天的語氣無比堅定。
陳陽冷哼了一下，轉動著輪椅離開了。
鄧諾天追了上去，遞給他一張名片，說道：「這是約翰森醫生的名片，你可以直接去找他，我已經跟他約好了。」
「謝謝，不需要了！」陳陽沒有接那名片，他怎麼可能接受一個情敵的好意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個男人的談話就這樣結束了，鄧諾天望著他蕭索、孤寂的背影，心裡百感交集，人與人之間還是要講緣分的！如果當初不是陳陽的父母一個勁地反對，從中作梗，或許他根本就不會認識蘇曉瑾！
走進蘇曉瑾的病房，護士見他來了，都立刻退了出去。
她還沒醒，略蹙著眉，睡得一點都不安詳。他坐在她的床邊，抓著她的手，忽然她的眼睛睜開了，看了他一眼，立刻又將眼睛閉上，再慢慢睜開，他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目光柔和、憐惜，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淡笑著，說道：「醒來啦，寶貝！」
她怔怔地看著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隔了好一會兒，說道：「我不是在做夢？」
「我來晚了，讓你受了這麼多天的委屈！」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看著她那消瘦、蒼白的臉孔，眼睛漸漸蒙上了一層水汽，俯下身又要去吻她，她立刻用被子遮住了臉，說道：「我還沒有刷牙、洗臉呢！」
「我不在乎！」說著他拉開她的被子，在她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呢？」她環顧四周，疑惑地問道。
「走了！」鄧諾天輕輕將她扶起，又說道：「我想以後他應該不會再來找你了！」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想著陳陽又一次欺騙了她，心裡始終不爽，巴不得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他。
下了床，扭了扭腰，她的眉頭不禁又蹙在了一起。
「怎麼了？」他關切地問道。
「渾身酸痛！得去沖個澡，舒服些！」
「嗯，發過燒，身體自然是酸痛的！」
沖完澡出來，她還是覺得渾身鬆軟，毫無力氣，鄧諾天輕輕地幫她擦拭著頭髮，細心地將它們慢慢弄乾，然後幫她穿好外套，圍好絲巾，說道：「餓了吧？一起去隔壁茶餐廳吃點東西！」
她軟塌塌地倒在他的懷裡，說道：「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想在你的懷裡躺著！」她是真的很貪念他的懷抱，他的氣息，只想躲在那裡，不出來。
「好，回去後，我抱著你睡，現在先去吃點東西吧，你昨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身體虛得很。」
她輕輕點了點頭，於是，他摟著她走出了病房，向茶餐廳走去。
路過醫護人員值班室時，那些醫生、護士們都用驚愕的目光看著鄧諾天摟著蘇曉瑾在他們面前如此堂而皇之地走過，他們走後，那些人不禁又紛紛議論開了。
「你們說，那蘇曉瑾跟鄧諾天是什麼關係？」
「這不明擺著嗎？情侶關係！」
「怎麼可能？蘇曉瑾不是陳陽的女朋友嗎？否則怎麼可能伺候他那麼久？」
「那現在這叫什麼？早上我聽說鄧諾天還和陳陽談了很久，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不管怎樣，蘇曉瑾這女人可真不一般！居然能勾引兩個如此卓越的男人！」
「算了吧！那陳陽是瘸子！」
「瘸是暫時的，他那麼有錢，一定會治好的！」
「……」
吃完早餐，來到門口，老周已經把車停在那裡了，上了車，蘇曉瑾倒在鄧諾天的懷裡，喃喃地說道：「去我現在住的地方吧！」
「幹嘛？你還要住在那裡？」鄧諾天疑惑地問道。
「當然，不然我住哪？」蘇曉瑾有氣無力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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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蘇曉瑾！」鄧諾天顯然生氣了。
「你輕點聲，我現在是病人，那麼大的聲音你想嚇死我啊！」蘇曉瑾嬌嗔道。
「不可能，我不可能讓你再住那裡的！你必須跟我回家！」鄧諾天厲聲說道，沒有半絲商量的餘地。
「我又沒嫁給你，幹嘛要回你的家？」蘇曉瑾故意說道。
「蘇曉瑾，你想氣死我啊！」這女人著實可惡，都成這樣了，還要氣他！
「呵呵。」蘇曉瑾笑了，那笑容猶如初春冰雪融化後燦爛開放的小花。
「那總得把行李拿來吧！」看見他生氣，她得意得很，既然目的達到了，那就放了他吧。
「壞丫頭！都這樣了，還欺侮你老公！」鄧諾天哂笑著說道，伸手輕輕撩過遮住她視線的頭髮。
「注意你的言辭，你還不是我的老公！」
鄧諾天一肚子的腹誹，但老周在，也不方便說，只好說道：「你這麼累，就別折騰了，直接回家吧，那些東西我會來拿的！」
「好。」蘇曉瑾應允道。此時的她，心情是愉悅的，重新回到他的懷抱，彷彿重獲新生般。
回到別墅，兩個人都關了手機，他們只想躺在一起好好睡一覺，不讓任何人來打擾。
蘇曉瑾脫衣躺在那張熟悉的床上，等待著鄧諾天的到來。鄧諾天也很快洗完澡，躺了進來，將蘇曉瑾擁入進自己的懷裡。
「你的房間裡有股淡淡的煙味，你在吸煙？」她撲閃著她的大眼睛，看著他問道。
雖然每天都通風，裡面的煙味也幾乎沒有，可她對煙味特別敏感，自然一聞就能聞到。
「嗯。」他承認了，對她，他沒什麼好隱瞞的。
「戒了吧，我不喜歡那股味，對身體也沒什麼好處。」她自然明白他為什麼會吸煙，輕柔地說道，沒有半絲抱怨的意思，有的只是不捨。
「嗯。」半年多的煙癮雖不大，但也不是說戒就能戒的，可她說了，他自然會去做的。
他摟著她，居然比她先進入了夢鄉，鼻子裡發生均勻的呼吸聲。他真的太累了，半年多沒好好睡過，這兩天又一直處於奔波中，摟著她，他的心終於踏實了，安心了。
望著他熟睡的模樣，她伸手去摸他的面孔，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真的是那個朝思暮想，自己最愛的男人，她的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帶著那絲笑容，她也進入了夢鄉。沒有再出現過那個惡夢，她的惡夢已經結束了，以後應該只會有好夢！
一整天，他們都這樣相擁而眠。下午時分，黃碧蓮來看過他們，看著他們睡得那麼香，不忍心吵醒，嘴角露著寬慰的笑容離開了，她終於回來了，所有的壞事也都結束了！
鄧諾天睡醒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蘇曉瑾早已醒了，看著他睡得那麼香，不捨得吵醒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躺在他的身旁，看著他，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厭似的。
「你早就醒了？」他問道，將她往懷裡緊了緊。
「嗯。」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叫醒我？」
「不捨得。」
他的嘴角溢著笑容，心情很美。
「肚子餓了吧？起來吃晚飯吧，阿姨應該準備好晚餐了！」
「嗯。」她又點了點頭。
穿著他那件寬寬大大的睡衣，隨著他一起下了樓，來到餐廳，他將她的袖子往上捲了卷，然後和她一起坐了下來吃晚餐。
「吃完飯，幫你去拿行李。」他說道。
「讓司機去拿吧，你這麼累！」她不捨得他勞累，這種事讓下人做也是可以的。
可他卻反對道：「你的東西怎麼可以讓別人去收拾呢，我不放心的！」與其說不放心，不如說不願意。
她知道她拗不過他，只好由著他。
吃完飯，兩人都打開手機，發現有許多未接電話，打給蘇曉瑾的幾乎都是林思琪，這才發覺自己真的是高興過了頭，居然忘了告訴她自己已經回到鄧諾天的別墅。立刻打電話過去一個勁地道歉，林思琪其實早已從護士口裡得知蘇曉瑾被鄧諾天接走，可還是把蘇曉瑾好好地臭罵了一頓，那女人簡直就是見色忘義！不過，心裡還是替她高興了一把，一切終於結束了，烏雲終於都散去了！
「早就該回來了，陪著那傢伙幹嘛，根本就一騙子！」說到最後林思琪還不忘把陳陽數落了一頓。
「別提他了！」蘇曉瑾是真的再也不想提陳陽了，想著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愚弄氣就難消。
鄧諾天看著她，覺得陳陽雖做得很不妥，但還不至於讓她恨，正想著怎麼跟她解釋，這時鄧諾成的電話打了進來，鄧諾天一看，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總算醒了啊！」一接通，他便說道，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都是些高興的事。
「早醒了，是你關機，害得我到現在才打通！哥，你和大嫂到底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鄧諾成一醒來就想著這事，滿心的焦慮，而鄧諾天的電話根本打不通，這更讓他煩躁得很，可憐他右臂、右腿都摔傷了，想發怒又動不了，只能揮著他的左手一個勁地拍床板。
「都過去了，她已經回來了。你就別擔心我們了，養好自己的身體！」鄧諾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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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回來就好！真嚇死我了！你們倆可真能磨人，把家裡老小都磨了個遍，沒事快點結婚吧！」鄧諾成鬆了口氣，他沒說他是因為聽到他們分開的消息墜的樓，他不想讓他哥愧疚。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掛了。
「諾成怎麼了？」蘇曉瑾望著鄧諾天關切地問道。
「從二樓摔了下來。」鄧諾天平靜地說道。
「這麼危險！」
「還好不是後腦著地，否則真的很危險，現在只是腦袋、右手臂、右腿有些摔傷。」鄧諾天不想蘇曉瑾太擔心，所以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過兩天去看看他吧。」
「好。我得走了，你好好在家休息，我很快就回來！」鄧諾天說著起身向門外走去。
她將他送到門口，輕輕幫他扣好上衣的扣子，他將她擁入懷裡，這是他們重聚後，第一次短暫的分別，心裡竟有無限的不捨。
送走了鄧諾天，蘇曉瑾上了樓，回到了房間。拿起那件風衣，一股藥味撲鼻而來，準備把它洗了，卻赫然發現口袋裡鼓鼓囊囊的有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陳陽寫給她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