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18章 不再天真 文 / 銀瞳的狐狸
街角，一名女子躺在血泊中瑟瑟發抖著，身旁是觸目驚心的一幕，她的同伴已經死了，正被一隻滿臉猙獰的屍妖撕咬吞噬著，女子想求救，張開嘴卻只發出呵呵的嘶吼聲，脖子上那是一道慘不忍睹的裂痕，正噴湧著鮮血。
屍妖許是餓極了，很快就吃光了她同伴的內臟，又舔著嘴唇朝她走去。
「別……不要……求你……」女子哭求著，屍妖卻毫無反應，因為他根本聽不懂粵語，甚至國語也不懂，只是桀桀怪笑著，說著亂七八糟的話。
似乎是日語？看來從日本飄來香港的，並不只有我和溫蕾莎。
利爪舉起來了，血盆大口也張開了，卻突然停下，因為好容易逃離日本，在海上亂飛了很久後，他的心情非常壓抑，很是需要好好發洩一番。
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脖子，舔了舔那秀麗的臉龐，下一刻，他想做什麼已經無需猜測，只是他沒發現一隻腳突然從背後的暗處伸出，猛地踹下。
砰，那屍妖被踹的一頭栽倒在地，茫然扭頭，尚未展開兩片羽翼就被第二腳踹中了面龐，踹的極重，連鼻骨都碎了。
嘶吼聲響起，身形的扭動中，他拚命想用羽翼抵抗，可背後卻被一雙蝴蝶翅膀捲了個正著，驚慌中，第三腳又踹下來了，那屍妖猛地咳了口血，胸骨盡碎。
「你的身體力量怎麼這麼強？」溫蕾莎皺眉問道，我至今都沒有恢復哪怕一片妖武，卻能硬生生的踹碎一名屍妖的胸骨，當然他只有雙翼。
「不知道。」我摸著胸口茫然搖頭，這些天在海上吞噬了不少浮屍，按理說妖武應該恢復一些了，但……我發現了一件很古怪的事，當我開始進食，我恢復的妖力不是直接生出妖武，而是先湧入心臟，被那水晶吸收掉了，過程就像在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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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我不會生長妖武了？不是，水晶的充能上限似乎有限，似乎只要充滿就能生出妖武了，何況就算被吸收，那妖力我依舊能用，心念一轉就會輸送到四肢百骸。
這就是我在海上漂流n久後的發現了，這感覺很奇怪，就像內置了一塊備用電源，或是一塊移動硬盤，當然不是用來儲存愛情動作片的，而是妖力。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溫蕾莎，女人也完全不懂，她連我體內的水晶是什麼都不知道，只能……
「算了，先進食吧。」我俯下身道，死裡逃生後的我又多了個技能，隨遇而安，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搞不懂就拉倒，以後再說。
地上，那屍妖拚命的咳著血，用日語哀求著，我卻毫不理會，咯吱吱的將手化為利爪，猛地刺入了他的胸口，奮力撕開。
好久了，我終於嘗到新鮮的血肉了，那一刻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暢快，我拚命撕咬著他的內臟，他卻還沒死，發著抖，呵呵的嘶吼著。
身側，那受傷的女人已經嚇傻了，終於低聲喊出了一句救命，溫蕾莎也深鎖著眉頭，掙扎道：「你就這麼活吃他？你不先救救這女人麼？」
「你什麼血型？」我抬頭問那女人道。
「a……a型。」女人慘然回答。
「沒救了，自己咬舌頭吧。」我面無表情的繼續俯身吞噬。
女人在哭，溫蕾莎的表情也更糾結了，她感覺我變了好多，雖然認識的不算久，但曾經的李陽在她看來是非常善良的，所以她才會選擇和我聯手，如今卻……
我也感覺到了，經歷了東京一事後，我變得冷酷殘忍了，又或者說變麻木了，雖然我依舊堅持心中的信念，但不知不覺間，我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了，包括一些即將流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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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命努力都無法達成心願，不惜瀕死卻最終連一個人都救不了，那種感覺……我覺得我不再是李陽了，至少不是曾經那個天真的李陽。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安慰溫蕾莎失去視力的事，還有失去庫恩的事，可這麼久了我連一句安慰都沒說過，只說了句抱歉。
如果是以前的我，對這屍妖一定會先殺再吃，甚至可能傻乎乎的自以為救世主，訓斥他幾句再殺，可如今卻是活吞。
甚至如果是以前的我，就算這女人沒有救了，我依舊會歎息著摟住她，流著眼淚安慰她，陪著她一起去經歷死亡，可如今……女人最終在痛苦中死去了，我卻連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死的太多了，我已經快要無所謂了，感覺生命就是那麼回事，脆弱的無法想像，如果為身邊每一條逝去的生命而流淚，我感覺自己早就哭瞎了。
當然，我依舊珍惜生命，自己的，也包括別人的，朋友的，甚至陌生人的。
但如果無法挽救，我就不想再做無意義的事了，而對於那些踐踏生命的傢伙，我也不會再企圖教訓他們，只會用最殘忍的方法對待，比如活吃。
我變壞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只是……自己不再天真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只是當我身邊再發生一些事時，我的反應不是先悲天憫人一番，而是第一時間思考解決辦法，無法解決就算了，就像那被咬過a血型女人。
這樣簡單而又直接的行事方式，似乎也並不是什麼壞事，同時我的天真消失了，但善良似乎並沒有消失，只是深藏在心底深處，再不想掛在嘴邊去感化誰了。
那名和我一樣從日本逃來的屍妖，最終還是死掉了，溫蕾莎這才俯下身子進食，然而女人看不見，所以摸索了很久，我長歎一聲拾起半片內臟，又撕碎餵進了她的嘴裡。
其實我還是挺溫柔的，溫蕾莎可以明顯感覺到這些天來的悉心照顧，只是她看不到我的臉上始終冷冰冰的，彷彿已經無法做出表情了。
一具屍體吃完，妖力又恢復了很多，彷彿乾屍般的身體也逐漸修復了，只是身上的裂痕依舊沒有消失，似乎因為核輻射的緣故。
貌不出眾的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溫蕾莎的美貌太讓人惋惜了，也不知道以後是否能恢復。
巷子很深，也很冷清，許久都沒有人進來打擾，可當我們吃完想要離開時，一聲冷哼卻突然從身側響起，我愕然扭頭，圍牆上，一個身影浮現，是屍妖！
「東方人？西方人？」黑影喃喃自語，又問：「從日本來的？」
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一陣古怪，這傢伙是香港的屍妖麼？他怎麼知道我是從日本來的？
其實不止是我和溫蕾莎，也不止是地上那個被吃掉一半的傢伙，最近從日本逃往世界各地的屍妖何其之多，當人類盡數死去，當食物越來越少……
一抹憎恨浮現眼中，那黑影是個男子，猛一跺腳從牆頭躍下，語氣森然道：「滾出去，這座城市不歡迎日本屍妖！」
我想解釋的，可這傢伙似乎比我的性格更直接，尚未開口那手就抓了上來，他是什麼類型？為何連妖武都不展開就這麼直接攻擊？
我尚未想明白，那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肩膀，那一刻的劇痛簡直讓我無法想像，同時心中一陣駭然，這還是第一次，我發現屍妖不用妖武也能這麼強大。
因為心臟內水晶的緣故，我此刻的體魄好像比以前強了不少，本能的掙扎反抗，踉蹌後退，那男子咦了一聲，突然伸手遙指向我。
我整個僵在了那裡，不是因為他實力之強，而是因為他手中出現的光暈，楚天的絕技？這傢伙怎麼也會使用！而且他的妖武呢？為何至今都沒有展開。
「等等！我不是日本屍妖！」那一刻的駭然，讓我拚命擺手，楚天的絕技之強我是心知肚明的，那光暈如果轟到我，就算不死也殘廢了。
許是我的國語太過流利，那男子愣神收手道：「你不說是日本來的麼？」
「嗯，但我們不是日本屍妖，她叫溫蕾莎，英國來的，我叫李陽，是中國南京的屍妖管理員。」我解釋道。
南京管理員，天知道我多久沒用過這身份了。
男子再次愣住，皺著眉瞅了我許久道：「你說你叫李陽？是之前在日本東京突襲黑塚的那個李陽麼？」
默默點頭，原來我這麼出名，倒也難怪，之前上電視的經歷我至今記得。
「東京不是毀了麼？你怎麼沒死？怎麼還來了香港？你這一身的裂痕是怎麼回事？原本跟你一起的韶華呢？怎麼變成了個外國女人？」
男子連珠炮似得發問著，卻沒等我回答就擺了擺手道：「算了，隱秘激動隊估計快來了，這裡不安全，先跟我來吧。」
說完，男子就扭頭朝一側的小巷中走去，我茫然反問道：「去哪？話說你是誰？」
「香港的屍妖管理員，段墨！」男子頭也不回的答道。
我並不認識他，從未見過，但不知為何，我感覺這名字非常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