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文 / 長樂思央
田品滇點了接收鍵,10m的光纖寬帶下件不到兩秒就下好了。他左手給焦糖順著身上的毛,後者舒服地瞇起了眼。
田品滇家裡備了一台打印機,他把對方傳過來的壓縮包解壓以後就直接打印了出來,機器的聲音讓焦糖驚了一下,不過還不到炸毛的地步,它睜眼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打印機,往田品滇的懷裡頭蹭了蹭,翻了個身,攤開身子示意對方給自己揉一揉肚皮。
田品滇把三四十張a4紙用裝訂機裝好,先是給焦糖揉了揉它的肚子。然後把它攬在懷裡一隻手托著焦糖軟軟的身子一隻手拿著打印好的資料往臥室裡走。
田品滇關了電腦,在臥室裡頭用手機登陸企鵝繼續和「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聊天。他坐在靠窗的書桌前頭,焦糖蹲在桌子上,時不時伸出爪子擺弄一下房間窗戶上掛著的四葉草風鈴。
風鈴響起的時候焦糖就湊過來看田品滇聊天,等聲音一停,它立馬就轉過去直起身子來撥弄風鈴。
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對了,我記得你在小賓館路那裡開了家甜品店,我把你旁邊的那家店面給盤下來了。
焦糖的英俊:你說的是粥公館還是衣戀?
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當然是粥公館了,衣戀那麼小的店,一點也不符合我的氣質。你難道沒注意到那個店又在裝修了嗎?
焦糖的英俊:這幾天都直接從後面走的,沒注意那麼多,你準備開什麼類型的店?
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還能有什麼店,當然是賣蘿蔔的啊,各式各樣的蘿蔔,你做甜點搾汁什麼的要什麼蘿蔔品種都有,到我店裡來,給你打九五折。
焦糖的英俊:才打九五折,不對,粥公館那麼大你就只賣蘿蔔?!
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我覺得那裡裝修挺簡單的,查資料可從來沒收你一分錢,買個蘿蔔打九五折你還嫌貴
焦糖的英俊:好了,不說廢話,你怎麼突然要到g市來,米國不是待的好好的嗎?
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人艱不拆求別提,我明早機票,你後天過來接我。航班是aa182
焦糖的英俊:好
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還有一件事,你記得給我的店買好橫幅還有花籃,隨便寫幾句祝福開業的話就好了,店的名字是——好好吃蘿蔔店
焦糖的英俊:開店一定捧場,不過你發幾張最近的照片給我吧,我怕到時候去機場找不到人
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我長得這麼英俊你肯定能在第一眼把我認出來。不過我還是發幾張吧
田品滇看著手機屏幕等對方發送件過來,但等了一會兒,後者慢騰騰地發過來幾行字。
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照片都是很久以前的了,和現在我的樣子差得有點兒遠。不然我們視頻吧,這樣就算你沒認出我我也能馬上把你認出來。
焦糖的英俊:好,不過我手機像素不是太高,可能不大看得清楚
這是一根很長很長的蘿蔔向你發出視頻請求
田品滇在手機上點了那個是,視頻電話剛接通大洋彼岸的另一端的黑髮青年就被嚇了一大跳,喝的茶水差點沒噴到自己的電腦屏幕上。
他把視頻通話的屏幕調大了,然後整個屏幕上就顯示出一張大大的貓臉,還是一藍一綠的眼睛,滿滿的一屏幕,簡直嚇死個人。
然後那張貓臉很快被移開來了,田品滇格外英俊的面龐總算是出現在他的電腦屏幕裡,田品滇笑了笑:「焦糖他就是想看看你到底多帥,你一定不會和他計較的吧。」
羅本哼了一聲,眉毛裡的笑意看上去都要溢出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自己很帥,算它識貨。你的貓毛色還不錯,長得也蠻可愛的。」
「喵喵喵!」焦糖很是不滿地朝他叫了兩聲。
羅本喝了口茶:「你的貓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它在說啥?」
「哦,焦糖是說你下次誇他不要用可愛這個詞,他比較喜歡別人誇他帥。」
「還是只公貓嗎?」視頻裡的青年摸了摸挺翹的鼻子笑起來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好了,我還有些東西要收拾,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最後一個問題,你現在還單著吧?」
「如果不算上焦糖的話,還是單著。」
那好,羅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後天一定記得來接機,等著小爺回去給你一個大驚喜。」
說完這個視頻通話就被掛斷了,田品滇看到對方的頭像迅速地暗了夏利,也把手機擱在了桌子上,然後拿出平板給焦糖玩俄羅斯方塊,以便他安安靜靜地看剛剛打印出來的資料。
羅本的資料調查得很詳細,不過顧柯那種行為低調的豪門子弟,他能夠搜到的東西也是有限,三十幾張裡大部分都是顧柯在回歸顧家之前的資料。能夠調到的圖片資料都是顧柯在公共場合出現被人披露在網上的照片,上面還有一些是顧柯小時候的照片以及顧柯穿著西裝站在顧氏集團大樓最高層一副高級精英的模樣。
在頁面的邊上羅本還作了個人的標注,比如顧柯小時候的照片邊上就有這樣的感歎:長得簡直跟男鬼死的,我嚴重懷疑他臉上撲了粉。
然後顧柯最近的照片旁邊基本是這樣的感慨:男大十八變,打死我都不相信他小時候長這麼醜……
照片基本集中在幾張紙上,上面就寫了一
一下時間地點還有來自羅本的點評,田品滇看了幾眼把這些帶圖的照片都放在了一旁。他只看了一眼顧柯小時候的照片就確定了對方是自己小時候家教的對象,這些照片把顧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拍得非常好,還有幾張把顧柯的手也來了特寫,他基本可以斷定經常來自己店裡頭的那個奇葩顧客就是顧柯無疑了。
「那個奇葩還說自己名字就叫顧客。」田品滇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遊千說過的話來。看來顧柯也沒想著要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啊,雖然他的名字聽起來確實容易讓人誤解。
說實話,他還真沒想到當初那個喜歡跟在他身邊的小男孩會是顧氏集團的年輕總裁,當時田爺爺並沒有提及顧柯的家世,就說小孩的父母那個時候在鬧著離婚,然後就把人放在外婆家裡帶了。
「據說老林的女婿家裡還挺有錢的,那男的在外頭找女人,老林的女兒又是個倔脾氣,結果就鬧崩了。人家老林老婆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雖然不曉得怎麼會住在這麼個小地方,但底子還是比我們這些人好了不知多少倍。」一向寡言少語的田爺爺給孫子羅裡吧嗦了一大堆,到現在田品滇還記得的就是顧柯的家境應該很不錯,而且顧柯很有可能會改姓林這幾句。
不過顧柯顯然沒有改名字成功,還被顧家接了過來,成為了顧家未來的繼承人。田品滇把資料翻得嘩嘩作響,最後手指在一處新聞報道上停了下來。這則新聞和顧柯本人沒有關係,報道的是顧柯父親的是,那是一場頗為慘烈的車禍,不過沒有發生在g市,而且因為顧家的壓制,就一個不起眼的小媒體報道了此事,然後各大媒體和網上有關這個消息的報道就很快消失得一乾二淨。
田品滇那個時候上高三基本不關注這一類新聞,田媽媽平時有看報紙的習慣,但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打擾自己的兒子。因為顧柯的父親只有顧柯這麼一個兒子,在前者死後,顧柯就很快被接回了顧家。
顧柯高中那幾年很少會坐車自己爺爺那,去的時候逢年過節的,林家的門也是緊閉著的,再說沒過多久那間屋子就換了主人,這麼多年下來,他自然是把人給忘了。
田品滇接著看資料,心裡頭還是有個疙瘩沒解開,既然顧柯沒有惡意的話,那幹嘛扮成那副鬼樣子來他店裡嚇人。而且見了面連個招呼都沒打一下,總不至於認不出他來吧。
田品滇看了會玻璃上映出的自家的臉,然後摸了摸直起身子扒著窗戶的焦糖的尾巴:「焦糖,你說我和高一那會也沒多少區別對吧,我怎麼看都是和以前一樣帥啊。」
焦糖身上比較敏感的尾巴被碰了碰,整個身子的毛都要豎起來了,本來它是一隻爪子扒著窗戶一隻爪子撥弄風鈴的,這一下整隻貓都趴在桌子上了。它瞇著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圓。
田品滇被它瞪了一眼,反而噗嗤一聲笑了,他伸出右手給焦糖順毛,又接著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田家的男人性子都比較直,心眼有是有,可是不大願意費力去想那麼複雜的東西。他也沒有讀心術,完全弄不懂顧柯在想些什麼東西。
顧柯自己已經夠有錢了,他這麼點資產對方肯定是看不上的,至於圖人,雖然他是個實打實的gay,可現實中他這一類人畢竟是少數,同類之間多少都會有點特別的感應。他知道自己出色,可還沒有自戀到那種地步。儘管資料上顯示顧大總裁這些年非常的潔身自好,但田品滇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他並沒有掰彎直男的想法,也不希望對方因為自己走這麼難走的一條路。
這一刻英俊的田老闆簡直要被自己感動了,下次如果碰到了還是他主動打個招呼吧,田品滇心不在焉地順著焦糖的毛,他需要再觀察觀察才能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