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文 / 長樂思央
剛到這裡的時候田品滇看了一眼手機,上頭實時溫度31c,現在也才早上九點鐘,昨天天氣預報報的最高溫度是39c度。
鄉下的幾個親戚是一大早趕過來的已經坐到包廂裡頭去了,週三大部分人都要上班,就趕著差不多12點的時候來。這會兒客人來的不多,剛剛把二舅公一家送進去的田品滇就站在最上層的台階上繼續等人過來。
g市的綠化做得蠻不錯,又沒有大型的化工廠造紙廠之類的污染環境,像今天這種大晴天,天空像是被水洗過一樣,純淨的碧藍色上頭偶爾有兩片很淺很小的雲朵懶洋洋地飄過。
清晨的涼風被陽光曬得有了溫度,田品滇站在台階上,背自覺地挺得筆直,就像是小學課本裡頭長在沙漠裡的一株胡楊,背後是酒店裡吹過來的冷風,前頭的衣服則被暖融融的自然風吹得緊緊貼在身上。
今天在銀河酒店辦喜事的並不止一家人,不過另一家的剛剛都進去了,就剩下一個有些懶散的男孩子在這裡一邊玩手機一邊看著。夏邑跑下去迎接的走過來的動靜並不小,田品滇老遠就看見幾個穿得頗為年輕靚麗的姑娘和幾個穿著黑西裝打領帶的人眾星捧月一般地簇擁著一個人走過來。
憑著自己良好的勢他很輕易地就看清楚了那個被人擁護著的年輕男人,雖然是大熱天,後者還是穿了一件長袖的純白色高領襯衫,搭了黑色西裝褲和珵亮的黑色牛皮鞋,典型的商業精英人士打扮。
田品滇順著對方的鞋子一路往上掃視,褲腳和襯衫衣擺容易起褶皺的地方都熨燙的非常平整,腰比較細,袖扣是冷色調的金屬鈕扣,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兩顆扣子應該和某位好友拿來炫耀的是出自同位設計師之手。
這種年紀就用這種袖扣還被一群人給擁著,想必家世是很不錯的,也難怪夏邑要迎上去,田品滇一邊想著目光一邊順著對方白皙修長的手往上頭,看扣子扣到了衣領的最上一顆,把脖子和鎖骨都遮擋住了。
作為一個懂得欣賞美的男人,田品滇在心裡就有點兒惋惜。雖然這種打量人似乎不大禮貌,不過憑這張正派俊俏的臉蛋,無論是誰都不會為這樣的打量生氣的。
田曼曼曾經這樣評價過:我哥那雙眼睛,就算是心懷猥瑣看上去那也是坦蕩蕩的,他平時不笑還好,笑起來的時候多大氣也能被他笑沒了。把人看怒這種事情從來沒想過,我就擔心他把人看得勾走了。
擁有神奇消氣技能的田老闆接著把自己的視線接著往上面移,毫無忌憚地從那略顯尖的下巴移到有唇色很淡的薄唇,緊接著往上是高`挺的鼻樑。
田品滇沒能仔細看對方額頭高不高,因為再往上一點他就對上了一雙黑得有些懾人的桃花眼。
這一邊田品滇和人對上了,那一頭田父把舅父迎進去後就站在在門口處感受裡頭吹出來的冷氣。
他拉不下那張老臉,還是不大願意和自家的混小子講話。女兒又跑上跑下的和他講不了什麼話,老伴是今天的壽星坐在裡頭和那些妯娌話家常他這個大男人也插不上什麼話,剩下能和他聊上幾句的就只剩下夏邑了。
雖然不大喜歡搶走自己女兒的男人,他還是給予夏邑這個準女婿相當的關注,後者因為是外人的緣故,和田家的親朋好友就沒幾個熟識的,基本都只是站在上頭。夏邑做的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在小冊子上來的客人後頭用筆打個勾,幫忙把客人帶到包廂之這種事,這樣突然跑下去不可能不吸引他的注意。
老爺子年紀不小了,但眼睛還是清楚得很,他往準女婿站的地方看過去,然後用手拍了拍剛站到自己身邊來的女兒:「曼曼,你看看,那個是不是你的同學?」
剛從旋轉門裡走出來的田曼曼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看到的先是自己的未婚夫。夏邑就站在離這裡大約五十米的地方,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恭敬又不至於過度諂媚。她把視線從自家未婚夫的臉上轉到那個男人身上,不由得在心裡小小的驚艷了一把。
不同於田品滇,她一開始看人就是看的臉。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小說裡頭那種妖孽長相的真人版,絕對無可挑剔的五官,比她這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還要好的皮膚,雖然比女子的五官還要秀氣精緻,但又沒有絲毫女氣,絕不會讓人錯認他的性別。
雖然和田品滇相處久了,電視上的俊男酷哥也看了不少,但這個人還是讓她看的愣了一會兒神。還是人家冷冷淡淡看過來一眼,才叫她反應過來,田曼曼的蘋果臉上覺得火辣辣的,心裡頭莫名就生出幾分羞窘來。
田品滇剛想說些什麼,呼啦門裡頭就出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風一樣地從他身邊掠過,然後像蜜蜂見了花朵似的就把那個年輕俊秀的男人圍住了。那個一臉富態的地中海還穿著帶了紅花的西服,對著客人笑的時候像是狗熊見了蜜糖。
夏邑很快就被這群人擠了出來,有些尷尬地又回到了台階上。田品滇看了一眼放在酒店門口的牌子。一共是兩個,左邊的是祝壽的那個是田母的名字,另外一個是今天結婚的,寫了新郎新娘的名字——祝百年好合,男方:李明志,女方:白倩倩,那個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青年顯然就是這一對新人的客人了。
「人家的客人你上去湊什麼熱鬧。」田父被冷落了這一會兒,看到未來女婿搞錯了人,忍不住就酸了兩句。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夏邑一臉笑容的樣子,人家可是鳥都不鳥他一眼。
「爸……」田曼曼拖長了調子,顯得有些無奈,不過她剛剛也瞅著人家出神了,心裡頭還有些尷尬,便沒有多少什麼。她並未把這個好看的年輕男人和小時候跟在自己和哥哥後頭又矮又醜的小男孩聯繫起來,儘管他們兩個生了一雙極其相似的桃花兒眼。
夏邑的面色就有點兒不大好看了,田品滇瞧了他一眼。開口和他提了幾句:「剛剛那個人,夏邑你應該認得吧,能不能和我講講?」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這一次我們公司有個大項目是和顧氏合作的,我參與了這一次的項目。」
「他是顧氏的負責人吧,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了。」田曼曼也好奇地開了口。
「是啊,人家這麼年輕就是負責人,不像某個人,年紀也不小了,還得貼上去巴結人家。」田父冷哼兩句。
「他不是這次項目的負責人,不過他是顧氏目前的掌權人,所以那些人都稱他一句顧少。我剛剛以為他是爸請過來的客人,想著難得有認識的就下去招呼了,結果是弄錯了。」夏邑連忙解釋道。
田父的臉色卻是更難看了:「我們家可不認得這樣的客人,還有誰是你爸啊,我女兒清清白白大閨女一個,你可別亂叫。」
田曼曼瞪了他一眼,田父一臉悻悻的還是語氣酸酸的:「女兒大了爹娘就管不著了……」
田品滇拍了拍自家未來妹夫的肩膀,用隨意的語氣和妹妹說道:「曼曼啊,你還記得當初連長伯伯來咱們家裡頭的情景嗎?」
「記得記得,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爸他……」
「咳咳」田父猛然就咳嗽起來,做女兒的給他留了幾分面子,他也總算是住了嘴。
等田父和田曼曼都進去之後,田品滇和夏邑簡單地談了一下:「我爸他這個人,就是嘴巴臭。我們有時候也會恨不得把他嘴巴縫起來綁起來打一頓。不管曼曼找的男人多好他都這個樣子,你多擔待著點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夏邑對這個替自己解圍的大舅哥還是頗為感激的:「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生氣的。」
「那行,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你先進去休息吧,我再等一會兒。」田品滇翻了翻客人的冊子,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進去。
後者抬了腳準備進門,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猶猶豫豫地開了口:「那個哥,我問你點事,就是我聽曼曼說你喜歡,喜歡那個。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要是你受了什麼感情上的傷痛的話,我有個同學是心理醫生,他可以……」
田品滇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後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什麼呢!我喜歡男人是天生的,不是受過什麼情傷。不過這份好意我心領了額,而且有一點你放心,我對你這種沒興趣。喏,看到沒,我喜歡的是那樣的。」
田品滇的手指隨便往裡頭指了一指,然後就看到自家未來妹夫的表情變得非常的非常的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