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時我們都回不去的從前（中） 文 / 江襲月

    12那是我們都回不去的從前（中）

    再思考，我決定在景巖見瀟瀟之前先和瀟瀟見一面，畢竟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而且他們倆的事我一直也被摻和在裡面。

    回家第二天，我確定了瀟瀟的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悄悄上樓按響了瀟瀟家的門鈴。我一動不動地盯著貓眼，恍恍惚惚確定了裡面有人走動，我不禁緊張起來。明顯的感覺到裡面的人在門前頓了一下，我確定了，一定是瀟瀟，她在猶豫要不要給我開門。

    她還是開了。

    我看到門縫裡穿著粉色睡衣披著中分長髮的瀟瀟憔悴而又不失嫵媚的樣，心想著要是景巖見到了會怎麼樣？

    不敢繼續往下想，我使勁眨眨眼，露出一個自認為友善的微笑。

    她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搖晃著轉過身，沒有邀請我卻也沒有關門，是默認我可以進去了，我想。

    我走進門，換了鞋，隨手把門帶上。

    「我們家什麼東西在哪你都知道，自己隨意！」她走進衛生間不再管我。

    聽她這樣說，我不禁一陣感慨和懷念，曾幾何時，我們把對方的家當自己的家，每天膩在一起，不分彼此。可是後來，卻因為種種原因彼此陌。

    我走進廚房，從最上方的櫃裡拿出了玫瑰花茶，從冰箱裡取出金桔，自顧自的泡了兩杯金桔玫瑰茶，在她房間裡等著她洗漱完畢。

    她的書桌和我的一樣，都靠在窗邊，我望著窗外的天空，透著一點淡淡的灰，莫名的有些淒涼的感覺。

    「考得怎麼樣？」聽的她進來的腳步，我問。

    「哼！」她冷哼一聲。「就那樣吧！」

    「別說這個！」她不耐煩的皺皺眉警告我！

    我撇嘴笑了笑，並不在意。

    「找我什麼事啊？」她從桌邊抽過一張椅坐在我旁邊，拿起我泡的茶，望著窗外問。

    「不覺得我們該談談嗎？」我低頭看著眼前的茶水道。

    「好像是該談談！」她攏了攏頭髮，看向我，「說吧！我洗耳恭聽！」

    「說說你跟景巖吧！」

    「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難道沒什麼可說的嗎？」我略帶惱怒的看著她，她怎會如此不負責任，想怎樣怎樣！

    「也許是該說說！」她喝了口茶，開口道，「我又不是壞人！」

    我不解的看著她，並不開口，等著她自己說。

    「你知道我是怎麼進的東籬嗎？」她突然問我。

    我搖搖頭，既然她這樣問了，我敢肯定她不是自己考進去的。

    「我在考東籬的時候，沒看到卷背面還有四道大題，所以……」她神色黯然，我不禁詫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古風我沒考上！」她看了看我，「這就是為何我們同齡還住上下樓我卻始終不與你說話。我嫉妒你！」她說的很自然，彷彿她嫉妒的，不是她眼前的我。這樣的直接，讓我一時凝噎。

    「但是沒想到……」

    是啊，沒想到，我和他喜歡的人是青梅竹馬，她和我喜歡的人是同班同，我們喜歡的，是一個人。

    「你是因為討厭我，才去喜歡景巖的嗎？」我不由得這樣想也這樣問了。

    「這個……呵呵」她嘴角抽了抽，繼續說道，「其實軍訓的時候我就暗戀他了。他長得帥，又講義氣，還聰明，性格還好，沒法讓人不喜歡他。我敢肯定，當時我們班，不止我們班，周圍的很多女生都喜歡她。我每天都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對我也不錯，可是真正讓我們走近的，卻是你。」說到這裡，她停下看了看我。我對此並不意外。

    「你們的信我都看過，對不起！」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穎飛其實我真的把你當朋友了，可我同時也把你當情敵，因為你們青梅竹馬的情分，因為你對他過分的情感依賴，因為他對你過分的寵溺和愛護。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藏了你們的信，我說了你的壞話。我不是壞人，所以我做了對不起的事以後，我就加倍對你好。」

    我靜靜的聽著，並未言語。

    「我聽過一句話，女追男隔層紗。於是我就決定憑著我許久以來對他的瞭解，努力表現成他喜歡的樣，開始去追他。最初我對他好，他很感動，卻也只是覺得是我因為處出於友情。但是他那麼義氣，怎麼會讓自己欠我的，於是他也開始前對我好。我一直付出一直努力，我本身也不差，所以後來，我終於贏了。」她用勝利的眼光看向我。我不語。

    「我們熱戀的時候，每天膩在一起，沒心思去上課，成績下滑得厲害去，後來家長發現了，我們就被分開了。可是沒想到他到了你身邊！知道那時候我有多恨你嗎！可是我也覺得這好像事情冥冥注定。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不喜歡你。但是我知道，他不會跟你在一起，即使喜歡！因為，他最親的哥哥，對你一往情深！」

    我被她的話驚的喉嚨一陣法，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

    她彷彿很受用我的震驚，得意的笑了笑，「就算現在他不愛我了，以前，我們也是真心好過的，他什麼都告訴我了。有他哥在，他絕不會動你！」

    「我真的覺得……很可笑！」

    天地良心，我是真這麼認為的。

    「

    我絕對比你更適合景巖。你是那個永遠都需要他保護的，而我，是那個願意不惜一切保護他的。」

    「所以他才會有那麼大壓力！」我忍不住說出了真相。「瀟瀟，景巖的精明和睿智絕不輸他哥，所以在他知道自己錯了的時候他做得到放手。可你卻做不到。這就是一直困擾他讓他很有壓力的事情。你不顧一切的喜歡他，就是讓他頭疼！」

    我瞭解他了。我現在才發現！拿得起放得下是他一貫的作風。而瀟瀟，顯然做不到，所以最後受傷最多的就是瀟瀟。

    「我一直都在你！」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皺緊了眉頭，不明白她話裡的意味。

    「他其實把你的很多習慣當成了自己的習慣。陽春月的花瓣許願瓶，炎炎夏日的薄荷冰激淋，秋天的奶油楓葉蛋糕，初雪的巧克力聖代，他都記得。我討厭你這些被他稱作藝的矯情，卻一直都在習你的矯情。他說他喜歡你不按常理出牌的機靈，我就把你的很多想法，說成是自己的。第一次藏你們的信，我很忐忑，但時間久了，也就輕車熟了，就算你們問起來，我也可以說，忘了，晚一點給又不會怎樣！」

    「可我畢竟是我！這就是為什麼時間久了他就不喜歡我了的原因吧！」

    「我還覺得，他對你好，其實可能是因為小時候他害你受傷……」

    我想起了那天景巖的話。好像，是有這層原因的。

    「總之，回不去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穎飛，對不起，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也想開了很多，是我對不起你。你……」

    「我不會再恨你討厭你或

    者怪你的錢，真的！」我露出真誠的微笑。

    「也許吧！」她淡然一笑，並不當真的樣，讓我有些失望。算了，我該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就是她自己怎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