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 文 / 江襲月
3君住長江江頭,我住長江尾
2003年最轟動的事,莫過於「**」——這個讓新期還沒有徹底復甦就又沉寂下來的「恐怖事件」。不用去校,作業也很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小區院裡打羽毛球,踢毽。也正是由於「**」,平時住對面也未必認識的人們徹底走出了家門,每天聚在一起,打球,打牌,聊天,散步。我和瀟瀟每天都和小區裡差不多大的孩們一起打羽毛球,踢毽,講故事,生活倒也自在逍。偶爾我也會想起假期快樂的生活和過去頻繁的信件,我會時不時翻出景巖寫給我的信來看,每每,心裡都會湧起陣陣暖流。
我從來不缺人追,即使在這樣特殊的時期裡也一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論我走到哪裡,都覺得有人在注視我。很快我就找到了這道目光的來源。那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小白臉」,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實在是白了,白的讓我們女生都自慚形穢。他比我想像的要大膽。開始,他只是主動找我們大家玩,後來就開始指名要跟我打球,跑步。早上我起床練功,他都會「不經意」的過,我對這些事很敏感也很排斥,我的觀點就是我不喜歡的人,就不希望他喜歡我。可是,我怎麼管得了別人。
我記得那天我正在看電視劇「非你不可」,瀟瀟突然進來了,不由分說把我拉近了臥室,急急把門關上,還趴在門上聽了聽。我不由得好奇,這是怎麼了啊,還這麼小心翼翼。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說的神神秘秘,我不由得緊張了,「怎麼了?」
「這是……小白臉讓我給你的!」她把一張紙條快速塞到我手裡。
我一驚,這是……
「打開看看啊!」瀟瀟顯然比我好奇。
「我不要!」在內心裡,我覺得我好像知道這是什麼,無非就是情書吧。我不想看,看了總有一種被「褻瀆」的感覺。
「不看。」我把它扔在一邊。
「看看唄!」瀟瀟不甘心。
「要看你看去,反正我不看!」我鬱悶的坐在床上,把床頭的小熊抱在懷裡。
「誒?好主意,我看啊!」她激動的兩眼放光,也沒進一步徵求我同意,拿起來就看。
我張了張嘴正想阻止她,但看到她那麼迫切的想知道真相,就打住了。
「不是情書!」她一臉納悶。
什麼?我也一驚,順便在心裡譴責自己的自以為是。
我起身,正要拿過紙條看個明白,她搶先說,「他讓你明天中午一點去小區花園找他!」
「這是要當面告白啊!」她激動的驚呼,我連忙捂上她的嘴,緊張的望向門外,「喂,我媽還在家呢!」
「哦!」她趕緊收住聲音,摀住自己的嘴,可是卻不望八卦,「你打算怎麼辦,去嗎?」
「我……」我瞪她一眼,正想說當然不去,可是又一想,自己不是十分確定他想幹什麼,如果不是表白,我不去反而像我心裡有鬼,即使是表白,我也大可以拒絕嗎,不不去,放人家鴿,不禮貌吧……
可是去的話,我是真不想去啊……
哎,真糾結。
「我不知道。」我無奈的搖搖頭,深深的皺起眉頭,這該如何是好。
「既然沒什麼好辦法,那就先別想了,省的心煩。大不了以後就是陌生人!」
「本來也不是什麼熟人!」我白了瀟瀟一眼。
「穎飛,」她略帶嚴肅,「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她試探性的問我。
我突然一愣,景巖就跳入了我的腦海,我所有的腦細胞都用盡力氣才把它甩出去。「…哪有!」我盡我最快的速回復她,再久了瀟瀟不起疑才怪!
她只是點點頭,也沒有說話,所以我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想。
時間彷彿突然快了起來,轉眼到了晚上,愁眉不展的我拉著瀟瀟在馬上無聊賴的溜躂著,突然,我看到了不遠處的ic卡電話,停住了。
「怎麼不走了?」瀟瀟看著我不解。
「打個電話!」我只是直直盯著電話。
「給誰啊?」
拿出卡插進去,撥了號碼,我回頭,「景巖。」
等待電話被接起的時間裡,我的心跳不由得快了起來。突然開始擔心,如果接電話的不是他是其他人,我該怎麼說?
還好,上帝還是眷顧我的。
「你好,找誰?」是景巖的聲音。我頓時心安了不少。
「你啊!」我如是說。
「…飛飛?」他有些不確定。
「嗯。」我回答。「你最近怎麼樣啊,在家裡……發霉了沒有?」
「呃,就快了!」他無奈的笑笑,「你呢?要不我們回奶奶家啊?」他提議。
「的了吧!」我打擊他積性,「我爸不讓!」
「我有事跟你說。」我歎了口氣。
「怎麼了?」
「嗯……就是,有個男的,我們小區的,大我一屆,讓我明天中午一點去小區花園找他……」
「不許去!」
我不知為什麼很開心聽他那麼說,之前的所有猶豫全都消失
失不見。「好!」我答應。
「對了,瀟瀟在我身邊呢,要不要說兩句?」
「不要!」
「不要!」
身邊和電話裡同時傳來拒絕的聲音,我不由得覺得好笑,這倆人這是怎麼了啊,看起來好像水火不容啊!
「喂!」我暗自覺得好笑,「你們倆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不能鬧矛盾啊!」我對著電話和身邊的人說。
所以第二天我就沒有去。
再見小白臉已經是兩天後了,我和瀟瀟在小區的健身器材上閒聊,他突然出現,裝沒看見和躲起來都行不通,我只能硬著頭皮裝自然。
「那天你怎麼沒去啊。」
「我……忘了!」
「哼,哦!」他臉色很難看。但是也並沒有說什麼,拍著籃球就那麼離開了。
「他等了你一中午你知道嗎。」小白臉的朋友走過來對我說。
「王雷,走!」小白臉回頭喊了他朋友一聲。
那一刻我心裡真的很不好受,我想,還不夠成熟大方的我,真的不懂的考慮別人的感受,所以才會這樣傷害別人吧。
就像,我習慣了景輝景巖對我的好,就覺得,他們應該永遠那麼對我?
**結束,我們恢復上課。我被分進了新的班級,一切都有些不習慣,都是精英的班級裡,自己再沒有那麼耀眼了,每天都把更多的時間投入到了緊張的習中。瀟瀟應該也很忙,因為她不會每天都來找我了。我們就這樣,像兩條平行線,彼此記著,也只是記著。
六月底,景輝數競賽得了中組的全國一等獎,景叔叔很開心,給了他一筆錢讓他請我們吃飯,於是
週末我們四個人約在了肯德基。許久不見面,本以為還會是那麼熟悉彼此的吧,可是不知怎麼的,是因為景輝和瀟瀟不熟還是因為景巖和瀟瀟熟,整個吃飯的過程就只有他們倆不停鬥嘴,我和景輝像透明人似的。
好不舒服。
「飛飛,」突然聽到景輝叫我,我收回不快的情緒,看著他,怎麼了?
「你這次比賽不是也進複賽了嗎,結果怎麼樣啊?」
「呃,呵呵,」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省內的一個獎,不足掛齒!」
「哦,」他若有所思,「加油,考致遠啊!」
我點點頭。
「吃差不多咱們走吧?」景巖開口。
我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他們也都跟了上來。
不遠處的街邊,有人在賣小動物,瀟瀟興奮的跑了過去,景巖隨後,我留在原地,不知為什麼,一點過去湊熱鬧的心都沒有,景輝站在旁邊陪我。
「不喜歡小動物?」他問。
「小貓和小狗還行。」我遲疑了一小下,回答他。
他淺笑如昔,算作回應。我們便沒有再說話,只是各自看著街邊的景色應付無聊的時光。
景巖和瀟瀟很快抱著一隻純黑色的兔回來了。
「哇,」我不禁歎道,「這顏色也純了!」
「來,我抱抱!」景巖向兔的方向伸手,瀟瀟把兔遞給他,可是,那兔一離開瀟瀟就開始大肆掙扎,拚命想擺脫景巖的控制!眼看著景巖要抓不住了,我立案忙伸過手去,「來來來,我來,你抱的不對!」
「怎麼不對了?」景巖一臉納悶,但還是把兔遞給了我。說來也怪,那兔一到我手裡,就和之前在瀟瀟手裡一樣了,安靜的不得了。
「唉?這就奇怪了!」景巖納悶,「我再試試?」他伸過手,又將兔抱了過去,只見那兔一到他手裡卻又開始掙扎,但是我再抱過來,它就又安靜了。
「我試試!」景輝也起了好奇心,走過來抱兔。
「不行不行!」看著兔在他手裡折騰,瀟瀟連忙道。
景輝將兔交給瀟瀟,景巖卻走到了前面,一把揪起兔的耳朵,把它從瀟瀟手裡拽了出來,「標準的流氓兔,親近女色,你不能抱!」瀟瀟轉身去買了個籠,把兔裝了起來。我們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就道別回家了。
原本以為會很快樂的一天,我卻莫名的壓抑,回家了也沒有多說話,看了看書就去睡了。
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