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靈異警事

《》章 節目錄 第五十章 怨女 文 / 孫銘苑

    「哪兒的歌聲?」我強壓下驚恐,說道。

    「好像是在走廊裡。」馬九說道。我倆於是打開那客房的門,向走廊內張望一番。我這一探頭,才覺得走廊裡風聲陣陣,呼啦啦吹得糊住那走廊窗戶的報紙都獵獵作響。

    但是走廊上什麼也沒,只有那嗤嗤啦啦的唱片聲迴盪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唱響的依然是那首經常出現在民國電視劇中的《夜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個不夜城

    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原本是甜儂的一首歌,但是響起在這陰森冷寂的地方,只覺得更添邪氣。我定了定神,回頭去問阿九:「這歌聲是哪兒傳來的,你能尋到麼?」

    我這一回身,正好瞧見阿九那一雙泛著紅光的眸子,一片漆黑中尤其明顯,跟一隻小貓的眼睛似的。但更神奇的是,那瞳眸中好像真的有什麼字跡一樣的東西一閃而過,十分奇特。

    我不禁多看了她幾眼,直到那眸子盯著我,說道:「炎哥哥,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我一聽這話,神經緊張起來,握槍在手,對準前方。果然的,我聽到那歌聲好像越來越近,似乎被風送著,從我身邊飄了過去。

    歌聲突然停了。之後,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是那種高跟鞋敲在木地板上的聲音。但是,走廊上還是空無一人,不知那聲音從何而來。

    阿九拽了我一下,低聲道:「三樓,我們去三樓看看。」

    於是我帶著阿九小心翼翼地走上樓梯,直到了三樓的走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覺得這層樓上的陰風更大了些,吹得人前心後背一陣發涼。

    阿九此時低聲道:「炎哥哥小心,有東西在這層樓上,我們正在靠近他。」

    我靠,正在靠近?看來這妹子真拿我當道法高人了。就我那兩把刷子,遇到點猛鬼就完了。我心中暗暗期盼吳聃趕緊到,然後凝神靜氣努力平靜心神,想看看是否有鬼正在向我靠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咿呀」的門打開的聲音。

    「身後,301!」還沒等我細看,阿九立即判斷出位置所在。我們倆悄悄摸了過去。

    果然地,靠窗戶的301門開著。不知哪兒來的風,將那門吹得晃動了兩下。我閉了閉眼,舉槍衝了進去。

    衝進去之後,突然發現對面一個影子一閃而過,於是我扣動扳機,果斷開了一槍。

    為了晚上捉鬼不驚動別人,我特意去將戰神改裝了下,裝了個消音器。但是,這一槍還是有了響聲,只不過不是槍響,而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定睛一看,原來又是一面穿衣鏡,正對著門。我這一槍是打在那鏡子上。但是這穿衣鏡卻跟一樓客房的不一樣。這鏡子十分古典,鏡框上雕著鏤空的古銅色花紋,四角竟然都是天使圖案,像清末民國那種復古的西洋舶來品。

    這房間空無一人,連床也沒有。但是卻在房間中央放著一張太師椅,也是衝著門放的,正好對著鏡子。

    我走到那椅子跟前看了看,見上面乾乾淨淨的沒有灰塵,就像是有人經常坐一樣。

    「炎哥哥,這屋子有問題,咱們還是走吧。」阿九突然說道。我心想你不說我也覺得有問題,剛才不是挺大膽的麼?到底是個女孩子啊。

    我點了點頭,剛要帶她走,卻突然覺得脖子後被什麼東西撞了兩下。

    我趕緊回頭,卻見一雙紅得滴血的繡花鞋懸在我身後。沿著繡花鞋向上看去,我見一個穿著鮮紅嫁衣的女人正吊在天花板上,頭髮垂下來,眼睛瞪得很大,舌頭探出很長,神情扭曲地盯著我。

    「吊死鬼!」我心中驚叫一聲,心想這玩意不好惹,聽說碰上了的話,她非拉你去陪葬不可,而且是活活吊死那種。

    我拉著阿九趕緊向外逃,這時候,卻突然發現天花板上垂下無數條繩套來。那女鬼緩緩地踏到地面上去,依舊慘白一張臉地瞪著我們。

    我舉起手中的戰神,啪啪兩槍開了過去。那女鬼倒是躲得快,須臾間消失不見了。這時,阿九突然喊道:「炎哥哥救我!」

    我一見嚇了一跳,只見那繩索竟然套到阿九脖子上去。我趕緊上前,掏出刀子來將那繩套割斷,又對著那幾個晃來晃去的繩子開了幾槍。但是繩子這東西目標太小,幾槍沒怎麼中,

    氣得我衝著那太師椅發狠開了幾槍,媽的,耍老子啊!

    沒想到這幾槍下去,那椅子被打穿了個洞,嘩啦啦就散架了。散架後,那滿屋子的繩套也不見了。我見狀趕緊拉著阿九跑了出來,到了走廊上這才擦了把汗,說道:「咱們還是走吧,這地方太你媽鬼氣了。」

    阿九點了點頭,隨即說了句依然讓我吐血的話:「不過有炎哥哥在,我不怕。」

    我擦,這姑娘是當跟我來約會的嗎??這要死人的啊!!

    想到這裡,我趕緊拉著她跑向樓梯。正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瞧見樓梯旁的那個房間門口擺放著一大束白色玫瑰花。

    本來我不想去搭理這見鬼的玩意,但是,那玫瑰旁邊放著一張卡片,卡片上好像寫著一個人的名字。

    我不禁用手電筒掃了一下,頓時停住腳步。那名字我見過,正是下午在那幾個領導房間裡找到的紙包裹上的人名:琉璃。

    琉璃,這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難道這就是剛才那個女吊的名兒?落款是:沈自安。

    我沒敢去碰那花兒,只是用腳踢了踢。結果,那原本是白色玫瑰花花蕊中突然流出一灘鮮血,緊接著,那花變成一束紅玫瑰,紅得嚇人。一股濃郁的花香襲來,很是刺鼻。我一哆嗦,將卡片扔地上去。結果,那卡片也在須臾間化為飛灰。我恍然明白那些領導們說的香味是什麼意思了。八成是女鬼作怪!

    我心想,我靠,都成鬼了還他媽談戀愛!

    我無心管這女吊死鬼的戀情,趕緊拉著阿九向樓下跑。但跑了許久,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樓明明只有三樓,我倆這一路跑了足足五六樓的樓梯。

    我停了下來,問阿九道:「好像這樓梯不對啊。」

    阿九說道:「這地底有地下室,好像地下室裡有死氣,也就是說,有屍體。」

    「地下室?」我問道:「在哪兒?」

    阿九說道:「炎哥哥,你跟著我走,我能找到。」

    說著,她拉住我的手,牽著我邁步下樓。我感覺一股微涼柔滑的手感從我右手傳來,頓覺有點心猿意馬。這姑娘的手不錯嘿。想到這裡,我不禁握緊她的手,定下心神來,跟著她走到樓下。說來也怪,跟著阿九,倒是順利地到了一樓,也沒見多出樓梯來。

    阿九拉著我走到一樓走廊的最右邊,說道:「炎哥哥,這地板下有死氣冒出來,看來是有屍體在裡面。」

    我聽阿九的聲音微微發顫,心想你這姑娘也有害怕的時候。這多嚇人,地下室有屍體,竟然淡定地告訴我,讓我下去搬上來麼?

    但想起我來就是為了調查領導死因,而且這個「琉璃」就死在這樓裡,難道地下室放著的就是她的屍骨?

    我定了定神兒,心想算算時間吳聃也快到了。我先下去看看,實在不行求救唄。

    於是我蹲下身,用手電照著地板,果然見那地板磚是活的。我費力地將那地板磚給撬起來,正想喊阿九下去,卻見走廊窗戶外好像飄蕩著一個影子。因為窗戶上帖著報紙,所以只能看到那影子的上半部分。他媽的正是那個女吊,露出一雙泛著血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我。

    「看你妹啊!!」我頓時怒了,砰砰地給那窗戶來了兩槍,之後影子便沒了。

    我心想,如果地下室有屍體,燒了便能把那女吊給弄死吧。

    想到這裡,我拉著阿九,小心地下到地下室去。

    這地下室一股霉味,看來是多年沒開啟了。我用手電照了照,發現裡面空蕩蕩的沒什麼東西。但是,突兀的是,在角落裡好像放著三口箱子。

    阿九說道:「死氣就是箱子裡出來的。」

    我聽她這意思是箱子裡有屍體,便舉起槍,慢慢靠了過去。只見那箱子只是一般的木箱罷了,看上去像是裝貨物的。我上前掀開第一個箱子蓋,拿手電像裡一照,果然有具屍體,但是那屍體是個中年男人的,脖子上有道勒痕。打開其他倆箱子,只見旁邊箱子裡是個中年女人,脖子上也是有道勒痕。看他們的衣著樣子,應該是七八十年代的人,但是屍體竟然沒腐爛,好端端地躺著。

    最後一個箱子一打開,我登時嚇得後退兩步。那箱子裡是個年輕女人,大波浪長髮,穿著紅色的旗袍。雖然她閉著眼睛躺著,但是那模樣,活脫脫是剛才的女鬼。

    阿九依然死死地抓著我的手,但是我感覺她的手在微微發顫,冷汗從手心滲了出來。

    我回頭安慰她道:「沒事,就是三個死人罷了,別害怕。」

    但阿九的神情卻越發恐懼,而且直直地盯著我身後。我心中頓覺不妙,做好心理準備回頭會看到那女鬼,但是驀然回頭,卻啥也沒有,還是那三隻打開的箱子。

    阿九輕聲道:「炎哥哥,那三具死屍怨氣沖天,你有把握對付麼?」

    啥?怨氣沖天?我心中打了個突,但是看三具屍體好端端躺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到這裡,我掏出打火機,說道:「管他是不是怨氣沖天,給他都燒了,看他們還怎麼做惡。」

    想到這裡,我四下看了看,竟然在牆角找到一疊紙錢和香燭。我也沒多想,直接搬了過來,點燃,丟到那三個箱子裡去。

    等火在裡面燃燒起來,我舉著槍守在那女吊的屍體旁,心想你要是起屍,我就打穿你。

    阿九抓著我的衣服躲在身後,也有點害怕了。但等了半晌,箱子都著了,那三個屍體也沒啥反應。我略略放心,湊近了去看那女屍。看著她沉靜的睡顏,心想我是沒法子幫你解決心中的夙願了。也許你是對這世間有點什麼執念,所以沒去輪迴。但年深日久的,我哪兒去給你找去。

    正當我盯著那女屍的臉的時候,冷不丁的,那女屍突然睜開眼睛,瞪圓了眼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差點兒心跳停了。你媽,這冷不丁來這一下也太嚇人了。

    於此同時,我瞧著其他兩具屍體也慢慢起身,坐了起來。

    但奇怪的是,那箱子被燒了,屍體卻沒任何損傷,讓我十分鬱悶。回頭一想,難不成箱子上有什麼符咒之類的,結果被我付之一炬,正好屍變了??

    想到這裡,我真是無比後悔。我趕緊對著那三具屍體的心臟開槍。但是,子彈卻只是讓屍體的動作停頓了片刻而已。

    我頓時著急,心想除了開槍,我他媽就只會請神了。不知今天二爺是不是在家?

    此時,阿九握了握我的手,說道:「炎哥哥,不用怕,今天你不會出事的。」

    我想起阿九有預測禍福的能力,她既然說我沒事,我就死不了了!看來今天二爺在家嘿!想到這裡,我不再耽擱,即刻拈訣喝道:「權杖邪魔獨為尊,請神!」

    我原本以為請來的會是二爺,因為《請神》那本書上的字我雖看不懂,但是據吳聃說,請神分正神和邪神兩種。這要看請神人的修為。像關羽這樣的屬於正神,楊問請到的神獸,偏於邪神。之前老趙之所以不贊同我練請神,是怕我這過陰體招鬼的體質請來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使用不善還會搞來鬼上身。之前有女媧石護體,不怕邪靈上身。如今女媧石丟了,這請神就得掂量著點兒了。

    我覺得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但是卻不像是關二爺,因為阿九手中的手電映出了地上一道偌大的影子,並無長刀。我心中一緊,心想不會是請來了什麼惡神吧。我回頭一看,心中愕然,並不知道這是哪路神仙。

    這人身高丈八有餘,身材壯碩,穿得衣服並不像是名將之類的,反而像勇士。此時,那仨屍體正將我倆圍住,卻見這請來的不知哪路神人對著那三具屍體轟然出擊。我只覺得山嶽巨大的影子在眼前漂移而過,須臾間將那三具屍體壓成肉餅。

    我打了個激靈,驀然想起請來的這位是誰了。也許許多人都知道世間有「泰山石敢當」這塊鎮宅巨石,卻不知這巨石取名原本就是取自一個五代的勇士。

    石敢當力大無比,驅邪捉鬼是個行家,而他是關二爺之上的神,沒想到這次我請到的會是他。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炎哥哥,這就是請神吧?好厲害!」阿九眨著明亮的眸子崇拜地看著我,這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天知道我今天咋這麼如有神助,請來這一尊大神。

    石敢當消失後,我瞧著阿九,又想起瘋婆婆的那番話: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難道阿九會是我未來的妻子?想到這裡,我皺了皺眉,不知為何有些悵然。這悵然並非來自對趙羽的歉疚,而是別的什麼。

    我微微歎了口氣,莫名地想到惡女,心中煩悶。

    阿九見我不回答,便說道:「炎哥哥,我們出去吧?這裡有點嚇人。」

    我瞧著地上一大灘黑血和那三人的殘破的屍體,確覺得很是噁心,於是趕緊拉著她向樓梯上走。走到盡頭,我卻見原本被我移開的石塊,不知被誰給蓋上了。

    我趕緊用手去推,卻沒推動。我的冷汗頓時下來了。難道屍體都毀了,女鬼還他媽活著?

    阿九問道:「炎哥哥,怎麼了?」

    「地下室的門被封住了。」我皺眉道:「看來是有人給把石板蓋上了。」

    阿九皺眉道:「那也不該推不動啊。我看那女鬼好像還沒消失。」

    我算了算時間,吳聃這貨也該到了,這怎麼做人師父的,關鍵時刻指著他救命呢,結果人沒了。

    我歎了口氣,坐在石階上,對阿九說道:「先歇會,讓我想想怎麼辦。」

    阿九也坐了下來,靠到我身邊說道:「炎哥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我歎道:「希望吧。」

    阿九看著我,說道:「一定會的,相信我。」

    我轉頭看著她,一片黑暗中那雙奇異的暗紅色眼眸發出溫柔的魅惑光芒。看得久了,我竟然有些心動,不由將她攬在懷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帶你出去。」

    剛才請神用了點元氣,恢復了半天總算有點力氣。我站起身,打算再開石板,卻聽到頭頂一陣「匡啷」的聲音傳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一絲。

    有人在外面?我正疑惑間,卻聽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阿九急忙拉著我向石階下退了幾步。

    此時,我見剛才那頭頂的石板已經碎成幾半掉了下來,有人在上面喊道:「徒弟,徒弟?你在下面麼?死了沒?!」

    我靠,原來剛才那一擊是吳聃這貨用刀給劈的。我罵道:「我靠師父,你是真想我早死啊?!本來沒事,現在差點兒死了!」

    吳聃這才從石階上走下來,打量了我和阿九一眼,說道:「哎呦喂,是不是打擾你泡妹子了?剛才我見一太師椅竟然擺在走廊裡,就給它劈了,之後就瞧見有塊石板蓋在地上,這才劈開看看。」

    我擦了擦冷汗,心想剛才幸好躲得快,否則就被你劈開的石塊給砸死了。

    阿九問道:「吳叔叔沒看到剛才那個女鬼麼?」

    吳聃說道:「看到過,結果被她給跑了。咱們上去給她收拾了。」

    我心想,我很少見吳聃真刀實槍地抓鬼,不知道行行麼?別再我們仨今晚都出不去。

    我們三個出了地下室,來到走廊上。

    我對吳聃說,那女吊在樓上301。

    吳聃說道:「下午你打電話的時候說,有那女鬼的名字和生辰?」

    我點頭道:「是,我知道那女鬼叫琉璃,而且生辰也知道。」

    吳聃說道:「那就行了,跟我到三樓去看看。」

    我們三個走到三樓之後,吳聃取出金紙七張和普唵符一張,用右手拿著,左手拈訣,將金紙點燃,向著空中虛畫鐵光符一道。在虛畫鐵光符時,吳聃一邊畫一邊唸咒:「琉璃魂魄歸身,魂定心定人定,收汝琉璃心定神定,邪符邪師速退開,急急如律令!」

    隨即,他右腳頓地一下,卻見一道紅光在我們跟前升起,那女鬼赫然出現在我們三人面前。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拉著阿九退到吳聃身後去。那女鬼顯然是被拘來,很是惱怒,衝著吳聃撲了過去。

    吳聃趕緊丟給我金紙和普唵符及七張,喝道:「燒了去!」

    隨即,抽出背著的中天,一刀劈了過去。我見那刀金光閃耀,好似天降雷霆,十分厲害。但那女鬼卻躲來開去,想必也是怕吳聃手中的中天刀,直接衝我撲了過來。

    我拉著阿九拔腿就逃,心中暗罵:鬼他媽也知道欺軟怕硬!!!

    邊逃我邊將手中的金紙點燃,丟了出去。那女鬼嗷嗷叫了幾聲,好像那火是燒在她自己身上似的。我低頭看了看手中殘留的一張金紙,見上面寫著女鬼的生辰,心中頓時瞭然。

    但心中暗想吳聃怎麼不多給幾張,燒死這該死的女鬼。

    此時,吳聃刀光又接來飛了過來。只見那女鬼躲閃不及,當即被劈成幾片,消散於空中,慘叫聲不絕於耳。

    我揉了揉耳朵,只覺得那鬼叫聽在耳朵裡讓人噁心欲吐。

    但那女鬼消失之後,原本獵獵作響糊住窗戶的報紙突然間靜止下來,刮在走廊中的陰風也漸漸止息。

    我鬆了口氣,心想,難道這就是女鬼徹底消失的節奏?

    吳聃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對我倆說道:「走吧,都完事兒了。」

    我們仨於是再次回了一樓,從那窗戶又爬了出去。

    我站在夜空下,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徹底鬆了口氣:「這回又活著逃了出來!」

    吳聃笑道:「你小子命大得很,放心吧。」

    我們三個正向前院走,卻聽有人喊道:「你們幾個幹嗎的?!」

    我回頭一看,見是一個打著手電,穿著酒店制服的員工,八成是夜裡巡邏的。

    我正不知如何解釋,吳聃卻喊道:「我們是從鬼樓出來的,怎麼,你有意見?」

    那人走到我們仨跟前,吳聃突然舉著手電照著自己的臉,對那人獰笑道:「我就是從鬼樓出來的鬼!」

    那人嗷了一嗓子,退後幾步,正好撞到阿九。那人回頭一看阿九一雙螢光發亮的紅眼睛,更嚇尿了,立即丟了手電筒嗷嗷喊著逃了。

    我覺得有點好笑,撿起那手電笑道:「師父,你說這人膽子怎麼這麼小。」

    吳聃冷笑道:「你膽子也不大啊。不過這鬼樓是有些來歷。反正現在回去也沒車了,咱們不如住這一晚上,我給你倆講講鬼樓的故事。」

    我一聽他已經查到這傳說的來歷,不由也起了興趣。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