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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揭的就是你的皮! 文 / 雲湘

    岳書瑤在趙杏山的保護下來到了冷家的祠堂,她一道便對祠堂的丫鬟吩咐道:「你,去把老太太請過來,就說我有萬分緊急的事兒要同她老人家說。」

    小丫環怯怯的看了岳近日府上生的一切,但迫於岳書瑤的其實,她還是乖乖的應了聲前去請冷老太太。

    岳書瑤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對另一小丫環吩咐道:「你去把夫人請到祠堂來,就說我在這兒等她給我的休書。」

    「你,去把煙姨娘和三姨太請來,就說我在這兒候著她們,她們敢來我就把少夫人的位子讓給她們!」

    小丫鬟得了吩咐之後紛紛奔去請人,這冷府裡有頭有臉的人都被岳書瑤請到了祠堂裡,惟獨男主人沒有被岳書瑤請來,秋香有些擔憂的問道:「小姐,要不要我去把姑爺請來?」

    「不必了,這是幾個女人之間的爭鬥,他無需參與。」岳書瑤說這話時心裡一片苦澀,深深的吸了口氣:「況且,就算把他請來了也沒用,他不會幫我們的……」

    「放心,就算他不來,也會有人把最後的結果告訴他。」

    一問一答間,岳書瑤命人去請的幾個人都已趕到了祠堂裡,冷夫人一看到岳:「是哪個不要命的丫頭把你給放出來了?我查出來非要打斷她的手不可!」

    趙杏山往前邁了一步,冷冷的說道:「是我,冷夫人就這麼想要我的手嗎?」

    冷夫人一件趙杏山那副健碩的身子骨,當下便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步,閉緊了嘴不敢再多說半句,而煙姨娘則目不轉睛的看著岳:「不知少夫人大半夜的把我們大傢伙兒就請到這裡來,所為何事?」

    岳書瑤衝著煙姨娘莞爾一笑,道:「不急,這人都還沒到齊呢。」

    岳書瑤這話剛剛說完,冷老太太就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一見到祠堂裡少見的聚了一大幫主子,臉上先是一怔,隨即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奶奶,是孫媳婦兒把大家都請來的,孫媳婦兒想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替自己討回一個清白!」

    岳書瑤說著掃了案上那些祖宗牌位一眼,再有意無意的掃了煙姨娘一眼,而冷老太太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樂意看她們爭出個結果來,於是她帶頭往上一坐,道:「嗯,孫媳婦兒你有什麼遠去,儘管在列祖列宗面前說出來。」

    「好,那我就開始說了……」

    岳書瑤說完率先走到煙姨娘的面前,一字一句的問道:「煙姨娘,你說是我在送你的驅蚊錦囊裡放了麝香進去,所以才會害的你滑胎,可是這樣?」

    煙姨娘柔聲細語的回道:「對,這是大夥兒親眼所見的事兒,也不是煙兒一人所說。」

    「好,那我害你的那個錦囊可還在?」

    這錦囊是把岳書瑤休去的重要罪證,煙姨娘又怎麼會把它隨意亂放呢?

    只見她同三姨太使了個眼色,三姨太就把那驅蚊錦囊取了出來,道:「物證在此,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岳書瑤一言不的走上前去取過那個驅蚊錦囊,把它握在手裡細細的看了一番,隨即便把錦囊還給了三姨太,接著岳書瑤自個兒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笑著說道:「還要請諸位再稍等一會兒,不急,大家可以先坐下喝口茶。()」

    祠堂裡的眾人都不明白岳書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依言逐個入座,捧起茶杯來邊喝邊各自轉動心思,思忖著這岳書瑤究竟要如何替自己翻案……

    幾人靜靜地坐在陰涼的祠堂裡,整個寬大的屋子裡只有那輕啜茶水的聲響,那沉重的靜謐讓眾人的心裡感到陣陣的壓抑,這靜謐大約持續了一刻鐘,岳書瑤才突然站起來打破了寂靜。

    岳書瑤起身在眾人跟前走了一圈,便走邊舉著剛剛拿過錦囊的手,給大家一一看了後才說道:「眼下我的手上起了一些細小的紅疹,大家都看到了吧?」

    冷老太太掃了岳書瑤一眼,率先的點了點頭,其餘的人依舊猜不透岳書瑤的心思,只能跟著點了點頭表示看到了,岳書瑤見眾人都對她的手毫無異議,便突然把話鋒一轉:「很好,既然大家都看到了紅疹,那我便告訴大家一件事兒……」

    岳書瑤說到這兒可以把視線投放在煙姨娘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說道:「真是不巧,煙姨娘滑胎的時候我一時心急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兒,這件重要的事兒就是——我的體質自小便與常人不同,天生便對麝香國民,只要稍微一觸碰,哪怕是被麝香的香氣熏到了,身上立刻就會起紅疹!」

    岳書瑤此話一出屋裡的幾人紛紛變了臉色,而岳書瑤則和秋香對視了一眼,原來這岳書瑤一被關進柴房,秋香就焦急的問她為什麼不當眾說出真相,可是有什麼意圖……

    岳書瑤聽了秋香的話是一頭霧水,細細追問了一番岳,原來真正的岳書瑤小時候曾經不慎接觸過麝香,之後便全身莫名其妙的起了紅疹,請了大夫前來診斷了,才知道原來岳書瑤的肌膚天生對麝香過敏……

    這是岳書瑤沒穿過來之前就生的事,所以岳了,不過經秋香一提醒,岳書瑤當下就想到了替自己洗刷冤屈的法子,所以她才會胸有成竹的讓月娘把趙杏山給找來。

    煙姨娘不甘心就這樣被岳書瑤翻案,於是悄悄的拉了拉三姨太的袖子,三姨太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替煙姨娘出聲說道:「那又怎樣?難道這就可以證明少夫人你沒有加害過我家煙兒嗎?這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吧?」

    岳書瑤聞言一點都不慌張,不鹹不淡的反問道:「試問,我連輕輕的拿著那個錦囊一小會兒,手上都會起一片紅疹,又如何有本事把麝香放進錦囊裡,然後再拿著錦囊慢慢的把它縫合起來呢?」

    「若是這麝香真是我放進去的,那別的我們暫且不說,就說那縫合的大半會兒功夫,就足以讓我的手長上幾天紅疹了,可你們可曾見過我的身上長有紅疹?」

    三姨太不甘示弱的反駁道:「這害人的事兒又不一定要自個兒親自做,你完全可以讓你身邊那個丫鬟代勞,反正只要能把我們琰煙兒肚子裡的孩子害沒了,你的丫鬟不也跟著有好日子過?!」

    岳書瑤聽了此話不怒反笑,直直的同三姨太對視,一字一句的反駁道:「當初,你們不是一致認為——這人再怎麼有本事,也不可能把兩件東西做的一模一樣的嗎?」

    「既然如此,那我的丫鬟做出來的錦囊,又怎麼可能和我做的一模一樣呢?」

    這的確是煙姨娘一夥當初用來給岳書瑤定罪的說辭,所以岳書瑤把話原封不動的送還給她們後,煙姨娘和三姨太都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而就在此時,一旁的冷老太太掃了冷夫人一眼,道:「此事的來龍去脈我也略有所耳聞,這瑤兒既然碰不得麝香,而又沒有人能夠把錦囊繡的一模一樣,那這麝香便不是瑤兒放進去的……」

    「只是,若是瑤兒是無辜的,那又是誰把麝香放進錦囊裡的呢?」

    這時一直蒙著臉站在岳書瑤身後的珠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扯下面紗坦白道:「回老太太的話,這麝香是煙姨娘讓三姨太找人弄到的,這三姨太命人把麝香送過來時,正是奴婢前去接頭的……」

    「這麝香到了冷府後,煙姨娘便讓奴婢送去碧姨娘那兒,是碧姨娘小心翼翼的挑開錦囊把麝香放進去的!這一切雖然是碧姨娘所謂,但煙姨娘她卻是合謀!」

    三姨太罵道:「你這個賤丫頭給我住嘴!我不是已經讓你把你賣去妓院了嗎?你怎麼又不怕死的跑到這裡來撒野?!小心我再整治你一次!」

    岳書瑤上前一步護住珠兒,冷冷的反駁道:「這錦囊有沒有被動過手腳,請老太太仔細的看一看上面的針腳,不就知曉了?」

    冷老太太命丫鬟把三姨太手中的錦囊取來,當著眾人的面細細的查看了一便,果見上面的針孔略微有點大,這是東西拆開後,再重新按著原先的針孔縫合起來留下的痕跡,這些痕跡也證明了珠兒所說的話不假,冷老太太當下就把目光投放在了煙姨娘的身上。

    這煙姨娘馬上就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跪在地上替自己喊冤:「冤枉啊!煙兒冤枉啊!煙兒再笨,也不會拿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來做賭注啊!」

    岳書瑤聞言當場便冷笑了一聲,道:「孩子?煙姨娘你怕是從頭到尾都沒懷過孩子吧?」

    此話一出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立刻就大驚失色,事關冷家的血脈,冷夫人當場便出言罵道:「瑤丫頭,事關重大,這話兒不可不能在祖宗面前亂說!」

    岳書瑤懶得同冷府這幫虛偽的女人多說,一語點出了重點:「這煙姨娘有沒有懷過孩子,有沒有小產過,有沒有欺瞞冷家的列祖列宗……」

    「老太太只要重新找個可靠的大夫和穩婆,好好的替煙姨娘查一查身子,這事兒就會真相大白!」

    岳書瑤這話一說出口,煙姨娘和三姨太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她們自以為假懷孕一事做的天衣無縫,孩子也因栽贓而順理成章的沒了,哪知卻在這最後關頭被岳書瑤揪出了真相!

    這冷老太太要是真把大夫請來,那他一診便能診斷出眼下的煙姨娘是不是在坐小月子,而穩婆長年替人接生,只要一看煙姨娘的下身那生孩子的地方,再稍微探查,很容易就能知道煙姨娘究竟有沒有流過孩子……

    這些事兒岳書瑤只要提個頭,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她們自個兒就會懂得去想,而煙姨娘和三姨太一聽此話心裡便慌了起來,不過煙姨娘一直都不是盞省油的燈,她邊直呼「冤枉」,邊給三姨太使眼色,讓她把還在冷府裡的衙役給召進來。

    很快,三姨太就又把那幫衙役給召了進來,以行動向岳書瑤表明——即使岳書瑤聰明過人,拆穿了她們的鬼把戲,可有衙役當憑仗她們也絕對不會承認!

    趙杏山一見那些衙役湧進祠堂,當下便往前一步護住岳書瑤,而岳書瑤一臉不屑的掃了煙姨娘一眼,道:「我把大家請到祠堂裡來,只是想當著冷家列祖列宗的面證明我冷家媳婦兒的清白,其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一點都不想管!」

    這冷駿飛的態度已讓岳書瑤心灰意冷,她又何必再同煙姨娘糾纏下去呢?即使岳書瑤爭贏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岳書瑤她不是鬥不過煙姨娘,而是不想,不屑和煙姨娘再都下去,若是冷駿飛從未棄她而去,若是冷駿飛能夠不顧一切的站在她這邊,那此刻岳書瑤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煙姨娘趕走!

    只是,一切都沒有必要了,心死愛枯,該離開這裡的人是岳書瑤自己。

    這也是岳書瑤還在柴房裡便已經打定的主意,所以眼下見煙姨娘以人多勢眾來威脅自己,岳書瑤臉上掛著深深的不屑,道:「你是事,冷家的事,眼下已和我沒半點關係,我證明了我的清白,就會帶著我屬於的東西離開冷府,你們只要讓冷駿飛盡快把休書送到振威鏢局給我就行!」

    「休書一到,我岳書瑤即刻就同你們冷家徹底沒半點關係,你們想要怎麼窩裡反、窩裡鬥,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煙姨娘聽了岳書瑤這話重重的鬆了口氣,只要岳書瑤沒了同她爭的心,那有沒有揭穿真相她並不在乎,只要有娘家的靠山在,那她相信絕對可以讓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絕口不提今日之事,她可以讓冷駿飛完全不知今晚生的一切……

    岳書瑤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她冷冷的掃了祠堂裡的眾人一遍,緩緩說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兒這事知道的人可不少,若是我拼了命上京城去告御狀,我想皇上是不會因顧及小小的一個知府大人,而讓我這個老百姓蒙受冤屈吧?」

    「不過我對冷家的人已徹底死心,我不會沒事替自己找事做,只要三姨太能保證知府大人以後不會找我振威鏢局的麻煩,那我也不會閒著沒事去告御狀!」

    煙姨娘有知府爹當靠山,岳書瑤若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那到可以不畏懼她同她一拼到底,但眼下冷駿飛已不值得岳書瑤這樣做,所以她才會退而求其次,說出告御狀這樣的話來讓三姨太他們有所顧忌,免得他們日後刻意去找鏢局的麻煩。

    岳書瑤說完最後的這些話後,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硬著心腸斷去心中的不捨,一步一步,毫不留戀的走出冷家大院……

    再見了冷駿飛,再見了過去那段愛戀,再見了冷家裡的一切是非爭鬥,再見了過去的那個岳書瑤……

    岳書瑤穿過整個大院走出冷家大門後,身形微微的滯了滯,一旁的秋香回頭看了那高懸的牌匾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您真的要自請下堂?這姑爺當初狠下心把您關起來,也是為了保護您,您就不能……」

    「秋香,你別再說了。」

    岳書瑤收起心中的惆悵,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去,其實她何嘗不知道冷駿飛的苦心?

    只是在當日那樣的情形裡,在那幾個女人明爭暗鬥的情形下,岳書瑤卻不願看到冷駿飛為了保護她而妥協,她內心希望的是冷駿飛能藉著當日的情形,徹徹底底的同煙姨娘攤牌……

    因為,若是他真的有心,那早攤牌和晚攤牌又有什麼差別呢?

    若是他真的有心,當日就該一邊毫不遲疑的護住她,一邊斬釘截鐵的同煙姨娘攤牌,即便是失敗了,但至少他們兩人之間無論是誰都插不進來了。

    也許有人會罵岳書瑤很傻,命都快沒了還要那些華而不實的承諾,可女人有的時候就是很倔,很擰,她就是希望在某個特殊的場合裡,聽到所愛之人那斬釘截鐵的告白……

    岳書瑤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冷家大門前,而就在她走後沒多久,冷駿飛和慕風、慕雲一起,帶著林大夫和碧姨娘回到冷府,只是岳書瑤和冷駿飛卻在冷家大門前擦肩而過……

    話說待冷駿飛帶著人趕到祠堂時,原本呆在那裡的冷夫人等都還沒有散去,正巧可以讓冷駿飛當著眾人的面揭開所有的真相,揭開煙姨娘的真面目,把煙姨娘這個惡毒的女人趕出冷府。

    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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