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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哀莫大於心死 文 / 雲湘

    不一會兒三姨太就在丫鬟的指引下飛快的奔了進來,一想到煙姨娘她就撲了過去,哭著把她摟在懷裡:「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麼會遇到這樣的慘事?你叫娘的心都替你操碎了!」

    煙姨娘一見自個兒的親娘來了,越哭得傷心起來,靠在三姨太的懷裡哭喊著:「娘,我的孩兒沒了……沒了!您一定要替女兒做主,替您的外孫做主啊!」

    三姨太一聽煙姨娘這話立刻止住了哭聲,臉一變:「你不說我也會替你做主,怎能讓我的外孫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更不能讓我的煙兒白白的遭了這番罪!」

    三姨太說完這話冷冷的看向冷夫人,沉聲說道:「冷夫人,我們煙兒的孩子究竟是怎麼沒的?你可要給我一個說法才是,否則別說是我了一一就是我家老爺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三姨太這話讓冷夫人心裡一驚,她深知這知府大人十分疼愛煙姨娘,所以三姨太這話也不一定是隨意編造出來嚇唬人的,但就在冷夫人猶豫的這一小會兒,珠兒已經搶先一步把髒水往岳書瑤身上潑……

    「三姨太您一定要替小姐做主啊!就是這冷家的少夫人嫉妒我們小姐懷了冷家的血脈,所以惡毒的在錦囊裡放了麝香進去,繼而送給小姐隨時佩戴、害小姐受麝香影響滑了胎!少夫人就是怕小姐生下小少爺,會威脅到她在冷府中的地位才會下次毒手!」

    珠兒這短短一句話就把岳書瑤害煙姨娘的動機、手段以及目的給說得一清二楚,這話兒栽贓地合情合理、有理有據,岳書瑤就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而這三姨太本就把岳書瑤視做擋著自個兒親閨女扶正道路的石頭,眼下又怎麼會放過這落井下石的好機會呢?!

    「冷夫人,珠兒說的那些可是句句屬實?」

    冷夫人訕笑著討好道:「珠兒說的沒錯,我這不正打算處罰瑤丫頭,三姨太您就來了。」

    「處罰?既然證據確鑿又何需處罰?犯下此等大罪,直接休了便是,難不成冷夫人還想把這樣的禍害留在府上繼續害人?哼,小心她讓你冷家絕了後!」

    「對對對,該休該休!」

    冷夫人從三姨太的語氣中聽出了不滿,她為了巴結三姨太連連附和討好,同時對著冷駿飛喝道:「孽子!三姨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你還不快快取筆把休書給寫了?!」

    冷駿飛並未因三姨太的到來而改變立場,他依舊態度強硬的說道:「孩兒剛剛已經說了,這事兒生得突然,就是送到官府,關老爺也得費個幾日功夫來查證,所以孩兒不能妄下定論。

    三姨太聞言掛著冷笑走到冷駿飛跟前,圍著他轉了一圈後,刻意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看了冷駿飛一眼,隨即走慢慢的走回原位,不冷不熱的拋出了一句話兒:「送去官府?莫不是冷少爺希望我把我家老爺請來?」

    「這少夫人若是真的被關押到牢房裡候審,那我可就保不準會生什麼事兒,這柔柔弱弱的一個嬌女子,同那些十惡不赦的大老粗關在一起,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三姨太斜著眼剔著自個兒那長長的指套,不鹹不淡的繼續說道:「還不如冷少爺你就爽快些賜她一紙休書,免去她的牢獄之災,讓她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冷府,只要她走了也就算是給我家煙丫頭討回了個公道,否則……」

    三姨太話說到最後故意把腔調拖得長長的,而就在此時大廳裡突然湧進了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這些衙役身掛佩刀把廳裡的眾人團團圍住,為之人則恭敬的站到了三姨太身後。

    冷夫人一見這陣勢心裡就慌了,忙討好的問道:「三姨太,這是為何啊?」

    「親家夫人別慌,我家老爺怕他的寶貝女兒在府上受了什麼委屈,或是再叫什麼人給害得丟了性命,所以特意讓我帶上幾個衙役來保護煙兒。」

    冷駿飛聞言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這三姨太哪裡帶人前來保護煙姨娘?!

    她這擺明了是帶人來威脅冷家的人!

    看這群衙役握刀的陣勢,大有冷駿飛不答應休妻,三姨太就會立刻命人把岳書瑤給帶走!

    三姨太見冷駿飛一見那些衙役就不再出聲,心裡不由得意了幾分,這威脅過了也該換著給他顆甜棗吃了,只見三姨太笑盈盈的走到冷駿飛跟前,問道:「我聽我家老爺說,冷少爺最近好似派了人前去打聽武狀元之事,莫非冷少爺的身子已經養好了,打算試著去考一考武狀元?」

    「且不說冷少爺你的身子有沒有養好,就當你真的想要去考武狀元,那你可得朝中有人才好辦事啊!」

    三姨太的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來轉去,岳她肚子裡頭肯定裝滿了壞水,果然三姨太接下來便對著冷駿飛循循善誘道:「若是冷少爺休了這惡毒的刁婦後,能把我們煙兒扶為正妻,那今後你想考武狀元的事可能立馬會順利不少,我家老爺結交的摯友遍及朝野,怎麼也能幫著推你一把不是嗎?」

    「這事兒的好壞我都與你說的一清二楚了,我也不在於你多費口舌了,眼下我就問你一句話一一你究竟休不休妻?」

    冷駿飛聽了此話依舊是沉默不語,一旁的冷夫人見狀不由焦急萬分,連忙替他開口答道:「休休休,飛兒她願意休!」

    「冷夫人,我要的不是你的答覆,而是冷少爺的答覆。」

    這三姨太就是要藉著眼下緊迫的情況來威脅冷駿飛親口說出「休妻」二字,所以她絲毫不理會冷夫人的話,雙眼緊緊的盯著冷駿飛逼迫他回答。

    此時此刻天地間的萬物宛如都突然靜止住了般,不但煙姨娘正緊張兮兮的凝視著冷駿飛、等待他的回答,臉岳書瑤也目不轉睛的看著冷駿飛,她雖然相信冷駿飛不會經受不住三姨太的誘惑,但她卻也想親口聽冷駿飛說出那個「不」字。

    若是冷駿飛能夠一臉堅定的對三姨太說出那個「不」字,那岳書瑤即使被栽贓得百口莫辯,她也依舊覺得週遭一片光明,她甚至覺得以「被栽贓」來換冷駿飛的一個「不」字,一點都不覺得吃虧,更不覺得難過。

    整個大廳靜得似乎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似乎連眾人的呼吸都變得時代清新,就在這片靜謐把眾人壓抑得幾近瘋癲時,冷駿飛終於開口了

    「你們幾個把少夫人押到柴房鎖起來,沒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來。」

    幾個機靈的婆子一聽冷駿飛這話就知道該倒向哪邊,立時就走過去扭住岳書瑤的雙手,這樣的答案讓岳書瑤難以置信的看著冷駿飛,一時間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忘記了反抗就這樣任憑婆子把她帶走。

    在被帶離的最後一刻,岳書瑤隱約聽到冷駿飛同三姨太的對話,這對話裡隱隱傳來冷駿飛那似喜似歡的笑聲……

    「識時務者為俊傑,三姨太說的話兒十分有理,駿飛受教了。」

    「你能想通就好,只是你打算何時休妻?」

    「先把那刁婦關起來,待我稟明奶奶以及同岳家那邊的人說清楚,再寫下休書把她送回岳家,因這是祖父定下的親事,所以休起來比較麻煩了些……」

    淚,控制不住的滑過岳書瑤的臉龐,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區區這「武狀元」三個字就讓冷駿飛變了心,她更不敢相信昨日還在耳鬢廝磨的人,今日卻可以無情的將她捨去。

    他明明知道她不會做那害人的事兒,可他還是相信了別人精心設計的假象。

    他明明知道在被人誣陷栽贓的時候,她最需要的是他義無反顧的保護,是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可他卻毫不猶豫地從那似水柔情中抽身。

    岳書瑤一臉麻木的被幾個婆子帶到了柴房,她們狠狠的把她推向了堅硬的柴堆,利刺在岳又一道的傷痕,可岳書瑤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痛,因為此時此刻,最痛的是她的心,從心裡傳來的陣陣疼痛蓋過了身上的一切痛楚……

    就連被栽贓陷害得百口莫辯,岳書瑤都不曾這般失落沮喪過,在這一次幾個女人的對決中,她這個原本最最穩操勝券的人,最後竟成為了唯一出局的一個人。

    可悲,可歎,此情是真是假,一切都在岳書瑤的眼裡變得模糊起來,她再也無法斬釘截鐵的說他愛她。

    而此時在冷夫人的屋裡,眾人以為冷駿飛既已答應休了岳書瑤,那此事就算是落下了序幕,哪知一直默默的在一旁看戲的林大夫,卻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了一句話。

    「小人反覆的替煙姨娘把了脈,覺這錦囊內藏這的麝香的量不足以讓人小產,所以小人推斷出一個結論,煙姨娘小產不單單是因為那錦囊內的麝香,還是被另外一種藥物所致!」

    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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