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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算舊帳 文 / 雲湘

    在岳夫人心裡錢財勝過面子,所以即使她此時心裡把岳書瑤恨得咬牙切齒,可她卻依舊能厚著臉皮無恥的同岳書瑤套近乎:「瑤兒你就別生母親氣了,教教母親怎麼把那些葡萄釀成美酒吧!不然以後指不定母親連你姐姐的嫁妝都準備不起了。」

    岳書瑤實在是佩服岳夫人的厚臉皮:「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以前的事兒全都忘了?」

    「對對對,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一家人之間哪有什麼真正的仇恨?」

    岳書瑤聽了這話差點想吐,冷笑了聲道:「血濃於水?一家人?」

    「那我倒想讓你摸著良心說一說,由始至終你把我和我娘當成一家人了嗎?」

    「你毆打我虐待我娘的時候把我們當成一家人了嗎?」

    「你逼著我嫁去冷家時把我當成一家人了嗎?」

    「你用雙丫頭逼迫我讓你入伙葡萄酒生意時把我當成一家人了嗎?」

    岳書瑤每說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一直把岳夫人逼退到牆角才換了口氣狠狠的啐了她一口:「我呸!還血濃於水,虧你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你就不會覺得燙臉嗎?」

    一說起過往的種種岳書瑤就來氣,氣到最後她忍不住伸手推了岳夫人一把:「事到如今我不妨把話兒挑得更明些——我打從一開始就是要引誘你做這鐵定虧本賠錢的買賣,衝著你那些齷齪惡毒的行為我沒讓你傾家蕩產已經算不錯了,你別不知足了!」

    「你趁著現在好好的回去守著你僅剩的那些老本,不要再貪心的想著設計別人賺更多的銀子,那你興許還能有幾天好日子過。」

    岳書瑤這番話算是徹徹底底的與岳夫人撕破臉了,她本也打定了最好藉著這次機會從此以後和岳家老死不相往來,而岳夫人見岳書瑤軟硬都不吃一下子著急了,最後竟打算硬闖!

    「你們幾個給我衝到後院去,衝進去看看他們是怎麼釀造葡萄酒的!」

    岳夫人前來的幾個粗壯的婆子得了吩咐就想往偏門沖,但岳書瑤早就料到撕破臉後岳夫人肯定會來這無恥的一招,所以聰明的帶了趙杏山陪她一起來見岳夫人。()

    只見趙杏山如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般矗立在門口,以他練過武功的身子骨擋住了那幾個企圖推衝到後院的婆子,還大手一揮把幾個不知好歹的婆子給丟了出去。

    岳夫人見手下的人都鑽不進去氣得摀住了胸口直罵岳書瑤,這時岳書瑤慢悠悠的再度開了口:「我想你我已經沒什麼好談了,我看你還是自個兒領著那些人離開吧,若是硬賴著不走那我也不介意讓趙叔叔送你一程。」

    這趙杏山很早之前就看岳夫人十分不爽,見她老是仗著大房的身份欺壓岳書瑤母女更是早就想好好的教訓她一頓了,眼下有這麼一個好機會他怎麼能放過呢?

    只見趙杏山先把那幾個婆子趕到了一旁,隨即喚了幾個小廝守住偏門,自個兒則大步走到岳夫人身前像老鷹拎小雞般的把她提了起來,隨即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她扔出門外,馬上有人當著岳夫人那張不甘的肥臉把大門重重關上。

    岳書瑤隔著大門淡淡的同岳夫人說了最後一句話:「當日你高高在上時總是肆意的凌辱別人,今日你終於所嘗到了自己種下的惡因結出來的苦果,你以前怎麼對我如今我就怎麼把它還你。」

    岳書瑤今日可以說是當著下人的面狠狠的羞辱了岳夫人一番,讓她忍氣吞聲的示好也還是沒得到半分便宜,且還讓她被反羞辱得顏面無存!這方子一事不但讓岳夫人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讓她手底下的那些生意虧得傷筋動骨,最讓她氣憤的是她前來找岳書瑤理論沒討到便宜反而被扔出了酒坊……

    岳書瑤今天算是把所有的舊帳都同岳夫人算清楚了,幾次交手下來岳夫人才徹徹底底的栽了個大觔斗,意識到再跟岳書瑤鬥下去她只會栽得更慘!

    但岳夫人卻依舊不甘心的拍著緊閉的大門,岳書瑤自然是充耳不聞、連守門的小廝都沒給她好臉色看,最終岳夫人無計可施只得灰溜溜的帶著自家的下人離去。

    此次之後岳夫人自然是老老實實的拯救她自個兒的生意,本本分分的當她的岳家夫人,雖心有不甘也只能偃旗息鼓再也不敢打岳書瑤什麼主意,至於以後她會不會突然又緩過勁來那都是後話了……

    趕走了岳夫人秋香也正好辦完事過來,恰巧趙杏山正在問岳書瑤給岳夫人方子一事:「瑤兒,剛剛岳夫人提到的釀酒方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同她說那方子比真金還真,難道你真的把方子給了她?」

    「趙叔叔您別著急,我確實把方子給了岳夫人,可我也可以保證她釀不出酒來。」

    秋香聽了鼓著腮幫子不悅的嘟囔道:「小姐您就別再賣關子了,如今您也該揭揭謎底了吧?您快說說到底是怎麼整治岳夫人的?」

    「秋香,你記得我同你說過葡萄上面那層白霜似的東西有什麼作用嗎?」

    「葡萄上面的白霜?」

    秋香側著頭回想岳書瑤曾經說過的話語,半響才有些不確實的回道:「小姐您沒說那白霜有什麼作用,奴婢只記得當初奴婢要把那白霜洗去時小姐您不讓。」

    「對,把那白霜洗去這酒就釀不出來了,」岳:「而一般人洗葡萄都會把那層白霜給洗去免得吃壞了肚子,岳夫人手下的人自然也不例外了。」

    「我知道了,原來他們把白霜洗去了,所以無論怎麼釀也釀造不出來葡萄酒來!」

    「猜對了!」

    這用土方法釀製葡萄酒十分講究一些細節,其中最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不能把附在葡萄表皮上的白霜洗去,因為酵時要利用表面那層白霜、也就是野生酵母微生物來進行酵。

    而岳書瑤給岳夫人的那張方子上,只寫了大步驟而沒寫小步驟,更沒有寫上那些應該注意的小細節……

    所以岳夫人釀酒時自然十分容易走進誤區、把酵的關鍵「野生酵母微生物」給洗掉,既然洗掉那釀造過程中葡萄就啟動不了酵,而連酵都酵不了又如何能釀出葡萄酒呢?

    「這白霜還只是其一,就算岳夫人她一個不小心沒把葡萄洗乾淨那咱也不怕!趙叔叔和秋香你們都同我一起釀過酒,也知道這密封酒罈子也是十分有講究的……」

    岳書瑤早就把一切突狀況算了進去,盤算著就算岳夫人能陰差陽錯的沒把葡萄洗乾淨、留下了野生酵母,那把葡萄裝進酒罈子裡她也不一定會裝對。

    這裝酒也十分很有講究,密封時得注意既不能密封太緊、又不能密封得太鬆等等,這些岳書瑤都沒有仔細寫在那張方子上,岳夫人釀造的過程自然就很容易出錯了!

    所以岳夫人把葡萄裝進酒罈子後也會因為密封得太緊、而讓罈子裡不斷產生的二氧化碳把罈子給撐爆了,但若這罈子密封得不緊那這葡萄汁也成不了酒。

    還有開壇攪拌葡萄酒的時機、以及放糖的比例等等,這些岳書瑤可都沒細寫在那張方子上,這些細節岳夫人都不知曉又怎麼能成功的釀造出葡萄酒呢?

    秋香聽了岳書瑤的解說,當下拍掌稱快道:「原來小姐早就算準了即使給了岳夫人方子,她也釀不出酒來!」

    「那是,否則我又怎麼可能傻乎乎的把方子送給她呢?」

    「嬉嬉,那這下岳夫人還不捶胸頓足的痛哭幾天?小姐您這樣讓她虧錢,那不是等於抽她的筋讓她大出血嗎?」

    岳:「那倒還不至於,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一次也只是讓岳夫人多損失點銀子罷了,不會讓她徹底翻不了身。」

    「我的目的只是想讓岳夫人受點教訓,並不想弄垮岳家,眼下這樣讓她痛上一陣已足矣。」

    「瑤兒說的對,狠狠教訓那岳夫人一頓、出出氣便是,何必要同她這樣的小人計較到底。」

    「趙叔叔說的極是,瑤兒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這誰都怕被窮親戚給纏上、更怕被那種由富變窮的親戚死纏上,所以岳書瑤只想教訓下岳夫人並不想讓她變成一文不值的窮光蛋,否則到時候受苦被賴上的還是她,若是岳夫人這般厚顏無恥的人錢都沒了、那可指不定會再無恥成什麼樣……

    岳夫人的事兒說完後岳書瑤才記起讓秋香辦的事,忙問道:「秋香,我讓你辦的事兒你辦得怎麼樣了?」

    「奴婢都按著小姐的吩咐辦妥了。」

    「哦?那你且說說。」

    「是,」秋香笑瞇瞇的把之前那封裝了方子的信封拿了出來,道:「奴婢剛剛故意到王執事跟前找趙總鏢頭,邊找嘴裡還邊嘀咕著找趙總鏢頭是想要把釀酒的秘方交給他……」

    「奴婢先故意把這話兒透露給王執事聽,隨即再轉了一圈就裝作要去別處找趙總鏢頭,然後按照小姐您的吩咐離去時假裝不慎把信封掉在了地上。」

    「嗯,然後呢?那王執事儉起信封沒有?」

    「撿了,奴婢一出門就躲到了一旁,偷偷的瞧見王執事把那信封給揀了起來,不過他看見信封上沒有封口並未把裡面的方子拿出來看,反倒想都沒想就追出了門想要把它還給奴婢……」

    岳書瑤聽完同趙杏山對視了一眼,趙杏山率先說道:「如此看來這王執事倒是個正人君子,是個可用之才。」

    「趙叔叔您也這樣認為啊?」

    見趙杏山點頭岳書瑤才接著說出了事情的真相:「瑤兒是刻意讓秋香拿著方子前去試探王執事的,他撿到方子竟沒生出據為己有的壞心真是難得可貴,的確是可以留在身邊當幫手。」

    岳書瑤略微沉思了下,隨即做出了決定:「這樣吧,先讓王執事在作坊裡熟悉幾天,等他對作坊的事上了手後、趙叔叔您再安排他管理釀酒前面的幾道工序,而後面的幾道工序依舊由趙叔叔您親自監管……」

    「你們分工合作各司其職,這樣也能減輕趙叔叔您身上的重擔,讓您能有時間打理鏢局。」

    「好,就依瑤兒的安排,過幾日我就讓王執事監管前面幾道工序。」

    「如此甚好,那瑤兒就先回去了。」

    同趙杏山告別後岳書瑤便帶著秋香回了冷府,一回到自個兒的院子裡就得知採辦已經把雪梨和琵琶等都買回來了,岳書瑤當下就鑽進了廚房開始忙活「冰糖燉雪梨」這道甜湯,打算親自燉愛心甜湯給冷駿飛吃。

    二卷冷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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