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終於翻臉 文 / 雲湘
什麼短命鬼?」
「雲兒休得胡說!」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月娘疑惑質問的聲音,一個則是雪姨娘焦急喝住岳書雲的聲音,岳書瑤見狀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想———這雪姨娘與岳夫人定是有某種原因不願讓自己的女兒下嫁到冷家,所以兩伙人一起合謀設了圈套準備讓她鑽!
岳書瑤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三張紙上定是都寫了「不嫁」,然後岳書凌與岳書雲再故意設計推了岳書瑤一把、讓她手中的紙條「不慎」掉入火盆,如此一來她們便可以憑著另外兩張紙條說掉進去的那張寫的是「嫁」了!
岳書瑤想到這一層後再觀察了下擺在岳夫人屋裡的那些火盆,發現幾個火盆今日擺放的方位有些奇怪,不但多擺了幾個且似乎都圍著岳書瑤坐與站的位置擺放……擺明了就是想讓她一被撞、手中的紙條便能夠輕易的掉進火盆裡。()
岳書瑤把抽籤這件事兒前前後後仔細的想了一遍,很快便瞭然於心———怪不得這岳書雲挑選紙團時一點都不謹慎、十分隨意就抓了一個!
想必除了自己與月娘外,其餘人心中早就知道了這次抽籤的最終結果,岳書雲也知道無論抓哪個紙團上面寫的字都是一樣的。
眼下岳書雲以為事情已成定局、托大喊出了那句「去冷家服侍那個短命鬼」,這讓岳書瑤推斷出了被岳夫人刻意隱瞞的真相,也終於明白了為何既是嫁去當正妻雪姨娘也不讓岳書雲下嫁……原來雪姨娘早就知曉嫁過去是要守活寡!
想通這個陰謀前前後後的安排和關係後,岳書瑤冷笑了聲,問道:「掉入火盆裡的『嫁』字想必是雪姨娘或母親寫的吧?」
岳夫人應了聲:「那個『嫁』字乃是我親筆所寫,其餘兩張一張是你娘寫的、另外一張是雪姨娘寫的,這三張紙條是我們三個面碰面一起寫出來的,瑤兒對此還有疑問嗎?」
岳書瑤在心中冷笑了聲,果然月娘被安排去寫了「不嫁」的紙團,如果月娘寫的是「嫁」、那岳夫人就取不到她的筆跡前來掉包呢!
岳書瑤暗忖這岳夫人是想不出如此絕妙完善地點子。所以定是這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看似老好人地雪姨娘出地點子……這讓岳書瑤再一次深刻地領悟到「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也終於看清這雪姨娘即使外表柔弱但卻也不是盞省油地燈。
事已至此岳書瑤只能冷靜地應對。但再她沉思想對策這會兒岳夫人再次開了口:「簽也抽完了。按事先地約定便是瑤兒要嫁入冷家……瑤兒你放心。母親定會幫你準備一份風風光光地嫁妝、不會讓你失了面子。」
「且慢。」岳書瑤可不願意就這樣被算計了去、嫁給什麼短命鬼。只見她拿起了火鉗子撥了撥盆裡地煤炭。有意無意地說道:「這紙團湊巧只被燒了一大半。怎麼看著上面好像是寫了兩個字。會不會是母親剛剛一時心急寫錯了。把『嫁』寫成了『不嫁』?」
岳書瑤敏銳地捕捉到其餘幾人微變地神色。這讓她更加肯定了心中地猜想。不軟不硬地再說了句:「若是真地寫錯了。那三張紙上便都是寫了『不嫁』。也就不是非要瑤兒下嫁了。」
岳夫人與雪姨娘以及凌雲二人聞言下意識地探到了火盆前。目光緊張兮兮地在火盆裡搜尋。想仔細看看那紙團是不是真地如岳書瑤所說地那般沒有燒乾淨。如果真地沒燒乾淨留下了些痕跡。那難免要再重新抽籤一回……她們既人自是不願再抽一遍簽。
岳書瑤冷眼看著眼前幾人心虛緊張地模樣。用力把手中地火鉗子一丟。冷冷說道:「瑤兒只是隨便說說。幾位何必如此焦急?莫非……你們心中有鬼?」
「嗯,這紙條上要是果真都寫上了『不嫁』,那唯獨瑤兒的不慎掉入了火盆裡,那瑤兒不是佔了兩位姐姐的便宜了嗎?」
岳夫人被人揭穿心思率先按奈不住,厚顏無恥的狡辯道:「這紙條是月娘親眼看著我寫下的,又怎麼會寫錯?更不可能有鬼!」
「嗯,我娘是親眼看著母親寫下了字,但寫完這紙條可是一直放在母親手上,難道您就沒機會給換上一換嗎?」
岳書瑤不依不饒的反駁道,為了不被迫嫁她還毫不示弱的迎上了岳夫人陰鷙的目光,用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自己已經洞悉了她們設下的所有詭計。
這時一旁的雪姨娘開口了,一語便把岳書瑤的話兒給全都堵死了:「瑤兒,你不能因為捨不得離開月娘下嫁到冷府,就憑空捏造出各種事兒來誣陷夫人,你說了那麼多都只是些無憑無據的猜測,就是去了族裡找族長理論也只是些無憑無據的事兒。」
「哼,這紙條都『不慎』掉入火盆了,我還能拿出什麼憑證來呢?」
「既然沒有憑證你就乖乖的回去等著當新娘子吧,別孩子氣的在這裡一直瞎鬧,把你母親惹生氣了難免要請出家法來管教你……乖,聽姨娘的話別鬧了。」
岳書瑤聽著雪姨娘的話差點嘔出早上吃的東西,她一把甩掉雪姨娘搭在自個兒身上的手,毫不客氣的揭穿雪姨娘的偽裝:「姨娘您就別再做那給雞拜年的黃鼠狼了,您安的什麼心瑤兒心裡跟明鏡似的……」
雪姨娘被岳書瑤毫不客氣的拔下偽善的皮兒,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隔了一小會兒才應道:「這事兒你心裡清楚就好,我也不多說了……一切自有夫人定奪。」
岳書瑤被算計了自然也沒什麼好脾氣,況且這岳夫人都要把她給賣了、難道她還要乖乖的幫她數錢嗎?
於是岳書瑤穿越後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反抗了岳夫人的**蠻橫,一臉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意願:「總之我是不會下嫁到冷家的,除非大家大大方方、公公正正的再抽一次簽,否則我就是死也決不嫁!」
岳書瑤說完這話也不等岳夫人表態,逕直扶住月娘,道:「娘,我們回去吧。」
這岳書瑤才扶住月娘走了一步,岳夫人那肥胖的身軀便倏然擋到了她們跟前,只見岳夫人尖聲喝道:「你這小蹄子想造反不成?不但不聽嫡母的話,還敢拿話來頂撞嫡母?真真是大不孝啊!」
岳書瑤冷冷的睨視了岳夫人一眼,不亢不卑的應道:「若母親做事公正那瑤兒自然會尊重你,只是……」
岳書瑤話雖沒說完但意思卻十分明顯,擺明了是當著眾人的面在指責岳夫人的偏袒凌、雲二人,這樣直白的頂撞讓岳夫人越發沒有面子,不由惱羞成怒的翻臉道:「即使你再生出十個、八個嘴巴來誣陷我做事不公也沒用,我今兒就把話挑明了———事到如今你願意嫁也得嫁、不願意嫁也得嫁!否則別怪我對你娘不客氣,別忘了賣不賣我岳家的小妾還不是我這個當家夫人說的算!」
岳夫人說出這話岳書瑤便恍然大悟,想通為何一向嗜財如命的岳夫人突然不急著交換賣身契了,想必她早就改變主意想用月娘的賣身契來逼自己答應這門親事,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變數終於還是發生了,這賣身契繞了幾圈最終還是沒能順順利利的轉到岳書瑤的手上。
岳書瑤知道沒有拿回賣身契自己便沒有實力同岳夫人叫板,但心中那口氣還是讓她難於下嚥,最終她雖沒再出言頂撞岳夫人、但還是倔強的扶著月娘暫且離了岳夫人的院子。
在回去自家院子的路上岳書瑤與月娘兩人都沉默不語,就連跟在他們身後的丫鬟也被這壓抑的氣氛壓得大氣都不管喘,主僕之間都只有那沉甸甸的靜謐。
良久,月娘率先打破了那片壓抑的沉默,道:「瑤兒,你不要管娘、按著自己的心意行事吧!」
「娘……」
岳書瑤才開口月娘便出言打斷,笑笑的安慰道:「你還是趁早收拾東西離了岳府,到外面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不要再留在這會吃人的岳府裡,娘相信以你的聰穎一定能過得很好。」
「娘,我要是不管這門親事自個兒走了,那您怎麼辦?夫人一定不會放過您的,我怎麼能留下您來替我受罪呢?」
月娘伸出手輕撫岳書瑤的臉蛋,一臉溺愛的說道:「傻丫頭,娘這輩子已經沒什麼追求了,只要你過得好娘便知足了……」
「況且最壞的情況也就夫人一氣之下把我賣到青樓去,若真的賣了瑤兒拿銀子來贖娘便是,贖回了那賣身契好歹也回到了自家人的手上,這樣以後便再也沒人能用娘的賣身契來威脅你做些不願意做的事兒了,如此不是甚好嗎?」
「不好、不好!瑤兒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娘被夫人賣去青樓,絕不能!」
岳書瑤對一個敵人的丫鬟都尚且仁慈、替她求情,又怎麼可能依著月娘的話自己獨自逃走呢?若她真的如此做了,那她同岳夫人幾人又有什麼差別?
岳書瑤一定要想辦法拿到月娘的賣身契,即使真的要下嫁到冷家、或者是攜月娘一起逃離岳府,都要將那賣身契拿到手才行,否則今後必定還是會處處都受制於岳夫人。
只是當岳書瑤想到「出嫁換契」這四個字時,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慕子默的面孔……若真的嫁去冷家,那她與他今生便將無緣了吧?
也許連岳書瑤自己都沒有發覺,她這一次同岳夫人撕破臉、並反抗到底,最重要的原因是心裡多了一個人的身影……為了他,她不想嫁的念頭不知不覺的強烈了許多。
也許,這便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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