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CXX IV 凱莉漂流記 文 / BC鬼
閃亮的飛魚在木筏上不停地掙扎著，還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不過飛魚的模樣雖然很好看，身上的肉卻又酸又硬，根本不可以食用。
凱莉想到了一個主意，她把牛奶的廚具取了出來，對牛奶說道：「把這些魚切一下。」
牛奶用專門剖魚的小刀將飛魚解得一乾二淨。粉紅色的塊狀魚肉放在小木碗裡乘著，淡淡的血水從肉中溢出，鋪滿了碗底。凱莉從戒指裡取出釣竿，抓起一塊魚肉，努力嘗試著將血絲的魚肉勾在魚鉤上。
但是她變成爪子的手總是無法把魚肉勾起來。牛奶一直在旁邊看著，實在忍不住了：「主人，還是我來吧喵。」
同樣是爪子，牛奶卻一下就將魚肉放在魚鉤上了。牛奶和摩西都用平靜的眼神看向凱莉，凱莉默默地拿出了一隻釣竿，丟在牛奶的面前。
兩隻釣竿的餌料都放好後，摩西和牛奶就將魚鉤扔到了海裡，靜待大魚上鉤。
等待的時間有些漫長，凱莉拿出一本書翻看了起來。長長的尾巴不斷甩來甩去，她好像已經習慣身上多的這個器官了。
木筏緩慢地飄動著。但是用同樣的景色做參照物，根本無法判斷木筏有沒有在航行。一段時間過去，兩人的臉上都被曬出了一些汗，摩西突然丟下了釣竿，化出魚尾從木筏上跳了下去。
冰冷的海水一下就讓摩西的身體涼了下來。他仰著身體，看到陽光透過海面，留下的耀眼光斑，感覺像是回到了和夥伴們在海邊玩耍的日子。
牛奶雖然也熱得要命，但它不可能把身上的毛皮都脫掉。它被烤得有些發焉，一身貓毛也被汗弄得粘在了一起：「凱莉主人，我受不了了喵……」
凱莉看了看烈日，說道。
「凱莉主人變成了那副樣子，不熱喵？啊！什麼時候披上了魔法袍的喵！太狡猾了喵！」
銀白色魔法袍帶有自動調節溫度的功能。凱莉披著魔法袍，將書翻過一頁。說道：
「好冷淡喵，好殘酷喵，凱莉主人太過分了。只顧自己舒服喵……」牛奶眼淚汪汪地申訴道。
凱莉頭也不抬地說道，
「……」牛奶接過水壺，喝了些水。他很聽話地只攝取了必須的一部分。牛奶轉過頭去，盯著一動不動的浮標，無奈地沉默了。
摩西和海裡的魚群開始了競速。他追逐著到處亂竄的魚兒，經過珊瑚叢，繞過海礁，穿過巖洞。凱莉和牛奶覺得木筏有些顛簸，完全沒有想到那是摩西的緣故。
摩西比起常年要從捕獵者口中逃命的小魚來說。速度還差得很遠。所以他追了很久，也沒有追到一條魚。感覺離木筏他們越來越遠了，摩西連忙向來的地方游去。
摩西的父親是捕獵能手，但摩西完全沒有受過捕魚訓練，捕不到魚一點也不奇怪。能捕到那幾條飛魚。只能說摩西的運氣很好。
他從沙泥裡挖了一些牡蠣，還採了一些海帶。摩西記得父親說過這些都是能夠食用的。
天色暗了下來。最後釣竿的收穫依然是零。由於無法在木筏上生火，三人只能將捕到的東西生吃。
摩西生吃魚和牡蠣完全沒問題。凱莉雖然在之前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但吃起生食來一點也不含糊。牛奶雖然是貓獸人，但在他們的世界裡獸人是不吃生食的。
「喵~我吃不了這個的喵……」
凱莉催促道。
「作為隨從貓，牛奶服從主人的命令喵。」牛奶痛苦地說道。它拿起一塊還帶著血絲的魚肉，放在嘴裡，苦著臉咀嚼起來。咀嚼了沒幾下，牛奶的喉嚨裡就翻起一股反胃的感覺，但它用對凱莉的忠心強壓了下去，直接吞進了肚子裡。
牛奶直接拿過了碗，兩隻爪子抓住魚肉就往嘴裡塞。它一邊咀嚼一邊堅定地說道：「我是……不會放棄的喵！」
天上已經露出了星星的樣子。從星空閃爍的形狀來看，現在吹的風是西風，而他們的船正朝著西方移動。凱莉指示著摩西將帆調了一下，讓他們保持往西北方向前進。
「我，我吃完了喵……」牛奶徹底地倒在了木筏上，一動不動了。
凱莉用腦子記下星空的形狀。星空中有幾顆最為明亮的星星，白天也能看見。白天只要參照那幾顆星星的方向，就不會迷路了。
黑夜中，大海是如此的安靜，只能聽到波濤湧動的聲音。星星點點的光撒在並不平靜的海面上，這黑色的海面便是揉碎了的天空。
但這樣美麗的海面下，不知暗藏著什麼樣的危險。
***
王都的魔法學院中，一扇緊閉許久的門終於開啟了。一個鬍子長得過腰的老人邁著蹣跚的步子走了出來。他身上正散發著強大的威勢，這證明他已經正式進階傳奇。
「米勒教授，恭喜您晉級為大陸第六位傳奇。」一個漂亮的年輕人從陰影裡走出來，恭敬地行了一禮。
「一個傳奇白魔法師，依然沒有攻擊力。」米勒意外地開了個玩笑。但他很快恢復了平時那種沒有多少表情的樣子，「修斯，怎麼只見到你，凱莉呢？」
「她……」修斯很難開口告訴米勒發生了什麼事，畢竟是米勒老師將凱莉交給他，而他卻沒有履行好自己的責任。
「她怎麼了？！」米勒用力地抓住了修斯的手。在力量方面，傳奇魔法師並不比普通人強多少。修斯歎了口氣，回答道：「她離開了。」
米勒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答案會是這個。他皺起了眉毛，疑惑地說：「修斯，你確定？她離開了，不是被誰綁架了？」
「這些可能性我也調查過。但她房間裡的東西全部沒有了，我想只可能是她自己走了。」
「這不可能！她作為白魔法師和我的弟子，有無比偉大的前途。怎麼可能會離開！修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你都告訴我。」
修斯苦笑著點了點頭。
***
莫丁堡的暗巷中，紗帳疊落的粉紅色場所前，正來往著無數的車馬。一個黑色的人影迅速地從燈前閃過，速度快得好像發生了錯覺。他安穩地停在了屋頂上，然後熟練地翻進了一個院落。
他從窗戶裡翻了進去，在壁爐的映照下，他的身影顯露了出來。不算特別高，露在外面的皮膚有些蒼白得過分。黑衣人旋轉了一下壁爐上的天使，密道便轟隆隆地打開了。
黑衣人走了進去，拉下自己的面罩。如果凱莉在這裡，便會認出來這個黑衣人就是安東尼。安東尼走進了道路盡頭的一間小屋，老邁的強森已經在裡面等候了。
「尊貴的使者，虔誠的教徒強森向您問候。」強森恭敬地敬了一禮。
「也門神之光永遠照耀著我們，裁判長陛下向您問候。」安東尼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將一個繪製著特殊符文的令牌丟給強森，「以後這個前哨所就由我接管。最近有什麼馴鹿過去了嗎？」
北地聯盟的徽章是一隻四節角的馴鹿，所以在信號中也以馴鹿代指聯盟的人。
「沒有，大人。獵人一直緊盯著哨所，不敢放過任何一隻馴鹿。」強森回答道。
「生面孔呢？」
「這個，莫丁堡是貿易城市，一天總會有很多生人流動。」強森無奈地說。這個新來的執掌官也太不瞭解形式了吧，他想。
安東尼冷哼一聲：「如此一來，只要馴鹿不在莫丁堡探查情報，你們便找不到他們了？」
「如果莫丁堡裡出現了北方口音的人，我們也會留意的。」
安東尼大聲斥責道：「蠢貨，間諜們難道會暴露出這麼明顯的馬腳嗎！聽著，最近王都就出現了一個北地的馴鹿，而且還是馴鹿王的兒子！就這麼輕易地讓敵人潛到我們眼皮子底下來了，你們要負全責，知道嗎！」
「是的，大人。」強森在地板上匍匐了下來，他恭敬地說道。即使他的年紀是安東尼的幾倍，他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安東尼臉上浮現出一個快意的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起來吧，你為教廷守在莫丁堡這麼多年，還是有功勞的。而且在那之前，從水城曼蒂尼也是可以抵達王都的。只是曼蒂尼的獵人頭子已經因為那次的事故身亡了。」安東尼平靜地說道。
「閣下的意思是……」強森一下就明白了什麼。
「這次王都暴露的事件，總不可能是裁判所的過錯吧？」安東尼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強森立刻心領神會了，他恭敬地說道：「我記起來了，那天，我手下確實有個人神色有些古怪的樣子。我想他一定是收了北方佬的金幣，而做出了這種背叛神邸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