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VIII 自殺 文 / BC鬼
從來人所穿的紅白相間的袍子，艾瑞麗就知道了聖路易怕是高級的紅衣主教，眼含淚水跪下祈求道：「主教大人，請您救救我的兒子。」
「哦，對不起！」聖路易胖胖的白臉蛋上透出一團不好意思的紅暈，他居然忽視了病人，平常他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能引起權杖的反應，最少都是八級的親和力。沒有想到教廷派他找的人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
聖路易一邊感歎著主給他賜下的福音，一邊漫不經心地給喬治施加了一個大治癒術。而反饋的情況不對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他用手翻開了喬治的眼皮，又將鼻子湊過去嗅著喬治嘴裡的氣味。這不雅的舉動，讓艾瑞麗受不地別過頭去。
檢查了一番，聖路易的臉色異常地沉了下來：「不是普通的發燒，是中毒，是煉金士製作的毒。」
艾瑞麗連忙用手絹捂著嘴巴：「煉金士的毒藥劑？主教大人，您……您確定嗎，煉金術士那種邪惡的異端不是早已經教廷滅絕了嗎？」
凱莉聽到男爵夫人的話，面上雖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心裡卻起了驚天波瀾。難怪從來沒有在凱莉的記憶力找到有關煉金術士行會的信息，原來在這個大陸上煉金術士居然被視為異端。
聖路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男爵夫人。難道說教廷的力量不足以清除所有的煉金術士，而還有一些目光短淺的人包庇著煉金術士做一些邪惡的實驗嗎？這種自打教廷的嘴巴的話他說不出來，只好回答：「我非常確定就是煉金術士製作的毒藥！不過這種毒藥普通的神術是沒法解除的。」
「那些該死的煉金術士！主教大人，你可得救救我的喬治啊，我可憐的喬治……」艾瑞麗又掉下幾滴鱷魚的眼淚。
聖路易主教沒有疑心這位可憐的母親：「不用擔心夫人，如果牧師和白魔法師聯手的話，還是能去除這頑固的毒劑。老友，恐怕這次要借助你的力量了。」
米勒點了點頭，這位白魔法師十分默契的醞釀起一個六級的光淨化術，而聖路易也詠唱起聖名和禱言。
「淨化！」「聖言術·愈！」兩團同樣柔和的白光同時升起，只是一個外圈金邊，一個完全的純淨潔白。
兩個光團齊齊飛入喬治的身體中。他臉上肉眼可見地褪去了紅色，並睜開雙眼。艾瑞麗欣喜過頭地尖叫了起來：「喬治，喬治！你醒了！」
「咕……」喬治睜開，卻咧開嘴不停地傻笑著，整個人的表情十分怪異，口水從嘴角流出來也完全不知道。
艾瑞麗不由得花容失色：「喬治？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主教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種狀況，聖路易卻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是最壞的情況，還是來得太晚了。邪惡的藥劑在他的體內生效太久，我們雖然救得了他的命，卻無法再生他被破壞的大腦。他即使活著，以後智力也永遠只能停留在三歲了。」
艾瑞麗一聽到這個消息便暈了過去。僕人連忙過去又是順氣又是拍後背，才讓她又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艾瑞麗便抱住喬治不停地哭泣，也沒有再理會地位尊貴的大主教。還好性格隨和的大主教並不在意，拍了拍凱莉的肩，示意凱莉隨同他一起出去。
聖路易將門輕輕關好，把艾瑞麗的抽泣聲關在門外。
「主教大人，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凱莉的聲音裡還透著一份沙啞。
聖路易聽出了凱莉的難過，摸了摸凱莉的頭：「凱莉，你知道你是被也門神眷顧之人嗎？」
不出意料地聖路易看到了凱莉眼睛中的迷茫：「眷顧之人，我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在這些高級職業者的面前，喪失了原本力量的凱莉不得不掩飾住自己原本的情緒，以避免危險。雖然她不喜歡演戲，不過在沒有力量的時候還狂妄那就是愚蠢了。
聖路易揮舞了一下一人高的十字權杖，權杖上綻放出無數道光，把紅木色的長廊照得透亮。
那些光元素組成的光線都不受控制地向凱莉的身體靠攏來，並以她為圓心不斷地轉動。但很快光元素就因為耗盡能量而湮滅了，只在經過的地方留下一道燦爛的生命痕跡。
凱莉閉上眼睛，她能感受到光元素的感覺。雖然在燃燒自己的生命，但它們卻是像找到了母親一樣歡呼雀躍。
「請停下來吧。」這樣耍把戲一樣白白耗費光元素的生命實在浪費。
「孩子，你能感覺到他們的感受吧。果然被光喜愛之人啊！」聖路易感歎地說道。多少萬人裡才出一個有光系天賦的人，而被光喜愛之人更是少有中的少有。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這不能復活我的爸爸，也不能治好喬治的病。」凱莉撇了撇嘴。
說這句話的時候凱莉倒不是完全在演戲。雖然她是一個看淡生命的魔法師，但在對待自己親近的人和魔法元素的時候，倒比那些無關的生命更加重視。
「可憐的孩子，神都在你的生命裡編織了什麼樣的命運啊！」聖路易輕撫凱莉的腦袋，滿是皺紋的手掌滑過少女軟軟的髮絲。
聖路易慈愛地凝視著凱莉的眸子：「你願意和我去王都學習嗎？」
凱莉一想到那些勾心鬥角和神職人員那些在黑暗裡做的噁心勾當，就忍不住一陣不舒服。
不過凱莉有著自己的算盤。一個身份高貴的主教的眷顧能增加了她手上的籌碼，她可以過得更加輕鬆一些。按照戰場商人的話說，一切的人際關係都連著圓滾滾的金幣。
所以她道：「我願意。」
主教欣慰地點了點頭，一旁米勒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眼中是掩藏不住的失望。
步入客廳，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廳的何西律師。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依舊如剛見面一樣穿著一身燙出了縫衣線的西裝，只是臉上帶上了一份哀傷。
何西拇指和食指中指併攏指向胸口，對主教行禮：「主教大人，凱莉小姐，午安。我聽聞了喬治少爺的事，真是令人痛心。」
主教還不曾見過何西，他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是……」
何西抱歉地欠了欠身：「失禮了，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凱莉的姑媽克裡斯汀伯爵夫人請的律師，何西.萊丁，隸屬於皇家律師團。這是鄙人的證件。」
他拿出一個黃金製作的紋章，上面用魔法符文繪製著兩頭對立直立的雄獅和交織起來的紫荊花和橄欖葉，紋樣的正上方是名字何西.萊丁。
確認了這枚皇家律師團的紋章以後，何西道：「我是為了確認凱莉小姐的繼承權的有關事宜到伊莉莎白莊園來的。現在凱莉的母親艾瑞麗是凱莉的繼母，所以我的委託人安妮小姐希望成為凱莉的合法監護人，把凱莉接到她那邊居住。」
律師行使的法權，最終也要在神權的見證下才能完成所有的公證工作。所以何西一點也沒有隱瞞，將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訴了聖路易主教。
聖路易是第一次聽聞男爵夫人是凱莉繼母這個消息。好歹他也是在教廷裡成長的主教，各種陰謀陽謀也看了不少。聯繫起這次莫名其妙的中毒事件，他不免心中懷疑起來。
看著凱莉骨瘦如柴，面色蠟黃的樣子，聖路易更是確定了。開始他還以為是什麼黃疸病，畢竟男爵家看起來經濟並不很拮据的樣子，而男爵夫人對其兒子也是關愛有加。
突然有僕人慌慌張張地過來稟告道：「不好了主教大人，女僕裡有人服毒自殺了！」
聽到這個聳人聽聞的消息，主教急急忙忙同僕人們一起來到事發現場，米勒白魔法師早已經到了，正在觀察著什麼。服毒的女僕半坐著依靠在碗櫃邊，臉上一片青紫。褐色的小瓶半敞著掉在地上，還散發著一陣陣刺鼻的氣味。
米勒搖了搖頭對聖路易說：「是立即發作的毒藥，已經沒救了。」
凱莉看到死人的臉，心裡立刻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她握緊拳頭，指甲刺進了肉裡。
那是喬治的貼身女僕蘇珊，她被當做替罪羊被繼母毒死了！
聖路易撿起掉在地上的瓶子，嗅出了些端倪：「這是煉金術士製作的毒藥。」
有認出了服毒的人說道：「她是男爵夫人的貼身女僕蘇珊，但她為什麼要服毒呢？」
「這次喬治少爺吃的冰淇林就是她端過去的，你說會不會……」
「對了，上次男爵夫人懲罰了蘇珊，蘇珊她還抱怨了幾句。」
「煉金術士那種異端的藥劑可沒那麼容易搞到手，怎麼有這麼巧的事，服毒自殺的也是這種藥劑，喬治少爺吃的也是這種藥劑……」
傭人們七嘴八舌，把蘇珊不滿男爵夫人而故意在食物中下毒說得像確有其事似的。
聖路易查看了一下蘇珊的身體，上面並沒有被人脅迫服藥的痕跡，一切的線索都顯示蘇珊自己服下了毒藥。使用煉金術士毒藥劑的人所受的刑法生不如死，也不難理解罪犯畏罪自殺的行為。
而且蘇珊是喬治的貼身女僕，完全有機會將毒藥下在喬治的食物裡。
很快這事就蓋棺定論，證據也接二連三的被找到，於是蘇珊的屍體就在荒郊野外草草埋葬了。墓穴很是簡陋，連名字也沒有。
凱莉考慮了一番，最後沒有說出真相。一是為了讓喬治有人照顧，她不得不讓那個狠毒的女人再多活一段時間。二是她不想表現得太出格。
雖然這很對不起蘇珊，但喬治只是傻了，並沒有死。姑媽也可以照顧，但親身母親總會更好，況且她對姑媽並沒有映像，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凱莉不知道這樣的心慈手軟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結果，不過以後去了王都，這個女人也沒有能夠陷害她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