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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安魂 文 / 小宮商

    這湖邊冷風最重,而幾人身上衣服全濕,一番思慮之下,只好往這後山裡頭走了走,尋了一塊看上去比較安全的地段生起了火堆。

    原本這裊裊炊煙肯定會有人發現的,只可惜,安月早就下了命令,讓這二人在外頭過上一晚不可。

    司脂姻的名聲已經跌倒了極致,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只不過當那個孫小姐同樣落水的消息傳來之時,安月還是驚訝了一下,好在那兩個船夫都是她親自認命,必然不會讓那孫小姐有太多的機會,只可惜,那孫小姐既然有膽量同行,想必明日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非嫁給九王不可。

    雖說這九王爺貴為皇子,甚至將來有可能是皇帝,三妻四妾實屬常事,但安月畢竟是現代人,既然想讓司脂姻嫁給九王爺,必然要做好一切準備,即使做不到讓他後宮無妃,最起碼得也不會讓孫清潔這般心機深沉的女子入宮。

    當然,現在的她可以幫著司脂姻決定,但如果司脂姻真的嫁給了九王爺,以後的事情還是要靠她自己,不過相信以她的氣度與能力,後宮這點小事兒根本難不過她。

    已經是入夜,安月站在湖邊一處可以看得見後山的地方,瞧那林子裡冒出的濃煙,輕道:「青寒,天亮之前為那孫家小姐牽出一段姻緣來,要好的,最好的公侯家的嫡子,一女不嫁二夫,她既然已經訂婚的話,九王爺可就不是她能夠宵想的了。」

    青寒有些不解,夫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

    竟然主動給那個女人找夫君?而且還是公侯家的嫡子?

    「夫人,剛才在前院那個孫家的姑娘可沒少埋汰司姑娘。」青寒提醒道。

    安月瞄了他一眼,見他臉上迷茫的神色,似乎是想讓她廢了那孫家姑娘一般,頓時有些無語,道:「給她尋公侯家的嫡子是讓她沒有反抗的餘地,而且這麼好的去處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反而若是那女人還不願意非要跟著人家九王爺,那這天底下的人都會覺得是她死纏爛打,想飛上枝頭當鳳凰,而且我相信那公侯家的嫡子早晚會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到時候對這孫清潔還能有好的印象?娶回去也不過是當個樣子罷了,甚至就算是正妻之位,也早晚會被人退下來。」

    一個女人被夫家嫌棄,這娘家就算再有本事,也無可奈何。

    何況,這錯本就在孫清潔的身上?

    青寒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次夫人手上不沾鮮血了呢!

    安月笑了笑,瞧著這湖邊水色粼粼,閃光之下,好似招命的遊魂,竟讓她心頭一抖,只覺得眼前好似閃過一記刀光一般,突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怔了片刻,一頭向那水底栽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情景讓青寒頓時有些慌了,連忙跳進水中將人拖了上來,周邊保護的暗衛更是不明所以,也都現身幫忙,心中各個詫異的很,夫人明明站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掉進了湖裡?

    此刻安月只覺自己走在一處白茫茫的天地之中,眼前不停的出現一簇簇火焰,好像是在對付她一般。

    安月掉水這麼大的事情很快傳到了這將軍府眾人的耳中,西陵歸更是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趕了過去。

    今日是她安排的宴會,但是他這個將軍在眾人眼中似乎太過可怕了一些,所以安月並不准他左右相陪,生怕他的出現將這些人嚇得沒了主張,戰戰兢兢。

    不過就算他不在身邊,在自己的家裡,也不該出現落水的事情才對!

    趕到之時,安月已經青寒送入了房中,這屋中瀰漫的淡淡香味乃是安月親自調製,有著安神的作用,自從安月被放進了屋子,那慘白的臉色才好了一點。

    西陵歸大步流星跨至床前,瞧著安月好似死人一般的面孔心更是一點點的沉了下去,臉色陰森的嚇人。

    「夫人落水的時候跟誰在一起?」西陵歸冷冷的說道。

    此刻已經派人去請了玉瑤,若不是安月胸口還有些起伏,他真的以為要失去她!

    青寒立即跪了下來,連忙說道:「回將軍,是屬下。」

    由於青寒和安月的關係很好,西陵歸已經很久沒有對這青寒生出這麼大的氣了,但是如今如此信任的青寒竟然沒能保護好安月,這怒火哪裡還能抑制的住,用著唯一一絲理智,咬牙切齒的問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是青寒看在身邊還能看著她失足,那留著他又有何用?

    青寒只覺得渾身一冷,認真的說道:「屬下也不知,夫人原本是站在那裡瞧著後山的,掉下去之前一動不動,很是奇怪,有點像是、像是夫人自己撲進去一般……」

    想起剛才那一幕,青寒自己都覺得有些詭異,以夫人的性子,什麼時候有過看不開的時候?

    可若不是看不開,剛才那種情況根本無法解釋呀?

    那些暗衛也都一直遠遠保護著夫人,當即也道:「爺,青寒說的沒錯,剛才屬下幾人一直看著呢,夫人突然不知道怎麼的,直接栽了下去,連一點預兆都沒有。」

    西陵歸眸色深深,月兒什麼性子他還不清楚?

    自己栽進去?除非水底下有金子!

    「沒有保護好主子,自己領罰去。」

    安月還昏迷著,他哪裡還有心思動手,當即吩咐了一聲,將視線轉到了安月的身上。

    此刻,安月除了那微弱的呼吸以外,其它地方竟然與死人無異,那雙手冰冷到極致,正常情況下就算掉進水中,也不該如此,何況安月掉下去的一瞬間便別人救了起來。

    很快,玉瑤也趕了過來,懷中還牽著張寶兒。

    寶兒身子不好,平日都是和玉瑤一起睡,也方便照顧,不過她都一歲半了,還是不會說話,偶爾只會吐出幾個比較相近的字節,不過還在這路還是會走的。

    「姨姨……」

    張寶兒一見安月便歪歪扭扭的跑了過去,撲在床前,晃了晃被子,卻發現床上的人竟然不像以前那樣做起來抱抱她,當即有些迷茫的怔了怔,一雙眼睛好似沒有焦距一般,傻愣在那裡。

    她這病畢竟是娘胎裡頭帶出來的,如今在玉瑤的治理之下,有些時候倒是還能表現出正常孩子的樣子,但是那除非是見到自己感興趣的人或事物。

    平時也就對玉瑤、安月和寶兒的兩個哥哥能偶爾表現出一絲正常,對別人往往都是傻愣著眼神沒有一絲起伏。

    仔細的為安月查了查脈相,連瑤姨都皺起眉來。

    「瑤姨,怎麼樣了?」

    這玉瑤畢竟是安月的長輩,西陵歸表面也算客氣,算是給足了面子。

    玉瑤一臉不解的神色,將她的手放進被子中,才開口說道:「奇怪,她這脈相正常的很,按理來說不該昏迷才對,不過瞧她這樣子不可能是裝出來的……恐怕唯有一種解釋。」

    「雖說醫仙谷世代治病救人,幾乎沒有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不過卻也有難以解釋的存在,老祖宗曾說過,人有三魂七魄,倒不是說這鬼魂會作怪,而是說這三魂七魄屬於醫藥治不了的情況,一般這三魂七魄有損傷都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或是經受了什麼絕望之事,比如連城的喬儀萱,像她那樣的瘋症幾乎是治不好的,就算表面上醫治了,但是由於受的打擊太大,這心智多少還是有些損傷,要想徹底痊癒還是靠自己,非藥力能左右。」玉瑤又道。

    「瑤姨,您這話是說她……瘋了?」

    西陵歸忍不住攥緊了雙拳,額尖更是青筋暴起,十分嚇人。

    瑤姨連忙搖了搖頭,道:「不是說她瘋了,而是說她現在的情況就好比是受到了打擊,魂魄受到了衝擊一般,我剛才瞧了,好在她平日心智算是堅定的,應該沒有太大的影響,只不過,西陵將軍,這事兒有些太過突然了,若是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保不準她將會如何,有可能從此沉睡下去。」

    這天底下解釋不了的事情多得很,安月這情況有可能是因為睡覺的時候做了什麼噩夢,白天突然想起的時候出現了幻覺。

    就好似那些夢遊的人,行為不受控制,雖然不知道如何根治,但是最好還要預防一下。

    西陵歸一聽玉瑤說安月有可能就此沉睡下去,頓時臉上也浮現了一絲慌張,忙道:「可有什麼辦法能護住她的魂魄?」

    西陵歸多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魂魄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更讓他心裡多了一層不安。

    不管如何,哪怕只有一絲危險,他都要將那危險徹底摒除!

    「這天底下最寧靜的地方,必然是寺廟,尋個得道高僧為她做個開光的物件護著,應該能有作用。」

    玉瑤說完,自己都覺得可笑,想她是一名大夫,向來就不喜歡病人相信佛祖或是哪個道人,但現在遇到安月這種情況,卻只能以此方法讓眾人安心。

    「綠兒,去告訴青寒,讓他早上隨我一起去護國寺請白玉佛,戴罪立功,不用自罰了。」西陵歸道。

    綠兒連忙應聲走了出去,不由為青寒抹了一把汗,雖然說是自己領罰,但是一般比將軍本人親罰還要嚴重,現在省了這自罰要受的罪,幾乎等於白白撿回了一條小命。

    不過這去護國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差事,尤其是那白玉佛,想想都覺得有些汗顏。

    那白玉佛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墜子,乃是曾經先皇的一個高僧朋友所贈,先皇駕崩之前讓人將白玉佛供養在護國寺中,不僅是開了光的,還是經受過龍氣與百姓朝拜的,那地位絕對是比王爺皇子們還要矜貴。

    護國寺建造出來除了每年祈求青鸞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以外,還有就是為了置放國君的貼身之物。

    主要原因便是開國太祖的音乾大刀經歷過太多血腥,為了淨化洗滌罪惡,避免這些罪惡落入皇室或是百姓的頭上便專門建了護國寺終日為其誦經。

    由於太祖這大刀的先例,這歷代的國君都會將一個能代表自己東西放入護國寺,替自己生前所做的錯失贖罪,所以這白玉佛代表的可以說是青鸞國一部分的根基,若是被天下人知道它被拿了出來,恐怕會引起無數人唾罵!

    所以當西陵歸一提白玉佛,就連玉瑤都變了臉色。

    這白玉佛的確是開了光的寶物,又經受這麼久的佛光洗禮,戴上身上多少會有作用,只是瞧著西陵歸志在必得的樣子,她這心裡頭忍不住有些擔心。

    足足過了一夜,安月還未清醒,有玉瑤等人照顧,西陵歸這才動身前去護國寺。

    這護國寺守衛森嚴,那些僧人們不僅身負武術,更有重兵把守,雖然西陵歸地位高超,但是護國寺這邊的侍衛卻不是他能控制的範圍。

    這護國寺的方丈名聲也算不錯,不過卻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這得道並非是此人成了神仙,而是指做過無數善事,受天下人敬重。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像真正的得道高僧所到之處必定會人心向善,雖不能改善人的物質,卻能讓人心思豁達。

    若是用安月的話說,就好比前世那些搞傳銷的頭目,有足夠的能力洗腦,只不過這洗腦是勸人向善,不為名利,與前世為了錢財不同。

    這天底下無論是誰,哪怕就是皇帝親自到了護國寺,那也不能乘坐轎攆或是騎馬而行,只要踏進護國寺的地界,按規矩都是要徒步而行的,畢竟這護國寺代表的不僅僅是一間寺廟或是佛祖,而是代表著列祖列宗。

    西陵歸自然也不例外,雖說他平日殺伐果斷,但是此刻也是斂住了殺意,與青寒一同走了上去。

    西陵歸身份尊貴,一進寺門便被百姓們看在眼裡,各個避之不及,甚至不明白這位殺神今日怎麼想起來到這護國寺之中了!

    這佛祖最不待見的可就是像西陵歸這樣的血腥之人了,而且以這位大將軍的性子,連皇上都不供奉的人怎麼會去供奉神佛?

    「施主,方丈有請……」很快,便有小僧人走到西陵歸的面前說道。

    這方丈自然不傻,雖說護國寺地位超然,但是若是惹得西陵歸不快活,那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雙方對壘,西陵歸在武力上肯定是必勝的,不過護國寺一旦出了什麼事,青鸞國的民心算是徹底散了。

    西陵歸心裡有些急色,他擔心的是安月若是醒了過來,昨晚那樣的情況再來一次該怎麼辦!

    隨著這小僧見了方丈,西陵歸這身份就連不少僧人都躲避到了一邊,雖說出家人身無旁騖不懼生死,但是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幾個?

    這方丈算不得仙風道骨,勉強可以說是慈眉善目罷了,見了西陵歸便道:「阿彌陀佛,施主今日前來是為上香祈福還是為了聽解禪音?」

    佛香濃郁,梵音不絕,讓人心中微震,那急躁之心也慢慢鎮定了下來。

    「方丈,本將今日前來是為了一件東西救人,還希望方丈肯鬆口相贈。」西陵歸客氣說道。

    那方丈隱隱有些不安,這西陵歸雖然表面上十分客氣,但是那氣度已經告訴他:這東西說好聽點讓他贈與,說不好聽的就是讓他快些將東西交出來。

    「不知施主所指何物?」方丈小心的問道。

    西陵歸直接開口道:「先皇的白玉佛。」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所有人都震驚不語,這白玉佛本身的價值並不算特別高,自然不敵西陵歸的一句話,可既然代表先皇放入了護國寺那可就不一樣了!

    那方丈臉色也不好看,可他此刻面對的卻是西陵歸,自然不敢多加怨言,只是慢條斯理的講道:「這白玉佛是為先皇祈福,化淨先皇的過失,按理說既然代表先皇,便是不可以離開護國寺的……」

    「先皇一生德政,並無過失,這白玉佛自然無需再放此處。」西陵歸面色不改的說道。

    這話若是先皇聽了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先皇既然將這白玉佛交給護國寺了,那就證明他彌留之際反省一生的確發現了自己的過失,如今西陵歸這麼講不過是顯得強詞奪理罷了。

    方丈怔了怔,歎了一口氣,便道:「施主還是請回吧。想必施主也該知道,若想拿出白玉佛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搶,另一個……」

    西陵歸眸光一暗,的確,動手搶奪乃是下下之策,青鸞若是大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唯有……

    旁邊,青寒更是冷到徹骨,他總覺得爺這是又要不走尋常路了!

    「這白玉佛本將是要定了,還請方丈保管好了,今日之內,本將便會光明正大的從中拿出!」西陵歸語氣一沉,轉身而去。

    那方丈瞬間流了一身的冷汗。

    白玉佛雖小,可想要它,代價卻很大!

    既然這護國寺是為了淨化帝皇錯失所存在,那也只有讓這一位帝皇主動利用他的錯失將這白玉佛拿出去,但是這明知故犯,哪怕是天子也是要受到譴責的。

    這方丈連連搖頭,對著那小僧們說道:「罷了,將白玉佛移到大殿,供奉最後一柱香吧,阿彌陀佛……」

    既然西陵歸想要,那便沒有例外。

    西陵歸離開這護國寺之後並沒有回到將軍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宮,自從西陵歸知道了皇帝欺騙他的事實,便再也沒有單獨覲見過這位帝皇,所以突如其來之下,這皇帝還以為他的兒子甚至是他的靈妃已經原諒他了……

    「歸兒,可是你母妃要見我?」

    在西陵歸面前,他這個皇帝當的從來沒有一絲尊貴可言,有的只是無盡的懺悔與乞求。

    由於靈貴妃的突然復活,這皇上經歷了大起大落之下,那副疲態的面容之上露著喜意,性格也有些陰晴不定,不過安月與西陵歸對他也只是有一絲憐憫而已,因為他還是不懂,能獲得靈貴妃原諒的唯一方式。

    這宮中無數妃子,他有無數的兒子,更是高高在上的權利,捨棄不了這些,注定會失去他深愛的女子。

    西陵歸冷冷的瞧著他,一個眼神之下,青寒便將手中抱著的盒子遞了上去,道:「有了它當作你的功績,相信先皇不會介意一個白玉佛的。」

    皇帝身子一怔,不解的將那盒子打開一看,頓時愣在了那裡。

    白玉佛他知道,那是先皇的貼身之物。

    不過眼前這個,竟是赤夜國丟失了的國璽!

    雖然他知道國璽就在安鉤月或是西陵歸手中,但是從沒要求二人將國璽交上來,哪怕安鉤月與西陵歸藏一輩子他都不會介意,只是他說讓這國璽當功績是何意?

    「你、你想要白玉佛?」皇帝試探的問道。

    西陵歸微微點頭,道:「想拿白玉佛就得用你這個皇帝的過失去換,等你死了,便將這赤夜國的國璽送上去贖罪,若是你不願意,現在就退位吧,我不介意當一天的皇帝。」

    等你死了……

    現在就退位吧……

    一天的皇帝……

    青寒拿著國璽的雙手都有些發抖,自家爺這簡直就是要逆天的節奏呀!

    這古往今來,有幾個臣子敢這麼對皇帝講話的?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皇上和爺還是父子關係,而那皇位在爺眼中竟然成了一個為了得到白玉佛的台階!

    這皇帝此刻也有有些顫抖,並非是生氣或是失望,畢竟這麼多年了,在西陵歸面前的挫敗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此刻只是有些難過,這兒子前來竟然不是為了與他相認,更不是為了原諒他!

    當然,他這心裡確實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地位竟然連一個白玉佛都不如!

    「你要這白玉佛,有何用?」皇帝鬍子微顫的說道。

    西陵歸語氣稍稍放軟了一點,道:「安月魂魄不穩,用它安魂。」

    安魂?

    皇帝詫異的看了西陵歸一眼,自然不相信他會說謊,只是沒想過這白玉佛還有安魂的作用,不過他自然知道這白玉佛的來歷,乃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所贈。

    這民間也有人會拿著貼身之物去佛寺開光,為保家人平安或是為了姻緣順利,只不過那些東西自然不如這真正的高僧開光價值要大,這作用應該也是有的……

    皇帝歎了一口氣,能讓西陵歸這麼不顧一切的,的確只有那個安家的小丫頭了。

    望著這赤夜國的國璽,皇帝無奈的接了過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這輩子都得不到兒子與靈兒的原諒了。

    「你且回去吧,我這就派人傳旨將白玉佛拿出來。」皇上疲憊著的臉色說道。

    這旨意一下,這天下人估計都會罵他這個皇帝昏庸,而且不孝的名聲算是落下了,就算不退位讓賢給西陵歸,皇帝之位也算名存實亡,畢竟連代表先皇的東西都敢賜給西陵歸,那這天下和是西陵歸的一樣,幾乎沒什麼區別。

    西陵歸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怔了怔,道:「多謝,臣、臣先告退了。」

    如此態度,讓皇帝心中微喜,西陵歸對他向來不會客氣,尤其是知道自己騙了他之後更是倔的很,現在竟放軟了態度,那證明若是想讓他們母子倆原諒自己還是有些可能的!

    頓時覺得這一個白玉佛換來如此好處倒也很值!

    天下人若是罵隨便便是,反正他也一把年紀了,等歸土之時將這國璽獻出去,再大的罪過也會免了,列祖列宗也不會太計較他這過失的。

    一出皇宮,西陵歸趕去將軍府。

    而安月此時才醒來不到一刻,一臉迷茫的對著眾人。

    「你們說我自己一頭栽進湖裡頭去了?」安月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這一世的英名呀,竟然就這麼毀了,自殺?她可從來沒有自殺的心思!

    想起昨天,她只模糊有一點的記憶而已,只記得自己站在湖邊,湖水反射出的光十分刺眼,然後就沒了知覺了……

    不過,似乎有些不對呀?

    當時可是半夜,那湖邊也只是有些燈光罷了,不可能讓湖水十分刺眼,畢竟不像白天那般陽光濃烈!

    「夫人,青淨護主不利,您罰我吧……」青淨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心裡不由懊悔起來,跪在安月的床前說道。

    安月迷茫的看了青淨一眼,突然張口問道:「你昨天與花行雲一起去哪了?」

    這麼一問,以靈貴妃為主一臉期盼的看著二人,破天荒竟從這二人臉上都看出了一點紅暈,難不成昨夜……

    「小月月,老子昨夜將她採了,雖然不怎麼好吃,不過還能湊合著用,不如你將她賣給我吧,老子以後一天三個饅頭餵著,不會餓死的……」

    紙包不住火,花行雲還是選擇了勇於承擔,不過這態度著實有些小惡劣。

    昨個兒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邪,被這瘋婆子一路挑釁之後,那怒火直線增長,兩人衣服脫完了辦了正事兒之後才都冷靜下來,不過貌似已經晚了……

    這要是要怪的話,肯定都怪青淨,一個女人穿的那個風騷,一點良家女子的風範都沒有,不僅嫌他是個雛兒,還侮辱他下身不行,只要是個男人,誰會忍得住這種刺激?

    「放屁,昨晚明明是老娘在上!要說采,那也是老娘采的你!你覺得老娘湊合著用,可是老娘覺得你一點都不湊合,老娘在夫人手底下就是一頓飯不吃餓死也願意!」

    青淨一直以士可殺不可辱的態度進行著激烈的反抗,不過這話說完,房中所有人都臉色都變了。

    就連安月這個標準的現代人都有些吃不消。

    青淨之前是清白的大姑娘,這不可否認,不過這大姑娘家家的,連昨晚的姿勢都說出來了,想不雷人都不行呀!

    「青淨,昨晚沒護主,該罰……」安月眼中精光一閃,說道。

    青淨一聽,立即閉上了嘴保持沉默,可憐巴巴的看著安月,昨個她才破了身,疼的她走路都費勁,恨不得將花行雲那小賊當場劈了,不過一想起夫人昨夜遇險,立馬蔫了起來。

    「夫人您說,青淨認罰。」

    這青淨雖然平日裡沒有正行,但卻個忠心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西陵歸手下活了這麼久。

    安月與靈貴妃對視一眼,別有意味的說道:「你也知道花行雲是花姨的親侄子吧?你將他採了,豈不是得負責?所以這兩罪並罰,限你半年之內給花行雲生個孩子,作為女人,若是連孩子都生不了,那就證明你一無所長,本夫人可就不留你了。」

    青淨和綠兒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冷靜異常,一個呢火爆的脾氣,而青淨說白了,就是有些缺心眼兒,若是安月不下這個命令,兩個人就是真的睡了一覺,想好好相處也難。

    「生、生孩子?」

    青淨下巴都要了掉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安月,這算是什麼懲罰?

    「怎麼,你不能生?」安月威脅的看了她一眼,問道。

    青淨頭一縮,別看夫人平時脾氣好的很,但若是惹她不高興了,那日子可不好過,尤其還有爺那一關呢。

    「能生,能生!」青淨連忙起身,八爪魚一般往花行雲身上一湊,「你給老娘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晚上只准跟老娘住!嗯……要是兩個月還不懷那就是你不行,咱可就得再加把勁!」

    安月滿頭黑線,忍不住為花行雲默哀了一下,瞧著勢頭,青淨顯然是要向**發展呀!

    花行雲一臉嫌棄的將她扯到了一邊,痞笑著說道:「讓老子陪睡老子就陪?就你這樣子,還不如青樓裡的姑娘,老子要是半夜被嚇醒了更生不出來!」

    青淨瞧了瞧自己今個的裝扮,的確沒有昨天的好看,為了自己以後的日子,果斷下了決心,從今兒開始,這臉上也得塗些胭脂水粉了,還有這衣服,露的也太少了!

    殊不知花行雲以後會有多後悔現在嫌棄青淨的話,因為這女人根本不走尋常路,打扮是打扮了,可那下手卻有些太狠了一些,抹的腮紅好似猴屁股一樣,竟然還常常大半夜的坐在鏡子前穿的好似女鬼一樣突然將他搖醒,那才是真的噩夢呀……

    瞧著這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樣子,安月算是徹底放心了。

    青淨是個不完成任務堅決不死心的,除非安月解除任務,否則任誰也甭想讓她從花行雲的身邊挪開。

    「對了,脂姻他們呢?」安月突然響了起來。

    該不會她昏迷了這麼久,這人還被晾在了後山上沒回來吧?

    「夫人,奴婢該死,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那後山著實都被忘在腦後了……」綠兒這才想了起來,一臉惶恐的說道。

    綠兒算是最省心的,能將這麼大的事都忘了可見安月昏迷的情況有多麼驚心。

    「快去將人接回來。」安月急忙吩咐了一聲。

    現在都已經下午了,幾個人在後山沒吃沒喝的,挨凍了一夜,還不知怎麼樣呢!

    此刻那後山之上,五個人對著正烤著的蛇肉,這後山野味兒本就很少,活物除了老鼠便是這蛇或是蟲子了,連個兔子都見不到,這蛇還是襲擊幾人的時候被九王捉住的,算是唯一能填肚子的東西了。

    一條蛇肯定是不夠五個人分的,那兩個船夫很自覺的退出了競爭,主子在,哪有他們享受的份兒?

    不過他們心裡頭也欲哭無淚,夫人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派人前來,而那位孫家姑娘,從清醒開始便對著他們大呼小叫,要不是男女有別,恐怕就直接上前連踢帶打了,哪裡像是大家閨秀?

    若不是九王爺看著夫人的面子讓她閉了嘴,恐怕現在還不消停,這一點,比起人家司姑娘,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九王爺地位雖高,不過在兩個女子面前自然不會顯得吝嗇,尤其這女子身子虛弱,昨天落了水,今日還餓了一天,直接便將這烤好的蛇肉分成了兩份遞給了二人。

    這九王爺也是個不清楚女子心思的,親眼看著他們清理完蛇肉,誰還下得去口?

    尤其是那位孫家小姐,那是南伯候的掌上明珠,是吃著山珍海味長大的,這被烤的黑乎乎的東西剛遞到眼前便皺著眉頭轉身吐了起來。

    「嘔——這麼下賤的東西怎麼吃嘛!」那孫小姐不滿的說道。

    要是知道是這下場,就是天王老子她也不嫁……

    不過她心裡也知道,經過了昨晚,他們若是出去,自己和九王爺之前必然會有個結果,所以那話一說完,便試探的瞧了九王爺一眼,說道:「王爺,您是金枝玉體,這東西就怎能碰得,也只有那種下賤的人才吃這個!」

    說完,直接將手裡頭的蛇肉扔給了那兩個船夫,自己則是微微往王爺身邊側了側,有些委屈的看著他。

    司脂姻臉色微動,她不是呆子,孫清潔這話明顯就是說她是個下賤的,只能吃這蛇肉。

    原本這蛇肉看著是有些噁心,不過此時此刻也不敵那矯情的女人來的讓人厭惡,當即撕了塊蛇肉塞進了嘴裡。

    「這天底下低賤的人多了去了,自然不是人人都能像孫小姐那樣山珍海味,有些地方的百姓,甚至連草根都吃得,這肉類,他們還沒見過呢!」

    司脂姻本就不喜爭論,不過再好的性子被這孫清潔一個晚上不停的囉嗦之下也變了味了,難得的反抗了一句。

    她司脂姻向來不愧天地,自幼在父親跟前,耳濡目染,瞭解天下大川,知曉百姓苦難,雖然她一個女子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平日裡也都是克制自己,從不浪費也不奢靡,只是修身養性,甚至經常拿出自己的私蓄救濟災民或是乞丐。

    見司脂姻吃了這蛇肉,孫清潔受到驚嚇一般連忙抓住了九王爺的手臂,道:「王爺,司姑娘好嚇人呢!」

    司脂姻嘴角一抽,道:「王爺要不要來點兒?」

    經過這一晚,司脂姻發覺這個九王爺和她想像中的竟是完全不一樣,雖說他有時候的想法是簡單了一點,但是做事卻很果斷,甚至沒有一點王爺的架子,與這些船夫一起親力親為,認真之時竟是顯得十分穩重成熟,比當初的二王爺不知強了多少。

    從昨晚她就已經認定,九王爺成大器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九王不悅的將手從孫家小姐的懷裡抽了出來,若不是看她是一個女子,他恐怕直接將人扔回那湖中了!

    這畢竟是他七嫂子的地盤,萬一出了人命也不好,要不然他怎麼捨得將蛇肉分給這個嬌氣的大小姐?光是看著她一眼就覺得頭大。

    而此刻望著眼前遞過來的蛇肉,他心中竟泛起一絲喜意,連忙應了下來。

    那孫家小姐氣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可讓她吃那蛇肉?絕對不可能!

    頓時,那氣氛無比的詭異。

    派了人去後山,安月才放心下來,屋中大人孩子一個不缺,熱鬧的很,也讓她有些無奈。

    她的身子向來就是強壯的,這樣的情況還真是少有。

    「瑤姨,西陵歸沒來?」安月對自己昏迷的時候沒有一點意識,根本不知道有個人一直守了她一夜直到天亮。

    瑤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都怪我,我告訴他你這情況好像是魂魄不穩,結果這西陵將軍便去了護國寺,說是要將那白玉佛拿來於你保身。」

    魂魄不穩!

    安月只覺得耳中一陣翁鳴,腦中空白一片!

    她並不是真正的安鉤月,這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為何會突然魂魄不穩?

    即使別人不信,她卻是相信的,這世上也許沒有鬼怪神仙,但是有靈魂,靈體!而她就是那樣的存在!

    她在這個地方過了四年多,早已習慣了這裡的一切,難不成,這是預示著她將要再次靈魂出竅回到現代?

    見安月面色慌張,玉瑤還以為她是擔心那白玉佛會帶來大的變動,連忙說道:「你這情況的確需要一個能穩定魂魄的東西護著,那白玉佛是高僧開了光的,雖說貴重,但是西陵將軍能力也非比尋常,想必那護國寺有可能直接將白玉佛奉上,你無需擔心。」

    安月神色有些發愣,怔怔的問道:「若是沒了魂魄會怎麼樣?」

    瑤姨笑道:「傻孩子,只有死人才沒有魂魄,我的意思只是、你心智或是魂魄受到了衝擊,而且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這次的事沒準也只是因為你平日太累了,慌神兒而已。」

    瑤姨剛說完,門口便出現了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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