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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九十四章 披著羊皮的母狼 文 / 小宮商

    繞至後堂,只聽那兩個小丫頭對著簾子後頭說道:「老祖宗,玉師兄的客人到了。」

    「你們退下吧。」

    那二人說完,傳出來的竟然是一道有些清麗的嗓音,聽上去很是年輕,與這老祖宗的名頭十分不符!

    兩個丫頭退下之後,珠簾打開,走出來的竟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女人!

    安月幾乎要嚇掉了下巴,這就是他們口中的老祖宗?

    原本從玉澈口中聽到老祖宗這個人的時候,第一想法就是一個**十歲的老太太,可是沒想到是一個只有三十多歲的女人!

    「老祖宗今天已經六十了。」玉澈看出安月的驚訝,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安月一聽,險些昏過去,六十了……

    一個六十歲的人長著三十多歲的臉?逆生長?

    「過來,讓我瞧瞧。」那老祖宗向安月招手說道。

    畢竟有事相求,安月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只見老祖宗臉上幾乎看不住多少皺紋,而此時更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打量著她。

    「這雙眼睛和你娘真的很像。」眼前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難過,說道。

    安月頓了頓,眼見西陵歸幾乎已經到了極致,眸色一沉,道:「可否請前輩看在我娘與醫仙谷關係的份上,幫晚輩救一個人。」

    那老祖宗倒是一怔,笑道:「性子也和你娘像,有什麼說什麼,你要救的人就是他?」

    那老祖宗手一指,看著西陵歸問道。

    此時西陵歸並未帶著面具,整個英俊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憔悴,不過那眼神倒是堅毅不屈,讓人側目。

    安月點了點頭。

    玉澈也有些擔心,他雖然已經和老祖宗傳信說明來意,但是卻並未說西陵歸中的是什麼毒,若是老祖宗知道了狼毒的事,恐怕面色不會這麼輕鬆。

    只見這老祖宗眉頭鬆了鬆,道:「扶進內堂讓我看看。」

    安月一喜,連忙應道。

    這內堂倒是不遠,就在這珠簾的一排屋子裡,幾人進了其中一間,西陵歸側臥在軟榻之上,那老祖宗開始把脈,不過緊緊一個呼吸的時間,安月便發現這老祖宗一臉不悅的轉頭看了看玉澈。

    「老祖宗恕罪。」玉澈低頭說道。

    若是老祖宗早知道他中的是狼毒,恐怕根本不會讓西陵歸進谷。

    「在外頭呆的久了,你性子倒是野了一點。」那老祖宗簡單說了一句,也未見十分生氣。

    「前輩,能不能救?」安月忐忑的問道。

    「不能。」

    玉澈呼吸一窒,果然!

    「前輩,還請您幫忙救他一命,鉤月必會報答您的恩德!」安月眼睛一紅,竟跪了下來,西陵歸瞳孔一縮,也不知哪來的力量,將安月那跪著的身子抬了起來,「不要跪。」

    哪怕是對皇上,他也只讓安月簡單的行禮,一點都不想她受了委屈。

    「性子倒是烈,不過天下間的毒,唯有狼毒最難解,醫仙谷也沒那個能耐。」老祖宗說道。

    「老祖宗,西陵歸以前的中的狼毒已經解了,這次的狼毒是應該是大姑姑做的事,我們醫仙谷難辭其咎……」玉澈說道。

    「玉馨早已經被驅逐出谷,和醫仙谷沒有任何關係,何談難辭其咎?」那老祖宗微微皺眉。

    安月笑了笑,有些冷嘲之意,道:「那玉馨的毒術都是和醫仙谷學來的,當初若真想讓她和醫仙谷沒關係就應該在她出谷的時候抓住她,廢掉她的筋脈,讓她這輩子都提不起藥罐子,更或者一杯毒酒下肚即使不要她的性命也該讓她終生癡傻,為何獨獨什麼都沒做,讓她出去禍害別人?」

    那老祖宗一怔,顯然沒想到安月會這麼問她,頓時目光冷了下來。

    玉澈心驚膽戰,老祖宗平日最然看上去慈眉善目,十分好說話,但畢竟是一股之主,那分不可挑釁的威嚴還是在的,安月這麼說,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只見那老祖宗冷靜片刻,突然展開了笑顏,道:「脾氣倒是不小,真是可惜了,你若是自小留在谷中讓我教你醫術,此時應該不比玉澈要差,而這副性子,也是當谷主的好苗子。」

    原本這谷主的繼承人該是安鉤月的母親和玉澈的父親,但是玉溪出谷,玉澈的父親覺得那兩姐妹不在,心中愧疚,便拒絕了當谷主的提議,最後這谷主傳人一職便落到了玉澈的身上。

    安月有些發怔,這老祖宗對她沒有惡意她看的出來,但是西陵歸的毒她似乎卻真的想袖手旁觀。

    「前輩,西陵歸身為青鸞國大將軍,若是因此喪命,這青鸞國的兵力必定會亂了起來,到時候赤夜國趁機打了過來,兩國交戰,你們醫仙谷可就成了罪人了。」安月接著說道。

    「我早就聽說過這青鸞國的皇帝對西陵將軍極盡寵愛,甚至放任他培養私兵,真是愚蠢至極。」這世上敢說一國皇帝愚蠢的恐怕沒有幾個,只聽這老祖宗又道:「他保護了西陵歸的確不假,但是那老皇帝總有死的一天,到時候你這西陵歸大權在握,權傾朝野,整個青鸞國聽你的,還是聽新皇帝的?而且,如今局勢顯然是青鸞國更勝一籌,但是西陵歸也會有死的時候,已經破壞了兩國平衡的西陵歸一死,赤夜過必定反彈,那這青鸞國可就是經歷了內憂之後又來了個外患,早晚都要有滅的一天,跟我醫仙谷一點關係都沒有,或者說,那罪人是老皇帝,也是你西陵歸自己。」

    「前輩是不是想讓在下做什麼。」西陵歸倒是聽出幾分意味,問道。

    「聰明的人,不會死的太快。」老祖宗笑了一聲。

    安月有些糊塗,聽這意思,她好像沒準備讓西陵歸死?

    可是也沒說什麼怎麼就突然改變了意思?

    「前輩,您到底是什麼意思?」安月問道。

    那老祖宗呼了一口氣,道:「若是他想取你的心頭血,那即便西陵歸再關係到兩國,我也不會讓他活著。」

    這老祖宗年紀雖然算不上太大,但是輩分卻是很高,比玉澈的父親一代還要高出三輩,而當年那三兄妹則是由她照看,關係和母子差不多,而玉溪更是她捧在心尖的孩子。

    所謂愛屋及烏,哪怕安鉤月再不濟,在老祖宗這裡也會有幾分薄面,何況這安鉤月和玉溪有七八分相似。

    安月幾人安靜了下來,等著這老祖宗繼續開口說明白。

    「我們醫仙谷雖然是隱世田園,但是一直都心繫天下蒼生,而作為谷主,自然更是要以救人救世為己任,如果一定要救西陵歸,我有三個條件。」那老祖宗說道。

    安月心中一喜,只要這老祖宗肯開口,莫說三個條件,三十個也得答應!

    「前輩您說。」安月尊敬的說道。

    「第一,你西陵歸若是活著,十年之內,吞併周邊幾國,當然,包括與青鸞國齊名的赤夜。不過,你也可以選擇不,簡單一點,只要你散了自己的兵權,交給皇帝手中。」

    一聽這老祖宗這麼說,安月幾乎可以明白,她的意願恐怕並不是讓西陵歸選擇前者,而是讓他散了兵權。

    但是西陵歸一輩子得罪的人太多,若是散了兵權,沒準剛救回來的命又搭進去了。

    頓時皺眉,不過卻聽西陵歸嘴角一扯:「好。」

    西陵歸的話不可能有假,他答應的事情自然一定會做到。

    安月心中擔心,若是西陵歸的兵權沒了,也許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隱姓埋名。

    那老祖宗一笑,又道:「你答應的到時乾脆,兵權沒了,你這條小命危矣。」

    「恐怕前輩誤會了,在下從未有散掉兵權之意。」西陵歸嘴角一扯,即使已經病入膏換,但是那天生的王者貴氣依然存在,傲世凌然。

    安月一頭一跳,以西陵歸這性子,沒準還真有吞併別人的打算。

    「吞併他國可是要打仗的,到時候血流成河,你又多了一身的孽債。」那老祖宗沉眸說道。

    只見西陵歸神色漠然,輕道:「在下一身孽債數不勝數,多了又何妨,只是我若散掉兵權,便沒那個能力護她周全,到時候那才是惹了真正的孽債!」

    西陵歸話說的簡單,但是讓周圍人各個換了神色。

    即使是玉澈原本也以為西陵歸是捨不掉如今的權勢,但是沒想到他卻是這麼想的,而那老祖宗之前的冷淡之色也消散了不少。

    「第二個,安鉤月留下,她是我醫仙谷的血脈,絕不容流落在外,何況如今她百毒不侵,絕對會成了別人的獵物。」老祖宗接著說道。

    玉澈眼神一暗,老祖宗這個決定是早已經定下的,就算西陵歸和安月自己不回來,她也會想盡辦法將安月帶回醫仙谷。

    如今,不過是名正言順罷了。

    安月不語,她沒意見,留在醫仙谷換西陵歸一命,可以。

    只是……

    「涼親才不要留在這裡!」

    西陵歸還未開口,便聽沉默了許久的兜兜從青鷹身上爬了下來,扭到了安月的面前衝著那老祖宗開口說道。

    「涼親要和兜兜和干……爹爹在一起。」兜兜小臉一皺,那眼神著實和西陵歸十分相像。

    這老祖宗一開始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安月的身上,被這小傢伙突然一說,頓時那眼睛亮了起來。

    「他是你兒子?」老祖宗問道。

    安月點了點頭。

    「不錯,你們娘倆都得留下。」那老祖宗又來了一句。

    安月頓時翻了個白眼,這老祖宗也有些太霸道了吧?雖然她是想和兒子在一起,但是可沒想過讓兜兜困在醫仙谷,這地方風景雖然美,但是沒有生氣,何況她家兜兜還要和西陵歸學武功呢!

    「兜兜有醫仙谷的血脈,但是身上也流著我的血,而且,我的女人必須要跟著我,不會留在醫仙谷的。」西陵歸道。

    安月覺得和這老祖宗真的交流不來,她的想法似乎太過自我了一點。

    那老祖宗此時一怔,瞧了瞧兜兜,又看了看西陵歸,果真是十分相似。

    「你二人並未成婚,她跟著你名不正言不順。」老祖宗道。

    「婚可以現在成!」西陵歸毫不退縮的說道。

    安月眼睛瞪著,臉色微紅,這一老一小看上去年紀相差不了多少,但是說話的口氣幾乎是一個樣子,完全不容別人反抗,安月有些懷疑,是不是當上位者當久了,這性子自然就霸道了?

    「她若是要成婚也只能嫁給玉澈。」片刻,那老祖宗又來了一句。

    「咳咳!」安月險些被自己這一口唾沫嗆死,轉頭瞧了瞧玉澈,竟看見他那粉面之下,一臉緋紅,竟然有些害羞之色?

    而西陵歸此時黑著一張臉,眼睛死死盯著玉澈,好像是安月和玉澈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都當似的!

    「走,咱這病不治了。」

    西陵歸呼了一口氣,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往玉澈不滿的瞅了一眼,那神色幾乎可以結出冰來!

    安月徹底愣了。

    「玉澈叔叔,要不,兜兜嫁給你吧。」瞬間,一個童音響了起來。

    安月一個被西陵歸拉著,才走了兩步,險些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兒子說什麼?嫁給玉澈?

    此時西陵歸嘴角一抽,似笑非笑的看著玉澈,而那玉澈更是一張臉色鐵青。

    「兜兜,你知道什麼叫嫁不?」安月憋著一股笑意問道。

    「不就是生活在一起麼?干……爹爹想和涼親生活在一起,那不如讓玉澈叔叔陪著兜兜好了,兜兜每天都能有糖豆豆吃。」

    安月無語了,兒子還是忘了不了玉澈的藥丸呀……

    「兜兜,你聽娘說,只有女孩子才能嫁人,兜兜是男孩子,只有等兜兜長到乾爹爹這麼高的時候才能娶媳婦兒。」安月揉了揉兜兜的小腦袋,一臉無奈的說道。

    西陵歸有些不悅,這女人竟然還張口閉口「乾爹爹」,不該換稱呼嗎?

    只見兜兜那小眼睛一眨,道:「那乾爹爹可以娶媳婦兒了嗎?」

    安月一愣,又見兜兜跑到西陵歸的面前,道:「干……爹爹,你娶了我涼親吧!」

    西陵歸嘴角笑意一扯,看了安月一眼,道:「你叫爹爹,爹爹才能娶你娘親。」

    那老祖宗有些無奈,這大大小小的竟然完全忽略了她,兀自聊起天來,難不成是真的不想醫治狼毒了?

    「爹爹……」兜兜小聲的叫道。

    安月小臉憤恨,兒子怎麼的意思怎麼都覺得是怕她嫁不出一樣。

    「前輩,你也看著了,兒子是我的,兒子的娘親也是我的,玉澈……老老實實當她表哥湊合著吧。」西陵歸身子有些虛晃,道。

    「有我在,這醫仙谷誰也做不了主,我說讓安鉤月嫁給澈兒,就必須要嫁,就算你這毒不治了,也改變不了這個決定。」老祖宗依舊說道。

    安月不由覺得心煩,道:「前輩,您是醫仙谷的谷主,不會不知道近親結婚有害健康吧,何況若是你真的不給西陵歸醫毒,我安鉤月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他的毒哪怕用我的心頭血,我也得治!」

    那老祖宗一怔,面色有些不悅。

    兜兜一看安月有些生氣,那小臉也鼓了起來,一本正經的瞪著那位老祖宗。

    「老祖宗,先給西陵歸治毒吧,他如今每延遲一刻便多一份危險。」玉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原本老祖宗的三個條件肯定是讓西陵歸散掉兵權,讓安月留在谷中,而剩下的則是與他成婚,可現在看來,也就第一個會有點作用,其他兩個只會讓這二人對老祖宗心生嫌隙。

    也只有他知道老祖宗是想保護安月。

    過了許久,這老祖宗歎了一口氣,道:「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想到你這孩子這麼倔,要知道當醫仙谷的谷主夫人可比當將軍夫人權利大多了。」

    安月也是眉頭一鬆,不過這位老祖宗看上去太過年輕,口中竟說出「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樣的話,著實讓人有些不自在。

    「老祖宗,您也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如今鉤月有了孩子,和西陵歸之前有割捨不掉的聯繫。」安月改了稱呼說道。

    「就算沒有孩子,你和我也有關係。」西陵歸顯然有些不滿。

    安月眼皮一跳,她難得矯情一次,西陵歸就不能不多話?

    那老祖宗聽安月這麼一叫,心頭的氣也消了多半,道:「那第一個條件還是要履行的。」

    「那是自然。」安月急忙說道。

    「吃下去,然後帶他去後山溫泉泡上七天。」老祖宗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盒,說道。

    安月拿過那玉盒,打開一看,芳香四溢,晶瑩透徹的藥丸看上去竟好像一顆琉璃珠。

    生怕這老祖宗後悔,安月急忙將這藥丸塞進了西陵歸的嘴裡,然後一臉訕訕的看著眾人,她這動作,真好似是農家大娘,賊溜溜的眼神無比可笑,讓幾人忍俊不禁。

    西陵歸服了藥安月自然鬆了一口氣,哪管別人怎麼看?反正她男人現在死不了了……

    這後山不遠,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霧氣,而在玉澈的帶領之下,很快便繞到了溫泉之處,而此地似乎有意的被搭建了起來,四周都有遮擋的天然屏風,不僅風景秀麗,就連這溫泉都有種天之瑤池的感覺。

    西陵歸解了衣物,安心的泡了起來,安月眼見他如今臉色漸好也不多逗留,和玉澈一起去看住的地方。

    醫仙谷氣候溫和,不像外界此時已經是艷陽天,安月帶著兜兜著實將整個醫仙谷都轉了一遍,等到晚上的時候才想起來西陵歸一個人在溫泉,應該還沒吃飯。

    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情忐忑的到了溫泉。

    不過安月到的瞬間,有些愣了。

    這溫泉除了西陵歸之外,竟然還有一個人,正確的說應該是女人。

    安月頓時一個想法浮上心頭,覺得該不會又是狗血的情景,這女人看上了美男出浴的西陵歸了吧?

    只見這女孩子不過十五六歲,臉色緋紅,佇立在溫泉不遠處,面色糾結,似乎在矛盾著要不要朝著溫泉中看去。

    而這表情已經告訴安月,她早就看到溫泉中的男人了。

    此時西陵歸因為要排除身上的毒素,**著身體坐在溫泉之中,不過這下身自然是被這溫泉水遮住了的,當即,安月幽幽的走了過去,拿起周邊的外袍,朝著男人的身上蓋了過去。

    「下次在外頭洗澡要穿衣服。」安月笑著說道。

    西陵歸瞪了一眼,他在這溫泉之中不便離身,雖然看到不遠處的女人,但是沒辦法將人趕走,只能在這裡僵坐著,而眼前的安鉤月,竟然隔了一整天才想起來看他,要知道那個女人已經在不遠處站了幾個時辰了,讓他有種想將人一掌拍死的衝動!

    那女孩子眼神瞄過這邊,看到西陵歸披上了衣服,頓時澀澀的走了過來,道:「你是外頭來的人麼?」

    安月嘴一抽,她來就是問這個?

    不過顯然,這個女孩子的視線壓根沒看著她,而是直勾勾的看著西陵歸。

    安月總覺得,她好似一隻披著羊皮的母狼。

    西陵歸本就心煩她在外頭站了這麼久,哪裡肯搭理她,當即對著安月說道:「再來一件。」

    安月嘴角一抽,西陵歸此時有這外袍披著,顯然比剛才那露骨的身材還要邪魅,整個人再被這水氣一襯,更是顯得十分誘惑。

    不過既然西陵歸都如此自覺,安月自然會理所當然的又拿了一件,將他這身子護的十分嚴實。

    那女孩子臉上有些尷尬,顯然沒想到這個長得十分好看的男人竟然如此冷漠,過了一會,又道:「我叫玉錦雪,我以後可以來找你玩嗎?」

    安月一股笑意憋在心頭,看著西陵歸。

    「滾。」半天,從西陵歸的口中迸出了一個字。

    那女孩子一聽,嘴一撇,諾大的豆豆掉了下來,十分惹人憐愛。

    「錦雪姑娘,你還是先回去吧。」安月瞧著那可憐巴巴的小臉,忍不住說道。

    安月話剛落音,只見那小姑娘頭一抬,眼淚巴巴的朝著安月瞪了一眼,好似是安月搶了她的玩具一般。

    安月眼皮一跳,好吧,算她多嘴……

    這小姑娘抽泣著又呆了一會,見西陵歸依舊看都不看她,頓時捂著小臉跑開了,安月憋著的那股笑意終於爆發起來。

    「去哪了?」西陵歸眼色陰沉著說道。

    「跟玉澈……」

    「噗——」

    安月話未說完,整個人便被扯進了水裡,微熱的泉水浸透全身,真個身子都舒暢起來。

    「跟玉澈去哪了?」西陵歸掐著那小腰問道。

    朦朧的水霧輕饒鼻尖,山頭各種樹木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竹木清香,空氣寧靜的恍似這天下只剩二人。

    安月將臉上的水珠擦了擦,一臉的氣憤,現在衣服濕了,等會怎麼回去?

    「去哪了?」見女人不開口,西陵歸再次說道,那力氣顯然比剛才還要大了一點。

    「去找房間了!」安月鼓著腮幫子叫道。

    「去房間幹嘛了!」

    西陵歸臉色更加陰沉,要不是這溫泉要泡夠時間,他能讓玉澈那小子在這女人面前面前晃悠?

    若是以前倒也罷了,可是現在這醫仙谷的谷主顯然是想讓安鉤月和玉澈成婚!她的女人豈容別的男人窺視?就算是表哥也不行!

    安月眼睛一瞪,道:「你想我去房間幹嘛了我就去房間幹嘛了!」

    西陵歸臉色一陰,一提到別的男人,這女人,就有點欠收拾……

    西陵歸安沉的眸色混著霧氣盯著女人看了一會,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恨不得將安月吞進肚子裡去,安月也不服輸,那小眼神一瞪,好似要冒出火花。

    「唔……」

    瞬間,男人熾熱的嘴唇印了下來。

    安月大腦一哄,都沒來得急反應,多半個身子被按在了水中,幾乎可以感覺的到西陵歸的一覽無餘的身形。

    「以後不准和玉澈勾勾搭搭。」良久,西陵歸放開女人掙扎無果的雙手,說道。

    誰和玉澈勾勾搭搭了?

    「你不是也沒閒著,剛剛還勾搭來一個年輕姑娘呢。」安月別過了頭,一臉鄙視的說道。

    「我不認識她。」西陵歸開口說道。

    「剛才都報上姓名了,該認識了。」安月隨口來了一句。

    「沒聽見。」

    「……」

    西陵歸眼神真誠,完全沒有撒謊的意思,安月心裡一暖,面上繃著笑容。

    西陵歸的毒素若是想清乾淨,每天最低要在這溫泉之中泡上九個時辰,而這解毒丸若是普通人吃了可以百毒不侵甚至起到解毒的作用,而西陵歸此時服用已經讓這解毒丸的功效大大的降低,以後雖然可以百毒不侵,但是卻解不了毒。

    不過這樣安月倒是也放心,有自己這一個活靶子就已經夠了,自然不想讓西陵歸也摻和進來,就算他能力了得,也想做到萬無一失。

    讓西陵歸吃了飯,安月才靜靜守在他的身邊,解毒的過程並不好受,再加上這溫泉雖然是良藥,但是泡的太久便會導致身體有些發虛發昏,可以說是一種折磨。

    西陵歸的忍耐力遠遠超過常人,那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滲了出來,看的安月都有些揪心。

    夜晚,涼風吹著,安月身上的衣服濕答答的滴著水珠,避免感冒也只好陪著西陵歸一起歪在溫泉池中。

    「你……你們……不要臉!」

    安月幾乎都有些睡意,身後突然一道響聲傳了過來。

    安月回頭一看,竟然又是那個女孩子。

    看了西陵歸一眼,她是不是壞了西陵歸的「好事」?

    「他沒穿衣服,你怎麼能和他泡在一起?」那女孩子「登登」的跑了過來,指著安月便說道。

    「誰說不穿衣服就不能泡在一起了?」安月挑眉,這女人大半夜的跑過來,必有姦情!

    「男女授受不親!」那女孩子又道。

    安月悠然自得,將那小手往西陵歸的腰間一放,挑釁的眼神簡直就好像是想當場上演一副活春宮,道:「你大半夜的跑這來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是路過。」

    西陵歸只覺腰間一陣酥麻,嘴角微微露出一點笑意。

    淡淡的月光撲在二人身上,西陵歸水光盈盈的臉龐更好似映出了閃閃光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看的那玉錦雪雙眼發直!

    在這醫仙谷,長得最好看的便數玉澈師兄了,可是玉澈師兄喜歡抹一些胭脂水粉,女孩子自然不太喜歡這個樣子,而眼前的男人,氣質凌然,一雙寶珠一般的眼神好似暗夜中的幽狼,那健碩的身材更是整個醫仙谷的男子都敵不過的,她原本只是好奇外頭男人的長相,偷偷跑來看了一眼,可是沒想到這一眼看下去頓時讓她想跟著他走!

    「我要跟著他!」女孩子臉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指著西陵歸說道,那手中還拿著一朵白色的鮮花,淡淡的芳香散開。

    安月無語,西陵歸是男人,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竟然跑來送花?

    而且大半夜的,她就不怕西陵歸把她吃了?

    「你家裡人有沒有告訴你,大半夜找一個男人是不對滴。」安月扶額說道。

    「你也大半夜的找男人!」那孩子顯然有些不服,氣沖沖的說道,不僅找男人,還勾搭男人!

    「這是我男人,我當然可以找!」這醫仙谷怎麼就養出了這麼一根筋的笨女人?

    一句「我男人」立即讓那女孩子瞪大了眼,一臉的不置信。

    她總覺得是她先到的溫泉,先看到這個男人,那這個男人就應該是她的,就好像在山頭看見了藥材一樣,先到先得,可是現在這個女人明明後來才到,卻叫囂著眼前的男人霸佔了她先看中的人!

    頓時,那鼓著氣的腮幫子一癟,瞬間漏了氣一般,手中一變,便有一股粉末衝著安月灑了過來。

    西陵歸下意識的擋了一下,內力對著女孩子一出,轉眼,那女子已經落地不醒。

    「死不了。」西陵歸輕聲說了一句。

    安月點了點頭,西陵歸自然應該是知道輕重的,在這醫仙谷的地盤,怎麼都應該給谷主一點面子,若是冒失的奪了人命,肯定會引起眾憤。

    又過了一會,二人覺得這時間過的差不多,便準備離開溫泉,只不過西陵歸剛剛穿好了衣服,那邊又衝過來一個人影。

    那人影看上去年紀稍大,滿眼的急切,一瞧見地上的玉錦雪立即撲了過來。

    此時玉錦雪嘴角泛著血色,胸口雖然起伏不停,但是臉色卻蒼白的很,清晰可見的痛苦神色一眼便看的分明!

    那人急忙將兩顆藥丸塞進了女孩子的嘴裡,然後怒氣沖沖的吼道:「你們是誰?膽敢在醫仙谷傷人!」

    安月眉頭一皺,道:「姑娘還是先將這人抬回去吧,等她醒了再問清楚也不遲。」

    這濕漉漉的身子在這微涼的晚上有些顫抖,西陵歸將安月一把攬入懷裡,那外袍更是披在了她的身上。

    「姦夫淫婦!定然是雪兒發現了你們的勾當,你們想殺人滅口!」那人一臉慍色,不分青紅紅皂白便罵道。

    安月臉色越發難看,醫仙谷這樣的清靜之地也能養出這麼刁鑽的人來?

    「我們若是想殺人滅口,地上的這位恐怕早就斷氣了,還等著你來救?」安月覺得想了想,又覺得和這樣的人生氣犯不上,當即冷笑了一聲,便準備和西陵歸離開此地。

    醫仙谷的人雖然毒術和醫術了得,但是幾乎都不會武功,西陵歸如今身體恢復,這女人就算想近二人的身,恐怕也難。

    那人靠近不得,恨恨的罵了兩聲,將地上的玉錦雪扶了回去。

    安月歎了一口氣,這耳邊總算清淨了一些。

    涼風吹襲,安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西陵歸眉頭一皺,直接將安月橫抱在懷中,衝著安月說的小屋飛去。

    男人健碩的胸膛微微裸露,安月的臉不時的與那胸膛相碰,惹得一臉羞澀。

    「我記得你說,若是我沒事,你會想要。」繞至了屋中,西陵歸直接將女人按在了身下,挑逗的說道。

    安月大窘,那時候擔心西陵歸會出事,才說了那誘惑人心的話,誰想到西陵歸竟然記性這麼好,如今身體才剛剛恢復一點,就提了出來。

    安月睫毛煽動,美的萬物失色,那還帶著水氣的青絲纏繞在一起,迷濛的眼神混合著微亂的氣息。

    西陵歸也不等女人真的說出那句話,忍耐了許久的獸性頓時大發,相互摩擦的薄衣瀰漫著誘人的氣息,慢慢貼合的身軀更是在這夜色中抵死交纏,安月沉迷在男人的胸懷之中,兩月左右的擔憂盡數化為柔情蜜意,繞在男人的心尖,慢慢的竟主動起來。

    安月畢竟也是活過一世的人,那些御姐什麼的就算嘗試過但也瞭解過,頓時,那微微野蠻的一面露了出來,讓男人眼色發紅,聲音低沉。

    不過,僅僅一會,安月便敗下陣來,在這方面,她似乎永遠沒有西陵歸源源不斷的精神,似乎要將她融入骨髓,恨不得讓那股柔情盡數化在心頭,死死掌握。

    與之前相比,這一次,安月盡情的享受著西陵歸帶來的一切,腦中只存在二人的氣息,將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腦後,凌亂的床鋪盡顯著二人此時的顛倒纏綿,翻雲覆雨……

    一夜無眠,若不是西陵歸的身子還需要再泡溫泉,恐怕這放肆的一夜還會持續下去。

    男人的低吼結束,那東方一抹亮白,眼前的小女人更是面色潮紅,氣喘吁吁,那癱軟的身子昭示著二人努力耕耘的成果。

    在女人的唇邊、額頭輕輕點了兩下,男人全身而退,換上乾淨的衣服,再次衝著那溫泉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安月困極了的身體感受到一陣輕搖,睜眼一看,兜兜巴巴的看著自己。

    心中大驚,連忙一看,頓時呼了一口去,還好……

    西陵歸走的時候已經將床上的一片狼藉收拾的十分乾淨,而她青青紫紫的身上也被穿上了一層中衣。

    「怎麼了兜兜?」

    安月睡覺的時候,兜兜最是聽話,一般沒有重要的事情是從來不會叫她的。

    「玉澈叔叔去那位嬸嬸那裡了,好像出了什麼事,他讓兜兜來找你。」兜兜說道。

    嬸嬸?安月朦朧的思維有些清醒過來,那老祖宗年紀看上去不大,兜兜便隨口叫成了嬸嬸。

    不過會不會是昨晚那兩個女孩子的事情?

    安月連忙起身,仔細穿好了衣服帶著兜兜向那正殿走去。

    「老祖宗,那女人行苟且之事卻被雪兒看到,竟被殺人滅口了!您一定要為雪兒做主呀!」

    安月剛剛靠近,便聽到一聲哭泣,心頭一跳,這話中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對呀?

    昨夜那個女人明明還活著,可為什麼現在直接成了殺人滅口?

    安月踏了進去,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

    有些詫異,這周邊少說也有三十人,應該是醫仙谷比較有地位的前輩。

    「安鉤月拜見老祖宗。」安月微微俯身,尊敬的說道。

    「老祖宗,就是她!就是她和她的姦夫殺了雪兒!」那女人嘶嘶吼叫的說道。

    安月眉頭一挑,眼前之人應該便是昨夜那個年紀稍大的女人了,細細看看,此人眉清目秀,只不過臉上長了一個媒婆痣壞了美感。

    「安鉤月,昨夜你可見到了此人?」那老祖宗看不出喜怒,在那簾子後頭說道,不過她的話說完便有人指著旁邊的屍體看了看她。

    安月低頭一看,有些心驚。

    此時,那個玉錦雪顯然已經死的透徹,面色發青,嘴角那股血跡還殘留在上頭,十分可憐。

    安月眉目沉了下來,對這個女人下手的雖然不是自己,但是西陵歸她是完全信任的,他既然都說了這個女人死不了,那必然會活著,但是此時情況恰恰相反就只能說明,有人想栽贓嫁禍,而這個人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媒婆痣的女人。

    有些人雖然在臉上長了些黑痣,但是卻有另一種風流韻態,但是此人,卻讓那媒婆痣襯得十分險惡。

    正如她的人心。

    安月嘴角一扯,淡淡的說道:「昨夜確實見過她。」

    「老祖宗,你都聽見了,是她殺了雪兒,您一定要為雪兒報仇呀!」安月話音剛落,那人便又吼道。

    皺了皺眉頭,這個像蒼蠅一樣的女人還真是吵!

    「我昨夜雖然見過她,但是並未殺她。」等著那女人哄吵完之後,安月才說道。

    寵辱不驚的樣子讓這周邊所有人都覺得有些詫異,若是正常女人遇上了這樣的事,怎麼說也會有些驚慌吧?

    「你沒殺她?那雪兒妹妹這一身的內傷怎麼來的!」那女人突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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