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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七十六章 四王齊聚,波瀾暗湧 文 / 小宮商

    安月一笑,這事兒她還想問這兩人呢!

    「公子莫要激動,小婦人哪裡是搶,而是正經買賣,何況這樓早在半年多前我便定了下來,之前只不過是那老鴇用你們來抬我的價罷了!」安月長袖一拂,從這二人身邊繞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二人何曾被如此怠慢過,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你這婦人……」

    年紀的輕的公子剛要發飆,旁邊那人手一抬,制止了下來。

    「這位夫人,可否將這樓讓給在下,你所花費的銀兩在下願意多出兩萬兩。」男人眼中眸光閃動,那舉止和他眼神中所露出的殺氣絲毫不符。

    那種如同獵物一樣被盯上的感覺襲來,安月皺眉看了那人一眼。

    「很抱歉,這座樓我早就看上了,並不準備再轉讓出去。」安月神色微正,說道。

    「五萬兩。」那人瞳色一緊,又道。

    安月不悅的抿了抿嘴,道:「公子,你莫說多出五萬兩,就是多出十萬我也是不會賣的,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座樓我守了多半年,怎會剛到手就賣出去?何況小婦人也不缺那幾萬兩的錢財。」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竟敢如此不聽勸告,現在肯給你錢是大發慈悲,若是你再如此執迷不悟,小心本、公子抄了你這新樓,讓你喜事變喪事!」年輕公子頓時來了火氣,指著安月便吼道。

    這人此話一出,安月仔細瞧了瞧他,只見他渾身上下錦衣華服,玄紋雲袖,淡金玉帶收腰,掛著一塊上等玉珮,眼神凶利,驕傲自大,定然是官家貴族。

    「公子口氣好大,若是仗著身後家族長輩剷平了我這新樓小婦人也無話可說,只不過小婦人既然開口拒絕了,便不會收回本意,兩位現在請回吧。」安月嫌惡的側了身,依舊不留情面的拒絕道。

    心中也有些忐忑,這二人來歷非凡,以後有的是麻煩。

    「砰!」

    一聲巨響,安月詫異的抬頭一看,那年輕男子身邊的凳子竟被劈成了碎片。

    她知道這個世道高手如雲,但是也不至於遍地都是吧?

    「你若是不隨了我二人的心意辦事,猶如此凳!」那人狠狠威脅說道。

    這世上還少有他要不到的東西!

    「難道公子想光天白日之下殺了我不成!」安月怒目而視,氣憤的吼道。

    安月看了旁邊那人一眼,自然感受的到這年輕的小子聽的是這人的話,如今年輕人如此不顧形象大發雷霆,這旁邊的人竟然毫不制止,眼神中還透露著一絲陰狠,顯然是想看笑話,逼她交出這新樓了!

    那人冷冷一笑,「就算真是殺了你又有何不可?」

    說完,竟真的衝了上來,安月急忙反應過來,生怕被他的內力所傷,處處躲著,但很快便沒了招架之力。

    「還以為有什麼大能耐,原來不過是三腳貓功夫!這樓你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那人精明的很,頓時準備上前搜身,王二一急撲了上來,竟被一掌打回了原地。

    「八王爺好興致,竟有空在此與一個女人較量功夫。」

    安月眼見著這男人的鹹豬手正要伸進自己的懷裡,心裡卻毫無辦法,突然門口露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

    八王爺?安月在心裡碎了一口,王八還差不多。

    「誰?」他這王爺身份還未挑明,竟有人尋到了他?

    這八王爺回頭一看,黑衣軟甲,冷漠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心中一驚,竟然是西陵歸,他來做什麼!

    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顯然他有些害怕這西陵歸,當即便將臉轉向了旁邊,一臉詢問的看了看他口中的二哥。

    這八王爺稱男人做二哥,那自然這個陰險的男人應該是二王爺了。

    不過安月不明白的是兩個王爺怎麼跑到了雁城?而且還和她爭起新樓來了?

    「原來是西陵大將軍,將軍來了雁城,安國公的人可否知道?」二王爺顯然比八王爺鎮定的多,斂住了凶狠的目光,甚是客氣的問道。

    「何必與他知會。」西陵歸只掃了二王爺一眼,便將視線挪到了安月的身上。

    此時安月半癱在地上,由於打鬥而讓髮絲顯得有些凌亂,不過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盯著八王爺,西陵歸氣色一冷,讓二王爺都摸不著頭緒。

    瞧著西陵的目光隱約落在眼前的婦人身上,二王爺的心思漸漸活躍起來,莫非此女與西陵歸有什麼關係?

    「西陵將軍來去自由,的確不用與安國公知會,不過,不知將軍到此樓有何貴幹?」

    安月看的出,這二王爺眼中的凶光雖然被收斂了起來,但是還是有一種不易察覺的陰險算計,但似乎又不得不對西陵歸稍微客氣一般。

    西陵歸好似沒有聽到二王爺的話,逕自走到安月的面前,深沉的眸色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那冰冷的嘴角竟然揚了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別人看不到西陵歸的笑容,安月卻見著了,心裡頓時鬱悶不已。

    她認識西陵歸這麼久,很少見到他笑,但是此時竟然一反常態笑了起來,怎麼都覺得好像在嘲諷她此時狼狽的樣子一般,頓時心裡冒起了一股火氣,氣沖沖的站了起來,佯裝無事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示威一樣瞪了回去。

    西陵歸神色微鬆:動作如此麻利,看樣子沒吃什麼虧。

    二王爺見西陵貴不語,頓時覺得下了面子,但又不好發怒,只好又道:「西陵將軍與這個小婦人認識?」

    西陵歸身子一轉,「二王爺今日還是請回吧,這樓,是我讓她買下的。」

    言下之意,他西陵歸看上的東西,你這兩位王爺就不要攙和了!

    安月心中一驚,萬萬沒想到西陵歸能開口幫她,頓時想起了之前西陵歸所說的話:這雁城來了厲害人物,不該惹的人不要惹……

    難道指的就是二王爺和八王爺?

    八王爺臉色十分難看的看向身邊的二王爺,等待著他的指示。

    靜了許久,二王爺突然一笑:「原來是西陵將軍買下了這樓,本王說呢,她一個小婦人怎麼有這樣的財力和膽色,不過據本王所知姬燕的御景樓有將軍一半吧?將軍買了這樓莫非是想和御景樓分道揚鑣?若是如此,本王不介意送上一筆,祝賀將軍……」

    安月聽的心中一抖,御景樓有西陵歸的一半?

    還有二王爺所說的話,好像是巴不得西陵歸和姬燕分道揚鑣一樣。

    這青鸞國雖然強盛,但是每朝每代都少不了因為皇位之爭而各自屯聚勢力的皇子,姬燕與西陵歸雖然和皇位扯不上關係,但是他們倆一個財力雄厚,一個兵力強勢,是個有野心的皇子都會想著將他們倆聚在麾下,這也是二王爺之所以一直忍耐西陵歸冷漠態度的原因。

    這二王爺心中明白的很,雖然西陵歸內地裡的身份不同,但是他從一出生便被賜了西陵這個姓,這輩子也改變不了。

    所有人都知道姬燕與四王、九王關係良好,甚至稱兄道弟,二王爺也自知不可能將他拉攏過來,但是西陵歸,他性子淡漠,對權勢並不感興趣,莫說是他,就是其他皇子或是陛下也從沒得到過他的好臉色。

    若是此時西陵歸真的和姬燕分道揚鑣,二王爺自然會高興得很,因為讓西陵歸為他效力的可能又加大了幾分!就算依舊沒可能,也會減少四王靠近他的機會!

    西陵歸的黑面之下,看不出任何表情,靜立的身姿散發著一種不可反抗的壓力,冷冷說道:「不勞二王爺費心。」

    二王爺臉色一沉,暗中攥緊了拳頭,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安月佩服的看著二人你來我往,那眼神之中全是明爭暗鬥,不過顯然西陵歸永遠站在上風,但是不明白的是西陵歸不過是一個將軍,怎敢和王爺較勁,而且一般將軍的權勢都不會太久,早晚會有被削掉兵權的可能……

    他如此得罪二王爺,若是將來二王爺登了基,豈不是要第一個拿他開刀?

    「咳,各位貴人也站的久了,不如坐下喝杯茶慢慢說?」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就不明白西陵歸這腦子為什麼這麼迂,不懂得表面功夫嗎?就算心裡有什麼不滿意的,咱暗中搗鬼不就得了?

    西陵歸陰暗的臉色之下,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二王爺爺詫異的看了安月一眼,沒想到西陵歸身邊的下人竟然敢當著主子的前插嘴的,再瞅瞅西陵歸,竟然沒有生氣的意思,若是以前……

    莫非!

    二王爺心中一震,頓時泛起一絲笑意。

    此女雖然一臉素妝,但若不是之前那下人提到的是「夫人」,他倒真的會以為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畢竟這女人髮髻未挽,長得翹楚玲瓏,皮膚細緻的好似雪山之水,清明之態畢露,尤其是這副身段,妖嬈多姿,雖然毫無嫵媚之感,但卻比那使盡媚術的女人更加讓人心動。

    都說西陵歸狼毒之後,下身盡廢不近女色,但真若是如此美人近身,也總會有可能好好欣賞一番,以洩心中的**。

    就好似宮中的太監們,即使不能人道,但同樣對女人有些興趣。

    「既然這樓被西陵將軍買下了,本王再留在此地也沒有意義,這茶就不喝了……不過,這雁城城主得知本王前來,早下了請帖,有意盡地主之誼,既然西陵將軍同樣來了雁城,城主若是知道,想必也巴不得將軍一起前去。這位夫人今日受了驚嚇,為表本王歉意,我看到時候將軍便帶著她一起前去如何?」二王爺眼中精明的神色露了出來,又道:「若是這位夫人不肯賞臉,那便是對本王和八弟的舉動沒有原諒的意思了,若是這樣的話,本王定會時常派人探訪,何時讓夫人氣消何時罷休……」

    安月心中詫異,二王爺表面邀請,內地裡卻是威脅自己。

    看了看西陵歸,只見他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只簡單的回了一句:「不負二王爺美意。」

    無奈,安月雖然不願意,但是西陵歸也是為自己著想,若是不去恐怕招惹的麻煩更多。

    二王爺滿意的笑了笑,若有深意的看了安月一眼,帶著八王爺一起出了門。

    「二皇兄!他搶了你看中的東西!你怎麼還請他去參加宴會!」八王爺心中發堵,氣哼哼的問道。

    二王爺搖了搖頭,這個八弟終究是嫩了一點!

    「你當你二皇兄我看不出那女人與西陵歸之間的貓膩?西陵歸這個人自視甚高,仗著有父皇的寵愛為所欲為,偏偏父皇給他的權利太大,我等根本無可奈何!原本還以為他沒有弱點,現在多了那個女人,對你我以後行事有利多了!」二王爺陰冷一笑,耐著性子說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西陵歸若一直對女人不感興趣,他倒是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下手,但現在這麼沒能耐的女人將會是他的軟肋!

    「那二皇兄你邀她一起去宴會莫非是想和她套近乎?」八王爺不解的問道。

    「套近乎?那女人長得再如何漂亮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本王是天之驕子,何必要和她套近乎?況且女人得寵只是一時的,套了近乎又有什麼用!本王要的,是讓西陵歸為了這暫時的寵愛沖發一怒……」

    八王爺更加不解,可看著二皇兄如此自信的樣子心裡也有了底氣,頓時也喜氣洋洋起來。

    安月望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不甘心服軟,但是怎麼說都是他出面救了自己,只好聳拉著臉,一臉悲慼的說道:「今個兒……多謝你了!」

    西陵歸眉頭輕佻,「沒有誠意。」

    安月心頭一堵,他竟然還會和她這麼較勁?

    「你想要什麼誠意?」安月嘴一撅,恨不得將西陵歸的脖子擰下來。

    西陵歸瞧著她那撅起來的嘴,突然覺得人生倒還有些樂趣,頓時說道:「能掛豬肉了!」

    嘎?

    王二剛從地上爬起來,一聽西陵歸冷漠的面容扯出這麼一句話,頓時又軟在了地上。

    安月愣了一會才發現,這「撅起來的嘴都能掛上幾斤豬肉」的話好似是他在南口村的時候聽過的,現在竟然用這話來埋汰自己?她的嘴有這麼長嗎!

    之前在南口村的時候,她還能壓迫高逸一下,可自從來了雁城,高逸變成西陵歸之後,總覺得她才是那個被欺負的,那種讓高逸做肥料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肥料?

    安月腦筋一轉,靈光頓閃,頓時說道:「我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可以拿出來報答你的,唯一有的也就是村裡那一院子的肥料,那可是廢了不少的力氣才製成的,這個你一定有深刻的感受,不如……就將它們獻給大將軍你,怎麼樣?」

    西陵歸嘴角一抽:她還好意思說?

    還有那肥皂的事,她難道以為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嘴皮子功夫。」西陵歸冷冷的回了一句,又道:「你要這樓做什麼?」

    安月臉色頓時苦了下來,在南口村她還有些能耐,村民們也都聽她的,但是現在無權無勢也著實如西陵歸所說,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不過好在這樓算是保住了,以後掙大錢的可能也多了起來。

    「我不是說過要開一家餐館嗎?」安月反問道。

    西陵歸一愣,才想起當時她口中所說的「西餐」,心中瞭然,道:「你缺錢花?」

    「是呀,很缺錢!」安月覺得自己站在西陵歸的身旁都有些心裡扭曲了。

    安國公府還不知道和她有什麼關係,雖然姬燕和西陵歸會幫她解決不少難題,但那到底是在依靠別人,她希望以自己能力玩革命,不想像今天這樣被欺負了只能等待救援,西陵歸今天正好到了是她幸運,若是沒來,那八王爺的鹹豬手肯定在自己懷裡搜來搜去,就算清白不重要,也不能任由別人胡來吧?

    西陵歸怔怔的看了一會,最後薄唇輕啟,道:「我不是和姬燕說過了?你在御景樓的支出都算我的,怎麼還缺錢?」

    安月眼睛頓時睜得老大,自己在御景樓的支出算西陵歸的?不是姬燕的嗎?

    猶記得姬燕那廝一臉大方的對著她說:本公子什麼不多,多的就是錢,你安心住著,要什麼拿什麼!

    怪不得這麼大方!

    西陵歸見安月的臉色變幻莫測,還以為她在御景樓受了委屈,那身形頓時冷了下來:他說的話,姬燕竟敢不聽?

    「在御景樓是什麼都不缺,不過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在御景樓,自然要掙些銀兩養活自己。」

    西陵歸眼中劃過一絲冷意,不過心中也瞭然,安月這性子安定不了。

    「隨你。」漠然的轉了個身,準備離去。

    安月徹底摸不清西陵歸的心思,有的時候冷若冰霜,淡漠的沒有一點兒人性,有的時候卻也有關心人的一面。

    不過這柔和的一面往往不會持續太久,就像現在,之前多說的幾句話似乎又被他嚥了回去。

    「一個月之後的宴會我真的要去?」安月突然想到二王爺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巴巴的問道。

    上流社會的酒宴,肯定少不了勾心鬥角,她想去才怪!

    而且今早青寒還來稟報她詹寧兒要赴宴的事,安月心裡雖然有些好奇看看詹寧兒要勾引誰,但是還沒笨到自己露面和詹寧兒對著來的地步!

    在御景樓,她有姬燕給的權勢。但出了門,進了城主府,詹寧兒就是官家小姐,她則是不值錢的鄉村婦人!

    「到時候我來接你。」不待安月嘮叨兩句,西陵歸便出了門。

    安月無奈,不過既然決定要去赴宴,那還是要提前做好防範,最好能帶一個穩妥的人一起去。

    當即,想起了玉澈。

    論功夫青寒第一,但是到時候有西陵歸,哪個傻子敢明著對她不敬?相比之下玉澈這既能救人又能害人的技藝就強多了!

    這二王爺的邀請沒過幾天,城主府的邀請函便送到了安月的手中。

    也不知道這二王爺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她住在御景樓的事。

    姬燕將那邀請函送到之後,一臉的不爽,安月都被邀請了去,偏偏這城主就沒給他送上一張,這是嫌他姬燕不夠份量?

    「姬燕,這御景樓有一半是西陵歸的?」安月突然想起那天二王爺的話,抓住姬燕便問道。

    姬燕鳳目挑了挑,一如既往的將口中的香氣吹了吹,風騷的向安月說道:「西陵是將軍,本公子是商人,他有權、我有錢,官商合作才能財源滾滾,這點道理你都不懂?」

    安月笑容一頓,啞然。

    說是官商合作,不如說是官商勾結,貪官和奸商!

    「你都說了西陵歸只是將軍,但是為什麼二王爺見了西陵歸都低眉順眼的?」安月想著,西陵歸這權利該不會是大到可以奪權的地步吧?

    姬燕像看著傻子一樣看著安月,這人盡皆知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

    不過想想也是,安鉤月一直呆在南口村,對這皇權的事能有幾分瞭解?

    姬燕也不說明,生怕安月對西陵歸有太多懼意,只好轉移話題,道:「這城主家的宴會倒是挺好玩,本公子突然決定到時候一起去,你意下如何?」

    安月眼一瞪,都決定了還來問她意下如何?這也太虛偽了!

    「反正我準備帶著玉澈去,你想去的話讓西陵歸帶著你。」安月絲毫不給面子,直接回道。

    姬燕臉一冷,眼睛都瞇了起來:又是玉澈那小子!娘娘腔有什麼好的!

    「那本公子就委屈一下好了,讓玉澈在後頭跟著。」到底是醫仙谷的嫡系傳人,姬燕只好忍著。

    「你堂堂姬大公子,能拿不到城主府的邀請函?」安月一臉誇張的問道。

    姬燕的名頭別說是在雁城了,就是放眼天下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別說是城主,就算是國主,心裡也是有個底的,雖說姬燕對著西陵歸和玉澈的時候顧忌了一點,但是若是真的對立起來,也不見得是姬燕敗陣。

    姬燕笑眼盈盈,露出一副讚揚的表情說道:「倒是長了腦子,不過本公子就是要讓你帶著去,那城主既然忘了本公子,本公子才不去主動去求那一張破紙。」

    安月翻了一個白眼,這丫的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城主赴宴的日子很快就到,安月、西陵歸與姬燕三人準時赴約,玉澈不喜歡虛偽客套,便也懶得湊這個熱鬧。

    不過這玉澈一退出,最高興的便是姬燕了,得意洋洋,笑容滿面,從城主府門口到了院中,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小姐丫鬟。

    相反,安月和西陵歸在後頭就低調的多。

    不過饒是如此,西陵歸每踏一步都讓那周邊的氣氛冷了下來。

    安月雖然見過西陵歸沉默的時候,但是也從來沒想過他有這等氣場,簡直讓人聞之變色,十米之內,除了臭屁的姬燕和自己,沒有任何生物敢靠近。

    但這樣也好,否則憑著姬燕那魅力不知會惹得多少女人撲過來。

    「西陵將軍!」

    突然側邊傳來一聲中年人的嗓音,幾人轉頭一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激動的走了過來。

    「西陵將軍肯紆尊降貴前來舍下,真讓小舍蓬蓽生輝呀!快,請、請……」那人一臉感歎的說道。

    安月翻了個白眼,還小舍呢,這宅子,山山水水一點不缺,自己走進來之後幾乎都分不清東西方向了,竟還是小舍?也不知這城主貪了多少銀子。

    「咳咳!」

    姬燕也停了下來,一臉不滿的乾咳了兩聲,惹得那城主也注意了一下,這麼一看,頓時心驚肉跳,怎麼也沒想到姬燕公子竟然不請自來了!

    「姬……姬公子,呵呵,快請快請……」城主苦著的臉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彎著腰道。

    這城主也是心中詫異的很,二王爺通知他西陵歸會來已經是驚到心抖了,可萬萬沒想到姬燕也會來,這位姬燕公子向來自信的很,如今自己沒有送上請柬,豈不是讓他覺得心裡不舒服?

    不過這也不能怪這城主,畢竟姬燕和四王爺關係好是鐵板釘釘的事實,而四王和二王一向不和,誰會傻到讓這兩方一同會面?

    「姬燕!」

    三人剛準備向內院走去,身後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安月只覺得聲音熟悉的很,回頭一看竟然是九王!

    城主也傻了,那九王身邊不就是四王爺嗎?莫非這兩方準備今日在他的府邸一較高下?

    只是想想便覺得心灰意冷、手腳冒汗了……

    姬燕也是詫異不已,似乎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四王爺、九王爺,你們怎麼也來了?」姬燕狐疑的問道。

    安月向那四王爺一看,真是風度翩翩,長得一表人才、就連那走路的樣子都讓人忍不住讚歎兩聲。

    相比之下,九王爺孩子心性就顯得遜色多了。

    四王爺下意識的環顧了四周,然後說道:「聽聞二皇兄來了雁城,本王便順道想來瞧瞧他要做什麼,不過還未動身便收到了二皇兄的邀請,說是有禮物要送給本王。你也知道,我與二皇兄一向不和,他既然主動邀請,本王自然不能拒絕。」

    安月忍不住讚歎了一下,這四王爺說話雖然句句「本王」,但卻絲毫沒有張狂之態,謙和謹慎的樣子與生俱來,安月總覺得他那頭上好似帶了一層光圈,閃閃發亮,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要我說,四皇兄就是好性子,二皇兄以往那般為難他,現在為了二皇兄一句話還巴巴的跑過來。」九王爺一聽立馬扭過了頭,一臉的不情願。

    安月也聽出來了,這幾個人雖然對二王爺無感,但是這個四王爺卻心胸寬大,絲毫不介意。

    安月腦中飛快的轉動了幾下,這個四王爺雖然謙恭的毫無錯處,但是這樣一個人太過偉大了,要麼就是他真的有如此修養,要麼他就是個心機深沉到可以騙過所有人。

    「來都來了,就看看二王爺到底是要做什麼吧!」姬燕皺眉說道。

    那城主不知嚥了多少口唾沫,這一個宴會竟然讓四個皇子和兩個舉足輕重的人齊聚,也太匪夷所思了!他自然不會傻的以為自己的面子大到這種程度,只是擔心,若是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出了事,那他這城主府就完了!

    「咦?她怎麼也來了!」九王爺剛想和西陵歸說上兩句話,就瞧見安月一臉茫然的站在旁邊,頓時用手指指著她誇張的叫道。

    安月滿頭黑線,自己和這九王之間還有個「鹿鞭湯」的過節呢!

    「回九王爺,這位夫人應該是二王爺點名要邀請的客人。」城主大人體諒的說道。

    九王爺詫異的看了安月一臉,思量片刻,最終說道:「我那會讓你和我回王府當廚子你不去,現在是不是跟著二皇兄了?」

    幾人嘴角一抽,若是她跟的是二王爺,如今還能站在這?

    「回九王爺,民婦誰都沒跟著,只是自己買了個新樓,正巧讓二王爺碰上了,這才邀了民婦前來。」安月黑著臉說道。

    九王爺絲毫不信的眨了眨眼。

    就憑二皇兄那性子能無緣無故邀請一個不相干的人到這城主府來?怎麼想也不可能吧!

    「好了,不要亂猜了,這丫頭是跟著我和西陵一起來的。」姬燕滿臉笑意的說道。

    安月嘴一撇:明明是這姬燕跟著她來的好吧!

    這麼一說,九王爺更不相信了,姬燕是什麼人,西陵歸又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帶著這個乾巴巴的婦人過來?

    四王爺知道的和姬燕不差,自然也瞭解這其中關係,無奈的對著這個不懂世事的九弟說道:「我們若是再不去,這宴會恐怕都要結束了。」

    九王爺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說道:「差些忘了!」

    安月無語,跟著幾個人進了內院。

    這院子花香肆動,設有兩排座位,上位之下另有其他位置,是供其他女眷就坐。

    這場宴會城主是費勁了心思,將城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家中的姑娘全部邀請了過來,畢竟總不能一場宴會只有幾個男人把酒言歡吧!

    而且自從這姬燕和四王、九王突然來了以後,城主更是為自己的明智決定歡喜了一把,試想,若是這院中只有幾個對立的皇子相處,該是如何的針鋒相對,相反,多了這些嬌滴滴的女人,怎麼也會讓他們氣火低一點。

    這宴會剛剛開始,姑娘們規規矩矩的坐在位置上,偷偷瞄著上座的男人。

    安月頓時覺得這場宴會好似是客人在挑選大白菜一樣,顯得那些女人如此廉價。

    幾人走進,頓時迎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姬燕全城的人幾乎都認識,竊竊私語、眼冒桃心自然不必說。而西陵歸,那一張黑色面具和一襲黑色軟甲在這幾人中更是獨特的很……

    更讓人矚目的還是安月。

    加上城主,五個男人身邊跟著安月這麼一個女人。

    誰不嫉妒?誰不羨慕?

    詹寧兒坐在女眷首席,離那些公子做的地方是最近的,可沒想到可惡的女人竟然和天下四公子之首的姬燕一起走來,而且除了姬燕之外,另外幾人也都是氣質凜然,絕非下等人!

    空前的嫉妒與怨恨在詹寧兒的心裡迸發,新仇舊恨惹得著女人眼睛都蹦出了血絲。

    「四皇弟、九皇弟,你們還真是賞臉……」二王爺迎了上來,說不清的眼神看著二人說道。

    台下的女人瞬間瘋狂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竟能同時看到四位皇子,而且在這個日子,極有可能讓她們飛上枝頭!雖說正妃不可能,但哪怕是侍妾,那也是王爺的妾!

    安月瞧著二王爺的眼色,總覺得陰險的很。

    人數到齊,各自坐了下來。

    安月是女眷,自然被分配了到了下席,不過畢竟她是二王爺親自邀請,隨時下席,但是也是首位,和詹寧兒正好是對面。

    剛坐下便迎來這麼陰狠的目光,安月自然想到了詹寧兒,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心裡好奇的很。

    這宴會在安月看來粗俗至極,上頭談論著國家大事,下頭悄悄談論著上頭的男人,然後適當的時候城主主持,讓女人們又唱又跳,男人們看的不亦樂乎。

    不過安月也看的歡快,還好她都嫁了人,和這些閨閣女子不一樣。

    「安夫人,沒想到您都來了這宴會,寧兒敬您一杯。」詹寧兒突然站了起來,對著安月說道。

    安月一愣,這詹寧兒還是頭一回這麼客氣。

    不過自然是知道她心裡想什麼,想利用自己得到上頭各位的另眼相看?

    「寧兒小姐何必這麼客氣,民婦酒量淺,便以茶代替吧!」安月才懶得和她碰杯,隨意的說道。

    詹寧兒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大庭廣眾總不好發作,只得微笑應了一聲,舉止優雅的喝了一口。

    詹寧兒長得很美,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卻算得上是國色天香,而且她這家教應是不錯,舉手投足絲毫找不到錯處,放眼整個宴會中的姑娘,也尋不到一個可以與她相提並論的女子。

    「這位姑娘是誰家的小姐?」二王爺眼光一閃,率先問道。

    安月暗道了一聲:果然!

    像詹寧兒這樣出挑的女人二王爺不可能不注意。

    只見詹寧兒面色一喜,隨即斂下了眸色,羞澀的看了看城主。

    城主會意,道:「這位是上州刺史詹大人家的小姐,對了,詹小姐坐了這麼久也沒表演一下才藝,倒不如現在秀上兩手讓二王爺瞧瞧。」

    舞樂奏曲,詹寧兒沉穩的走到了搭建的檯子中間,輕解羅衣,裡面竟然穿著舞裙!

    安月滿頭黑線,這女人準備的也未免太充分的一些!

    甩袖、回眸,每一個姿態都美的入了人心,這宴會之中除了西陵歸漠然冷對和四王鎮定如初以外,其他人男子幾乎都晃了眼。

    一舞畢,詹寧兒在眾女羨慕、嫉妒的眼神中走了下來,那下台的動作好似踏著雲霧一般,直直走到了二王爺的面前,低首俯身:「寧兒有幸為王爺做舞甚為榮幸,在此敬王爺一杯。」

    說完,自己喝下了下人端來的果酒之後,芊芊玉手拿起酒壺為二王爺滿上了一杯。

    安月連連搖頭,俗話說的好,王八綠豆,看對眼了!

    一個陰險奸詐,一個囂張任性,著實是良配!月老大人的紅線果真是不會牽錯的!

    兩人眉來眼去過了一會,這二王爺突然向安月看了過來,若有若無的笑意打量著安月渾身上下,看的她煩躁不已。

    「夫人肯捧場前來定是不計前嫌原諒本王和八弟魯莽,心胸寬大,真是令人佩服!」二王爺冷不丁來了一句。

    心胸寬大?安月抿了抿嘴,倒不是很大……

    「來人,本王今日專門帶了珍藏的葡萄酒,端來為夫人滿上。」二王爺見安月不語,又說道。

    頓時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安月倒不在乎,不過對這葡萄酒倒是來了興趣。

    葡萄美酒夜光杯……不知道這古人釀的葡萄酒和現代工藝有什麼區別。

    酒剛剛端了上來,二王爺便舉杯示意,安月下意識看向西陵歸,見他面色不變,便也覺得心安,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安月相信這二王爺沒那麼傻勞師動眾下毒害她這個無關緊要的婦人,何況是當著西陵歸的面。

    原本想著這葡萄酒的應該好喝一點,但沒想到這東西入口細滑,下肚之後卻猶如千針扎刺一般濃烈,讓她這臉色忍不住耷拉了下來。

    二王爺滿意的看了安月喝一口,才將視線轉過聊天。

    安月這口酒喝完不久,竟覺得有些酒醉之意,嘴中乾燥不已,不過,這酒醉似乎有些不同,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忍不住再次將那倒滿的酒杯有塞進了嘴裡……

    這葡萄酒和果酒一般,幾乎不容易醉人,其他人見安月一杯杯慢慢品著下肚,還以為味道奇美,羨慕的人更多。

    宴會進行的差不多,天色雖然漸暗卻並未結束,有些公子與姑娘看對了眼,也都紛紛尋著機會私下聊上幾句增加瞭解,詹寧兒更是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深情款款的靠近著二王爺,兩人靜待許久,二王爺低頭靠近著詹寧兒的耳後輕道了一聲。

    詹寧兒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笑眼盈盈的向安月走了過來。

    女人家的話男人自然不好多聽,姬燕等人更是聚在一起聊著什麼,安月朦朧間看到詹寧兒向自己走了過來,腦中竟還能想到如今是在宴會之上,頓時揚起了小臉,道:「詹、小姐,舞、跳完了?」

    這一句話結束,周圍的姑娘也都聽出了酒醉的味道,惹來數聲輕笑。

    詹寧兒嘲諷的看了看安月,佯裝著一臉溫柔,道:「我看夫人有些醉了,不如和我去那邊吹吹風,醒醒酒吧?」

    安月迷糊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跟著詹寧兒一起走去。

    九曲迴廊,院子越來越深,被風一吹,腦中的暈眩之意更加強烈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搖搖晃晃的身軀開始不聽使喚,軟軟的倒了下去,安月只覺得好像有無數顆星星在眼前晃悠,晃的她頭疼,一閉眼,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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