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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二章 青寒現身 文 / 小宮商

    「你別看我,雖然我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恨我恨到如此地步的,我還沒有找到!但是我可以確定,放置這個蝴蝶的應該是村子裡的人!你先調製藥材,我去查!」

    安月陰冷的眸子閃著可怕的光芒,幽森的樣子好似暗夜中的鬼魅,明明是白天,卻讓人覺得一股陰風吹入後腦……

    冷幽幽的找到了村長,安月也懶得再和他虛偽客氣,當即便問道:「今天村子裡有誰沒有出現?」

    安月細細想過,那個在她屋子後面放置紅相思的村民不可能是幕後黑手,紅相思這樣危險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並且安然從宛城運來的!

    而且,既然宛城那邊、瘟疫的源頭已經查到了,即使很晚,但理應也會傳遍所有人的耳中,可事實卻是依舊沒有人知道,那麼就可能是有人故意將源頭的事情壓制了下來,讓它晚些挑明,或是……

    查出來的人就是要害她的人!

    這麼一想,在村裡動手腳的就只是一顆小小的槍手了!

    但無論前世今生,沒有地位的槍手都只有兩種命運,要麼,是拿著一大把的銀錢逃跑,要麼會同村民們一起死在瘟疫之下,而且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不過那個槍手死之前,背後的黑手是不可能讓她有機會說話的!

    所以,她不可能出現在人前!

    趙全狐疑的看了安月一眼,心中雖然有些不滿她的態度,但現在是緊急關頭,安鉤月和那個玉大夫是整個南口村的主心骨,他哪有不答的道理?便立即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前兩天王玉娟總是在眼前晃悠,但是今天卻沒見著她。」

    安月瞳孔一縮,果真是她!

    王玉娟!

    「帶我去王玉娟住的地方!」安月幾乎是嘶吼一般命令道,想到自己的兒子差點一命嗚呼,想到爺爺三人還受著罪,她只覺得一股氣血衝上腦門,恨不得王玉娟碎屍萬段!

    趙全嚇得「咯登」一下,連忙「哎」了來兩聲,便帶著安月走去。

    也許因為王玉娟是孤家寡人,她那院子竟顯得十分淒涼,不過,二人進了院子之後並未發現她的人影。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安月走了進去,當即便失望的愣在那裡。

    「她……她……她……難道是……死了?」村長抖著聲說道,雙腿頓時軟了下來。

    粗製的床上,王玉娟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與村民們的情況不同,她的嘴巴微微張著,嘴角流出泛黑的血跡,青紫的一張臉上,空洞的眼眶中都溢著血痕,睜大的眼不甘心的等著屋頂,緊緊握住的手中還有一錠耀眼的金子,床邊還耷拉著一個別緻的荷包。

    安月冷笑了一聲,那幕後之人可真是好手段呀!

    恐怕是找了什麼不可反抗的借口讓王玉娟事成之後再打開荷包,王玉娟那麼一個人,貪心不足,看到這麼大的一錠金子,自然會放在嘴裡咬一下以試真假。

    於是,這麼簡單的殺人滅口計劃就完美的完成了!

    死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就算將來有人懷疑,也不會大肆張揚,何況萬一燒村,來一個毀屍滅跡,那便無人能再提這件小事兒。

    「走吧。」

    安月走了過去,將那荷包和金子塞進了懷中,隨後冷冷說了一聲。

    現在看著王玉娟的死樣也查不到什麼事了,線索,完全斷掉!

    至於這個荷包,看樣子不像是斜口鎮和雁城中常見的布料,若是能出去,還得好好打探打探。不過現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它起到的作用太小。

    「就這麼走了?」趙全不解的看了看王玉娟的屍體,還沒弄明白其中緣由,雖然有些眼饞那錠金子,但眼下情況特殊,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加害怕這場瘟疫,這才剛剛開始就害死了兩個人,若是再拖延下去,還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呢!

    「村長大人想留在這裡幫王玉娟收屍?我想我應該告訴你,這場瘟疫的由頭正是因為她,是她將紅相思帶進了村子!」安月冷冷的說道。

    雖然是為了加害她,但是,現在王玉娟卻是自食惡果了!

    趙全一愣,轉瞬間青筋暴起,道:「她為什麼要害我們!」

    為什麼?安月怎會傻的去說明,只滿富深意的笑了笑,道:「村長大人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她呀……」

    趙全瞬間打了個激靈,哆嗦了兩下,怎麼都覺得安鉤月這個樣子好像是冤魂想要索命一般,讓他那因為發燒而燥紅的臉瞬間嚇成了青白色,連忙向屋外跑去,踉蹌的樣子狼狽的可笑。

    安月也跟著走了出去,眉頭緊鎖著,心裡浮現了一個人。

    那便是她得罪過的那個詹寧兒。

    不過詹寧兒是未出嫁的閨閣女子,就算想要害她應該也不會想到紅相思這個「大範圍殺傷力武器」,而且她有那麼通天的手段嗎?再加上這個荷包,好像不是雁城人用的東西。

    「怎麼樣?查到是什麼人做的嗎?」

    不知不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玉澈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間反射出關心的光芒。

    「沒有,在我房子後頭放置紅相思的人已經死了。」安月幽幽的說道,又補了一句,「是中毒死的。」

    玉澈一怔,又緩了緩神色,道:「既然尋不到就暫時別管了,我剛剛發現這紅相思並不是人與人之間相互傳染,而是靠著蝴蝶本身的香味散播,兩隻蝴蝶的能力正好是你這房子周圍數十米左右的距離,只要路過這裡的人便會染上,現在蝴蝶一死,香味自然沒了,不過這已經中了瘟疫的人要是沒有藥物根治,還是免不了被折磨而死。」

    安月靜了靜,道:「那藥方想出來了沒有?」

    這些村民們到底是因為自己才攤上這突如其來的災禍,安月也不可避免的內疚了一下,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自然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挽回這場悲劇。

    「我這大夫的名頭豈是假的?你放心,我手頭上還有一顆你兒子吃的那種藥丸,只要用它做藥引,再添上幾味藥,並和這蝴蝶的粉末一起熬製,應該就能解決根患。」嬌艷的紅唇動了動,飛揚的神色毫不掩飾他的自信。

    「藥材夠不夠?」

    雖然是一件喜事,但安月總覺得那幕後黑手一天不出現就好像一根尖刺隨時對準自己的後背,隱隱的不安。

    果然,玉澈眸光一暗,「不夠……」

    安月想了想,既然這瘟疫在人與人之間是不會傳染的,那之前去斜口鎮的時候就應該沒有帶來任何負面效果,而自己完全可以等到了晚上混出去尋找藥材。

    雖然不會輕功也沒有內力,但整個村子裡有點功夫的也只有自己了!

    「好了,你安心做大夫該做的事,晚上的時候我偷偷出去將藥材運回來!」這麼一想,果真就決定了下來。

    安月並不是那種自怨自艾的性子,雖然心裡有些擔憂,但卻不代表她會什麼都不做等死!何況,前世她便一直將後背留給敵人,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如今不過是重新上演一遍罷了!而且,早晚她會來一招「擒拿手」,將那想害她的小賊「捏」死在手裡!

    「你還會武功?」

    傻子也聽出來了,想偷偷出去的話除非有不錯的身手,玉澈不驚訝才怪。

    安月訕訕的點了點頭,她這「武功」在真正的「功夫大師」面前就是三腳貓的手段,比如高逸,那才是真正的強悍!

    玉澈頓時有些凌亂了!這女人住在這麼小的村子裡,竟然是個有錢人,不止如此,還會武?

    想他這個「國色天香」、來歷非凡的大夫也沒能練就一身打架的好本領呀?

    不過,他就是覺得打架有點有失風雅,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學人家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學武,那身子和性子還能像女人一般嘛?

    玉澈那眼神,閃了又閃,竟還下意識的輕咬著嘴唇,一臉的糾結,看的安月都覺得毛骨悚然。

    就算安月不嫌棄他舉止怪異,但是也用不著如此毫不避諱的對著她「垂涎欲滴」吧?

    「咳!玉澈,你是不是特別羨慕女人柔美的身材?」

    安月想,一般將自己打扮成這副模樣的男人,要麼是看上了女人的特色,要麼喜歡是上了男人、變裝成女人麻痺自己,而那就是傳說中的斷袖!不知道這個玉澈屬於哪一種。

    玉澈一聽,臉都黑了。

    二話不說埋頭整理藥材,這一刻倒還「真像」個男人!

    安月頓時有些後悔,自己竟然沒忍住問了出來,玉澈肯定是生氣了!不過,安月正要開口解釋的時候,玉澈故意放低的聲音響了起來:「之前說的五千兩只夠救你兒子的,要是想再讓我出藥救人,那再加五千兩!」

    安月臉色一鬆,還能提錢那就是沒事兒了,不過一句話五千兩,自己的話還是頭一回這麼貴!

    無可奈何的接受下來,安月也只好安心等著晚上到來,這一刻倒有些慶幸紅相思是慢性發作的瘟疫,雖然依舊很癢,但卻暫時不影響正常行動。

    搜來一件顏色較暗的衣服充當夜行衣換上,安月輕著腳步繞到了村口附近。

    這村口寬得很,左右都有大樹,兩邊的防衛不是很嚴,不過依安月的能力還做不到在樹上飛來飛去而不被發現。

    「卡——」

    腳下的樹枝突然傳來一道響聲,安月一愣,瞬間感受到一股力道將自己的身子拉到了隱蔽的位置。

    驚詫的回頭一看,竟然還是個男人,沒見過的男人?

    村口的官兵左右望了望,並沒發現可疑,又繼續專心站崗,安月輕呼了一口氣。

    「你是誰?」安月低聲問道。

    「那個大夫說的,這瘟疫人與人之間並不傳染的話可信嗎?」青寒苦著臉問道。

    爺讓他跟著這個女人,結果沒想到爺一走,她就出事了,這也就罷了,就連他自己都牽扯進來,每天隱匿在她的院子中,不被那紅相思傳染才怪!

    這可是瘟疫!就算他之前有那來去自如的本事也不能出去,否則要是將瘟疫散了出去,爺還不把他一掌劈了?

    不過還好,突然冒出一個大夫,若是他口中的話是真的,那他便可以代替這個夫人出去運藥材了!

    還有這個夫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毫無內力還想悄悄溜出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自然可信。」

    自己兒子的命就是他救的,哪有不信的道理?

    「那好,夫人你在裡頭等著,他說的藥材我也知道,我去尋!」青寒立即說道。

    安月迷糊了,這人究竟是誰?

    青寒也是看出了安月的懷疑,不得不解釋道:「我是……青寒,主子讓我……監、保護你!」

    安月一愣,「姬燕還是高逸?」

    雖然安月之前懷疑高逸是姬燕的屬下或是男寵,不過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她發現高逸的氣場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屬下,而且,有那麼「高端大氣上檔次」、比主子還牛叉的男寵嗎?瞧姬燕在高逸面前那收斂的樣子,說是姬燕是高逸的男寵反倒可信!

    「是高逸?」安月又問了一句。

    青寒並未肯定的回答,但眼色已經讓安月感覺到答案了,若有所思的砸了咂嘴,道:「你去吧,盡量早點回來。」

    這青寒的耳下也有紅相思,那麼他一定會回來,而且不可否認,這人既然能無聲無息的跟著她,又是高逸的屬下,那身手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與其讓自己這個沒有底氣的人出手,倒不如相信眼前的人。

    青寒應了一聲,轉眼消失在安月眼前。

    安月撇了撇嘴,果然是主僕倆,都那麼無聲無息,這瞬間隱匿在樹上的動作竟然好似只是刮了一陣邪風一般,太不真實了。

    有了青寒幫忙,安月便只好回了自己的院子,玉澈驚訝的看了看她,道:「不是去找藥材去了麼?」

    「放心,明天藥材應該會到的。」安月覺得這青寒的做事能力應該不差,一個晚上的時間對他來說綽綽有餘。

    果然,第二天一早,藥材整齊擺放在安月的門前,不過卻不見青寒的人影。

    有了藥材,玉澈做起事來才事半功倍,頓時開始張羅著治瘟疫的藥方。

    一夥人,忙到中午,治疫的藥總算完成。

    村民們每人瘋搶一般喝了一碗,才放心的等著藥效,不過這藥效遠遠沒有兜兜吃下的那顆速度快,足足過了兩個時辰之後,大家才感覺癢意和體熱降了下來,為了安定村民的心,安月又將藥汁多發了一份,整個南口村,現在藥材家家不缺,倒不用擔心青寒出現的時候無藥可用。

    瘟疫一退,安月等人立馬去了村口,將實情向那官兵說了清楚,那人驚詫的看了看村民們完好的樣子,雖然沒有立即放行,但卻快馬加鞭向上頭的主子匯報。

    這才讓村民們鬆了一口氣。

    一場荒唐的瘟疫終於結束,可笑的是,這場瘟疫死的兩個人竟然全都不是因為病症,王玉娟是咎由自取,全村人沒有一個人可憐她的死因,而另外那名大漢的命卻是白搭了!

    詹寧兒的閨房之中,偷偷進來覆命的黑衣人終於現了身。

    不過,剛進門,詹寧兒一杯熱茶摔到了這人的腳下,深色茶葉濺了他整個靴子滿滿都是,黑衣人心裡陰沉的叫苦兩聲,但表面卻沒有露出任何不滿,反而踏過茶葉與瓷片,一臉恭敬的走到女人面前,跪下說道:「回小姐,南口村突然發生了瘟疫,屬下也難逃一劫,生怕將瘟疫帶了回來惹得小姐生病,這才沒有遵從小姐的指示趕到。」

    南口村瘟疫並沒有發生多長時間,可偏偏巧合的是這小姐正好在瘟疫的第一天發出了暗號招他回去,讓他十分無奈!

    詹寧兒一向最討厭別人不按照她的指示做事,自然會生氣的很。

    「難道是紅相思?」詹寧兒立即大驚失色!怒氣沖沖的對著黑衣人喊道:「快給我滾出去!」

    要是以前,詹寧兒肯定會一腳踹下去,但是想到這個該死的身上有著瘟疫,頓時也不敢出腳,急忙捂著鼻子往後縮了縮。

    這紅相思稍微有些耳目的人都知道,宛城的一個鎮子無奈之下被化為烏有,醫仙谷的弟子去遲一步!

    如今但凡提到瘟疫,誰都會率先想到那個很美的名字!

    黑衣人見小姐這般態度,多少有些不悅,畢竟他差些賠了性命都是因為依照小姐的命令行事,現在竟然得到了如此的待遇?不過,饒是他再不樂意,為了自己的飯碗,也只好壓抑著怒氣,道:「小姐放心,那紅相思的病症已經有個大夫幫忙解決了,而屬下也偷偷服下了藥,現在也已經痊癒,否則是萬萬不會前來求見小姐的!」

    詹寧兒鬆了一口氣,「真的痊癒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對這個刁鑽任性的大小姐十分無奈,要不是那個安鉤月的出現,恐怕到現在這個小姐在外頭的名聲還是溫雅靜淑!

    溫雅靜淑?真的沒有一個字和眼前的小姐是沾邊的!

    詹寧兒這才露出了遮住的口鼻,仔細想著黑衣人稟報的事實,頓時驚詫的問道:「按你這麼說,那個小蹄子也得紅相思了?」

    「是。」黑衣人恭敬的回道。

    「那她死了沒有!?」詹寧兒渾身上下都每一寸皮膚似乎都活躍起來,萬分興奮的等著下人說出她想要的答案!

    只可惜,黑衣人不著痕跡的深吸一口氣,道:「回小姐,那名大夫也是安鉤月請來的,整個治疫的過程十分短暫,而紅相思是慢性病症,所以她並無大礙!」

    並無大礙?

    怎麼會並無大礙?

    詹寧兒簡直不敢相信,上天這次都弄出了一個紅相思,想要了安鉤月的命,怎麼還讓她逃脫了!

    「哼!算她走運!」詹寧兒氣了許久,最後又道:「算了,這次你也辛苦了,最近爹爹對我的事情尤其上心,你這次既然回來就不要再回去了,省的讓他發現。」

    黑衣人一愣,有些許失望,回來之後又要處處看著這個小姐的臉色行事,這日子還不如去監視那個安鉤月!

    「是。」黑衣人只得應道。

    青寒一路跟著這個早在監視之內的黑衣人尋到了這大小姐的房頂,將二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也確定了這瘟疫並非詹寧兒所為,當即疑惑的向另一個方向趕去:這麼大的事還得通知爺比較好!

    南口村的村民靜靜忍耐了兩天,村口的官兵竟然還未散去,就連安月都察覺到了一點怪異的味道,為了以防萬一,安月特地吩咐李金派人輪流監視,省得忽略了他們的動作,而自己夜晚睡覺的時候都是和衣而眠,深怕有什麼突變。

    到了第三天深夜,安月派出的人突然有了發現,半夜敲響了她的院門,急忙出去一看,那人慌張的說道:「夫人,不好了,我看見他們派人潛進了大家的院子,已經有人陸陸續續被扛到了村口!還有!我看到好多大木桶!夫人,他們是不是想殺了我們……」

    安月瞳孔一縮,沒錯了,定然是想先殺人,再燒村!

    「你拿著這個,繞著他們走,一邊走一邊敲,千萬別被逮住了!我再多找兩個人敲鑼!」安月急忙從屋裡找來了響囉,塞進那人的懷裡,快速的說道。

    都到了要命的時候,那人也只能拚上一拚,聽著安月的話拿著鑼鼓便跑了出去。

    這村子,自然是自己人更熟悉。

    「鐺鐺鐺——」

    黑夜裡一個人影飛快的穿梭在村裡的角落,過了一會,又有不同的地方傳來了幾聲囉響!

    那為首的官爺臉色一陣難看,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發現了他們的動作,心中也煩躁起來。這瘟疫燒村原本並沒什麼,可是以往燒的那些村子都是和瘟疫對抗了數月,已經沒有多少人活下來,那時候燒的幾乎都是死屍,可是現在,上頭的命令竟然是讓他將活人抓起來活活燒死!

    那人一咬牙!村民們醒了也好,省的這天怒人怨的事情做的太絕!若是這些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也實真有些可憐了!

    被扛到村口的村民都已經被打暈了過去,而其他人聽到了鑼聲也都快速的趕了過來。

    滿地的油桶,累積的柴火,被隨便疊壓在一起的村民們……

    此時,傻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官爺!我們不是說了瘟疫已經好了嗎!你怎麼要半夜屠了我們的村子!還好有人敲了鑼,要不然豈不是直接成了冤鬼了!」

    「就是呀官爺,我們的瘟疫真的好了!」

    ……

    那官兵自然知道瘟疫已經好了,要不然誰也不敢進屋抓人,可是上頭的命令……

    「上頭有令,凡是染了紅相思的村子全部銷毀!」官兵沉聲說道。

    「敢問官爺,您總說上頭的命令,只是我們不清楚,這上頭到底是誰,是陛下還是別人!我們這整個村子你也見著了,怎麼看也不是有病的,若是官爺聽錯了命令,可就不好了!」安月冷冷問道。

    「大膽!有文書為證!誰敢說本官聽錯了令!」

    那官爺將手中文書直接攤在眾人眼前,赫然大印蓋在上頭,明確的很。

    安月知道,恐怕這命令到底是誰下的他也不知道,畢竟一層層的指示下去,稍稍掩蓋一下,便神不知鬼不覺,哪怕將來被查了出來,也完全讓一個毫不重要的人替了罪,比如眼前的官爺。

    這麼一想,安月便多了一分籌碼,道:「官爺,我想你比誰都清楚,若是真的燒了整村的人,總有一天事情會敗露,到時候不僅是你,就連你這上千士兵恐怕都要一起交代了!」

    官爺眼神暗了暗,這個小女人說的沒錯,只不過……

    「若是不履行命令,莫說等到以後,三天之內,必會有另一隊人馬趕來,到時候你我都得死,你說我怎麼選?」那人放低了聲音,說道。

    安月嘴張了張,的卻如此。

    暗暗的攥了攥拳頭,若是真到了關鍵時刻,也只能選擇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

    那官爺吸了一口氣,重新命令道:「南口村瘟疫橫行,現令——燒村!若有反抗者,殺!殺!殺!」

    好一句殺殺殺!

    就算村民們不反抗,結果不也是一個殺?

    村民們亂作一團,唯有慌張的圍在一起,安月緊緊盯著那個官爺,等待著擒賊擒王!

    「慢著!」

    玉澈?

    安月扭頭一看,玉澈不知何時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枚黑色玉牌,淡然的走到安月的身邊,將玉牌向那官爺的眼前一亮,道:「我想這個東西足夠你們交差了吧?醫仙谷既然說了這瘟疫已經得治,那麼就肯定是好了的,除非你覺得醫仙谷的份量不夠或是能力不足?」

    醫仙谷?安月狐疑的看了這男人一眼,難道醫仙谷是什麼奇門大派不成?

    安月和村民們不知道,但是他這個常年在官場中滾爬的人卻是知道的,否則若是某一天得罪不該惹的人,那麼下場可是會比死更慘!

    醫仙谷,雖然只是一個隱居的山谷,但是其中卻從不缺少能人異士,尤其是神醫最多!天下醫、毒姣姣者,無一不是出自那裡,而醫仙谷的人除非是經過考驗可以出師,否則一輩子都不能踏出醫仙谷一步!

    雖說這天下是陛下的,但是陛下也有生病的時候,而就算陛下生了絕症,也不可能強求醫仙谷的出手,否則醫仙谷一旦發怒反擊,那些周遊各國的弟子或是受過恩惠的貴人必會出手相幫,到時候有些人被逼的退了位也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可以說,那是一個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左右天下的地方。

    不過,既然名為醫仙谷,便自然是以救死扶傷為己任,若是宮中重要的貴人得了病,只要誠心邀請,醫仙谷一般不會拒絕,哪怕是只派出一個小弟子也是給足了面子,而且,醫仙谷內部當然也有規定,絕對不會插手任何違背道德的事情,否則便會被逐出谷。

    而玉澈手中的黑玉牌,更是了不得。

    醫仙谷的弟子都有著象徵身份的標誌,而顏色最深的黑玉牌則是只有身為醫仙谷嫡系傳人的弟子才能擁有!

    那官爺呆愣的看著那黑玉牌許久,牌上的花紋、字體和它的大小形狀無一不和自己瞭解的一樣,心裡越發確定玉澈的身份起來。

    可這麼一確定,這官爺立馬就懵了!

    既然醫仙谷的人都出面證明了,那他若是再下令燒村絕對就是必死無疑,而且哪怕是死了都有可能不會安穩,現在上頭的命令在,黑玉牌也在,聽誰的?

    又過了一會兒,這官爺終於緩了過來,面對著黑玉牌恭敬的低頭說道:「既然醫仙谷為南口村村民醫治,那自然用不著我等燒村,回去之後我等必定會向上頭如實稟報,這次的事情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見諒!」

    說完,這官爺立馬揮了揮手,近千士兵迅速逃一般的離開了村口。

    安月驚詫的看著這怪異的一幕,完全不敢相信剛才還要喊打喊殺的人轉眼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而且,就是因為這麼一個破牌子?

    「玉澈——」

    安月整齊的小白牙露了出來,誇張的笑容雖然是在黑夜中卻依舊很是清晰,玉澈乾笑了兩聲,道:「這東西太重要了,不是關鍵時刻不能亂用的!」

    轉眼,那黑玉牌便被塞回了懷裡,安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玉澈一見安月這副模樣,立即扭了個身,袖頭向後輕輕一揮,一股脂粉味道衝著安月撲面而來,連忙擦了一下,再抬頭一看,人竟然都走到了十米開外!

    前一刻還處在驚慌中的村民瞬間如同重生一般,全部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蒼白的互相看著,一身的冷汗在夜風中頓時打了不少激靈,連忙將地上那些暈過去的人扶了起來,顫巍巍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安月也鬆了一口氣,早知道玉澈有這麼強悍的後台,她就不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了!

    不過片刻,聚滿人群的村口恢復了冷清,誰也沒注意到路頭快馬加鞭趕來的二人。

    停住的兩匹馬原處晃了兩圈,黑色的半臉面具之下,一雙銳利的眼神盯著已經一片安寧的村子,幾秒之後,漠然回頭,揚長而去,獨留下另一人一臉灰敗的夾著馬腹,緊張的精神鬆弛下來,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青寒覺得,自己的小命差點交代了,或者說,若不是村子無事,自己現在已經橫躺在這裡,哪有現在喘氣的機會。

    三天的時間,竟然跑了京都一個來回!想起自家爺那吃人的眼神他就覺得後怕!不過,自家爺還有吩咐,他還得完成才行!

    無奈的拍拍馬身,向村子裡走去。

    安月進了院門,玉澈已經回了客房,沒過一會兒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開門一看,竟然是那個一去不復返的青寒,瞧他一臉的挫敗,風塵僕僕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打擊。

    「治疫的藥你竟然還沒吃?」望見他耳下的紅線,安月驚訝的問道。

    這個青寒也太能忍了,她得瘟疫第一天的時候便覺得奇癢難耐,而這個青寒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忍了四五天?還有他那皮膚,一點抓痕都沒有!要不是紅線還在,安月絕對會以為青寒從來沒有得過瘟疫!

    青寒並不否認,反正得了這紅相思一時半會還死不了,還是先將主子的話帶到要緊!

    「我家主子……」

    「主子個屁!」

    安月直接爆了粗口,想起高逸她就生氣,一聲不吭走了就算了,竟然還派人監視她,美其名曰保護?以為她傻?

    青寒瞬間石化,他這是聽錯了麼?這個女人說他家那個尊貴高傲的爺是個……屁?

    「跟我來!」

    到現在還惦記主子,也不知道腦袋是怎麼長的,難道小命就這麼不重要?要知道前世她可是為了那條命與天爭,即使受盡委屈和侮辱也在所不惜!

    青寒木呆的跟在安月的後頭,直愣愣的走到廚房,腦中一直在不停的糾結著,爺這次為了眼前的女人竟然連夜趕路、不眠不休的奔波,可在這個女人眼中就這麼簡單的被忽視掉,成了一個、屁?

    安月將剩下的藥汁熱了熱,逼著青寒喝了下去,看見那碗中一滴不剩才問道:「說吧,你家主子怎麼了?」

    青寒抹了抹嘴,道:「主子說了,讓你搬家!」

    沒病吧?安月翻了個白眼,她這兩天覺得脾氣上升到了頂空,隨時一個火苗都能將她引炸,這瘟疫的事心有餘悸,才消停下來,高逸就讓她搬家?

    搬家也沒什麼,只不過他無緣無故出現、又無緣無故消失,現在派個屬下剛來就想命令她?

    青寒心裡有些認慫,眼見著安月臉色越來越差,他似乎都瞧見了她眼中迸發出的小火苗,自家爺的脾氣一向不好,可爺生氣的時候就不這樣,他會直接對著自己來一掌,雖然有些疼,但打完就沒事兒了,哪像這個女人,咬牙切齒不說話,自個兒在那生悶氣,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總覺得看著她那神色就覺得心裡毛毛的……

    「夫人你聽我說完……」

    青寒腦中亮光一閃,說了目的差些忘了解釋了……

    「我家主子查到似乎有人要對你不利,所以希望你搬去雁城御景樓,那裡有姬燕公子保護……他才放心。」

    青寒最後補了一句,爺自然不會說「他才放心」這樣肉麻的話,不過他當跟著爺這麼多年,怎麼也會看出爺的一點兒心思,反正現在爺不在,要是多加兩句好話能讓自己完成任務,那悄悄的加也沒什麼。

    安月嘴角一抽,若有深意的看了青寒一眼,他家主子那樣死要面子的人能那麼說?

    青寒低了低頭,彷彿被窺探了心中的小九九,頓時閉上了嘴。

    「到底是什麼人要對我不利?這個我應該有權知道吧?」

    安月沒想到高逸離開不過短短幾天,竟然連自己被人害都知道,而且看這語氣,似乎也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主子說,你現在還沒資格知道誰動的手,等以後到了時機適當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而且,就算你現在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麼,乾脆老老實實帶著孩子讓姬燕公子保護著,少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歪心思,當然,要是你覺得南口村風水好,好的可以不顧老爺子一家生命安全的話,就儘管不聽他的,等你將身邊的人折騰光了,再去雁城也不遲!」

    青寒一口氣說完,忐忑的看著安月。

    這段話他可是原原本本的帶來了,不帶一點修飾的,他就不明白了,爺明明是要關心她,為什麼還要將話說的這麼毒,而且爺平時都是懶得廢話、能省則省,可這次卻一口氣讓他帶了這麼多。

    想起爺當時說話妙語連珠的樣子,他都覺得在做夢!

    安月一口氣堵在心口,並不是生氣,而是覺得突然被一盆冷水澆醒!

    高逸這不是在激怒她,而是在用強烈的方式提醒她!她雖然攢了點錢財、有個園子,但這些在高官權貴眼裡算不了什麼,此次害她的人絕對比想像中可怕,以她的能力,只有當炮灰的命!

    而且,最重要的是,爺爺和素素姐、鐵柱哥他們!

    就像這次,想害她連著周圍所有人一起全都算上了,她若是想要保住爺爺他們的命,就得離得遠遠的。

    安月怔了怔,將心裡那股悲慼壓了下去,道:「我知道了,我會搬去雁城,不過給我點時間,還有些事情得處理好。」

    嘎?就這麼簡單的接受了?

    青寒睜大了眼,主子們的心思真的理解不了。

    「這段時間,屬下會跟著夫人。」青寒第一次如此恭敬的說道。

    以往他在夫人面前都是自稱「我」,但現在既然夫人接受了主子的安排,那麼暫時,他就要將她當成主子一樣保護。

    主子之前早就說了,若是夫人拒絕離開南口村,那麼他就像以前那樣遠遠監視就行。按照主子的說法是:「這麼沒腦子,護著也沒用,死了一了百了……」

    安月確實會去雁城,只不過並不打算一直寄居在御景樓,等兜兜不需要她貼身照顧的時候,她便要做自己的事情,例如之前想要開的餐館!

    反正,必須盡可能的讓自己更加強大!強大到足以守護身邊所有人!

    至於她說的離開之前還需要做的事……

    安月冷冷一笑,得了瘟疫的時候她就承諾過,最好自己死在瘟疫中,否則絕對不會放過他——

    周瓊!

    ------題外話------

    捏不死**oss咱就先玩玩小怪~慢慢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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