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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農莊,絕品夫》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一章 粉面牛「狼」 文 / 小宮商

    幾人一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立馬熏臭了一票人,那幾個女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連安月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傑作!

    這五個人身上沾的不知是糞餅的贓物還是自己出產的東西,渾身上下,黑一塊、黃一塊,除了臭味還混合著濃烈的霉味,眼神迷離著,走起路來都打著晃,那嘴角……糞餅混合物清晰可見……

    「嘔——」

    劉三嫂最先吐了出來,劉三一聽自家媳婦的聲音,那眼神立馬清明了許多,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像這十天一樣想念這個媳婦兒,沒日沒夜的等著她來救命,沒想到一等就是十天!別人家的女人會對自己的丈夫不管不顧十天嗎!

    不過,好歹是來了,慶幸的是家中的柴米油鹽沒有太多存貨,要不然,這糞餅的味道恐怕還得多嘗上一段時間!

    「好了,帶著你們的家人回去吧,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到時候你們自己來找我,你們也別想跑,從今天起我會找人盯著你們,既然跟我安鉤月做了約定,那就得好好遵守到底!」說完,安月轉身便離開了,這味道還真夠濃的,倉庫那邊的糞餅也得快些找人搬去田里。

    這幾人算是見識了安月的能耐,一個個也不敢多說話,那些男人更不用說,雖然現在腦袋都還沒有清明,但就算是徹底清醒了,恐怕以後提到「安鉤月」三個字也會立馬扭頭就走!

    這些人可不像電視裡那些打不死的小強,不可能以後再想法子和她作對,因為這一次會讓他們記憶一生。

    幾人回了家,洗漱、吃飯,整頓好一切又緩了兩天才回過神來,不過還以為徹底擺脫了牢籠,卻沒想著官兵竟然前來抓人,細問之下才知道,自己這條命那是用多大代價換來的!

    到了約定時間,五家人一個不少出現在眼前,入獄的告示也是絲毫不缺,那四人分別交了二十兩銀子之後,逃一般的飛奔而去,唯有張虎的媳婦一臉傷心的站在那裡。

    張虎的媳婦名叫趙蓮心,因為是個孤女,便早早的嫁給了張虎,而那個張虎絕對堪稱是畜生一般的男人。

    安月用人,自然會先瞭解一番,這個張蓮心只有一個閨女,而張虎平時是對張蓮心非打即罵,尤其是醉酒的時候更會拳打腳踢,所以也練就了張蓮心唯唯諾諾的樣子,而她那個女兒性子和她差不多,平時被張虎打的多了!這次的事,張虎雖然怕了安鉤月,但是卻休了已經是奴籍的張蓮心,連女兒都沒要。

    女兒家,有幾個是值錢的?張虎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妨礙了以後娶媳婦的路。

    安月也不得不嘲諷一下,張虎這個人太不知足,有一個願意為他當牛做馬的媳婦竟然還嫌棄,一個張蓮心將來給他帶來的好處可以說是失之交臂了!

    不過這樣也好,張蓮心搬到園子之後也可以全心全意為自己做事。

    「今天起,帶著你的女兒去園子,那裡會有人安排你們的吃住。」安月望了一眼不遠處眼巴巴看著她的女娃,輕聲說道。

    張蓮心眼中一熱,也看出了安月的好意,立馬謝了謝,但畢竟還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怎麼樣,她的謝意可以說只是蜻蜓點水,不過安月也並不在意,看著李金帶她出了村口。

    少了這檔子事,安月舒了一口氣,自己那土豆總算是安全了。

    瞞了徐老爺子這麼久,現在安月才說了實話,不過既然成了事實,徐老爺子也沒有再責怪的道理,而且總歸是沒鬧出人命,那些犯了事兒的人也都得到了懲罰。只是覺得安月這次狠了點,將人關起來十天呀!還好那糞餅裡還有些水分,要不然還不得將人活活渴死?

    安月也看了出來,老爺子面上緩和著,但心裡卻是心有餘悸,想了想,抱起兜兜,道:「小兜兜,笑一個,你看太爺爺的鬍子都不翹了!是不是太爺爺不疼你了呀!」

    「你呀!」老爺子一瞧曾孫子,蹦著的臉立馬樂了開來,指著安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呼了一口氣,也不壓抑著心情了。

    「咦,兜兜以前一逗就會笑的,現在怎麼沒反應了?瞧那小臉苦的。」老爺子怎麼都覺得孩子有些不對,急忙伸手試了試。

    這一摸,差些讓老爺子的心都跳了出來。

    孩子竟然發燒了!

    安月見老爺子臉色不對,自己立即伸手試了試,當即便慌了起來,一般來說孩子這麼小不應該會發燒的,況且平日保護的也不錯,現在生病了恐怕和他自身的身體素質有關係了!

    「快上馬車,去鎮子上找大夫!」徐老爺子急忙說道,那雁城太遠,孩子根本經不起耽擱!

    鐵柱也聞聲趕來,二話不說準備了馬車,安月拿了足夠的錢,立馬帶著孩子上了車,她自己一年幾乎都不生一次病,就連感冒都跟少,現在面臨突如其來的發燒,真的是手足無措!

    馬車飛快跑著,安月的心也跟著懸掛起來,更是懊悔不已,她是第一次帶孩子,平日無論是對誰的關心都比對孩子多,現在孩子生病了,竟然還要老爺子提醒才知道!她這個娘當的,真是失策!

    急速駕駛之下,斜口鎮很快便到了。

    安月熟知的也只有曾經來過一次的濟世堂,想到上次,安月心中慌了慌,若是遇到周瓊就糟了!

    若是平日裡,安月倒是不懼怕那個周瓊,可現在這個關鍵時刻……

    進了門,這濟世堂並沒有多少人,安月等了一會,一輪到自己便立馬衝了上去,急忙將孩子遞給了姚元英這個老大夫。

    姚大夫一愣,看了安月一眼,道:「你不是那個……」

    這孩子她竟然保住了?

    「姚大夫,別管了,還希望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才一個多月,現在發燒了!」安月直接打斷老大夫的話,急忙說道。

    姚大夫向懷中的孩子摸了摸,道:「這孩子你懷著的時候就有些不穩定,你能生下他恐怕也是吃了不少保胎藥的緣故,即便如此,他這體質還是太弱了,不過你放心,現在發的燒不算厲害,等會我讓人給他降降溫,若是不行就得吃藥了。」

    安月心中大石落了一半,道:「聽您的。」

    「姚大夫——真是巧呀!我不是說過斜口鎮的醫館都不准做這個女人的生意嗎?」

    姚元英剛準備開始,那門口的熟人又走了進來。

    安月心中微苦,做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周公子,她這孩子現在正發著燒呢,若是不治後果危險呀!」姚元英也是一陣頭疼,這個周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到,未免太巧了!

    「我說過了,斜口鎮誰都不准做她的生意!姚大夫,您是不是覺得我的話不夠份量?還是覺得我平安藥號的壓力你受的起?」周瓊算計的笑了笑,安鉤月給他的恥辱他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忘記,還以為以後都見不到這個女人了,沒想到今天又讓他碰到了!

    再看看她懷中的那個孽種,周瓊更是不屑,完全沒有一點惻隱之心浮現。

    姚元英苦笑,一個藥號的公子,竟然如此狠毒,見死不救,怎麼對得起這藥號的名字?而且對方不過是因為許久以前的事得罪他,他竟然還能記恨這麼久,這平安藥號,以後的名聲可真的起不來了!

    「周公子,當初是我的不對,還希望你網開一面,讓姚大夫先救治我的孩子。」

    若是吃個虧、服個軟能讓這周瓊能鬆口,那她也認了!

    不過,安月美好的願望沒有實現,周瓊不過是哈哈大笑了兩聲,慢悠悠的走到安月的面前,道:「你這話幾個月之前怎麼不說?現在說,晚了!不過看你這身材倒是沒有走樣,不如做點什麼賠罪,等我氣消了,再去救你的寶貝孩子也不遲……」

    安月向後退了一步,緊握著拳頭,恨不得出手將這個男人打成殘廢。

    「你當真不救?」安月咬著牙,自己的兒子難道要毀在今天了嗎!

    周瓊的笑容扯得更大,不可置否的看著安月,姚元英呼了一口氣,他想救,可救不得!他也有個子孫後代,若是濟世堂毀了,那他的家也就毀了!

    「這位夫人,在下倒是覺得,就算他肯救,這孩子也救不活!」角落裡,不知是誰說了一聲。

    安月大怒,這什麼意思?難道是說自己的兒子回天乏術!他不過是發燒而已!

    這發燒在現代不過是小小的病症,到了這古代難不成就成了絕症了!?

    「你是誰?」安月冷冷向角落的男人看去。

    那人白衣華服,一臉小生模樣,不過若是細細看去,他白皙的皮膚上竟然抹了一層胭脂水粉,就連那輪廓清晰的嘴唇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安月的目光打量了一會兒,對方似有不悅,冷哼了一聲,道:「不巧,在下也是一名大夫,對那孩子的病有些認識。」

    安月怔怔的眉頭頓了兩秒,隨即一鬆,姚元英拖家帶口救不得,那這個年輕人應該可以吧?看他那粉面牛~郎的樣子,定然不是鎮上的人!

    「公子,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不過,敢問公子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何說我兒救不活?」安月面色恭敬了許多,目光中的那絲打量也收了回來。

    粉面牛*郎一愣,瞬間揚起了嘴角。

    女人果真是神奇的動物,這臉色變得可真快!

    「大夫說話自然是有依據的,在下瞭解過,南方宛城中有個鎮子發了瘟疫,染上的人耳下均有一道細長的紅絲,剛才雖然只是遠遠見到這孩子一眼,但卻不小心看到了那道紅絲,再加上他發了燒……便可以肯定,他這並不是普通藥物可以治得了的,而且這孩子尚小,若是拖延下去,必死無疑!」粉面牛*郎說的雲淡風輕,完全不似一個大夫該有的態度。

    安月懷疑的望了望他,孩子尚在襁褓,剛才也只是讓老大夫看病的時候露出身子,他坐在角落,這麼遠的距離竟然能看到孩子耳下有紅絲?

    不過雖然是懷疑這個不明大夫,安月還是忐忑的看了看孩子的耳下。

    果然,細長的紅絲正如那人所說!

    「公子確定這是瘟疫?」安月的聲音有些發抖,南口村這個地方,好好的怎麼會得瘟疫?而且孩子根本沒有抱出過門,除非……

    除非孩子的病是從自己身上傳染來的?

    狐疑的望了望那個男人,只見他輕輕一笑,蘭花指隨意的擦過鼻頭,道:「我看過了,你身上也有瘟疫。」

    至於是不是她傳染的,不好說。

    周圍的早已經聞之色變,瘟疫,這可是要命的大事!

    「還不將這女人趕走!」周瓊早已退後數十步,衝著濟世堂的小廝們叫道。

    此時,誰還敢靠近?就連那老大夫都顫顫巍巍的抖著手。

    安月心裡翻江倒海,自己既然染上了瘟疫,那爺爺、素素姐,就連鐵柱哥也不會例外,看了看還傻乎乎站在門外候著的鐵柱哥,那條清晰的紅線,印在眼前。

    既然是瘟疫,那麼南口村就不可能只有安月這一家染上了!

    「回村!」安月將孩裡抱緊,看了那粉面牛郎一眼,道:「公子既然是大夫,而且對這瘟疫有所研究,那還請您幫個忙,回村看症,可否?」

    安月心裡存著一線希望,這人從容淡定,應該是有應對之策的!

    「醫者之道,救死扶傷,那自然是應該的,不過本公子的價錢可不低。」粉面牛*郎笑了笑,卻不著急,「嬌艷」的紅唇輕啟,如此「美態」,堪比女人!

    能用錢解決的事那就不算事!

    安月眼也不眨,道:「五千兩!」

    粉面牛*郎一臉驚訝,這小婦人口氣還挺大,原以為她不過是普通婦人家,卻沒想著家底還挺雄厚,竟然直接將他心中原本的要說的一百兩改成了五千兩?

    一百兩那也是一般人家拿不出手的,看來是他低估了眼前的女人!

    安月要是知道這個人原本是要說一百兩,定然會悔恨的咬掉舌頭!

    「成交!」男人笑眼盈盈的說道,隨手便從懷裡拿出了一顆小小的白色藥丸,塞進了兜兜的嘴中,道:「這藥入口即化,給他吃算是便宜他了!」

    要知道這東西可是他醫仙谷的產物,一般人花錢都買不到的,要不是看這女人有幾分親切,他才捨不得出手!

    安月也不出聲,看這人一臉肉疼的樣子便知道這東西定然不凡,她甚至能聞到藥丸發出的淡淡藥香。

    「安鉤月!快點滾出斜口鎮,否則我要讓官兵趕你出去了!」周瓊氣的直跺腳,衣袖遮住了大半張臉,一臉嫌惡的說道,看他那忐忑的樣子便知道該有多怕死!

    隨著藥丸下肚,兜兜的耳下的紅線竟然奇跡一般的消失了,安月咂了咂舌,這藥效,也太快了!

    撇了一眼周瓊,安月冷冷笑道:「周公子,你最好祈禱我死在這次瘟疫中,否則我安鉤月絕對不會放過你!」

    衣冠禽獸!用來形容周瓊再好不過!

    帶著這粉面牛*郎一起上了馬車回程,這濟世堂的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而周瓊也立刻讓老大夫焚了艾草熏了熏衣服,整個濟世堂瞬間烏煙瘴氣。

    安月不停的試著兜兜的額頭,發現連那熱都退了下去,一臉討好的問道:「公子,那白藥丸還有沒有?藥效這麼好,乾脆回去發村民們每人一顆,也好讓咱們安心!」

    「每人一顆,你當是糖豆豆?!」男人直接翻了個白眼,一臉鄙視的將頭轉了過去,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安月尷尬的聳了聳肩,道:「不能每人一顆……那少分幾顆也行,咱混在水中每人喝一口,藥效慢點也不怕……」

    雖說無恥了一些,不過為了小命,安月也不在乎這些,再說了這個男人怎麼看都充滿了「娘子柔情」,沒準經她軟磨硬泡之後,會大發慈悲再送出幾顆也說不定。

    粉面牛*郎嘴角抽的更厲害了,無奈的說道:「這藥丸就一顆,要是還想要,也簡單,讓你兒子放血,沒準現在還有用!」

    這藥丸用的可是上百種名貴藥材,可是比她那五千兩貴多了!

    安月嘴一閉,放血?才不要!

    就算是天下人死光了,關她兒子啥事?

    她才不要做人見人愛的善良小白花,自私一點的人才活得久!

    沉靜了一會,安月也不提藥丸的事了,好奇的問道:「為什麼我兒子發燒我卻沒有?我不是也得了瘟疫嗎?」

    「每個人體質不同,反映自然也不同,你,應該是吃過什麼上好的藥材,而且又是個大人,發病自然也晚一些。不過據我所知,這得了紅相思的人有的頭疼發熱,有的全身瘙癢,不過最後都是一個結果,拖個一年半載之後,全身潰爛,身體萎縮,死相奇慘!」

    安月不由打了個激靈,全身潰爛?身體萎縮?這也有些太變態了!而且按照他說的,這病應該是慢性發作,可是比發病快的那些折磨人!

    還紅相思呢!這麼美的名字和這樣噁心的病症聯繫在一起,也真讓人毛骨悚然!

    想了許久,安月還是問了一句:「你有幾分把握?」

    既然藥丸沒有了,那就要付出別的代價,也不知道成功率怎麼樣。

    「沒有把握!」粉面牛*郎直截了當的說道。

    他這次路過斜口鎮,正好想看看在各大醫館觀摩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尋到一兩個稀有的藥材或是鮮有的病症,至於宛城那邊,也已經有了師兄弟前去探望,要不是因為老祖宗擔心他出事,現在去了宛城的人應該是他!

    不過他都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竟然又尋到一處「紅相思」,有機會大顯身手,心裡早已經樂翻了天!

    安月臉色一沉,輕輕拍著兜兜,她也知道古代瘟疫的可怕,沒有高科技,沒有化療,死亡率奇高!而溪頭村那所剩甚少的村民便是例子!

    想要活下來,要拼運氣,拼時間!

    「還不知道大夫叫什麼名字?」安月靜靜問道。

    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這人都敢出手,安月還有什麼話說,畢竟人家的命也是珍貴的,肯冒死費心已經是十分難得了!對他的印象瞬間上升到頂層。

    「玉澈。」男人細長的手指竟然擺出些許蘭花造型,拍打著衣袖上的灰塵,淡淡說道。

    果然有當妹子的好潛質!

    安月不著痕跡的暗暗笑了笑,到沒有嘲諷的意思,而是覺得這個玉澈十分有趣,他的長相並不是陰柔的類型,無論是身高還是嗓音都不缺少男子氣概,只不過,白皙的皮膚和水靈靈的眼睛襯著胭脂水粉有些女性化了。

    他原本的長相恐怕少不了會招蜂引蝶,而化妝之後則會讓人退避三舍。

    「玉澈,我叫安鉤月。你可以叫我安月。」

    雖說玉澈舉止怪異了一些,不過細看之下,安月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與親切,她安月之名至今為止還是第一次放置於陽光之下,心裡有種莫名的激動。

    玉澈眸光閃動了兩下,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獨特的女人。

    「安月。」玉澈下意識叫了一聲,雖然這女人的表情慇勤,時不時的盯著自己觀察著,不過玉澈卻覺得她與別人不同,若是別人,他定會認為此人對他有意,但是現在,如此熱烈的眼神竟然他覺得純淨無比,好似親人一般的交流,心裡泛不出一點反感。

    安月滿意的點了點頭。

    片刻,脖頸一陣瘙癢。

    難道瘟疫的帶來的效果已經開始了?安月忍不住撓了兩下,不過頓時覺得越來越癢,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得了紅相思的人會全身潰爛。

    人手上的細菌是最多的,不同的瘙癢,定然會引來大面積的擴散!

    安月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雙手,堅決不去碰自己的脖頸一下!

    玉澈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了兩聲,這女人雖不是大夫,但是卻知道只有大夫才明白的道理,完全不用他再開口提醒,也不知她到底是何來歷。

    很快,馬車便到了家門口,一下車,安月便發現鐵柱哥的眼中一片赤紅,不過身上卻沒有抓痕。

    不由感動起來,鐵柱哥肯定也飽受著瘙癢的痛苦,但是為了讓馬車行駛的更穩,才忍住了想要撓癢的衝動!

    「鐵柱哥,你剛才應該也聽到這瘟疫的事了,我們倆都傳染上了,你要小心一點,即便身上再癢也要忍住,千萬不要用手抓。」這車一停,鐵柱哥立馬的手剛想撓癢便被安月制止了下來。

    鐵柱老實的點了點頭,和安月一起進了屋,同樣將事情向老爺子和徐素素說了明白。

    「這位大夫,你如此犯險要是也染了瘟疫怎麼辦?」老爺子一聽說曾孫子沒事兒,懸著的心降下大半,雖然自己也開始發燒,但卻更擔心要是連大夫都垮了,村子怎麼辦!

    玉澈尊敬的說道:「老爺子,你放心,在下是大夫,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瘟疫雖然散播的很快,但還侵不了我的身。」

    安月有些驚訝,這是不是百毒不侵?

    安月並不知道毒和病不一樣,百毒不侵的人卻不能保證不生病,而不生病的人也不是百毒不侵。

    說完,玉澈又檢查了老爺子幾人的身體情況,皺了皺眉,那脈相確實奇怪,這紅相思的病症似乎兼併了毒與病的特點,霸道而且充滿吞噬的感覺。

    「僅僅你們的脈相還不夠,這南口村的水質、土質、植物,我都得檢查一遍,還有這村裡瘟疫蔓延的情況,也好看看我帶的藥材夠不夠用,若是缺了,我還得及時去別的地方搜集!」玉澈低沉著聲音說道。

    「好,我帶你去找村長,將村子裡的人召集起來。」安月應了一聲。

    這村子的人還未等著安月召集,自己便坐不住了,大家一起發燒、一起感到渾身瘙癢,是個細心的人都會明白到其中的不對,安月回村的那會他們就已經聚在了村長的門口,安月去的時候,已經算是最後一個到的了。

    「趙村長,我來是想說一聲,我們村子現在瘟疫蔓延,還希望你告誡大家不要出村,以免將瘟疫帶出去。」安月一出現,頓時讓出了一條直通村長的路,玉澈倒是有些驚訝,這個小女人在村子裡竟然這麼有影響力?

    「瘟疫?小夫人咋知道的呀……」

    頓時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安月容色嚴肅,道:「我身旁這位是玉大夫,是他發現了村子裡的瘟疫,還希望大家配合他一下,盡量用最短的時間找到瘟疫的來源和解救的辦法!」

    安月毫不客氣的將玉澈推上了前頭,若是平時,村民們恐怕也會為了他那紅唇粉面交流幾聲,可如今都到了丟命的時候,而眼前還是一位大夫,他們自然不會蠢到惹怒玉澈。

    「玉大夫是嗎?還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呀!」

    趙全臉色泛紅,渾身無力,生怕自己死在這次瘟疫中,那微微顫抖的雙唇一眼便看的分明,不過這個時候大家幾乎都是一樣緊張害怕,哪裡還記得嘲笑別人。

    玉澈顯然有些不習慣趙全村長那熱烈的眼光,責怪的看了安月一眼,說道:「在下會盡力而為,還請村長帶我四處看看,瞭解水源和大家的生活習慣。」

    趙全應了一聲,連忙低頭俯首在前面帶路。

    這村子裡的水源不僅一處,而且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一口四方井,若是瘟疫因水源而起倒是不可能。

    安月自己也環著村子轉了一圈,不過一個時辰之後,村民們幾乎都慌亂起來,那村口竟然來了近千官兵,每人臉上遮著一塊白布,將村口圍了起來。

    焦急的湊了上去,只見那為首的人大喝一聲:「南口村發生瘟疫,所有人不得外出!若有違令者,就地處決!」

    安月大驚,這畫面倒是從電視上見過,不過那「就地處決」的命令都是針對瘟疫十分嚴重的時候,而且現在南口村的瘟疫才剛剛開始,怎麼可能立即招來了官兵圍村?想了想,莫非其中有人力推動?

    周瓊?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之前和自己剛剛接觸過,他都自顧不暇,哪裡有這麼多的時間通知官兵?而且他說的話,官府也不可能全部聽從而立即執行!

    圍村的結果很明顯,若是村中瘟疫還不解決,那便會燒村!

    雖然不人道,但在這奴役的天下確實真實存在的!

    「官爺,村裡瘟疫,朝廷理當派遣御醫前來治疫,為何什麼都沒做便要封鎖村子?」安月並未說出玉澈的出現,試探著問道。

    從瘟疫發生到現在,村民們自己才剛剛知道自己的病,更沒有出現任何傷亡,就連瘟疫的病症都沒有體現的明顯,為何這些官兵竟然比他們還先知先覺?

    安月總覺得,這背後有一雙手在掌控著。

    充滿了陰謀和詭異!

    「上頭的命令哪裡容得了你們反抗!南方先發瘟疫的村子現在已經被徹底解決!如今你們南口村也發現了瘟疫,自然不能懈怠!」為首的官兵隔著圍欄說道。

    安月看了看他的表情,明顯感受到此人眼中的疑惑,看樣子,他也是突然接到的命令,對上頭的決定瞭解的並不清楚。

    村民們的身體現在除了發熱與瘙癢的特徵以外,還沒有其他不適,任何舉動都和往常一樣,一聽這官兵說南方的村子被徹底解決,立馬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千百年來,對待瘟疫一直都是嚴厲禁止、絕對的扼殺!他們現在雖然得了瘟疫,可身體並沒有感受到死亡的召喚,怎麼甘心就這麼被隔絕起來,頓時,所有的村民亂成一團,紛紛向圍欄衝去!

    半張臉遮得緊緊的官兵也將長槍刺向了圍欄,當第一個人衝出了圍欄之外,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安月也愣了。

    她也殺過人,不過卻沒有殺過無辜的人,她不清楚對那些毫無仇怨的人要怎麼下手。

    但此時,當那年輕力壯的中年人倒在眼前時,她眼裡火辣辣的疼痛。

    雖然曾經刻薄於她,但現在她們站在一條船上!

    鮮血的存在往往能讓人恢復冷靜,暴怒的村民瞬間寂靜了下來,雖然嚮往著圍欄之外,但任誰也沒有勇氣再往前踏出一步!

    「南口村村民不得外出!違令者就地處決!」面對地上的死人,那官兵雖然眼神閃爍了一下,但依舊面不改色的高喊了一聲,將殺雞儆猴的戲碼推到了頂峰,雞死了,誰也不想當下一個猴!

    村民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連話都不敢多說,膽小的女人們眼淚混合鼻涕抹的衣袖都濕了,整個村口,靜的風都吹大了起來。

    「李金,找兩人將這人抬回去埋了。」

    安月壓抑著心中的震怒,盡量克制著語氣、穩著聲色說道,村民們一聽安月出口,紛紛看了過來,泛紅的眼裡充滿了乞求,竟覺得安月成了心裡的支柱!

    南口村的老少,在此時沒有一個做得到處變不驚,村長現在也不在這裡,安月平日那傲骨的身影頓時閃現在他們的腦中,如同最後一絲救命稻草。

    尤其是那些在安月園子裡做事的人們,當即有人第一個哆嗦著嘴,滿是哭意的說道:「夫……人,現在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安月也想知道!

    這場驚變來的太突然,不過,除了村民,她的親人也困在了裡頭,絕對不能讓他們出一點點意外!

    「大家不要慌,不要忘了我們還有玉大夫!現在在村口爭吵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幫助玉大夫尋找瘟疫的源頭!」安月此時不得不開口說道。

    「是呀!我們還有大夫!走、走,去找玉大夫!」

    安月的話無疑提醒了所有人,那官兵之首詫異的看了安月一眼,萬萬沒想到此時開口不是老人前輩,也不是村長族親,而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丫頭!

    村民們漸漸散去,安月看了那官兵一眼,猶豫了一下,問道:「官爺,小婦人想請問一下,您這圍村的命令是何時接到的?」

    官爺一怔,道:「昨夜。」

    安月眼中浮現一絲陰狠,果然!

    村民們身上的病症還未浮現的時候竟然就已經有人傳達了命令!

    「多謝官爺了!」安月說的牙咬切齒,緊繃著的臉色十分駭人,那官兵之首也是去過戰場的人,此時竟然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意,那殺意讓他都覺得有些膽寒!

    其實昨晚接到命令之時,他以為南口村的人已經被瘟疫折磨的氣數全盡,但現在卻看到她們的身體雖然有些不對,卻各個生龍活虎!他當然會覺得奇怪!不過,他是兵!必須要聽從上頭的命令,哪怕那個命令是錯的!

    安月陰著臉尋到了玉澈,此時他的身邊正圍著一堆的村民,微怒的臉強力忍耐著,見到安月到來,立馬衝到了她的身邊。

    安月會意,道:「大家分散開來各自行動這病也許會發作的慢一點……」瞬間,擁擠的人群變得稀疏起來。

    玉澈讚揚的看了她一眼,暗中豎了豎那「嬌弱」的大拇指。

    「可發現什麼?」安月現在更關心這個,身上的癢意越發嚴重起來,而周圍的人們幾乎也是一樣,雖然玉澈已經說明不要用手撓癢,但還是有很多人忍受不住抓了起來,那原本只是紅了的肌膚,有的已經開始破皮,向流膿的程度發展。

    唯一讓安月覺得放心的是,徐素素一家都是控制力極強的,目前為止被這瘟疫折磨的程度比較輕微。

    「我查了不少人的脈相,雖然找到些想通之處,不過卻無法肯定,不僅需要有人試藥,還得在試藥成功之後尋找足夠的藥量!」玉澈聽說了圍村一事,也覺得麻煩起來,哪怕他有通天的本領,被困在這裡也無濟於事!

    安月明白,這麼多的村民,玉澈包袱裡的藥材遠遠不夠!

    「你說需要什麼藥材,村民們上山去採!」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只可惜山路根本通不到外頭!

    「薇草、雀頭香、無心草、銀朱,這四種尤其重要,其他的我還要試藥才能確定!」玉澈擔憂的看了看安月,說道。

    「畫下來吧,它們長什麼樣子。」

    在一個山頭找到這些藥材的可能性很小,不過村民們總得有個一線希望,否則絕望的時候會做出什麼誰也不知道!而她則要想想其它辦法。

    玉澈依照安月指示畫了圖,才利用手中僅有的材料開始調製,整個南口村已經亂成一團,為了不讓人打擾,安月讓她回了自己的院子,自己則一邊在旁協助,一邊開動著腦筋。

    院中,淡淡一股香味四處飄散。

    玉澈之前雖然去了徐家,但是畢竟兩個院子還有一定的距離,所以並未聞過這股幾乎可以忽略的香味。

    如今,玉澈一進門,便被這股味道吸引了去,循著那股味道慢慢靠近,繞了一圈,最後竟然在安月整個房屋的後頭發現了來源!

    枯黃的雜草之下,是一個隱蔽的細緻牢籠,而籠內,竟然是兩隻血紅色蝴蝶,安月腦中如同閃過一道霹靂:這蝴蝶的顏色和那紅相思的特徵完全一致!

    「玉澈,你看看它是不是紅相思的來源?」安月聲音微抖著問道。

    她的大院子一般人靠近不了,但是這房子後頭就不一樣了,有樹蔭遮擋,而且只要那風十分陰涼,只要那風一吹,蝴蝶身上的香味便會立即消散,安月不傻,如此預謀定然是衝著自己來的,而南口村的村民若是死了也只算是陪葬!

    「絕對沒錯!看來已經有人查出宛城那邊瘟疫的來源了,只可惜查出的太晚,那個鎮子已經徹底焚燒……這種蝴蝶翅膀很軟,成活度也很低,根本飛不高飛不遠、否則別說是宛城中的一個鎮子,就是整個宛城也得成為一片死寂!而你眼前的這兩隻,看樣子也活不久了。」玉澈的震驚不亞於安月,兩隻蝴蝶竟然能毀了一個村子,可見它的厲害程度!

    只是……玉澈不解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不明白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害她!

    「你別看我,雖然我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恨我恨到如此地步的,我還沒有找到!但是我可以確定,放置這個蝴蝶的應該村子裡的人!你先調製藥材,我去查!」安月陰冷的眸子閃著可怕的光芒,幽森的樣子好似暗夜中的鬼魅,明明是白天,卻讓人覺得一股陰風吹入後腦……

    ------題外話------

    牛郎被和諧了,哎,我沒猥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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