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8. 98章 文 / 顏染色
他說的理直氣壯，讓她找不到話來反駁，只好悶著頭繼續吃早餐，誰知道他彷彿是專門跟自己作對似的，無論她吃什麼，他都要嘗上一口，一頓飯就在兩人的打鬧中進行著。
早餐結束後，張龍炎接到了一通來自公司的電話，他像個老媽子似的對著她叮囑了一番後才離開。臨走前他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雖然昨晚她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女人，可是他心裡的不安並沒有消褪。
是他的擔心多餘了，還是她掩飾的太好了？
可是因為公司有緊急件需要他簽字，又不得不離開一會兒。看著她沐雪的微笑，他決定盡快處理完之後就回來。
張龍炎離開後，孫沐雪並沒有出門，而是回到房間上網去了，她已經很久沒上過網了，回到y市後，唯一一次打開了電腦，還因為看到她和張龍炎的照片哭的稀里嘩啦的。
打開電腦，兩人的照片重現在眼前，這時的她卻只感到甜蜜，看到了照片的背景，她突然想到了很久都沒有聯繫過的同學。
連上wifi，點擊鼠標打開界面上的qq圖像，登陸成功之後，伴隨而來的是不停閃爍的頭像。
移動鼠標，點開。
——雪兒，你去哪兒了？
——雪兒雪兒雪兒雪兒雪兒……滿滿的幾頁，全是她的名字。
——雪兒，我不能沒有你！
——雪兒，看到給我一個回復，哪怕是一個也好，讓我知道你還在……這個世界上。
——雪兒，我的雪兒……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出口，但自己卻知道他要說什麼。
……
這些留言按照時間的順序排成一列，幾乎每天都有。
孫沐雪僅看他的留言就花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她能夠想像得到在他找不到自己的這三年中，他是怎麼過來的。
在自己泣不成聲的時候，滾動條終於被她拉到了末尾，雙眼被他留的最後一條消息驚呆了。
——他以後不會再給你留言了，你也不要再回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們已經準備結婚了。
時間是在她回來的前一個月。
孫沐雪以為自己看錯了，雙手胡亂抹乾淨眼中的淚水，重新看向屏幕。
——雪兒，是不是只能這樣了？
——他以後不會再給你留言了，你也不要再回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們已經準備結婚了。
兩條信息中間只間隔了十分鐘，卻分明是兩個人寫的，後面那條會是誰發的？
結婚？他要結婚，在她回來之前。她笑了，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一滴一滴打在筆記本鍵盤上。
她該怎麼做？去問他，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和他甜蜜？他對自己的那些柔情蜜語是騙自己的嗎？
腦子裡亂成了一團，她越想越是委屈。是假的嗎？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在自己回來之前你就已經要結婚了，那又為什麼要來糾纏自己呢？你和她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那你們之間是不是也已經發生過如此親密的關係了？你有一點喜歡她了嗎？不，或許不只是一點，而是已經有很多了，那有沒有超出自己呢？
這幾天活在你編製的美夢中，差點忘記了，在你那種背景的家庭裡，是很難接受自己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女的吧！
她呢？是不是和你門當戶對，是不是很受你父母的喜歡？是不是自己就不該回來……
三年時間，我和你終究是錯開了。
……
張龍炎處理完了公司的事情後，給李毅打了一個電話，得知肖妮一直在醫院陪他以後，勾了勾嘴角，道一句「恭喜」便掛斷了電話。
看來，他的好事也近了。
一會兒帶雪兒去醫院一趟，希望今後李毅不會再為難她。
……
張龍炎站在門邊，按了幾次門鈴，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她來開門，於是拿出前幾天偷偷配的鑰匙打開門。
她不在家，會去了哪裡呢？
在門關處換了拖鞋後，逕直上了二樓，來到她的房門口，向裡面看去。
看著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對著屏幕出神，張龍炎無奈一笑。「我以為你沒在家……」
他的出聲使得她轉過臉來，露出了滿臉淚痕。
他心底的不安漸漸擴大，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屏幕上的字映入眼簾。
這是？
他極力想要解釋什麼，卻因為緊張而顯得不知所措。
將她摟進懷裡，皺眉盯著屏幕上的字。
上面那句話是他寫的，可下面這句……是趙佳音嗎？他努力回憶著那天的情景。
他因為答應了父親的提議，給她發了這條信息，當時聽到門鈴響起後，他似乎並沒有關對話框就去開門了，門外站著趙佳音。
她是來幫自己帶東西給b市的母親的，他只是回到臥室拿了下東西便返回來了，還記得她當時就在自己的書房，手中拿著一本書，他並沒有意識到她看了自己的電腦。
這麼短的時間，她居然發了這條信息。
也怪自己，當時並沒有看就匆忙關了qq，以後再也沒上過。
「雪兒，你聽我說，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別哭。」他抱著她，感覺到她的眼淚已經浸濕了自己胸前的襯衫，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說他和她之間只是有過口頭約定要訂婚？說她來到他家只是為了給母親帶東西？似乎怎麼都撇不乾淨了。
「你都要跟她結婚了，為什麼還要對我許下那種承諾？」孫沐雪將他推離自己，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我沒有！我保證，雪兒，這只是一個誤會。是，我曾經答應過父親要和她訂婚，但是並沒有訂啊，雪兒，你不懂嗎？我自始至終愛的人都只有你一個。」他因為激動說出的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了，他害怕，怕她就這麼將自己定了『死罪』，再也不給自己機會。
「訂婚？我出現的還真不是時候。」她喃喃自語著。
「雪兒！你有聽完我說的話嗎？不要揪住那些不重要的內容好不好？」他抓住他的雙肩晃動著，想要喚醒她。
「不重要的？訂婚是件不重要的事？那結婚呢？是不是也不重要？沒關係，那就當之前的事情全都是一場夢好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現在，我的夢醒了，是該回到我的位置上去了。」說著就要掙脫他的鉗制，卻並沒有成功。
「雪兒！那只是個誤會，我沒有說訂婚不重要，我的意思是那場訂婚不是我的意願，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才答應爸爸的，還有，誰說結婚不重要了？我和你的婚禮非常非常重要，重要的不得了。你沒有做夢，我們之間的事情真實的不得了，怎麼可能是在做夢？」
「因為我不回來，所以你才答應的？」她仰著臉，眼中閃著晶瑩的淚珠。
「嗯」他以為她終於想通了，對著她重重的點了下頭，卻不知她的下一句話說出，讓他如遭雷劈般僵硬在那裡。
「那你就當我沒有回來過好了。」
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倔強的小臉，張龍炎滿臉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為什麼不能把自己放心的交給我？為什麼一點小小的波折都能將你帶離我的身邊？你為什麼能夠輕易的說出離開這種話？難道你不知道我會傷心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會痛苦嗎？你說過的那些話都忘記了嗎？……無數的疑問盤旋在他的腦海，卻問不出口。
可是，不管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雪兒，我都已經放不開你的手了。
哪怕是只剩下恨，也要讓你留在我的身邊。
「你要離開我？」他的雙眼因憤怒變得通紅，臉上卻笑的妖媚。
「你……」孫沐雪被他的表情嚇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你不是說過再也不離開我了嗎？你不是說要永遠留在我的身邊嗎？你不是說你是我的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雪兒……」不等她回答，便低頭堵住了她張開的小嘴。
他因為她的話失去了理智，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只要她，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讓她留下來。
孫沐雪被他的舉動嚇傻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放開了自己的唇，轉而低頭襲上了胸，不停地吸允著。
「龍炎，你別這樣，快放開我……」話還沒說完，便被他用力的推倒在床上，反彈的聲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他的雙眼微瞇，緊緊地盯著床上的獵物，嘴邊掛著一抹嗜血的笑容，慢慢的解著襯衫扣子，從他的牙齒縫中擠出來幾個字。
「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
這不是自己認識的張龍炎！孫沐雪看到他這幅模樣，第一個念頭就是——逃。
她不顧自己上身沒穿衣服，翻身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腳才剛一接觸到地面，便被一雙大手從後面鉗制住了。
「你放開我，疼……快放開我……」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下身傳來的疼痛使她心中一陣酸楚。
「我的雪兒，乖，不哭了，雪兒乖……」耳邊響起他溫柔的聲音。
孫沐雪聽到他溫柔的語調，眼淚更是如破了閘的洪水那樣勢不可擋。她感覺自己異常委屈，想要把剛剛的屈辱、憤怒、無助、悲傷像淚水一般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