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抉擇之是去是留13 文 / 冷夢晗
月國
雲蒂城
邪冰弄月門口
北宮寒月看了眼一路沉默不語的紅衣女子,拱手辭別:「我先回宮了,我會告知母后皇叔要成親的事。」
章子對眾人一禮,便翻身上馬,隨北宮寒月身後而去。
簫憶竹牽著黃妙妙的手,望了眼騎馬遠去的身影:「進去吧!」
黃妙妙收回視線,點了下頭,隨著她走進了邪冰弄月。
「主子,你們可算到了!」晨露笑容滿面的老遠迎上來。
簫憶竹看著情緒低落的人,歎了聲氣:「我送你回房休息。」
北宮冰蒂有些不悅的喊了聲:「憶兒……」
「邪王啊!沒見我家主子正難受著的嗎?您就不能讓出夢靈公主一會兒,讓她安慰下我家主子啊?」紫晶沒好氣道。她家主子又不會跟他搶娘子?他用得著這麼吃醋嗎?
北宮冰蒂垂在身側的手,不由的握成了拳。他最近是不是太沒脾氣了?是不是待人太和善了?先前是黃妙妙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現在倒好,連一個小丫頭也敢來對他大呼小叫的了?
「北宮冰蒂,你先回房休息下,我一會兒就去找你。」簫憶竹見哪位邪主子真生氣了,忙開口道。
北宮冰蒂鬆開了握緊的拳頭,瞪了那紫衣女子一眼,轉身點了下頭:「好!」
看著離去的人,晨露走過去,搭著紫晶的肩,笑說道:「紫晶啊!我真佩服你,連邪王你也敢挑釁?當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教出什麼樣的人哦!」
紫晶看了眼搭在她肩上的手:「我才真佩服你的主子呢!三言兩語,就能把盛怒的邪王給拉回來,還能讓不可一世的邪王,那麼乖順聽話的離開。」
簫憶竹搖了搖頭,對於這倆丫頭……真是沒辦法!她牽著黃妙妙的手,帶著她往後院走去。
這邊二人繼續聊著:「我也很佩服我家主子!」晨露有些小自豪道。
「我累了,不和你聊了,走了!」說完,紫晶便揮手走開。
「哎……」晨露聳了聳肩,轉身笑看著身後的眾人:「你們……」
「啊?我忘了告訴主子姐姐和師父一起去璣玥國了。」說著,旭日便藉故離開。
夕霧看了她一眼,轉身冷冷的離開。
「哎?夕霧……」晨露喊了聲,見許世然對她淡淡一笑,拱手離開:「哎,漠然公子……怎麼都走了啊?」
君忘塵看了她一眼,酷酷的抱劍離開。
「哎,君忘塵,你等等我……」晨露追上去:「說好了你要跟我比劍的,前幾次被你跑了,這一次可一定要比。」
君忘塵面無表情的往前走:「我從不和無名小卒比劍。」
「什麼?你說我是無名小卒?」晨露那叫一個氣啊!她快劍如風雖然出道不久,可在江湖上,卻也是名頭響噹噹的人物。這個死男人竟敢如此瞧不起她?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她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啊?
前面正走著的君忘塵,忽感一陣寒氣襲來,握劍反手擋去:「瘋女人,你又發什麼瘋?」
「發你個羊癲瘋——」說話間,晨霧便揮舞起劍,再次向君忘塵襲去。
君忘塵可不敢小覷這個女人,畢竟快劍如風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老管家看了眼那邊打鬥的二人,搖了搖頭:「唉!這要是成了親,夫妻天天打著過……那可有樂子瞧了!」
廂房裡
簫憶竹坐在床邊,看著那失魂落魄的人,長歎了一聲氣:「離開這裡之前,我要死不活的。回來這裡之後……你卻又是這般的失魂落魄。看來,這邪冰弄月的風水不怎麼好啊!有空可要讓北宮冰蒂給好好改改。」
黃妙妙勉強一笑:「簫簫,我知道你想逗我開心,可是……我真的開心不起來……」
簫憶竹收起了笑容,望著她,問道:「你依然堅持離開他嗎?」
黃妙妙沉默的低下頭,自袖中取出一個墨玉如意,上面一頭,繫著紅色同心結流蘇。
簫憶竹看著那望著手中玉如意的人:「這是他送給你的?」
黃妙妙沉默良久,才開口:「這是月國皇后的信物,等同我們哪裡的鳳印。」
簫憶竹望著那個漆黑如墨,精緻瑩潤的玉如意。沒想到,北宮寒月竟對妙妙用情如此之深!可是……若妙妙執意選擇離開這裡,她也只能順應的幫她離開。她起身,歎了聲氣:「你好好考慮,一旦抉擇,便再無反悔的餘地。」她深看了那低頭的人一眼,轉身離開了這間廂房。
黃妙妙只是癡癡地撫摸著那墨玉如意。抉擇?好難!她捨不得離開小月月,可是……她又好怕小月月將來會變心。最是無情帝王心!她多怕有一天,小月月會變成那個無情帝王!
簫簫留在這裡,她至少還有家人。她有愛她的父母,疼她的六哥哥。就算有一日她失去了邪王的愛,可她至少還可以去她的家人那裡找尋溫暖,去和她的六哥哥哭訴。可她呢?她將來若失去了小月月的愛,她還會剩下什麼?她又該怎樣去跨越時空向家人尋求溫暖?又該去哪裡找哥哥去哭訴?
——啟星隕,我的師父,你為什麼要我來到這裡?我好痛苦,你知道嗎?我好痛苦!
北宮冰蒂在房間裡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人來。在他快沒耐心的時候——門被推開的聲音,使他望去:「怎麼這麼久?」
簫憶竹走到床邊坐下,撲到對方懷裡:「北宮冰蒂,妙妙可能已經抉擇了!」
北宮冰蒂抱著她,哦了聲:「那她是離開,還是留下來?」
簫憶竹抬起頭望著他,歎了聲氣:「她別無選擇,只能離開。」
「哦?為什麼呢?」北宮冰蒂倚在床頭,輕撫著她的眉眼,不甚在意的問了句。
簫憶竹眉宇間有些憂鬱道:「若有一天你變了心,我至少還有雪國的家人,有六哥哥。可她呢?一旦失去北宮寒月的愛——她將會一無所有。為了一個可能變心的男人,而放棄她的家人朋友……她輸不起啊!」
「你怎麼總想著你那個六哥哥?」北宮冰蒂不悅的翻身將她壓在床上,輕撫著她的臉頰:「你不覺得……你該想的是我嗎?你的心裡,時常該惦記的……也應該是我……」
簫憶竹抬手擋下了對方的吻:「你還有心思胡鬧?你從小教導大的侄子都快失戀了,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
北宮冰蒂拿下她的手,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如果他連一個女人也留不住的話,那他就不配為一國之君,我也不要認他這個侄子了。」
「你……」簫憶竹面無表情,冷冷道:「邪王果然是夠冷血無情。」
北宮冰蒂抬起她的下巴,勾唇邪魅一笑:「這不是娘子該對相公說話的口氣。」
簫憶竹偏頭躲開對方的吻,陰陽怪氣道:「本公主待字閨中,何來的相公?」
北宮冰蒂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差點忘了!你上次和黃妙妙一起取笑我不是男人……」
簫憶竹對上對方危險的眸子,皺眉道:「北宮冰蒂,你若真敢這麼做,我就……」
「你就什麼?」北宮冰蒂輕呵著氣,在她耳邊問道。手輕撫過她的脖頸……
簫憶竹指間一片竹葉,抵在了對方喉頭:「邪王又忘了——溫柔鄉,便是英雄塚!」
「你若下的了手,那就割破它吧!」北宮冰蒂無所謂道。
簫憶竹感覺到他的唇在她耳畔上遊走,收回了那片竹葉。皺著眉,望著床頂。
北宮冰蒂感覺到身下的人,不再反抗和威脅他。他抬起頭看向對方的臉,那一向要強的女子,此刻臉上卻掛著淚珠。他慌忙的抱起她,為她拭著臉上的淚:「憶兒你別哭,我錯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哭啊!」
「北宮冰蒂……」簫憶竹抱住他,流著淚:「你知道嗎?除了穆姐外,妙妙是我在這裡第一個朋友。我好希望她幸福,可是……」
簫憶竹頓了下,抬頭望著他:「無論她是否離開,在以後的日子裡,她都難以幸福!嫁於北宮寒月,她要和無數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那麼要強的妙妙,怎能忍受得了這些?若她回了家,那蝕骨的相思之苦,那愛卻不能在一起的痛苦——永生永世,再也不得相見。這樣的痛苦,要她怎麼樣去承受?」
北宮冰蒂歎了聲氣:「憶兒,人有時都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又何談……何談去幫他人選擇去留呢?」
「如果妙妙一旦離開,北宮寒月將會變成行屍走肉,你就不擔心嗎?」簫憶竹望著他的眼睛,似是想從對方的眼中窺探出什麼來。
北宮冰蒂笑了笑,手指輕柔的拭去她眼角殘留的淚:「我可不希望寒月變成行屍走肉,那樣的話……皇位豈不是又要讓我來坐了?」
「北宮冰蒂——」簫憶竹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無情自私。
北宮冰蒂笑擁她入懷:「好了!你別再瞎操心了!情感的事……你我自己都弄不清,又何談幫他人去理清呢?既然你我能苦盡甘來,那他們也定可以。」
「我和妙妙不同……」簫憶竹望著對方:「如果我不是得到了那個結果,我不會接受你,我會離開這裡,離開你。」
「不——」北宮冰蒂緊緊抱著她:「無論你有什麼樣的秘密,什麼樣的原因,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簫憶竹回抱著他,歎了聲:「我不會離開你!」就算她想離開,現在也離不開了。這場時空穿越,如同無返程的機票。就算她想回去,也無法回去了!
她有打開時空之門的能力,卻無進入時空之門的資格。妙妙的無奈,她可以體會!因為——她也曾兩難抉擇過!
翌日
簫憶竹與北宮冰蒂一同來到慈安殿。
慈安太后見到她們到來,笑容和藹道:「你們啊!來的剛好,御善房剛做的茯苓糕呢。」
北宮冰蒂拉著簫憶竹坐下,執筷為身邊人夾到小碟中。
「謝謝!」簫憶竹淺笑點頭謝道。
北宮冰蒂看向她,皺眉道:「不要和我客氣,我不喜歡這客氣。」
簫憶竹微怔,隨後笑說道:「我習慣了。」她接受的教育,讓她習慣了禮貌。
「習慣了?」北宮冰蒂奇怪地看著她,她給人的感覺確實很怪異——無論對什麼人,她都是以禮相待。就算是她憶竹居的宮人們,在為她奉茶時,她都會微笑道謝。
簫憶竹被他盯得不自然的扶了下鬢角,垂落的一縷髮絲:「禮多人不怪!這沒什麼好讓人奇怪的。」
慈安太后安慰笑道:「看到你們這麼好,哀家就放心了!」皇弟深愛著夢靈公主,從他溫柔深情的眸子中,便可以看到。
北宮冰蒂收回視線,轉對慈安太后說道:「皇嫂,這次回來,我想和憶兒成親,省得她到處亂跑,找都找不到。」
「一直到處亂跑的人不都是你嗎?」簫憶竹笑看著他說道。
北宮冰蒂暗瞪了她一眼,這個死女人,說話婉轉下會死啊?
簫憶竹夾起一塊茯苓糕,笑對他:「要吃嗎?」
「這宮中做的茯苓糕最是甜的膩人,不吃。」北宮冰蒂厭煩的皺起眉。
慈安太后笑說道:「皇弟不喜甜食,夢靈公主,還是我們自己吃吧。」
「甜?」簫憶竹看著那塊茯苓糕,隨後轉問身邊人:「你吃酸的嗎?」
北宮冰蒂不悅的擰起了眉頭:「你也想取笑我?」都是那該死的黃妙妙。笑他吃醋,還說什麼都可以去開醋坊了。
簫憶竹搖頭,笑了笑:「誰取笑你了?我只是在問你,你是喜歡酸的?還是討厭酸的?」看來此人真得很記仇,妙妙一句玩笑話,他還真當真記住了。
北宮冰蒂端起桌上的茶,用杯蓋撥了撥漂浮的茶葉:「算不上喜歡!」
「那就是不討厭了?」簫憶竹吃下那塊茯苓糕,蹙了下眉:「果然很甜!」
「夢靈公主也不喜歡甜食嗎?」慈安太后笑對著他們,問了句。
「只是很少吃甜食,我口味較淡,喜歡清淡些的食物。」簫憶竹執帕試了下嘴角,隨後微笑道:「夢靈想借太后小廚房一用,不知……」
「你又要做什麼?」北宮冰蒂截了她的話,皺眉很不悅道:「我說過,不許進廚房。」
簫憶竹看著他緊皺著眉頭,很不悅的樣子。伸手撫上他的眉心,笑說道:「你在這麼常皺眉下去,一定會變成老頭的,我的太上皇!」
「你……」北宮冰蒂拿下她的手,生氣的瞪著她:「你當時逃婚的原因,是不是嫌棄我比你大很多?」
慈安太后見這劍拔弩張的,忙說:「皇弟啊!哀家看夢靈公主只是……」
「皇嫂,你不必多言,她心裡想什麼,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北宮冰蒂心知,若是這個女人自己不告訴你,你很難從她眼神中,神態中看出什麼來。
慈安太后見這情形,不免有些擔心:「可是……」
「太后放心,沒事的。」簫憶竹對慈安太后笑了笑,在眾人驚訝的目光注視中,她吻上那怒氣的男子,柔笑道:「不氣!我最愛你了,你知道的對不對?」
「你……」北宮冰蒂對於現在的她——有氣都發不出來!他將她拉坐在腿上,撫上她的脖子:「下次再惹我生氣,我就掐死你。」
慈安太后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還是那個喜怒無常的皇弟嗎?她看向那白衣女子——這是個怎樣的女子?她是如何做到輕易撫平皇弟怒氣的?
其他宮人低著頭,偷看著那位絕色的白衣女子,心中皆暗自佩服!邪王之怒,無人可息!可是這位夢靈公主,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怒氣的邪王逗笑,當真是厲害!
早知這位夢靈公主厲害,沒想到……馮海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先皇,您看到了吧?王爺已找到可以讓他幸福快樂的妻子了!馬上還要成親了,您要在多好啊!看到王爺成親,您一定很高興。
憐月和衛珂銘到來,便見到了他們親親我我的樣子。
憐月臉色極難看的行了一禮:「見過母后!見過皇叔!」
衛珂銘雖然嫉妒著那個白衣女子,可依然柔笑著,規規矩矩行了一禮:「珂銘見過太后娘娘,見過王爺!」
「都不必多禮了,坐吧!」慈安太后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了口,說道。
二人落座,憐月開口道:「夢靈公主不覺得……這樣有失體統嗎?」
簫憶竹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憐月被她盯著看的很不自在,這個女人的眼睛太犀利,在她面前,她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北宮冰蒂也發現懷中女子的眼神很奇怪,似是在探究,又似是帶著警告的意味——好奇怪啊!他知道憶兒不喜歡憐月,一是因為黃妙妙,二是因為憐月那驕縱的性格。可是……憶兒一般就算再討厭某一個人,最多當面給那人些顏色看看,是絕對不會像現這個樣子,暗地裡給對方警告的。
簫憶竹唇邊勾起一抹微笑:「憐月公主說的對!可是……我喜歡隨意而為,這樣坐著挺好!」她不喜歡坐又冷又硬的板凳,她喜歡柔軟有倚靠的沙發。
「你……」憐月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身為雪晶簫執掌者的女子,竟會如此厚言無恥。
簫憶竹一臉無所謂的笑著:「憐月公主,看來你很不瞭解何為執掌者啊?所謂的執掌者,只要不危害他人,平常想做什麼,想怎麼為人處世,都是可隨心隨性而為的。」
北宮冰蒂看著那對他微笑的人,點了下頭:「如你所想!歷代執掌者,都是性格古怪。」
簫憶竹本以為這只是她個人的猜想,沒想到,不止她和北宮冰蒂是性格怪異,原來所有執掌者,都是……不正常的。
衛珂銘望著那奇特的白衣女子,這便是她性格與他人不同的原因嗎?執掌者——一個尊崇且神秘的身份。
簫憶竹不在氣那驕縱的小公主,起身來:「太后,夢靈依然想借您的小廚房一用。」
北宮冰蒂也起身來,手按在她肩上,凝視著她:「你為什麼非執意要進那烏煙瘴氣的地方?」對於這一點,他一直都不懂!
簫憶竹歎了聲氣:「因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北宮冰蒂不覺好笑:「你身為雪國公主,有無數宮人伺候你,你要什麼有什麼,吃穿用行,皆有人事先為你安排好。這樣的你,還用得著自己動手嗎?」
簫憶竹笑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要什麼有什麼,根本不需要我動手。可是,北宮冰蒂……算了,沒什麼了!你不是不喜歡御廚做的善食嗎?那我去給你做幾道小菜,權當給你下酒了。」她與他的成長環境不同,同樣,世俗觀念與看法也很不相同。
北宮冰蒂拉住了要走的人:「我陪你一起去。」
眾人像看怪物似的看著那位沙場浴血的邪王。邪王進廚房……說出去也沒人信吧?不,是難以置信!
簫憶竹上下打量了他下,問道:「你確定?」
「我確定。」北宮冰蒂瞪著她,咬牙道。自從與她相識以來,他似乎每天都在生氣?
「哦!」簫憶竹應了聲,隨後問向慈安太后:「請問,廚房在哪裡?」
慈安太后怔了下,隨後起身:「廚房在……」
馮海見慈安太后有些為難,便開口道:「夢靈公主,您真……真的要進廚房嗎?」
簫憶竹微笑頷首:「是,麻煩您了!」
「夢靈公主可別這樣……」馮海心裡暗抹了把汗,這位夢靈公主果然特別,這般的多禮,真讓他們這些下人受寵若驚。
簫憶竹對慈安太后點頭一禮,隨之跟著馮海走出去。
慈安太后喊了聲:「皇弟……唉!」算了,這個任性的皇弟,就算她阻止,他也不會聽的。
憐月氣的跺了下腳:「母后,你為什麼不止皇叔?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皇叔怎麼可以去嘛!」
「憐月……」慈安太后本想苛責她,最後終化成一聲長歎:「你皇叔是什麼樣的人?他是一個聽從別人話的人嗎?」
憐月垂下頭,咕噥著:「沒人可以左右皇叔,可憑什麼她可以左右皇叔的決定?」
衛珂銘笑容中似是帶些嘲諷的意味道:「因為王爺喜歡她,所以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嘲諷憐月的同時,她也在嘲諷自己。
憐月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垂下了頭。是啊!皇叔曾在眾人面前說過——他喜歡那個女子,喜歡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