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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離開之情深緣淺終成殤6 文 / 冷夢晗

    邪冰弄月

    簫憶竹看著對面日日皆來的人,歎了聲氣:「她不願意見你。」

    「你讓我和妙妙見一面,就見一面好不好?」北宮寒月懇求道。

    簫憶竹淡淡道:「不是我不讓你見她,而是她不願再見你。」

    「為什麼?」北宮寒月悲痛的喊著:「妙妙——見見我好嗎?妙妙……」

    簫憶竹望著那悲傷的男子,歎了句:「情之一字,當真害人匪淺!」

    北宮寒月望著她:「就因為這個原因,你才不願意愛皇叔的嗎?」

    「我輸不起!」簫憶竹淡淡地看著他,說道:「情這個字,輕則傷人心,重則毀人命!」

    北宮寒月望著她平靜的臉,淡漠的雙眸,搖著頭退後:「你當真好無情!把人傷得痛不欲生,自己卻毫無感覺。」

    「無情不似多情苦!多情多傷,不如無情。」簫憶竹冷漠道。

    「哈哈哈……」北宮寒月大笑,指著她厲聲道:「人說皇叔冷血無情,我看最冷血無情的——當屬你夢靈公主。簫憶竹,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冷如冰、硬如石、堅如鐵——好一副鐵石心腸啊。」

    「夠了!」黃妙妙打開房門,長髮披散著,穿著白色的褻衣,赤腳跑了出來。

    北宮寒月看著面前臉色蒼白,憔悴不堪的人,他張了張口:「妙妙……」那個喜笑顏開,那個嫵媚妖嬈、熱情似火的女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那雙比陽光還燦爛的眸子,為什麼變得如此灰暗?

    黃妙妙望著她,說道:「你不可以這樣說簫簫,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會明白,她為什麼不願意賭,不明白她怎會寧可做個無情人。如果我有她一半的聰明,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北宮寒月,夠了!該結束這份癡心妄想了,你我都該放手了!就這樣吧!讓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原點,你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而我只是那個愛打抱不平的黃妙妙。」

    「不——」北宮寒月嘶吼一聲,抓著她的肩膀:「妙妙,別走,別離開我,我求你……」

    「留下又如何?你是能放下你的江山無限呢?還是能忤逆你的母親呢?」黃妙妙看著他,嘲笑道:「我的君王,你要以什麼來留下我呢?」

    北宮寒月垂下了手,他什麼都做不了!江山?皇叔棄之如敝履,若他再不管,這北宮一族、月國江山,豈不是要就此敗了?他擔不起這個千古罵名,他更擔不起讓天下萬民流離失所的罪名。母后?那是生他養他的母親啊!他不能違逆她,不能做個不孝之子。所以,他沒資格留她,沒權力去要她的愛——只因他是君王!帝王應無情,而不該多情,更不該癡情。

    ——帝王,無情且悲哀的稱號!

    自古帝王,稱孤道寡。原因無他——身與心,皆屬天下萬民,而不屬自己。而天下與萬民卻不屬於他,所以便謂之——孤家寡人!

    黃妙妙望著離去的背影,失落悲涼,哀傷孤獨。這便是帝王,表面高高在上尊貴無比。可無人處呢?不過是孤獨心傷,暗自灑淚。曾記得,她與阿鄭談論過一次——何為帝王?

    ——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民是天,而皇帝是天子。

    ——做的好,你是聖君明主!做的不好,就是無能昏君。就算坐到最高位,也不過擁有一張冰冷的皇位,卻要承受一生孤寂!

    ——所以,古今帝王皆是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總是坐上皇位後,才懂得這句話!

    簫憶竹看著搖搖欲墜的人,上前攬住她的肩膀,說道:「別想了!我會盡快送你回家的。」

    「簫簫,謝謝你!」黃妙妙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地說了句。

    簫憶竹沉默不語,扶著她,進了房。

    北宮冰蒂看著半開的房門,許久,那個白衣女子才自房裡出來。

    簫憶竹關上房門,轉身看向遠處負手佇立的人,後而轉身離開。

    北宮冰蒂上前拉住她,直接拽著她往前走。

    簫憶竹沉默不語,隨他拽著自己往前走。

    一路上丫環僕人,見到他,皆跪地行禮不語。

    誰都看得出來,王爺的心情不怎麼好!

    現在他們才知道,王爺帶回來的簫姑娘,竟是雪國夢靈公主、差點成為準邪王妃的女子。

    北宮冰蒂將她帶到一處隱秘處,將她推到了一棵參天大樹上,雙手緊抓著她的雙肩,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眼睛:「是因為怕輸,怕我給不了你一生一世的愛,所以才拒絕我的嗎?告訴我,告訴我你的答案。」

    簫憶竹平靜的看著他,冷漠的說:「不是!」

    「不是?」北宮冰蒂狂笑不止:「不是……原來我在你心裡……不,你根本未曾把我放在心上,對嗎?」

    簫憶竹冷冷道:「既然知道,何必還問?」

    「簫憶竹——」北宮冰蒂怒吼一聲,手扼住了那纖細的脖子,沉聲道:「你真以為本王不會殺你嗎?」

    簫憶竹冷漠地看著他,面上平靜無波,眼神淡漠無情。

    北宮冰蒂抬手覆上了她眼睛:「不許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許……憶兒,別這樣了好嗎?我們回到從前,你可以發脾氣,你可以不高興就趕我走,只要……只要別對我這麼冷漠……」

    簫憶竹感受著抱著她的人在全身顫抖,脖頸處,有冰涼的液體順著滑入衣領中。她心中一震!這個男人在哭?用著如此卑微的聲音懇求著她,用著顫抖的懷抱和冰冷的淚來挽留她——她非木石!怎能無感?上蒼!你何以如此弄人?她睜開閉起的雙眸,冰冷無情道:「我不屑與你發脾氣,北宮冰蒂,若是你夠聰明就該……唔……」

    「不許說,一個字也不許說了,憶兒……」北宮冰蒂失去理智吻著她,啃咬著她的唇,似是想借此發洩他心中的怒火,以及那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心痛。

    簫憶竹一動不動的任他發洩——北宮冰蒂,像我這樣的人,只該遭人恨,而不配被人愛。忘了我吧!讓時間把那絲記恨也抹去吧!徹底的將我這個無情冷血的女人,拋到再也不會出現在你腦海的角落裡去吧!北宮冰蒂,為何你我會比飛鳥和魚還遙遠呢?這千年的距離,你我要怎樣來交匯?

    北宮冰蒂感覺到懷裡的人一絲反應也沒有,更加氣惱,他捲起對方的舌頭,咬了一口,感到對方悶哼一聲,以及那充斥在唇上口中的血腥味,才讓他眼中滿意一笑。

    舌尖的痛,雖然讓簫憶竹很痛,可她卻未在意,而是推著對方,似是想掙脫對方窒息般的吻。她感覺某處有人,在看著他們,是種很不友善的感覺。北宮冰蒂,快放開,這個人不知是敵是友,如果是敵人……

    北宮冰蒂感覺懷裡人在掙扎,在想要推開他,他心中煩惱,抬手點了她的穴道。滿意的吻著毫無能力反抗的人,手輕撫摸著她的身子,如玉的手指挑開了她素潔的腰帶。他眼帶笑意的看著那雙平靜無波的眸中,染上了焦急的神色。他更是加深了這個吻,手下扯掉她的腰帶,輕柔的解著她的衣帶,上好的蠶絲雪衣自她肩上滑下。如玉的手,撫上了微涼的雪膚冰肌……

    簫憶竹看著與她對視的人,眼神溫柔帶笑,吻卻霸道到毫無柔情可言,完全是在洩憤。早知此人荒唐,可卻不失為一個君子。沒想到他竟會……看來是被她氣瘋了!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來。她擔心的不是衣服被把落,而是暗中的那雙眼睛。她現在一動都動不了,嘴又被堵了上,當真麻煩!算了,得罪了!

    「嘶……」北宮冰蒂離開了她的唇,怒蹬著她:「你竟敢咬我?」

    簫憶竹既沒畏懼,也沒羞澀,而是冷靜道:「有人在附近,你再不找回你的理智——若此人是來殺你的,你恐怕早就……」

    「恐怕我早就死了對嗎?」北宮冰蒂,捏著她的下巴,嘲笑道:「你以為我真的沒感覺到嗎?比起你的警惕心——呵呵!本王感知殺氣的本能,更勝你不知多少倍。是不是來殺我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說著便吻上她的脖頸,耳畔。

    簫憶竹感覺摟著她腰的手,緊的快把她的腰給折斷了。她眉頭皺起,冷聲道:「你到底是誰,出來!」

    北宮冰蒂低頭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抬起頭怒蹬著她,咬牙切齒道:「沒心肝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有心思管別的?

    簫憶竹看著莫名生氣的人,皺起眉頭,他想做什麼,她又無力反抗,就算他把她扒個精光,她也只是板上的肉,無可奈何的事。凡事都順了他的心,他還有什麼可氣的?

    「衛珂銘,給本王滾出來。」北宮冰蒂煩躁道。眼卻瞪著那個衣服滑到臂肘的女子,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子。若此事換到別的女子身上,要麼欣然接受,柔情蜜意。要麼驚恐失常,大喊大叫。可這個死女人,不驚不叫,毫無情趣,簡直就是塊木頭。她居然還冷靜的提醒他,可能有人要殺他?更是冷聲喝道那暗處的人,當真是怪異、獨特到讓人想掐死她。

    簫憶竹目光看到出來的女子,原來是她?邪王的本領,果然不一般。

    衛珂銘頭怯怯地走來:「王爺……」

    「你好大的膽子——」北宮冰怒喝一聲,說道:「本王說過,不許你再踏進邪冰弄月,你當本王的話是耳旁風嗎?」

    「我……」衛珂銘看了眼臉上平靜無波,眼神淡漠的女子,低頭道:「太后擔心王爺心情不好,讓我來伺候王爺……」

    「皇嫂的好意本王心領了,你走吧?」北宮冰蒂冷聲道:「衛珂銘,別在挑戰本王的耐心。若不是看在你是成王爺的you女,就憑你敢違抗本王的命令——便就足以丟了你的小命。」成王爺乃是父皇的義弟,也是輔佐父王登基的重臣,當年若不是手握重兵的成王爺,誓死保衛父皇,恐怕父皇早死在那場奪位戰亂中了。所以,他才屢次饒了衛珂銘。否則,憑他的作風,衛珂銘幾次要害簫憶竹,就單憑這一點,便足夠她死十次了。

    簫憶竹無視衛珂銘對她的嫉恨的目光,淡淡道:「你們要談,便繼續,請解開我的穴道。」

    北宮冰蒂低頭看著,從頭至尾都冷靜到讓人恨得女子。沉聲問道:「我對於你,到底是什麼?」

    簫憶竹冷冷道:「麻煩……」

    「你真該死!」北宮冰蒂掐住了她的脖子,怒不可遏道:「你是不是就逐定我不會殺你,我捨不得殺你,是不是?」

    簫憶竹冷笑看著他,說道:「真正輸的……人……是你……啊!」

    北宮冰蒂看著因她收緊手指而氣息微弱的女子,悲傷地落下一個吻:「你當真是冰鑄的。人冷、心冷、連吻也是冰冷的無一絲溫度。簫憶竹,我不殺你。你不稀罕我的愛,可有的是人稀罕!我要將你困在邪冰弄月裡,自此一生,也休想離開。」

    簫憶竹看著唇邊勾出一抹殘忍笑意的人,眼中竟是恨意的火焰。

    北宮冰蒂轉身走到衛珂銘身邊,柔情的摟著她,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溫柔道:「不是說伺候本王嗎?那我們走吧!」

    衛珂銘對突然來的柔情,羞澀地低下了頭:「是!王爺,那她……」她偷瞄向那衣衫半解的女子,衝她得意一笑。

    北宮冰蒂手微顫,冷冷道:「一個舞姬而已!不必管她,我們走。」

    簫憶竹在他們走後,流下了一滴淚。說好了,他忘了她是好事,又為何要難過呢?是她的獨佔欲又在作祟了嗎?

    既然不要他的愛,又不想要別人得到他的愛,自己到底想怎樣呢?要那個男人孤獨終老,在心裡守著她嗎?不!她要的不是這個。

    北宮冰蒂,就這樣吧!我傷了你多少,就承受多少你給我的傷——這樣才公平。

    夏侯影指間拈一枝桃花,無目標的走著,忽見一抹白色身影,他走上前一看:「小憶?誰把你……」看著衣衫半解得人,一時竟手足無措起來。

    簫憶竹淡定道:「我被點了穴,先幫我解開穴道。」

    夏侯影連連點頭,點了兩下,沒用?他不禁的問:「是誰點了你的穴道?」

    簫憶竹神情有些黯然,淡淡的說出一個名字:「冰宮冰蒂!」

    「小蒂?」夏侯影驚道:「那這些也是他做的了?」看著她滑落到臂肘的衣衫,地上的素白衣帶,以及對方破裂的唇、滿身的狼藉,還有肩上那出血的齒痕。看來小憶又氣小蒂了,還氣的不輕,以致讓小蒂如此瘋狂暴戾的在她身上發洩憤怒。不過小蒂再生氣,憑他對小憶的深情愛意,也絕不會把這樣的小憶丟在這裡啊?

    「你解不了他點的穴嗎?」簫憶竹平靜地問道。

    「那倒不是!」夏侯影伸手,用奇怪的手法,解了她身上的穴,說道:「還好我和小蒂相交的這些年裡,跟他學了些武功。要不然,你這穴,還真要找他親自去解了。

    簫憶竹從容的穿好衣服,撿起地上的腰帶繫好,淡笑道:」謝謝你!「

    夏侯影笑了笑:」不用謝我!不過,你這次又怎麼氣小蒂了?居然把他氣的將你一個人丟在此地?「」沒什麼!「簫憶竹笑了笑:」妙妙身體不好,我就先回去了。「

    夏侯影看著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何必呢!「兩人皆有情,偏偏一個暴力傷害自己所愛的女子,而另一個——小憶啊!既然對他有情,又何必傷她至深呢?

    暗處的北宮冰蒂,望著那離去的背影,隨後轉身離開。他還是放不下她,還是去而不返的看她是否有事?可看到的不過是她平靜的臉,聽到的也不過是她淡漠的聲音罷了!」王爺,你剛去哪兒了?「衛珂銘迎上前喚了聲。

    北宮冰蒂看了她一眼,隨後舉步離開。為何那麼多溫柔乖順的女子他不愛,卻偏偏愛上那個全身皆是刺,心如寒冰的女子呢?

    衛珂銘早知邪王只是利用她來氣那個女子,可沒想到——她衛珂銘,可不是利用過後,便可棄之如敝履的人。邪王之愛嗎?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北宮冰蒂,你是我的,且只能是我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

    簫憶竹越來越沉默寡言,神情也越來越淡漠,連少有的淡笑,也變得越來越少了!

    黃妙妙看著餵它吃粥的人,她的臉上寫著安靜柔順,她的眼眸中是沉靜如潭。她拉住喂完她粥,要走的人,說:」無論是我的選擇,還是你的抉擇,都讓你我傷的如此徹底。簫簫,這個世界裡,想逃離的何止我一個人!「

    簫憶竹手裡端著碗,回身望著她,說道:」我會帶你離開這裡,尋到送你回家的路。「」我知道你會送我回家的,可是你呢?到那時——是去還是留呢?「黃妙妙憂傷的望著她沉靜無波的雙眸。」我不知道!「簫憶竹望著她,迷茫道:」我不知道那邊的情形,如果她如我一般的活著,我可能只能留在這裡直至老死。如果不是,待時機到了,我便會回到原點吧!「

    黃妙妙看著離去的人和那緊閉的門,她笑了笑:」多情何不似無情?「

    皇宮

    慈安殿

    慈安太后和衛珂銘與憐月,三人談著話。」這樣真的好嗎?「慈安太憂慮道:」她畢竟是一國公主,更是……「」更是位執掌者?「衛珂銘柔笑的接道:」太后所擔憂的便是這個吧?太后大可放心,依珂銘對她的瞭解,此女性情淡漠、沉靜如水。並不是什麼烈性子的女子。反而有些塵心不染,形似世外不問紅塵之人。「」確實!「慈安太后歎道:」此女才貌雙全,地位非凡,且氣質出塵,當真是位難得的佳人!「

    衛珂銘笑了笑:」她再好!也是個不懂得柔情軟語的人。「

    慈安太后點頭道:」此女想法太叛逆,雖有才,卻無德。這等總是行事隨心,且膽大妄為、淡漠冷清的女子,確實不適合為王妃。「」太后說的對!「衛珂銘柔笑著輕聲細語道:」這樣的女子,若真嫁給了王爺,王爺還不得天天生氣啊!長時間這般生氣,豈不是要氣壞王爺的身子了?「

    慈安太后笑看著她說道:」還是珂銘郡主知書達理,柔順乖巧!聽說皇弟近來常在府中宴客,可屬實?「」是,王爺近來確實常在府裡宴客。「衛珂銘笑道:」沒了那位氣人的主兒在,王爺不知道多開心呢!「

    憐月看著那雙頰泛紅,含羞帶笑的人,冷哼了聲。

    衛珂銘關心道:」誰惹公主生氣了?瞧,公主的臉色多差啊!不會是病了吧?「

    憐月冷笑道:」珂銘郡主的戲演得真好,難怪皇叔哪天也誇你呢!「她發現,這個珂銘郡主,竟比那夢靈公主還惹人厭。

    衛珂銘臉色微變,後而笑道:」公主真是說笑了!王爺確實沒少誇我,說什麼柔情似水,溫聲軟語,聽著就讓人……哎呀!這話太私密了!可不好說了!「

    憐月看著執帕掩面裝羞澀的人,果然夠矯情。難怪皇叔說她虛假,真是一點都沒說錯。不過聽聞最近皇叔卻是對她極好,幾乎都要同房了。這個夢靈公主在搞什麼?她是死人啊?怎麼就任這女人在她面前矯情呢?

    慈安太后拉著她的手問道:」皇弟是不是寵幸你了?「」太后……「衛珂銘滿臉嬌羞的低下了頭。」好!「慈安太后笑道:」皇弟也該有子嗣了!「

    憐月怒瞪她一眼,死女人。她才不信皇叔這麼隨便呢!皇叔要真是如此隨便的人,孩子早滿地跑、會叫父王了。那邪冰弄月更不會如此清靜,早女人成堆,哪裡還輪得到她衛珂銘啊?

    黃妙妙的身體已經痊癒,倚坐在風香亭中的欄杆處,看著對面靜默看書的女子,歎了聲氣:」這邪王到底在搞什麼?天天這麼載歌載舞的宴客,他不嫌煩,我都聽煩了。「

    簫憶竹抬眼看了她一眼,自旁邊拿一個小碟:」餵魚玩吧!「

    黃妙妙接過魚食,看著又低頭看書的女子,搖了搖頭,開始餵著池中的錦鯉:」吃吧吃吧!最好和你的主子一樣,撐死才最好。「

    落霞來此,剛好聽到她的話,笑了笑,這個神曲宮主,總是這麼逗。她走到白衣女子身邊,說了句:」主子,您六嫂到了!「

    簫憶竹抬起頭挑了下眉,隨即一笑:」果不出我所料!「」六嫂?「黃妙妙丟下魚食,連那小碟一起扔進了湖裡:」就是那個鈺鈺公主吧?怎麼,她來雲蒂城了?「」是!「落霞笑說道:」現在住在第一酒樓中。「

    黃妙妙嘿嘿一笑:」落霞,想辦法把他們引出來,我和簫簫隨後到。「

    落霞見白衣女子點頭應允,便笑著離開。

    夏侯影和簫玉宇二人在池邊散步,似是正說著什麼,忽見兩抹身影飛過。

    夏侯影說道:」好像是小憶和妙妙……「」這麼晚,她們出去做什麼呢?「簫玉宇皺眉道。

    夏侯影說道:」跟上去不就知道了?「

    二人對視一眼,隨即追去。

    野外

    西嶺言與三個黑衣蒙面人對打著,而西嶺鈺則被另一個黑衣蒙面人鉗制著,在她旁邊是同樣被人點穴的蕊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再不說,休怪我劍下無情了。「西嶺言取出背後的琴,自琴身裡取出一把長劍,寶劍出鞘,銀光一閃——

    三人翻身後退,步流痕叫了聲:」這下死定了!「

    三片竹葉飛來,使西嶺言不得不收劍勢,閃身躲開。

    一白一紅兩道身影如風飛來,落地後,黃妙妙便笑道:」你們也真行,讓你們把人引過來,怎麼還跟人家打起來了啊?「」主子啊!您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紫晶搖頭歎道。

    步流痕說道:」紫晶大姐,這應該是我的話吧?「」不好意思!借用一下。「紫晶說道。」你這傢伙,竟想要我的命,看我不廢了你。「旭日揮起九節鞭,卻被人給打了下去:」主子——「

    簫憶竹淡淡的說了句:」旭日,休得無禮!「」得了,你們幾個,趕緊把這黑衣給我脫了。「黃妙妙皺眉道:」讓你們來引人,又不是來殺人,誰讓你們黑衣蒙面的?「

    紫晶和旭日同指向一個人:」他!「」哇!你們怎麼這樣?「步流痕大叫道。」步流痕,我就知道又是你小子的主意。「黃妙妙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說道。」師父輕點兒……「步流痕歪著頭,痛叫著:」簫姑姑救命啊!「

    簫憶竹對於這個稱呼很無語,輕咳了聲說道:」妙妙,別忘了正事兒。「」對哦!差點忘正事兒……「黃妙妙鬆開了他,說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那黑衣服給我脫了?「

    幾人連忙把黑衣脫了,露出了原本的裝束。

    簫憶竹走向被點穴的人身邊,一手背後,彎腰歉意道:」讓六嫂受驚了,夢靈在此向您賠罪!「

    西嶺言看著那個白衣如雪的人,剛才聽聲音有些耳熟,現在聽她自我介紹後——她是夢靈?

    被解開穴的西嶺鈺,疑問道:」什麼六嫂啊?「」燃火!「簫憶竹吩咐道。

    幾個火堆燃起,雖不明,卻足以照清四周,和眾人的面貌。

    黃妙妙湊上來:」她就是你六嫂啊?長得好清純哦!「

    簫憶竹抓住她的手,說道:」她可是我六哥哥的人。「」好吧!宇哥哥是好人,他的人我就不碰了。「黃妙妙嘿嘿一笑:」那就抱抱我的小娘子吧!「」別鬧了!「簫憶竹抬手擋住對方獻來的熱情一吻,淡笑對西嶺鈺說道:」妙妙只是愛開玩笑,她並無惡意,你無需害怕!「」沒意思!「黃妙妙打開折扇輕搖著。

    西嶺言望著那紅衣少年,他是何人?怎會與夢靈如此親熟?他好像叫夢靈小娘子?

    西嶺鈺憋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你是他娘子啊?「」哈哈哈……「黃妙妙可得著樂了。

    簫憶竹無奈一笑:」她是女子,是我的摯友。「」女子?「蕊兒看向那捧腹大笑的紅衣人,眨了眨眼。

    黃妙妙笑道:」如果你這小丫頭不信,我可以把衣服脫了讓你驗明正身啊!「

    簫憶竹懶得理她,搖了搖頭,對面前的人,自我介紹道:」我是雪國夢靈公主——簫憶竹。「」夢靈公主?「西嶺鈺眨了眨眼:」那你說的六嫂……「

    簫憶竹退後一步,拿出一把折扇,刷的打開:」為家兄,雪國六皇子簫玉宇,前來向璣玥第一公主西嶺鈺——提親!「」提親?「西嶺鈺驚得張大了嘴巴。

    黃妙妙搖頭歎息道:」簫簫啊!說了八百次了,你說話不要這麼直接,要婉轉,婉轉懂嗎?「

    旭日說道:」讓我家主子學婉轉,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也是!「黃妙妙有些無力道。

    簫憶竹皺眉道:」要不你來說?「」算了吧!又不是我哥要娶媳婦兒。「黃妙妙說著說著,還真挺想她那大嗓門的哥哥!

    簫憶竹笑了笑,繼續說:」我六哥哥喜歡你,對你時常牽掛……「」都快得了相思病了!「黃妙妙把她拉開,說道:」還是我來對您說吧!「

    簫憶竹瞥眼看到剛才與旭日他們動手的人,她頷首,對對方笑了笑。

    西嶺言全身一震,夢靈居然對他笑?雖然是極淡的笑,可卻已勝過她對自己的不理不睬了!他收起劍,背起琴。走向她,笑頷首道:」好幾不見!「

    簫憶竹並不記得此人,難道他也是夢靈的舊識?可為何夢靈腦中沒有此人的記憶呢?她笑了笑,問道:」你背的是玄瑤琴嗎?「

    西嶺言本以為她又會無視他,沒想到她居然跟他說話。他喜上眉梢,笑回道:」是!「」果然是!「簫憶竹笑了笑:」你琴彈得很好,清君子曾評語,你琴藝天下第一。「

    正和西嶺鈺解釋的黃妙妙,聽到這話,笑道:」我說簫簫,你別氣人了好不好?誰不知道你最拿手的就是古琴,就算我這外行人,也聽得出你的琴彈得有多好,說是出神入化,都不為過。「

    西嶺言雖早知夢靈善撫琴,卻未曾想她的琴藝已達這等境界。

    簫憶竹笑了笑:」我曾聽一曲仙姿妙音,那才是……「」等等!仙姿妙音?你聽誰吹的?「黃妙妙丟下西嶺鈺,跑到她身邊問道。」你怎麼知道是簫曲?「簫憶竹迷茫地看著她,隨後說道:」在明高,聽一個叫玉玲瓏的女孩子吹的。「」玉玲瓏?你見過玉玲瓏?「黃妙妙激動道:」我就說嘛!你怎麼會知道這曲絕曲呢!「」絕曲?「簫憶竹不明白的看向她。

    黃妙妙說道:」你曾經定試過吹出此曲,對不對?「

    簫憶竹點了點頭:」是!可卻吹不出來。「」這首曲子邪門的很,聽的時候,就像滲入靈魂,哪叫一個如臨其境。「黃妙妙說道:」可當聽完之後,卻感覺飄渺如煙,忽而消散——不消半刻,你就會盡忘此曲的旋律。「

    簫憶竹想了想:」確實如此!「」所以說,吹曲的人怪,曲子更怪。「黃妙妙似是回憶道:」玉玲瓏此人,性情孤僻,卻心地善良,凡能幫之事或人,她都盡力去幫。有時我真搞不懂她是個怎樣的人,一草一木,她都悲憐。她曾說過一句話——天地萬物,皆有其生命。「」此女慈眉善目,更有此菩薩心腸,當真是世間難求!「簫憶竹歎道。」你說對了!「黃妙妙贊成道:」她確實有點不像凡塵之人,此人一身清氣,雙眸澄清,仿若可滌盡一切污濁,消弭一切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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