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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交匯之跨越時空的相逢3 文 / 冷夢晗

    溫柔鄉

    絕唱樓

    黃妙妙趁夜躍入了清音的房間,走到床前,看著警覺起身的人,說道:「我答應幫你!」

    清音並沒有喜悅的表情,而是有些憂鬱道:「你不該牽扯到這件事裡來!」

    「這就不勞夜家主關心了!」黃妙妙俯身看著他,說道:「我做事自有我的方式、我的原則。這種不仁不義之徒,就該給他點教訓。好了!我走了,碧玉會與墨蝶聯繫的,晚安!」

    清音看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女子:「你說得對,她確實有副俠義心腸!」

    「此人太過於優柔寡斷!若神曲宮是由她掌管,恐怕早就被人給滅了!」墨蝶從黑暗處走出來,說道:「她口中的碧玉,若屬下沒猜錯,她便是神曲宮主事者——玉面修羅。真沒想到,這神曲宮,竟是一群女子所創!」

    「你錯了!她既然能讓這些能力不凡的人為她效命、且忠心不二,豈會是一個簡單的女子?」清音歎息道:「她的身份太過神秘,作風太過怪異,行事更是隨性而為。這等灑脫的女子——如你所言,若她為隱逸大家族的人,定也身份不低。」

    「確實!這個女子太肆無忌憚,太不知危險。」墨蝶說道:「做事全憑她的心意,她結交之廣,不論正邪!黑道她結交,白道她也結交,又過於慷慨、過於義氣,江湖中有不少人,都曾受過她的恩惠、是她的朋友。」

    「墨蝶,別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麼污穢不堪!」清音冷聲道:「傾城心性單純,並不是那種會陰謀算計他人的人。」

    「主人,您已經被情愛蒙了眼,早已看不清真偽了!」墨蝶說道。

    清音怒道:「放肆!」

    墨蝶單膝跪地,垂首道:「屬下無冒犯您之意!」

    清音收起怒火,扶起地上的人,歎息道:「墨蝶姐,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你護我、疼我。在父親死後,若不是你拚死保護我,我早就死在他們手裡了!我很感謝你,也把你當成我唯一的親人。所以,別再說了!你明知我和她無果,又何必說這話,刺我的心呢?」

    墨蝶撫著他臉上的墨蝶印記:「清音,不是我要刺痛你的心,而是想提醒你,莫忘了義父的大仇,他當時死的有多慘啊!我永遠都不想讓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慘,只因——義父遺命,讓我照顧好你,不要讓你受到傷害,哪怕不要家主之位,隱姓埋名一生,也莫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可我做不到,我必須要為義父報仇,必須要殺了那個畜生。」

    「我會殺了他為我爹報仇的。」清音發誓道:「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又是一個明媚的艷陽天,可惜某人的心情卻不怎麼明媚。

    紫晶看著滿臉陰霾的人,簡直就是烏雲蔽日——隨時可能來一場狂風暴雨。為了她的小命,她還是老實點吧!

    北宮寒月和鄭泓不期而遇到來,便看到了亭中揮毫潑墨的女子。

    「傾城,你這是在……這些是什麼?」當北宮寒月看清楚桌上紙上寫的東西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鄭泓看著那紙上滿滿的字,竟全是罵人的話,千奇百怪,什麼樣的詞彙都有,簡直都可稱為罵人寶典了。他看著臉色極差的人,問道:「誰把你氣成這樣了?」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該死的天音閣主嗎。」黃妙妙把筆往桌上一撂,拿起旁邊的酒瓶就喝。

    北宮寒月說道:「早知如此!你還不如去夷平天音閣呢!」

    「夷平天音閣?」鄭泓看了他一眼,隨後對那喝酒的女子說道:「玉兒,天音閣你暫時不能動,且不說天音閣以狠辣著稱。就單說雪舞,邪王對此女很上心,你若動了邪王心上人——恐怕你沒把人家怎麼樣,就先被邪王……唉!」他歎了一聲氣,終是未說出那幾個不吉利的字。

    她是邪王的心上人?我還是皇帝的心上人呢!黃妙妙喝著酒,心裡誹腹著。

    「對哦!」北宮寒月忙說著:「傾城,你不能動雪舞,他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女子,你可不能把這兒給搞砸了。要不我幫你找夢靈公主,就算挨家挨戶,滿天下的幫你找,也沒問題!只求你,千萬別破壞他的姻緣!」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雪舞又不是你的心上人——」黃妙妙大吼道。該死的小月月,沒看她心裡難受嗎?不安慰她也就罷了,居然還幫別的女人說好話……

    北宮寒月看到臉紅彤彤的,一直不停喝酒的人。他沒說什麼啊!傾城幹嘛這麼生氣啊?他靠近她,拉了拉她的袖子:「你真得不能動雪舞,這麼些年來,為了他的婚事,已經是後宮朝堂的一大心病了。現在好不容易他有了個喜歡的女子,我真巴不得他馬上成親,省得我和……」母后天天為他頭痛了!他話沒說完,嘴就被一張紅唇給堵了上,一股冰涼辛辣的酒水,自他口中滑下了喉嚨……

    黃妙妙笑看著他,說道:「好喝嗎?」

    北宮寒月愣在哪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喝就給我閉嘴,別再來煩我!」黃妙妙像沒事兒人似得,繼續倚欄喝著酒。

    鄭泓對此又驚又惱。玉兒行為雖然有些輕浮,可也只是對人動手動腳下,可這次——他仇視得看著那個如玉雕粉琢似得的男子。她吻了他?早知他們關係匪淺,可卻沒想到,他們已好到了這種地步。玉兒剛才如此生氣,只因他替雪舞說話——玉兒在吃醋,難道她喜歡上了……

    紫晶驚得瞪著眼,主子她她她……天啊!她終於明白藍夢為什麼要跟她換位置了!原來如此!這樣的主子也太嚇人、太讓人受不了了!

    「看來你沒有藍夢淡定啊!」章子在一邊閒閒的說著:「別瞪我,我說的只是實話。藍夢看到這樣的情景,最多搖一下頭,歎息聲,絕不會像你這般大驚小怪!」

    「你看起來也夠鎮定的啊?」紫晶咬著牙,瞪著他說道。

    章子看了眼臉色不怎麼好的男子,似是故意道:「當然了!看得多了!自然也就見怪不怪了!」

    鄭泓聽著他們的談話,冷冷的看了章子一眼。看這章子的樣子,想必不是第一次見這情景了。玉兒到底都跟這個人做了多少親密的舉止?以至於讓這個章子見怪不怪?還有以及那個悠閒淡定的藍夢、都看不下去的自行離開?

    章子見那拳頭緊握的人,有點為他家皇上主子擔心。此人武功不弱,若真動起手來,皇上不一定能勝他。

    北宮寒月雖然不想惹她生氣,可他還是有些擔心道:「皇叔真的不好惹的,你別去惹他好不好?傾城……」如果惹惱了皇叔,就算他不惜與皇叔撕破臉,也難從皇叔手裡救下這個女子!

    黃妙妙看著他,笑呵呵道:「你親我下,我就不找他麻煩了……」

    看著已經有些醉意的人,北宮寒月歎了聲氣:「你真的說話算話嗎?」

    「傾城會食言,鐵扇公子卻不會食言!」黃妙妙笑說著,又喝了口酒。

    「好!我信你!」北宮寒月如約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你答應的,絕不去……唔……」

    黃妙妙吻上那雙水嫩嫩的粉唇,隨後在他唇咬了了一口:「小月月,你這次真不乖,忽悠我啊?該罰……」

    鄭泓終於忍無可忍,出掌襲向那撫唇的男子——

    北宮寒月出掌迎上,雙掌相擊,對方互往後推了數步——

    黃妙妙看著二人的爭鬥,笑了笑:「無聊!」她繼續喝著酒,好像這事兒和她沒關係一樣。

    「你家主子當真沒人性!」章子說道:「她挑起來的事兒,自己卻像沒事人似的,閒喝著酒!」

    「我家主子沒人性,那您就是有獸性了?」紫晶白了他一眼,說道。

    章子鬱悶道:「我怎麼獸性了?」

    「上次……你摸我……」紫晶又氣又腦道。

    上次?章子想了想,說道:「那是搜身,誰摸你了?」

    紫晶氣得雙手插腰,吼道:「色狼——」

    「章子色你了?」黃妙妙打著酒嗝插言道:「那讓他負責好了!」

    章子迷茫道:「負什麼責?」

    「你佔了紫晶的便宜,當然要負責娶她了!」黃妙妙暈乎乎的說著。

    「主子,你又在胡說什麼啊?白癡才會嫁給他呢。」紫晶瞪了旁邊人一眼,說道。

    「誰娶了你,才真是倒霉透頂了呢!」章子回瞪了她眼,隨後對那紅衣女子說道:「照傾城姑娘的話來說——佔了便宜就要負責,那姑娘佔了我家爺那麼多次便宜,是不是也該對我家爺負責呢?」

    黃妙妙暈乎乎的傻笑著:「好啊!小月月,我娶你……」

    「不不不,是我家爺娶你!」章子糾正道。嘖!瞧這鄭公子的臉多好看啊!忽青忽白的。

    黃妙妙胡亂點著頭:「好!小月月娶我……」

    章子讚道:「哎,這下就對了!」

    紫晶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個死混球,乘人之危!」

    章子無辜道:「我哪裡乘人之危了?我又沒逼你家主子!」

    「你沒見我家主子喝醉了嗎?」紫晶瞪了他一眼,隨後走到哪欄杆處的女子身邊:「主子,您醉了!我扶您回去休息。」

    艷娘甩著手帕來到這裡:「呦!這是怎麼了?」

    「艷娘?」紫晶看著她,問道:「你來又是為了什麼事啊?」

    「你這小丫頭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啊?我是來找傾城的,可不是來和你瞎扯的!」說著,艷娘便走到哪醉的不輕的紅衣女子身邊,拍了拍她,說道:「哎哎哎,傾城,清醒點兒!可有人給你下戰書了。」

    「戰書?誰敢給我下戰書,他想找死啊?」黃妙妙突然來了精神,看著她,問道:「戰書呢?」

    「喏,在這裡呢!」艷娘交給了她只紙鶴。

    黃妙妙把酒瓶給了她,結果那東西看了看:「原來是千紙鶴啊?呵呵……千紙鶴?」

    艷娘看著眼睛瞪得像銅鈴的人,推了推她:「哎,怎麼了?中毒了?」

    「你你你……你哪來的千紙鶴?」黃妙妙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大半,捏著千紙鶴的手,不斷的顫抖著。

    「喂?你不會真中毒了吧?」艷娘看著好像快不能呼吸的人,說道:「這雪舞不會這麼狠吧?」

    「雪舞?這是雪舞給你的?」黃妙妙激動得抓著她問著。

    艷娘顯然被她嚇得不輕:「是……是啊!」

    「雪舞,雪舞……」黃妙妙鬆開了她,握著千紙鶴喃喃著:「千紙鶴,美好的祝願!」

    看著有些不對勁的人,他二人同時走向前,異口同聲道:「玉兒?」

    「傾城?」

    黃妙妙未理鬥氣的二人,而是直接拆開那千紙鶴,看到信中寫著: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署名是個「簫」字。

    「這雪舞果然是位才女!」北宮寒月讚了聲。

    黃妙妙拿著那張紙,走到桌前,提筆在空白處,寫了兩句。在簫字旁邊,加了一個「妙」字。然後遞給了艷娘,說道:「我接受她的相約——雲蒂城見!」

    艷娘接過那紙張,看著她寫的詩,讀了讀:「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主子,這是什麼意思啊?」紫晶好奇道:「聽著像吟詩作對,一點也不像戰書……」

    「本來就不是戰書,而是邀請函!」黃妙妙笑了笑,長舒一口氣:「找到你,也許我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

    「回家的路?」鄭泓上前情緒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你要回家了?不!別回去。」

    「我說鄭公子,我家主子回不回家,關你什麼事啊?」紫晶看到他抓著她家主子,有些不悅道。沒輕沒重的人,沒看到她家主子都痛的皺眉了嗎?

    「別回去好嗎?就算你永遠只把我當成朋友,我用也得不到你的心,也讓我可以偶爾看到你安好……好嗎?」鄭泓看著她,痛苦的哀求著。

    黃妙妙歎了聲氣:「阿鄭,我要回家。無論路途多麼險阻,我都要回家。那是我的家,我一生的牽掛,我捨不得,我渴望回到哪裡——哪怕因此付出生命,我也要回家。」

    「付出生命?」北宮寒月被這句話給嚇到了,他走上前問道:「為什麼會付出生命?你的家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都不關你們的事!」黃妙妙掙開了鄭泓的鉗制,轉身離開:「紫晶,準備一切行囊,三日後,趕往雲蒂城。」

    「是!」紫晶領命後抬腳欲走……

    章子卻拉住了她,問道:「你家主子到底是什麼人?」

    「我怎麼知道?無所不知的碧玉都查不到她的身份,你問我?我又去問誰啊?」紫晶凶巴巴地說著,隨後又加了一句:「也許只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份吧——那人就是雪舞。」說完,便甩開章子的手,離去。

    艷娘笑了笑:「二位慢聊,我先走了!」兩大名伶要碰面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看著亭中只剩他們幾個,章子知趣的自動離開。

    「你到底知道什麼?」北宮寒月問著那個痛苦哀傷的人。

    鄭泓看著他,笑著,隨後說道:「你不是和她很親密嗎?怎麼?竟連這事兒也不知道嗎?」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北宮寒月皺眉道。

    看著那威嚴的人,不在如平常那般像小孩子。鄭泓笑了笑,說道:「不愧是一國之君,果然是不怒自威!」

    「若想取笑我,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必急在這一時。」北宮寒月皺眉說道。

    鄭泓看著他,認真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她來自於一個很神秘的地方,一個外人無法到達、連她那裡的人,也不可以隨便出入的地方。」

    「難道,她真的來自於哪裡?」北宮寒月低頭自語著。

    「你難道知道她來自於什麼地方?」鄭泓似是抓住一線希望的問道。

    北宮寒月走近他,對他說:「你可曾聽過靈光村?」

    「靈光村?」鄭泓皺著眉,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也是!除了皇家還保留有那些記載,民間確實已無人知曉此地!」北宮寒月見到對面很疑惑不解的人,繼續說道:「靈光村消失於數百年前,沒人知道靈光村人去了哪裡,他們就如出現那般——來去無蹤!」

    鄭泓看著他,接道:「你的意思是——她是靈光村人?」

    「很有可能!」北宮寒月說道:「畢竟,這是唯一查不到她身份的解釋。」

    鄭泓看著他,沉默良久,才再次開口:「你就這般任她離開?」此人既然知道玉兒可能來自的地方,那他一定有辦法阻止。

    「別指望我。靈光族人,身懷靈力,若他們想離開,世間無人可阻攔得了他們。」北宮寒月說道。

    「靈力?」鄭泓皺了皺眉,說道:「她身上根本沒有靈力。」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他不是靈光村人。」北宮寒月轉身離開,留下了句話:「想知道她是誰,便要去問雪舞——雲蒂城見!」

    「確實要去見見這位雪舞姑娘!」鄭泓隨之也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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