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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命運之他鄉遇故知2 文 / 冷夢晗

    黃妙妙一口氣跑到一處石拱橋上,倚在橋欄處,扇著扇子,呼著氣:「好險啊!」差點兒露陷。她怎麼這麼倒霉?逛個花燈,也能碰上這兩瘟神?

    藍夢看著她,歎氣道:「我看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他們二人又不是笨蛋,豈會相信世上有一模一樣的人?」

    「說的也是!」黃妙妙歎氣道:「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累!」

    「那您想好了,接下來該怎辦了嗎?」藍夢斜倚橋欄,閒閒道。

    黃妙妙雙手放在橋欄上,望著墨染的夜空,繁星閃爍,無所謂道:「能怎麼辦?涼拌嘍!」

    藍夢看著那一臉無所謂的主子,搖了搖頭。忽瞧見橋的另一邊——佇立一個身穿紫衣、外套白袍,袍領和袖口,皆繡著紫色小花的男子。

    感到有人推她,黃妙妙回頭看向藍夢,便看到藍夢指了指那邊。她轉頭望去,便看到一個清雅的男子在望著她——她走了兩步,握扇拱手道:「兄台好!」

    簫玉宇走上前,回禮道:「公子好!」

    「閣下為何一直盯著我看?」黃妙妙直言問道。

    簫玉宇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直接,他笑了笑,溫和的聲音,說道:「只是覺得公子的神態,與家妹有些相像!」

    「你說我和你妹妹很像?」黃妙妙嘴角有些抽搐。天啊!她女扮男裝,難道就那麼失敗嗎?

    「在下無意冒犯公子,望公子莫要誤會!」簫玉宇拱手道。

    「閣下莫緊張,我無怪罪之意!」黃妙妙笑了笑,隨後問道:「我只是很好奇,我怎麼和令妹神似了?」

    看著那輕搖折扇,瀟灑不羈少年。簫玉宇面帶憂色道:「公子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是種與世格格不入、在人群中,一眼便可望到的獨特氣質。」

    「照閣下這樣說,令妹也有這種與世格格不入的氣質了?」黃妙妙依然笑看著他,隨意道。

    「是!」簫玉宇說道:「唯一不同的是——公子如火,她卻似冰。」

    「似冰?」黃妙妙奇怪地看著他。她的與世格格不入,是因為她不是這裡的人,而他妹妹……

    「不是說與傾城有約嗎?又怎會在這裡呢?」北宮寒月自身後上了橋。

    鄭泓也和其一起出現在橋上:「玉兒,你還不願意承認嗎?」

    黃妙妙自知露陷了。一合扇,看向他,皺眉道:「你們煩不煩啊?知道我和他是一個人又怎樣?有意思嗎?」

    「傾城,你當真讓我驚奇!」北宮寒月說道:「能歌善舞!能填詞、能譜曲、能做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你簡直就是全才。」

    「謝謝你的誇獎!」黃妙妙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簫玉宇到此情景,淺笑拱手道:「姑娘既然有事,在下便不打擾了!」

    看著離去的男子,黃妙妙眨了眨眼,隨後看著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她走上前撿起:「哎!你的東西掉了!」

    簫玉宇回身看著她手中之物,忙上前拿回,打開看了看:「還好沒摔壞!」

    「你哪來的這個東西?」黃妙妙看清楚那東西之後,驚道:「你手上的戒指和那盒裡的……」

    看著舉止奇怪,且面色緊張的人。簫玉宇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抬頭看向對方,說道:「這是家妹送給我的,怎麼?有問題嗎?」

    「你妹妹怎麼會送你這種戒指?」黃妙妙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不對!這明明是一對對戒,應該是送給新人的。」

    簫玉宇點了下頭,說道:「確實!這對戒指,是家妹送給我與我將來的妻子之物。」

    「真的是結婚對戒?天啊!」黃妙妙激動的有點過度了。

    鄭泓看著情緒失控,全身微顫的人,手放在她肩上,擔心問道:「玉兒,你沒事吧?」為什麼一個戒指,讓她如此激動?

    「傾城……你不會認識她妹妹吧?」北宮寒月小心問道。

    「差不多!」黃妙妙平復了下情緒,抓住對方的手問道:「你妹妹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簫玉宇有些黯然憂傷道:「在下此次出來,就是為尋家妹!」

    「你不知道她在哪裡?要死了!」黃妙妙要崩潰!她在原地來回度步,拍著手,又走回那男子身邊:「她叫什麼名字?這你總該知道了吧?」

    簫玉宇看著兩眼放光望著他的人,笑了笑:「我知道,可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黃妙妙有些抓狂。

    「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簫玉宇拱手道:「告辭!」說完,便轉身離去。

    黃妙妙對著那身影喊道:「不止我如此緊張找她,若她知道我的存在,她也會急切的找我的——如果你找到了她,告訴她,姑蘇盼歸人,在此等她!」

    簫玉宇停下腳步,回首點了下頭:「我會轉告家妹的!」說完,便不再回頭的離去。也許此女,真認識憶吧!他聽說這溫柔鄉——絕唱樓——有女名喚傾城,想必便是此女!

    「主子……你還好嗎?」藍夢看向泫然欲泣的人,有些擔憂道。她這個主子一向大大咧咧的,讓人感覺是個沒心沒肺,無憂愁的人,沒想到,她也有難過的時候?

    黃妙妙轉身看向她,嘴唇有些顫抖:「她……她……她是我要找的人……」說著便趴在藍夢肩上哭了起來:「我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就剩……我一個人了!可沒想到……他鄉真可遇故知……」

    藍夢輕撫著她的背:「我們會幫你找到她的,一定會。」

    看著哭得厲害的人,鄭泓雖心疼,可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那個男子……會是和她來自同一處嗎?

    「傾城你別哭了好嗎?」北宮寒月被她哭得六神無主,忽想到了什麼,他說道:「你只要別哭,我就告訴你他是誰。」

    他的一番話,讓眾人都奇怪地看向他,連章子也不是很明白的看向他……

    黃妙妙抬起頭,遂走到他身邊,問道:「你知道她是誰?」

    看到不再哭的人,北宮寒月點了點頭:「他腰間掛有一個血玉牌,一面是蟠龍紋,一面是『宇』字。」

    「盤龍玉牌?」黃妙妙不是很明白的搖了搖頭。

    北宮寒月笑說道:「當年始將軍分四國之時,運用了四種顏色、四種物種。分別為東赤、西青、南白、北黑。」

    「那又怎樣?」黃妙妙雖然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可她也沒太在意。

    「而四物為——赤龍、青虎、白雀、玄武。」北宮寒月說道:「四國皇室中人,除女眷用環珮外,凡未被封王者,腰間掛的皆是刻有各國圖騰、以及自己名字的玉牌。」

    黃妙妙白了他一眼:「你還是沒說出重點!」

    「他腰間掛的血玉牌上,一面雕有赤龍,一面刻著一個『宇』字。」看著等著要發火的人,北宮寒月不敢再囉嗦,說道:「赤龍是雪國皇室的圖騰,而雪國唯一沒被封王的只有六皇子——簫玉宇。」

    鄭泓略驚訝道:「他便是雪國六皇子簫玉宇?」

    「雪國?六皇子?夢靈公主……」黃妙妙一拍手:「原來如此!贈他對戒的人,就是——夢靈公主。」原來她一直尋找的絕世美女,就是她的故知啊?

    眾人看著那個笑的瘋狂的人,藍夢彈出一根銀針,直扎她脖子。

    黃妙妙感到有危險,停止發笑,側身躲過:「造反了!連你主子我也敢偷襲?」

    藍夢看著有點正常的人了。笑了笑,說道:「我可不是謀殺你,只是怕你笑岔氣了而已!」

    黃妙妙白了她一眼,隨後說道:「你們這始將軍也不怎麼樣嘛!順序都能排錯!」

    「什麼排錯了?」北宮寒月問道。

    「就是你剛才說的那些,簡直錯的離譜!」黃妙妙搖了搖頭,說道:「聽好了!你所說的四色本有五色,分別為——青木、金白、紅火、黑水、黃土。而你所謂的四物,應成為四方之神。分別為——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她就覺得哪裡錯了嘛!原來是五行和四獸的方向錯了。

    北宮寒月瞪著雙眼看著她,過了好久,他才吐出一句:「你到底是什麼人?」她怎麼總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她剛才說——你們的始將軍?難道她的地位比始將軍還高?靈光村——靈光族人——難道他們當年不是滅族,而是……遠離了塵囂,遁入世外了?

    黃妙妙嘿嘿一笑:「找到夢靈再說吧!至於我是誰?這只關係到我,和這個平靜的天下——一點關係也沒有。」說完,便搖扇離開。

    看這離去的主僕二人,北宮寒月再次歎道:「她的身份——絕不簡單!」

    「你的身份,同樣也不簡單。」說完,鄭泓便轉身離開。這個宮北月,如此瞭解皇族,定和這皇室有關。希望,不要和他想的那個答案一樣……

    章子看著也離開的那主僕二人,開口道:「爺,他開始懷疑你了。」

    「鄭泓本就是個聰明人,會懷疑我很正常!」北宮寒月笑說道:「恐怕,他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無妨!他與傾城比起來——我更擔心後者!若她真是那裡走出的人……還真是有點難辦了!」靈光村雖不大,在塵世也無多大的勢力。可靈光族人,身懷靈力,莫說是區區四國了!就算始將軍一統天下之時,也未敢惹過靈光村。

    章子看到離去的主子,也隨後跟了上去。

    簫玉宇在溫柔鄉逗留數日,沒有尋到他要到找的人。便離開了此城,往下個城鎮走去。

    他一路北上,每路過一個地方,他便會走遍當地各處。可出來已經三個多月了,依然無半點兒消息。

    今日,他來到了臨城,進入了一間客棧。

    「客觀裡邊請!」小兒熱情上前招待:「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宿?」

    「給我一間房,準備一些飯菜。」簫玉宇似是很疲憊的說道:「飯後請為我備一桶熱水,用於沐浴。」

    「好勒!你樓上請!」小二引他上樓。

    晚上

    今天又跑了一天,簫玉宇依然沒找到他要找的人。回到房間,自包袱中取出一把折扇打開,坐在床邊,手指輕撫過那幾行題字:「憶,你到底身在何方……」如明天依然找不到,他便要離開此城,繼續北上。有時他都會懷疑,是否自己猜錯了憶的心思?

    次日

    正午

    自璣玥國而來的人,進了與簫玉宇同一家客棧。

    「客觀裡邊請!」小二依然是那份熱情的笑臉:「幾位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宿?」

    「先吃飯。」西嶺鈺苦著臉道。

    西嶺言笑了笑:「給我們間雅間。」

    「好勒!眾位客官樓上請!」小二前面領路,走到一間房門前,打開房門:「幾位客官稍等,菜馬上給諸位上來。」

    西嶺言丟給他一錠銀子:「給我們溫壺好酒!」

    「好勒!」說著,小二便樂呵呵的離開了。

    西嶺鈺往凳子上一坐,趴在桌子上叫著苦:「好累啊!早知道坐馬車了!」

    「馬車?鈺鈺,這可不是遊玩踏春,而是趕路。」西嶺言笑了笑,說道。

    西嶺鈺撇了撇嘴:「大……大哥,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趕這麼急啊?」

    「如果你覺得累,就讓言陪你慢慢走。」西嶺漠手撫著一把金色鑲嵌紅寶石的匕首,拔出來看著刀鋒,冷淡的說道。

    西嶺言收住了嘴邊的笑意:「大哥要和我們分道?」

    「明日我便和他們先行,你留下來照顧鈺鈺。」說著,西嶺漠便將刀收回鞘內。隨後對西嶺鈺說道:「鈺鈺,好好聽言的話,不許胡鬧!聽到了嗎?」

    「知道了……」西嶺鈺扁嘴道。她知道,如果她不聽大皇兄的話,一定會被關禁閉的,那樣她會悶死的。看到菜來了,她笑彎了眼:「啊!可以吃飯了!」

    小二上好菜:「幾位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了,你走吧。」西嶺鈺擺了擺手,趕著那打擾她吃飯的人。

    「好,好!那各位慢用!」說著,小二便退了出去,掩上了門。

    西嶺言對這位皇妹,當真是沒辦法:「鈺鈺,你吃慢點兒,又沒人跟你搶,你別噎著了!」

    「我好餓,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西嶺鈺吃著東西,回道。

    「吃飯時,別說話。」西嶺漠皺眉道。

    西嶺鈺看了眼,她那位冷冰冰的大皇兄。又看了眼,她那個風流倜儻的二皇兄,正唇邊帶笑意的看著她。看來還是跟著二皇兄好!二皇兄笑容常掛在嘴邊,比冷冰冰的大皇兄親和人多了。

    翌日

    西嶺鈺正在睡夢中,見著那位藍衣公子呢!忽的身上一冷,她打了個冷戰,翻身揉了揉眼,看到站在床邊俯身看著她的人:「蕊兒,你今兒發什麼瘋啊?」這丫頭發哪門子瘋啊?竟敢掀她的被窩?要死了!

    蕊兒拉起懶床的人,說道:「都正午了,您還睡?大少爺都走了好久了!」

    「他走他的,他不是天沒亮就走了嗎?」西嶺鈺拉過被子躺下,打著哈欠:「我早聽到動靜了,不用你馬後炮……」

    蕊兒看著還準備睡的人,說道:「我來不是為這事兒!您再不起來,那位公子要是走了,可就不關我的事了!到時您可別怪我沒告訴您。」

    「公子……」迷糊的西嶺鈺,忽的從床上彈坐起來,問道:「什麼公子?」

    蕊兒看著清醒的人,說道:「還有那位公子?不就是您哪位恩公嗎?」

    「他?他在哪裡?」西嶺鈺拉著她的胳膊,忙問道。

    「痛啦!」蕊兒叫著:「他在樓下吃飯呢!」

    「樓下?」西嶺鈺掀開被子,穿上鞋就往外跑……隨後又撤了回來:「我不能這樣出去啊?蕊兒——」

    「早給您備好了!」蕊兒托出一件桃粉色的衣裙,說道:「讓奴婢伺候您梳妝吧!」

    「蕊兒你最好了!」西嶺鈺給了對方一個大擁抱,隨後說道:「好了,開始打扮吧!」

    蕊兒開始為她著裝打扮,收拾了大半天,終於搞定了。

    西嶺鈺身穿桃粉色軟銀輕羅百合裙,頭上梳了個垂鬟分肖髻,上面斜插著一個金海棠珠花步搖。耳戴金鑲東珠耳墜,手戴金鑲玉手鐲,脖子上戴著一個赤金盤螭瓔珞圈。天姿美嬌俏,在這樣一打扮,蓮步輕移,雙頰染上一抹少女的嬌羞。

    看的眾人直傻眼,一個人留著口水說:「這是誰家的小姐啊?如花似玉,看得人心直癢癢……」

    「看也是白看,沒看人家往哪邊公子桌前走嗎?」

    西嶺鈺走到他身邊,低頭,手指絞著頭髮,輕聲細語:「公子……」

    簫玉宇一驚,抬頭看向那女子,看到對方受到了驚嚇,忙起身拱手,歉意道:「在下剛才在想事,讓姑娘了受驚,真的很抱歉!」

    「沒事!」西嶺鈺有些手足無措道:「公子還記得小女子嗎?」

    看到對方期望的眼神,簫玉宇點了點頭,溫和笑道:「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姑娘!」

    「你真的記得我啊?」西嶺鈺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了,羞紅了臉。

    簫玉宇看著羞澀嬌憨笑著的女子,溫笑道:「姑娘不必如此拘束,人之真性情,方為美!」看到這個女子,又讓他想到了憶——那個說話直接到讓人哭笑不得的人兒。

    「真的嗎?我可以像原來的自己那樣跟公子說話嗎?」西嶺鈺像小孩子似得抓著對方的手臂,笑彎了眼說著:「知道嗎?我好不喜歡那些規矩的,把人都給束縛傻了!」

    簫玉宇看著笑得天真,嘟著嘴,說這話的人。他笑著點著頭:「姑娘所言極是!」這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她有一雙像月牙彎彎的眼睛,看著她笑,你會不由得跟著她笑。

    西嶺言看到他那寶貝皇妹竟抱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在哪兒傻笑著,剛想斥責他兩句:「鈺鈺……」後看清那男子的長相:「宇兄?」

    簫玉宇看到對方,拱手道:「原來是言公子!」

    西嶺言看著他那歪著頭,不明所以看向他們的西嶺鈺,他笑了笑:「不知宇兄何時與家妹認識的?」

    「什麼?」簫玉宇轉看向他身邊的人,說道:「你是他妹妹?」那她豈不是——璣玥第一公主,西嶺鈺?

    「對啊?我是他的妹妹。」西嶺鈺說著,忽看對方臉色很難看得看著她,害怕道:「怎麼了?」為什麼這位公子的臉色變得這麼冷了?

    西嶺言似是明瞭道:「原來是宇兄救了鈺鈺,多謝宇兄那日救了家妹!」

    「不用謝!我救的只是一個……」只是一個平凡女子,不是什麼公主。簫玉宇面色清冷道:「你要真想謝我,以後就別在接近我小妹。」

    「我一直很不明白,為什麼你如此反對我接近她?」西嶺言對於他的激烈反對,一直很莫名其妙。從初遇夢靈開始,這六皇子便抗拒他接近夢靈,甚至有一次竟要與他動手……

    「為什麼?」簫玉宇看著他,說道:「你也是身為兄長之人,若是換成你,你會讓一個到處拈花惹草,出了名的風流子——去接近你的妹妹嗎?」

    是啊!如果換做是他,他也不讓這樣不檢點的人,去接觸他的妹妹的。西嶺言苦笑著,他的幸福,是毀在他自己手上的……

    簫玉宇轉身上了樓,不再理會那喊著他的女子。

    「二哥,你是不是有負了人家姑娘了?」西嶺鈺跺腳說著。

    西嶺言摸著她的頭,說:「傻丫頭!人家都不屑看你二哥一眼,你二哥又怎麼去負心於她呢?」

    簫玉宇下了樓,結了房錢,便往客棧外走去。

    「公子……」西嶺鈺追上前,那人已騎馬離去,只留下掉落在地上的一把折扇。她蹲下身子,撿起那把折扇,打開。上面是紅梅,旁邊有題詩:「今夜雪,有梅花,愁似我……」

    西嶺言坐在房間裡正喝著茶,門被踢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鈺鈺,這可不是家裡,踢壞了,可是要賠錢給人家的。」

    「說,他到底是誰?」西嶺鈺往他面前凳子上一坐,質問道。

    西嶺言歎了聲氣:「他叫簫玉宇,是雪國六皇子。」

    「什麼?他就是那個溫潤皇子?」西嶺鈺驚道,後而平復:「難怪他武功那麼好,文才也這麼好!」

    西嶺言看了眼他皇妹手中的折扇扇面:「畫是他畫的,詩卻不是他寫的。」

    「那是誰寫的?」西嶺鈺問道。

    西嶺言拿過那扇子看了看:「這字好怪異——娟秀中帶著清逸,執筆人手法輕柔似女子,可筆鋒卻顯男兒灑脫之氣。呵呵!我還真看不出,這題詩是出自男子之手,還是女子之手。」

    「啊?怎麼會看不出來呢!」西嶺鈺奪過扇子反覆看了看,可她根本不懂這書畫啊!

    「反正此人定是與他十分親密、且文采很好!」西嶺言說道。不過簫玉宇認識的人中,很難有勝過他書畫的人,這個人到底會是誰呢?

    「先不管這個了!」西嶺鈺把扇子收入袖中,問道:「二皇兄,如果我要嫁給簫玉宇,你說父皇會同意嗎?」

    「咳……咳咳……你要嫁給誰?」西嶺言驚嚇地看著她。他們才認識幾天啊?恐怕也只見過兩次面吧?這就讓他這個皇妹捨邪王,而嫁他了?他嘴角抽搐著笑了笑:「應該會同意吧!」畢竟這是門當戶對,兩國聯姻,父皇應該很樂見其成。

    「太好了!我去告訴蕊兒……」說話間,西嶺鈺便不見了身影。

    西嶺言搖了搖頭:「真是個瘋丫頭,說風就是雨!」簫玉宇來月國,必是為尋夢令而來。他與夢靈感情極好,也最是瞭解夢靈心思的一個人,他既然一路北上,夢靈必身在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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